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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峤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还是适时地颤抖了起来,以表现自己的恐惧。
他趁机若有似无地亲了一下余汐的锁骨,紧接着,又用额头蹭了蹭余汐的唇瓣。
哇,好软,好想尝一尝。
严峤全然不像是会被恐怖片吓着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胆小鬼。
余汐突然觉得严峤非常可爱,柔声哄道:“你先放开我,我去开灯好不好?”
“不好,我害怕。”严峤将脸埋在余汐颈窝,一字一顿地道,“很害怕。”
严峤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使得余汐困惑地道:“你既然这么胆小,为什么要挑恐怖片?”
我才不胆小,是因为你不害怕,我才迫不得已假装胆小的。
严峤反问道:“胆小就不能看恐怖片么?”
“胆小看恐怖片才更有乐趣吧?”余汐自嘲道,“像我这样,一点都不害怕的人才不适合看恐怖片。”
对于严峤而言,看恐怖片确实很有乐趣,虽然乐趣并不在于被恐怖片吓到,而在于能接近余汐。
余汐扫了眼已经播完的恐怖片,又用指尖梳理着严峤的头发道:“感觉好点了么?”
严峤改为双腿分开,膝盖抵住余汐的两侧腰身,跪坐在了余汐身上,而后抬起头来,认真地道:“感觉不好,我今晚可能会做噩梦。”
严峤与自己的距离太近了,近得连吐息都全部跌落在了自己身上。
余汐本能地想推开严峤,但要不是严峤拯救了他的睡眠,他只能不断地被梁旻辉折磨,而且严峤现在很害怕,所以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推开严峤。
出于感激与怜惜,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余汐的唇瓣近在咫尺,严峤不敢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强吻了余汐,于是借着电视机传来的微弱光亮,饶有兴致地一根一根地数着余汐的睫毛。
有一个地方正热情地昭示着自身的存在感。
余汐陡然感知到自己的小腹好似被蹭到了。
由于严峤背着光,余汐看不清严峤的神情,但严峤时不时地颤抖着,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便也当作没有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拍着严峤的背脊,问道:“好点了么?”
“不好。”严峤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妈妈每次安慰我都会亲我的额头,你可以亲一亲么?”
——严峤自从记忆以来都不喜欢被碰触,包括母亲,小时候,母亲每次安慰他都是给他买玩具汽车,买甜品。
尽管严峤的外表已经褪尽了稚气,可严峤的行为有时候却极其幼稚。
因而,余汐并没有多想:“你把头低下来。”
严峤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在胸腔内乱窜,他低下头去,虔诚地等待着余汐亲吻他的额头。
余汐微微抬起头,亲了一下严峤的额头,严峤用的是自己买的洗发露,让他觉得严峤是他的所有物。
所有物么?他长这么大,似乎根本没有过专属于他的人或物。
严峤不可能一辈子都陪他睡觉,严峤总有一天会离开,在严峤离开前,严峤勉强能算是他的所有物吧?
这个想法使得他欢欣雀跃。
严峤阖上了双眼,仔细地感受着,余汐的唇瓣柔软至极,宛若一只蝴蝶降落在他的额头,转瞬即逝。
他回味了好久,才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余汐的男性象征——喉结。
对余汐一见钟情前,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性向,无论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漂亮的男孩子,对于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力。
他一度认定自己是无性恋,直到遇见余汐。
余汐的喉结精致得令人想用唇舌把玩。
他正遐思着,又听到余汐道:“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睡觉……
可惜只是单纯地睡觉,不发生身体关系的那种。
如果是发生身体关系的那种……
要耐心,一点一点来,最起码余汐刚才在他的诡计下,亲了他的额头。
“好吧。”他不满足地道,“那你再亲我一下。”
余汐又亲了亲严峤的额头,严峤才乖巧地从他腿上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正要去开灯,他走一步,严峤也走一步,严峤甚至还扯着他的衣袖道:“余汐,我害怕。”
他摸了摸严峤的头,才去开灯。
灯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身畔的严峤,严峤丝毫没有恐惧的样子,倒像是刚才恐怖片里坐镇后方的鬼王。
严峤平时的表情管理果然有问题。
他暗暗地笑了下,走到洗手台,正要把吃过薯片的手洗干净,却忽然被严峤从身后抱住了。
严峤故意将唇瓣贴在余汐耳后:“我好怕。”
余汐将手洗干净,又烘干后,转过身来,伸长了手,揉着严峤的头发道:“别怕了,去洗澡吧。”
严峤大胆地道:“我一个人会害怕,我们一起洗澡吧。”
“对不起。”余汐歉然地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
幸好余汐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不然,我一定会把那个人大卸八块。
倘若余汐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余汐就会和我一起洗澡了。
余汐还是不要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好,哼,我马上就会从别人成为余汐的恋人的。
“那你……”严峤改口道,“站在浴室门口等我好不好?”
“好。”余汐推了下严峤,“快去吧。”
严峤拿了睡衣、睡裤以及内裤,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是磨砂质地的,隐隐约约能看到余汐的轮廓。
余汐就站在外面……
严峤将所有的衣服都脱掉后,先是故意面对着余汐,又在心里道:看,我是不是很大?
然而,没多久,他就觉得害羞了。
他背过身去,在浴球上挤了沐浴露,随即忍不住想:如果余汐用我的浴球洗澡……
他登时觉得气血上涌,似乎又要流鼻血了。
他一手按着鼻子,一手用浴球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余汐站在浴室门口,清晰的水声不断地往他耳中钻,提醒着他严峤正在洗澡。
他明明看见过严峤一/丝/不/挂的样子,一想到严峤现在正一/丝/不/挂着,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严峤的身材很好,有胸肌,有腹肌,都不夸张,恰到好处。
可他的身材并不好,或许改天他可以和严峤一道去健身。
他这么想着,拿出手机,点开微博,“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糖”今天更新了两条微博,第一条是:如果这朵玫瑰花的花瓣是单数,他就会很喜欢我;如果这朵玫瑰花的花瓣是双数,他就会很喜欢很喜欢我,玫瑰花.jpg。
第二条是:玫瑰花的花瓣是双数,他会很喜欢很喜欢我,欢呼.jpg。
附图是被摆放得十分整齐的玫瑰花瓣。
一般不都是单数喜欢,双数不喜欢么?或者反过来。
他忍俊不禁,接着又去看热搜。
热搜有一条是“梁旻辉新欢”。
一看到“梁旻辉”这三个字,噩梦中被梁旻辉折磨的场景顿时铺天盖地而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点开了这条热搜。
梁旻辉被狗仔拍到搂着一个歌手的腰进了酒店,这个歌手是梁旻辉旗下的新人,长相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
他并没有见过梁旻辉的白月光高逐,当然并不知道高逐的长相,因而无法确定是他更像高逐,还是这个歌手更像高逐。
他查了下这个歌手的年纪,二十一岁,已经成年了,应该是自愿跟着梁旻辉的吧?
这个歌手会复制原文中原身的命运么?
梁旻辉那些虐身虐心的行为能称得上是惨无人道了。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但这并不是他所能干预的。
要是梁旻辉能真心对待这个新欢,就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想到这,他有点开心,可又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浴室门陡然被打开了,他抬头望去,严峤穿着睡衣、睡裤出来了,头上还在滴水。
“你帮我吹……”严峤还没有说完,眼尾余光意外地瞟到了余汐的手机屏幕,上面展示着梁旻辉的名字与梁旻辉的照片。
他一时间被危机感包围了,夺过余汐的手机,仔细看了,又冷着脸道:“梁旻辉有新欢了,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被这么质问着,余汐不假思索地道:“不,我很开心,我希望他们能白头到老。”
严峤凑近了余汐,鼻尖碰上了余汐的鼻尖:“真的?”
余汐肯定地道:“真的。”
严峤瞪着余汐道:“那你为什么要关心梁旻辉?”
余汐据实回答道:“我没有特意关心梁旻辉,我只不过是点进热搜,看到了梁旻辉而已。”
“哦。”严峤把手机还给余汐,而后对余汐道,“帮我吹头发。”
“嗯。”余汐拿来了电吹风,由于让严峤坐在沙发上吹头发会弄湿沙发和地毯,于是他网购了塑料小椅子。
他指了指被放在淋浴间边上的小椅子:“坐下。”
得到指令的严峤立刻坐在了大红色的小椅子上,严峤太大只,小椅子显得格外迷你。
“真乖。”余汐摸了摸严峤的头,才开始帮严峤吹头发。
满室都是严峤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余汐直觉得自己被严峤包裹住了。
他定了定神,帮严峤将头发吹干后,又将严峤赶了出去:“我要洗澡了,你去床上等我。”
你去床上等我什么的,实在是太刺激了。
严峤捏着鼻子出去了,他一会儿盘腿坐在床上,一会儿平躺在床上,一会儿金鸡独立在床上……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余汐终于出来了,余汐的头发吹干了,长长的鬓发柔软地伏在余汐脸侧。
他趁着余汐不注意,缩成一团,望住余汐,向着余汐伸出了手:“我很害怕。”
余汐瞧着神情生人勿进,姿态却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严峤,当即握住了严峤的手。
松开后,他正要在自己与严峤中间摆上枕头,却听到严峤道:“你抱着我睡好不好?否则我一定会做噩梦的。”
自己的睡相并不好,若是抱着严峤睡,不知道明天醒来会是什么情况?
严峤见余汐迟疑着,退了一步:“那你牵着我的手睡好不好?我很害怕,害怕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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