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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叶柔这么说，秦默一愣，随即屈指在旁边的墙壁上轻轻叩了叩，“咚”的一声要比想象中的清晰得多。
“真的！”
再联想之前灵敏的行动和木棒的重量，两人沉默下来，这种来自身体上的改变实在是太过让人震撼。
“真的像游戏一样，你说这是梦么？”叶柔轻声问道，更像是在呓语。
然而她们都知道，包括眼前的尸体，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些同学是真的死了，受伤真的会疼，掉以轻心也真的会送命，一切都不是梦。
“不是。”秦默说。
以生命为代价的游戏不是游戏，哪怕它看起来是那么的荒诞至极。
“都已经这样了，聊点别的吧。”恍惚了一会儿，叶柔回过神将话题岔开。
机会难得，正好聊些之前不方便说的东西。
两人互报了属性，秦默的智力和魅力高于叶柔，而职业为【猎魔者】的叶柔更像一个猎人，敏捷和感知属性最高，力量也要强于秦默，她们将这种属性上的差异归结于来自职业模板的属性偏移，要知道经常打工从事各种体力工作的秦默在力量上本不该比叶柔低。
但这种身体上的强化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离谱，就像叶柔现在也不一定跑得过职业运动员，一拳也打不坏身后的墙，木棒对于两人而言还是重，可以勉强用作武器，长时间的驱使依旧会使她们手臂酸痛，只是叶柔用起来要比秦默更轻松一点。
关于这些，两人隐隐猜到了一些原因。
属性有高低，却没有超过8的数值，其他人是否有暂时不得而知，如果将8定为上限，那么这个8便是来自身体桎梏。
能量很神奇，能够激发潜能，促使她们拥有了现在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特种兵常年训练才得到的身体素质她们可以一蹴而就。但超乎常人也是人，她们依旧无法去和犬类比嗅觉，和蛮牛拼力量，哪怕找到一个体质属性为8的人，小刀也仍然可以划伤他的皮肤。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定义——种族。
人类就是人类，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拥有巨龙的鳞甲，刀剑难伤。
“既然有等级，那肯定有经验值，可我好像没有找到经验条这个东西。”叶柔翻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疑惑道。
“我也没找到，中间这两条也不像啊。”秦默仔细搜索着面板上的细节，她的属性面板分左右两块，左边是人物的介绍，包括特性和法术等；右边是她的副职业技能，诸如铁匠、裁缝、木工......不一而足，最下方还有一个名为【工作坊】的选项，现在灰着也无法查看。
而分割面板的是两条细长的线，像是书脊。
说是线，仔细看能发现它们是中空的，似乎等着什么东西去填满。
秦默不认为这两条就是经验条，如果将杀死地精得到的能量比做经验值，那么她现在还拥有1点，再少这两条管子也不该是空的。
“太奇怪了。”秦默想不明白，“要是真把这个东西当做游戏，杀怪得到的能量值等于经验值，那使用装备什么的也消耗能量值，感觉上去又像是魔法值，所以经验值等于魔法值？”
“或许经验值是通过其他途径得到的？毕竟就现在来看能量值是一次性消耗品，应该和经验没关系吧。”叶柔撑着脑袋琢磨着这个东西的机制，有些头疼以前怎么没多玩玩游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摸不着头脑。
“嗯......”秦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要不然我们多杀几只地精试试？多弄点能量也是好的，等过会儿天黑了就难了。”
“可以啊。”这个提议叶柔很赞同，她也没忘记地精有黑暗视觉这个特殊能力。
哪怕地精是和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现在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丑陋的怪物而已。再加上小时候经历过血腥场面，也在生死线上摩擦过，她们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都好，提到杀这个字眼丝毫没有压力。
拟订了目标，很快秦默两人又遇到了新的问题，现在地精们抱团在一起，该怎么杀？
“要不然把它们引过来，然后你用弓箭射？”秦默提议道。
“不行的。”叶柔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真当是游戏么？我一共只有二十四支箭，不射中要害很难一击毙命的，还浪费。”
叶柔熟悉弓箭，之前拉开弓的时候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的弓是西方的制式短弓，三尺出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材质特殊的原因，拉力竟然标注了120磅，就是她现在的力气也不能将其拉满。
要知道中世纪的短弓制作材料单一，攻击力和射程皆为中等，为了追求力量不得不将弓身延长，这才出现了120磅以上的长弓，而长弓的长度也普遍达到了五尺，能够轻松穿透皮甲，拉紧时穿透步兵们的铁制装甲也不成问题。
相对应的，箭袋中的箭矢也是标准的二十四支装，用一根少一根，回收的箭矢哪怕能用也会各种程度上影响射击的精度。
更何况每一把弓都不一样，是需要弓箭手去适应的，叶柔显然没有熟悉自己的弓，俱乐部的现代复合弓和这个比起来相去甚远，之前能够杀死地精起码五成都是靠的运气。
射杀的计划打水漂，打斗的声音太大又会引来一群，秦默实在想不出办法，“要不然我们还是去找余馨吧......往顶头的楼梯走，看看有没有落单的？”
“也只能这样了。”
打定注意，叶柔把弓背回身上，秦默从废墟里翻找出了一个斜挎包，小巧方便，正好能装得下她的书。
两人小心地探了下教室外的情况，地精们依旧勤勤恳恳地搬运着“食物”，借着空当，她们便飞快地窜进了斜对面的教室里。
连窜三间教室，除了从一只地精身上搜刮出了三枚奇怪的硬币外一无所获，连余馨的踪影也没看见。
硬币是赤铜制成的，直径两公分，两面都是奇特的浮雕，没有数字，她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些地精带来的货币，野蛮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需要货币交易的文明种族。
“咦？”正准备离开，秦默突然觉得哪里有些违和，蹲下将身前的一具尸体翻了个面，招呼着叶柔：“快过来，这个人死得有点奇怪。”
叶柔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人怎么是刀伤？”
也不能说是刀伤，具体的伤口类型两人不太了解。身前这人是个女生，后背大约是肾脏的地方被利器贯穿，可能是剑，也可能是小刀之类的东西。
“这个人也是，还有这个。”秦默连翻四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被利器所伤，有贯穿要害致死的，也有被划伤失血过多而死的，并且都是女生！
两人同时觉得周身一凉，秦默迟疑道：“人为？”
“别吓自己。”叶柔拍了一下秦默。之前地精的杀戮对她们来说是视觉和认知的冲击，是明面上威胁生命的存在，可如果是来自人为的谋杀，亦或是阴影里存在什么未知的恐怖，光是丰富的想象力就够她们受的了。
黑夜即将来临，之后还要回去教室和同学们呆在一起，不光是不敢，她们也不能往这方面去想。
将自己置身于恐惧和焦虑中，疑神疑鬼很容易让精神崩溃。
“那里！”叶柔搜寻四周，很快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把短剑，身边正好有一具地精的尸体，“看来地精也不光有木棒嘛，应该是有其他幸存的人杀了它逃走了。”
“说的也是。”秦默点了点头，起身将短剑捡了起来，“你要不要用这个，拿着轻一点。”
“你用吧，我力气比你大。”叶柔说，“还有半小时就该天黑了，快走吧。”
“嗯。”秦默也不推辞，就着地精的尸体擦了下上面的血迹，继续朝下一个教室去。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那些女生的事情，就当做叶柔的推论是真的，哪怕觉得第一具尸体的神情错愕多过恐惧，短剑只有一侧刃口染血，另一具地精的尸体下多压了一根木棒，杀死地精的人大意到连短剑这样的战利品都不带走等等。
后面的三个教室有明显被人翻找过的痕迹，秦默和叶柔猜想他们应该是从楼梯逃去下面了，并且人数还不少。挨过今天大概可以试着和大家一起下去寻一寻，毕竟人多力量大，也更安全一点。
或许这就是转角遇到爱吧，两人刚小心地闪上楼梯，上方转角处正巧绕出了一只晃晃悠悠的地精。
双方同时愣了一下，随后地精便怪叫着冲了下来。
秦默飞快地轻拍了一下叶柔的后背，一道淡淡的光华闪过的同时叶柔已经跨上两节楼梯，用力挥起的木棒撞开地精的武器，秦默乘机一剑刺入地精的腰腹。
剧痛让地精的动作慢了一拍，不等它再哇哇乱叫，叶柔又补上一棒砸歪了它的脑袋。
“吓死我了，怎么这么巧？”叶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不会总这么巧的。”秦默好笑地看着她，回头看了眼走道，没有引来地精们的注意。
“哗哗”的暴雨盖过所有声响，门外的声音很难被里面的生物听到，这让秦默放心了些。
“对了，你拿到多少点能量值？”秦默问。
“3点。”叶柔随口回道，随即又觉得奇怪，“这只感觉挺弱的，怎么有3点这么多？”
之前两人一共杀死过三只地精，前两只都给了2点能量值，而最后射杀的让罗宇重创的那只地精也只给了3点。
“看来的确有用。”秦默暗自欣喜，解释道：“我有个特殊能力，可以让队友额外获得50%的能量值。”刚才的击杀她自身也得到了1点能量值，这应该和合作分成有关系，具体的数值得再多实验几次。
“裁缝还有这个本事？”叶柔调笑道，“所以站在你身边的人都能得到这个分成么？嗯......怎么感觉有点像团宠？”
秦默脸一红，见叶柔开心也没和她争辩，“之前拍了你一下是在做标记，我随时可以单方面解除。”
叶柔故意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秦默，“还说自己没用，50%这么多，说出去肯定很多人抢你。”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倒真是有点酸酸的，仿佛秦默随时都会跟人跑了一样。
“那不说出去不就好了？”秦默笑着摇了摇头，“是非多。”
叶柔盯着秦默看了一眼，在秦默察觉到异样之前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抱住她的胳膊笑道：“不怕，这次我来保护你。”
“好啊。”秦默回应道，用刻意的欣喜掩藏叶柔靠近时内心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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