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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余馨。”女生说：“就是想让你们去前面看看，另外那个男生现在动不了。”
“可以啊。”叶柔应道，“我叫叶柔，刚刚没注意，你有受伤么？”
余馨摇了摇头说：“我认识你，系里活动经常看见你，你很厉害。”
叶柔回以一个浅笑，拉着秦默往教室前面去，介绍道：“她是秦默。”
突然被叫到，秦默顿了顿，微微颔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将余馨刚要脱口的问好堵在嘴里，变成几声略带尴尬的笑。
叶柔捏了捏秦默握着自己的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看着余馨怀里的匕首岔开话题道：“这个是你的武器么？”
“嗯。”余馨勉强地笑了一下，“刚刚突然有个声音说什么载入，你们也听到了吧？可是我根本不会用这个东西。”
余馨说得含糊，随后好奇地问道：“你刚刚射箭好厉害，是本来就会还是......”
“我以前学过。”叶柔说。
“这样啊，那还挺好的，在这种时候还能派上用场。”余馨的语气透着一丝丝的羡慕，身边亦步亦趋的其他学生也露出同样的神色。
趁着这个时候，秦默打量了余馨两眼。对方是个干净清爽的女生，不太高的身高让她看起来很小巧，怀里抱着两把一尺长的匕首，和之前见到的铁剑一样有些破烂，刃口却泛着寒光。
两把匕首被这样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生用这样怪异的姿势抱着，十分不搭调的感觉。不过匕首这个武器让秦默想到了一个经常出现在游戏中的职业——刺客。
因为从背后偷袭杀死的赤肌鬼，所以得到了这样一个职业么？秦默想，又觉得有些牵强，照这么说她也该是个战士才对。
还想再问些话，余馨越过一堆木板转头正好对上秦默探究的眼神，将近一个头的身高差距让秦默自上而下的视线显得极具压迫力。余馨匆忙回过头不敢对视，正好她们也到了教室前。
前门和后门此时已经被学生关上，外面传来渗人的惨叫，大家也都捂着耳朵装作没听见。教室里的人死了大半，除了拿铁剑的男生，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这会儿也就二十来个人瑟缩着围在秦默他们周围，一边警惕地盯着门口，一边好奇又小心地贴近这些看起来似乎得到了“奇遇”的同学，想要寻求庇护又不敢上前，无形间产生了一种距离感，只是现在还没人发现。
靠在墙上的男生脸色苍白，头上有疼出的汗，看到叶柔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罗宇，我名字，刚才咳......谢谢你，咳咳咳......”罗宇虚弱地说着，试图对叶柔笑的时候牵动了胸腔的伤口，咳了几声才缓过来。
“应该的。”叶柔礼貌地应了一声，避开罗宇灼灼的视线。
“其实......”
“我去外面看看。”秦默突然凑到叶柔耳边说。
“不可以，太危险了！”叶柔抓住秦默松开的手，脸上满满的不同意。
“轰隆！”
“啊！！！”
又是一道雷声炸响，白炽灯发出“呲呲”的电流声，随后教室里陡然暗了下去，窗外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连门外的惨叫声都被“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下去。
“呜......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抱在一起的女生呜咽着轻声问着同伴。
学生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随着这道雷声再一次崩溃。
秦默重新握住叶柔的手，往她身边靠了靠，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感受着手上被抓的力道一点点放松下去。
“叶柔......”旁边的一个女生颤抖着开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说话的女生叫宋瑶，和她抱团在一起的都是秦默她们的同班同学。因为之前的混乱，四十多人逃跑的逃跑、冲散的冲散、惨死的惨死，这会儿只剩下这七八个人。平日里习惯于听从叶柔组织安排的他们现在也都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眼睛里那种从黑暗中迸发出的光亮，像是把她当做救命的稻草，沉重得让叶柔呼吸一滞。
平日的活动比不得此时的生死存亡，停顿了几秒叶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声说：“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我们先把教室收拾一下吧。”
“好。”
“我觉得可以。”
“对对对，先打扫一下。”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迅速四散活动开来。他们被未知的恐惧所填满，现在要的只不过是有件事情可做，能够分散自己的注意，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
教室前方的角落很快被清理出一块空地，散落的尸体也被堆积去了教室后方，满满当当一座小山，让教室里的气氛更为压抑，所有人都刻意避讳着那里。
“老师......”搬到一具尸体时，半蹲在地上的男生终于忍不住开始哽咽，“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默默将尸体拖到后方，找了个还算妥帖的地方安置。
等清理干净了，多数人的情绪也都稳定了下来，围坐在一起，低垂着脑袋没人说话。
透过大雨冲刷的巨大声响，门外的惨叫声也开始变少，从之前的嘈杂，到现在许久都不曾听到一声，背后反应的结果自然也只有那两种。
“我有点冷......”有人小声说，很快就被身边的人拍了一下，重新闭上了嘴巴。
这几天气温居高不下，大家穿的都是短袖短裤，多数女生穿的还是裙子，不光是说话的人，其他人也都多多少少觉得冷。
乌云依旧遮蔽着天空，瓢泼的大雨模糊了视线，外面被白茫茫的水汽所充斥，什么都看不清楚。
叶柔打开手机屏幕，秦默跟着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一刻，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
手机信号早就中断，有用的也不过时钟而已。
有学生试探过，灯的保险丝并没有烧毁，而是直接断了电源，随着夜晚的到来，温度只会越来越低，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食物。
看了眼窗外依旧不见丝毫减弱的雨势，秦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心里的猜测咽了下去。
温度的降低似乎并不只是因为这场大雨，秦默隐约察觉到，刨除所有因素，气温就是在以缓慢的速度不断下降，只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说出来只会更加糟糕。
“要不然......我去外面看看吧？”余馨迟疑着说道。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叶柔摇了摇头，有些纠结。一直呆在教室里不是办法，的确需要有人出去探探情况，可只让余馨一人出去未免不太合适，“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秦默立刻接道。
“没关系的。”余馨打断她们，“我有降低存在感的......技能，我一个人去应该没问题。”
“好吧，那你小心点。”叶柔叮嘱道，既然余馨有这样的能力，那她们跟着去反而显得累赘。
余馨抱紧手里的两把匕首，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小心地出了门，探头探脑的，动作紧张而又僵硬。
前门被反手关上，等了一会儿外面依旧没有动静，大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余馨并没有被发现，暂时还算安全。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技能......还有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有个男生大着胆子指着躺在叶柔膝盖上的弓箭问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叶柔想了想说：“好像是杀了那个怪物之后就能得到一种能量，然后会随机到一个职业，得到一件武器。”
“哇，那岂不是和小说里的全息游戏一样？”有人惊叹道。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谁还没看过一两本小说，这么一打岔气氛稍显活跃了一些。
“那你就是弓箭手咯？”男生接着问，“然后余馨是盗贼或者刺客，罗宇是战士对吧？”
“嗯。”叶柔点了点头，罗宇也跟着肯定了男生的说法。
“那秦默......”问到秦默时男生的语气明显弱了下去，听起来有点生硬。
“裁缝。”秦默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裁......怎么还有生活职业啊？！”男生惊讶地说道，不可避免地发出一点笑声。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他又尴尬地笑了两下，移开视线，“其实也挺好的，哈哈......”
看四周其他同学的反应，这种没有攻击力的职业显然受到了轻视。
叶柔攥了攥秦默的手，知晓她虽然话不多，也不喜欢和人争什么，但却是个很要强的人。
“不对啊，裁缝的职业装备怎么会是一本书？”罗宇突然问道，休息了这几个小时有了些底气，音量不小，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等秦默开口，叶柔先冷下了脸。
“我不是怀疑她，就是，就是......”罗宇想解释，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扫了眼周围，其他人也都纷纷将视线移开，让叶柔的心随着四周的温度逐渐冷却下来。
“资料书。”秦默蹦出三个字，转头对叶柔说：“余馨还没回来，去看看吧。”
“好。”这次叶柔并没有拒绝，起身的同时顺手拉了一把秦默。
这下有人着急了，“可是你们都走了，要是来怪物了怎么办？”
“呆在教室里还算安全，只要声音不太大应该不会引来怪物，我和秦默出去找找余馨，你们自己小心点。”叶柔说，“如果真来怪物最好还是勇敢点的好，不管什么样的职业，只要接触到那些能量，身体素质应该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言尽于此，其他人也不好再挽留，同班的宋瑶勉强讪笑着回道：“我们会小心的，你们才要多注意。”
“嗯，真有情况就叫，我们走不了多远，应该能赶回来。”
叶柔神色如常，听她这么说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生怕刚刚的事情惹得她不快，毕竟现在最厉害的人就是她了。
背过身，秦默看了叶柔一眼，只有她听出话里已经没了之前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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