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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手工课, 贴小房子, 别的女生的小房子平平整整, 就她的一眼就能看出是豆腐渣工程。
至于流行折千纸鹤, 只有她的纸鹤因为翻面的时候被撕裂, 翅膀残缺一看就没办法飞上蓝天。
江暖低下头来, 继续研究瓶子里的星星。
陆然这才开口:“你是不是不会折星星, 所以才跑来找我一起许愿?”
江暖咽下口水:“……我是好心约你一起许愿的啊!”
哎哟,陆然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她确实不会折星星,而且还忘记让饶灿教自己了。明天她们就要去上香了, 如果临时让饶灿教她,说不定她会闹腾着想要看她写了什么的。
“好吧,我教你。”陆然抬了抬下巴, “你看清楚了。”
江暖立刻把脑袋凑过去, 看着陆然的手指把一张红色的长条纸就这样折成了星星。
他低着眉,曾经带着一点孤傲的表情此刻柔和起来, 台灯的橘色光晕透过他眼睫的缝隙, 就连眼角都在光影交融之中带着一丝神秘的让人想要触摸的感觉。
“看明白了?”陆然问。
“大概明白了!你学过啊?”江暖问。
“没有。但是看你瓶子里的星星就知道因该是这样的了。”
江暖想了想说:“你等等, 我把心愿写好, 你再教我折一次!”
“所以, 你刚才并没有看明白。”陆然的眉梢微微抬起。
江暖特想把他的眉梢给压下去:“诶, 你不要学老师说话好不好,这样我以后会不理你的。”
“赶紧写你的心愿吧。”陆然抬了抬下巴。
江暖立刻坐下来,趴在桌上, 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写着。
“你的字那么难看, 佛祖看了都要闭眼。”
江暖直接踹了一下他的腿,陆然却很轻松地避开了。
“我帮你写。”
“我不要!自己的心愿肯定自己写才有诚意!”
而且你才不会那么好心帮我写心愿呢,肯定是要挤兑我的!
她一抬眼,就看见陆然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
大概自己做的事情,在他看来就像孩子一样可笑吧。
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比重要和认真的。
“我写好了。”江暖说。
“那这是我最后一遍教你。你还是折不起来,说明佛祖并不想看见你的心愿。”
江暖觉得自己的嘴角要抽筋了,她真的快要忍不住狂揍他了。
“你确定不要也写一张放进去?”
“一个心愿就够了。这么小的瓶子里,放那么多的心愿,佛祖会觉得你贪心的。”
“也有道理啦!”
陆然看向江暖,他的目光很深,江暖笑了笑,跟着他开始折星星了。
折好之后,她将自己的星星放进了瓶子里。
“你家有打火机吗?我去把红蜡融化了,封起瓶口。”
“你看看外面茶几上有没有,也许我爸爸留了。”
“好嘞。”江暖还真的在外面茶几上找到了打火机。
她拿着红蜡,准备用打火机点燃,陆然却摁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暖意,仿佛当自己的血液经过时,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我来给你封蜡吧,你笨手笨脚的。”
“哪里,我很灵活的!”
但是陆然主动帮她,江暖觉得挺开心的,立刻就交出了红蜡和打火机。
陆然的手是真的很巧,它将瓶子躺在桌面上,融化了红蜡之后,倒向瓶口。
瓶子在桌面上缓慢地滚动,而蜡油不疾不徐刚好落在瓶口和瓶盖的缝隙之间。
“好一双巧手啊!”江暖有模有样地发出赞叹。
陆然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拿去吧。”
“我会诚心许愿的!”江暖眯着眼睛笑着。
“许愿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陆然回答。
“我这个愿望嘛……我自己多背几个单词没用啊!”
因为她许的愿望是陆然能考进年级前三,这样张主任就没借口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等到蜡油完全干了,江暖就揣着它回家了。
刚走出陆然的房间,她就忽然想起了什么来。
“陆然!陆然!我的笔落在你这里啦!”
一推开门,就看见陆然握着她的笔,正在书上做笔记。
“这支笔?用的挺顺手的。”陆然头也没抬,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支笔就是江暖上交的贡品了。
“我还有支一样的,换给你,这支笔你还给我吧。”江暖走到陆然的桌边,伸手就要从他的手指间把笔拿回来。
谁知道,陆然却伸出左手一把将江暖的手扣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就像是要将她握紧一样。
江暖的心瞬间一颤,血液仿佛从四肢百骸都想着紧贴着陆然掌心皮肤的地方涌去。
“既然都是一样的笔,为什么这支不能干脆留给我?”陆然半仰着头,问她。
他的声音不大,但好像瞬间就看穿了江暖脑子里的想法。
这支笔是简明用过的,是他为她写祝福语的时候用的。
但是江暖知道,自己不能在陆然面前这么说。
“这是我一个好朋友,写临别赠语的时候用过的笔,我想留着它。”
江暖觉得自己第一次在陆然面前表现的这么淡定啊!
反正……反正她也没撒谎嘛!
陆然的目光在柔和的橘色台灯下有种幽幽的味道,这家伙平时都带着冷傲,但此刻江暖却莫名其妙觉得他像是雨夜被遗弃在纸盒子里的小猫崽,看见有人接近的时候,既戒备,又有期待,让她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脑袋。
但是很快,江暖这自作多情的幻觉就被打碎了。
“你的好朋友是谁啊?”陆然好整以暇地向后靠了靠椅背。
江暖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一种预感,陆然知道这支笔和简明有关了。
“唉,算了,算了,你如果觉得用的顺手,那你留着用吧。”江暖决定不再和陆然“斗”下去了,反正自己也赢不了。
简明用过的一支笔而已……难道简明喝过的可乐自己要收集它的易拉罐?简明用过的筷子,她还不得洗干净了找个盒子供起来?
江暖动了动,陆然松开了手。
“还给你。”陆然将笔递给了她。
“你不是要吗?”
“现在不想要了。”
江暖仔细观察着陆然的表情,确定他没生气,才把那支笔从他的手中拿了回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虽然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但是能拿回来还是很高兴的!
“那我回去啦!”江暖很快就乐呵了起来,端着自己的模拟卷和五彩瓶就离开了陆然的房间。
回到家,江暖把五彩瓶放好,一抬眼,就看见了柜子里自己从前的照片。
差点就忘记了呀!
得赶紧把它们都藏好了!不然老妈哪天兴致来了,又把它们拿出去展览,自己得多丢人呀!
想到这里,江暖立刻把它们都搬出来,准备收到衣柜里的收纳箱底部去。
端着好几本相册,最上面那本滑落下来了,直接摔地上了。
江暖把这本捡起来,最上面那本是初中毕业时候在学校里拍的。当然也包括老妈拍下来那张治疗不孕不育小广告差点贴自己脸上的照片,但除此之外,也有几张饶灿给她拍的正常的照片。
江暖笑了,饶灿总是抓拍的特别好,比如她坐在双杠上倒过来,和程豆豆一起叼着辣条的笑得颠三倒四的样子,比如她和初中毕业班的同学们一起认真写着毕业纪念册的样子。
她记得还有一张,是她路过教学楼下的梧桐树,正好有树叶飘落在她的头顶,她抬起手来正要把它摘下来的样子。
饶灿说,那张照片上的江暖特别认真,好像梧桐树叶比中考试卷还严肃。
江暖很喜欢那张照片,它好像是在相册的最后面……可是,它竟然不见了?
江暖把其他的相册也拿过来,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根本就找不到了。
诶?怎么回事儿?
江暖把所有的相册本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照片。
难道掉出来了?
她回到客厅的沙发边,从沙发坐垫的缝隙,到茶几和沙发底下都给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罗晨走出来,看见女儿趴在地上寻寻觅觅的,好笑地说:“暖暖,你在找什么呢?”
“找我一张照片啊!”
“照片?”
“就是饶灿给我拍的那张,在初中学校梧桐树下面的那张!”
“那张啊!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老妈,你给我放哪儿去了?”
江暖噌地爬起身来。
“那天简明不是翻你的相册嘛?看到这张照片就跟我说采光怎么怎么好,说了半天什么焦距啊、角度什么的……反正就是夸你这张照片照得好。”
听到这里,江暖的心跳快了不止一倍,耳朵都像是要被烫出血来一样。
简明夸她的照片好看啊!
“那……那然后呢?”
“小时候简明不是也很喜欢摄影吗?给你还照过照片,他说喜欢这张照片,想要拿去和其他摄影社的研究和欣赏。人家都这么说了,你不就一张照片么,我就答应了。”罗晨一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要是不高兴了,别怪简明,怪妈妈。妈妈当时跟简明说好了会跟你打个招呼征求你意见,但是做完饭再打扫个卫生,就什么都给忘记了!”
“妈——你怎么把我照片给简明哥了呀!这……这多不好意思呀!”
“那个……简明应该只是欣赏那张照片的拍摄技术吧?对你这个小丫头还能有什么想法?”罗晨好笑地问。
这无疑给江暖的心上戳了一刀。
老妈——我是你亲生的吧?
你觉得男生对你女儿没想法,是好事儿么?
“哎哟,不然你去问问饶灿,当时不是那个什么数码相机拍摄的吗?她那里应该有留底的啦!”
江暖心想,算了算了,自己最喜欢的照片给了简明,也算是那张照片最好的归宿了。
不过,刚才老妈说什么了?
简明给自己拍过照片?
“妈!我小时候哪些照片是简明哥拍的?”江暖又凑到老妈的面前。
“就是你在你老爸击剑俱乐部里的那些,基本上都是简明给你照的。”
“那些照片很好看啊!我都觉得自己可爱死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啊!”
“老妈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害得我还以为那些照片是你和我爸给我照的。我还纳闷呢,为什么我长大了,你们的拍照技术却跌入谷底呢?”
“少来,你再这样,等你高中毕业,你自己照去!”
“我找饶灿给我照啊!再不然,现在流行自拍呀!”
江暖兴冲冲把自己幼儿时期的照片照了出来。
有一张是自己穿着红色的小棉袄,很有乡土气息的样子,冬天正好下了雪,江暖在雪地上摔了一大跤,鼻子都拱到雪里面了,抬起脸来,朝着照相的人傻笑。
她不知道,简明当时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拍下这些照片的。
到了周五放学,江暖就要和饶灿她们去佑民寺了,但是好死不死,正好轮到了她今天打扫卫生。
她斜着眼睛看了好几眼她的同桌,最后还是拽了拽他的袖子。
“陆然,陆然!”
“怎么了?”陆然正在收拾笔盒。
“我今天要去佑民寺,你可不可以帮我打扫卫生?”
“不可以。”陆然根本都没考虑过。
“等你值日的时候,我还给你。”江暖又拽了拽陆然的袖子。
“我无所谓你还给我。”
“那我……请你吃饭?”
都和饶灿她们约好了,如果去不成,该多扫兴啊!
“我不想吃麻辣烫。”陆然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了包里。
“那算了,我去问问看贺正!”
江暖连书包都来不及收拾了,就站起身准备去把已经快走出教室的贺正叫回来。
谁知道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拽,力气还挺大,整个人都斜着栽倒下去,直接扑在了身边人的怀里。
陆然的胳膊将她环住,稳稳地支撑着,江暖一抬眼,陆然的鼻尖和嘴唇近在眼前,江暖的心脏一阵紧收,连呼吸都不敢。
“你……你拽我干什么啊!”
江暖赶紧直起自己的腰,但是陆然的胳膊又用力往怀里一收,江暖差点没亲在他的脸颊上。
还好她反应快,一只手撑在了桌子上。
“吓死我啦!”
“我会帮你值日。”陆然开口道。
“真的?太好了!”江暖转念一想,又问,“诶,怎么我一说找贺正帮我值日你就答应了?”
“如果你不用我帮你值日,那就算了。”
他们靠得很近,江暖只要动一动,几乎鼻尖要么会蹭到他的鼻梁,要么会蹭到他的脸颊。
陆然一说话,温热的气息触上江暖的肌肤,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像是要突破束缚裂开来,漫溢到周围的空间里。
“我……我要啊……”
江暖又动了动,陆然仍旧圈着她。
“哦?你要什么?”陆然侧过脸来看着她。
老天爷,他的眼睫毛就像是要扫在她的鼻尖上一样,受不了了!
江暖猛地一推,终于站了起来。
“你……你不愿意帮我值日就算了!”
江暖气鼓鼓地把书包背上肩膀,其实心里面却颤动得厉害。
刚才……算不算陆然抱着她啊?
这时候,陆然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我愿意。”
江暖刚侧过脸,就看见几个同学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们。
有一个女生看向身边的同桌,小声问了句:“陆然不会……和江暖在一起吧?”
完了完了!果然会被误会呀!
本来漫画的事情张主任就看他们两个不顺眼了,到时候万一再传到张主任的耳朵里,就真的要把他们分开,说不定连一个班都不行了。
谁知道陆然转过身去,对那几个呆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同学说:“作业可以瞎抄,但话记得不要乱说。”
明明是很平淡的口吻,却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刚才那个女生立刻闭嘴了,其他几个同学傻兮兮地点了点头。
江暖在心里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是教室啊!
“那个……谢……谢啦!”
江暖赶紧走了出去,一不小心还撞到了别人的椅子,疼得肝颤,刚走出教室门,就看见饶灿背靠着走廊,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笑容啊!”
“我什么笑容?当然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在教室里结婚呢,没听见人家陆然说‘我愿意’吗?”
江暖快疯掉了!
“是我愿意替你值日好不好?”
“好!好!好!”饶灿伸手挽住江暖,“走吧,豆豆在楼下等我们呢!”
今天佑民寺的香火比往常要旺盛许多,而且大多数来的是学生。
菩萨面前的台面上,一格一格的,拱了起码上百个五彩瓶。
江暖跟着饶灿她们又是上香,又是叩拜,然后看着旁边的小沙弥把她们的五彩瓶放进了格子里,每个五彩瓶上还贴着她们的名字。
江暖一转身,就看见了林觅夏。
林觅夏一抬眼,也看见了她。
江暖不由得乐了:“我说班长,我真的以为你从来就不相信神佛呢!没想到也会来上香许愿啊!”
林觅夏撇了撇嘴,脸上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只是让自己心绪平静而已。”
“哎呀,安心啦!你肯定能继续留在第一考场的啦!”
“你也多努把力吧,也许我的高中生涯还能在第一考场里见你一面。”林觅夏回答。
“那样的话,我一个人许愿也许还不够,你也帮我许一个?”
“我才不浪费自己的心愿呢。”
说完,林觅夏就转身走了。
程豆豆凑到江暖的身边说:“林觅夏说话还是那么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调调……”
“其实还好啦,她就是那样,人不坏。她应该是希望我多把时间放在学习上,比拜佛有用。”
“你怎么知道她是那样想的?”程豆豆又问。
江暖乐了:“因为陆然也是那么想的啊。他们这种优等生,都是实践派的,做事情讲究效率。而我们啊,在他们眼里就是太没效率了。”
期中考试就这样到来了,江暖刚考完数学,旁边的同学就迫不及待来和她对答案了。
可是她却悲催地发现,好几道选择题的答案,自己和旁边的人好像并不一样。
而且对方解释的振振有词,什么在哪本参考书里见到了相似的题型,又或者在哪个老师那里补课的时候学到过。
江暖有点慌了。
其实她虽然觉得第三考场才是自己能力的真实水平,但是这一次,她还是很想继续留在第二考场里的。
她正努力理解对方的思路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江暖的眼睛,她的脑袋向后一仰,就靠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这个身高,不是饶灿也不是豆豆。
一直喋喋不休地解说着题目的同学忽然安静了,只听见陆然的声音传来。
“考完试就不要和别人对答案了,回家了。”
陆然?他不是在第一考场么?是特地绕过来找她的?
陆然覆在江暖眼睛上的手掌挪开了,他转过身去,江暖也赶紧跟上。
“陆然?你怎么过我考场这边来了?”
陆然的包被他的手指勾着,搭在肩膀上,这让他严谨的气质里多了一点洒脱。
“因为我看见你傻气地就像是听老师讲课一样听对方阐述他的错误答案。”
“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是错了。”
“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就要难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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