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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抬起头见到苏璃,只觉得这人脸熟,但是竟一点也想不起来这就是苏璃,两人脸上表情竟有些色眯眯的瞧着苏璃,苏璃见得这二人表情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
姜措护在苏璃身前,如果此前苏璃没有告诉他关于姜予暖的事情,他可能不会对苏璃好感这样浓厚,他看着两个人提着酒坛子,很是不耐得看着护在苏璃面前的他,心中竟一点害怕也没有。
苏璃冷着脸,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两人,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捏紧。
其中一个人看着姜措,道:“你这老头可真是烦人,苏府都没人了你巴巴的过来说要看门,看就看呗,你自己看着就好了,别老瞎管闲事。”
另一个人接腔道:“一把年纪了也怪可怜的,要是我不小心这一个酒坛子砸过去,你这把老骨头怕是受不了,哈哈哈。”
想来之前姜措来到苏府之后没少受这二人欺负,苏璃眉眼微微低沉,姜措涨红了脸,紧紧抿着唇却是没甚么反驳的话语,只是道:“这是郡主,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那两人却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只是他们的笑声却戛然而止,脸色一僵,然后倒下,手里的酒坛砸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浓郁酒香逸散出来,姜措一惊,这才看到两人后背都钉着一根钢钉,有一人面颊泛黑,趴在地上露出的一只眼中似是有流出血迹。
苏璃在两人倒下后看到他们身后的那一白衣人,腰间别一碧色长笛,苏璃认得他,只是抬眼看他,沉默片刻,也是明白为何他会在此处,她轻轻开口道:“多谢了。”
陵双朝苏璃拱手微微低头:“这二人言行多有冒犯,惊吓了郡主,属下替您解决之以免郡主日后烦恼,还望郡主谅解。”
苏璃却轻轻一笑:“这两个人在府中没人之际,竟敢出去喝酒,闻着酒香不算是劣质酒,怕是这二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钱财,拿去挥霍,依府规处理也不过是一死。”
既然陵双出现在这里,那么想必苏府的现状慕修也很快会知道,苏璃沉默片刻,道:“回去的话告诉他,不用担心我。”
陵双微微一笑,又是微微俯首恭敬道:“是。”
陵双走后,苏璃与姜措回了苏府,姜措自然是住在了门房里,苏璃则是自己一路走回青竹院,原本姜措怕她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想送她回去,苏璃却拒绝要自己慢慢走回去。
以前还有雪弋陪着她,现在啊,可是真正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苏璃走到青竹院,见到水塘边一簇盛开的白色蔷薇,如在寰王府那间房间窗外栽着的一片白色蔷薇,夜间月色映衬下极是好看,只是眼前这一株蔷薇花独自生长在水边,不觉显得孤单,苏璃走过去细细一数,一共有七朵蔷薇盛开,有巴掌那样大,还有三只小花苞,没有绽开。
白骨突然疑惑道:“这玩意看着倒是有些奇怪。”
苏璃惊觉,转而问道:“怎么?”
白骨沉默片刻,道:“这花不像是寻常蔷薇花,我总能从其中察觉到几丝细微的灵力波动,但是我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语气突然一顿:“这块土地下面埋着东西。”
苏璃转而看那花,突然想起之前雪弋曾跟她说过,在青竹院水池边栽了一颗花,花下有埋一些东西,是送给她了,可如果要取出下面的东西,就要把花拔出来,那这花就不好再活了,苏璃晓得雪弋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对着这株花,她有些不舍,沉默良久,却还是转身进了青竹楼,寻了一把小铲子出来,亲自去挖那颗蔷薇花,却小心翼翼得不去伤害它的根系。
白骨道:“这花效用不凡,绝不是寻常蔷薇花,你将整株保存好了,存到灵玉空间内,我且慢慢研究一下。”
苏璃挖着花,低声道:“白骨,你说雪弋她,真的死了吗?”她记得在路上她把那封信打开瞧了一眼,但偌大的一张纸上只有几行字,似是匆匆写下。
“自此一别不再有相见日,郡主日后多多保重。”
白骨很是干脆道:“死了,那铃铛上明显附着死气,若是之前给它施法的人还活着,那铃铛上就不该是一团死寂而是会传递些信息回来。”
苏璃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手下功夫倒是丝毫没慢,转眼间这株蔷薇花根就被刨了起来,苏璃用袖子擦擦额上细汗,看着下面黝黑的泥土,又是提起铲子继续挖,挖了半晌,在很深的地方铲到一丝特别的地方。
她挑挑眉,伸手下去摸,竟摸起一个布包,鼓鼓的,还十分硌手,她将那布包拿出来,小心翼翼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又小心翼翼打开,只见到一本已是有些泛黄的书卷,和几个木制的小人,那小人胳膊腿都可以动,十分奇异。
白骨很是肯定得道:“这就是做傀儡用的小木人,那本书想必就是细讲傀儡人的做法以及操纵傀儡的方法了。”
苏璃捡起那本书,拍拍灰,略微惊讶,这书竟没有名字,封面只是一片山水画,背面也是山水,竟似与正面原是一幅画,翻开之后,粗略一看,也是差不多与白骨所说相似,苏璃看了几眼就是将之放下,转而拿起一个小木人。
她动动这小木人的胳膊腿,道:“这小人倒是好耍,还能动。只是它有甚么用?”
白骨道:“傀儡术一般人都是用来制作机关,用傀儡代替人去做一些危险的行为,或是传达甚么讯息,会些术法的人掌握诀窍,还可以取一人身上之物,将傀儡化作那人模样,还能说话呢。”
苏璃奇道:“居然有这样奇妙的事情?”
白骨笑了笑:“有一本秘籍是讲纸人术的,只不过丢失了,也许以后还能找回来,纸人可比这木头人好做多了,纸人体型小,还灵活许多,许多人都爱用纸人来联系,或是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苏璃将之放好,转而看那株蔷薇花,道:“这花你要收回去就收回去罢,我留一朵做个香囊,这样好吧。”
白骨笑道:“我只是想瞧瞧这到底是甚么东西,我又不能吸收,还不是都留给你,如今我看这整个苏府也是没甚么人了,倒正适合你细细研读医典,虽说你吸收能力要好一些,但医典涉及众多,须得对之清清楚楚,更何况,你现在怕是连基础都不晓得。”
苏璃语气颇是有些尴尬:“啊,也是,我还甚么都不懂。”她突然想起甚么似的:“对了,我曾经问你的寒潭之毒一事,可有甚么解决办法?”
当初两人曾聊过这一话题,不过因为正巧道了地面看到慕修的困境而不得不中断话题,苏璃此刻静下心来倒是又想起来,白骨道:“见到寰王之后我就有点明白你为何会问我那个问题,寰王殿下体内确实是有一股极强横的力量,他此刻却还不能掌握它,只能将它压制,不被它反噬。”
白骨继续道:“想必寰王的‘寒毒’发作,就是那股力量的暴起,他每次都要与那股力量做斗争,将之压制下去,如果失手没有将它压制下去,恐怕不只是‘毒发’这样简单了,那股力量会完全将他吞噬,从而依附他的身体而另生出神智。”
苏璃道:“这股力量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寒潭中的神秘鱼类?”
白骨道:“确实,当初寰王可能是将这条鱼吸收了,却没办法吸收那股力量,只能一直压制着它,而且当初他昏迷时一定被这只小鱼咬过,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毒发身亡反而活了下来甚至反吸收了那条鱼。而那条鱼却化作能量,在他体内虎视眈眈。”
苏璃沉默片刻,道:“可有甚么法子能缓解?或者是根治的办法?”
白骨却是沉默下来,苏璃得不到回应,就去摘那蔷薇花,巴掌大的白花在手掌上放着,花瓣上带着几点水迹,十分好看,而白骨此时却道:“医典之中有过记载,但我却解读不了,我看不到,还得你自己去看,不过要治好那寰王的腿疾,倒是有个法子。”
苏璃转身回楼里找布匹将那朵蔷薇花包起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将之晒干制成香囊,听得白骨的话,道:“甚么法子?”
白骨道:“医典中曾有过记载,也有人被这小鱼咬过之后幸而不死,却会导致瘫痪,可以炼制一种药液供人沐浴,维持一个月之后自然恢复。”她语气顿了顿,突然有些犯难:“不过要炼制这种药液,材料却是非常难找。”
苏璃道:“你且先说说?我不急,也不是我瘫痪。”
白骨无语一阵,道:“除去医馆可以买到的一些寻常药材,还有三味药材与一味丹药所需药材就是比较难找一些。那寰王体质偏阴寒,又不能用性阴寒的药物去冲撞,只能换用其他药物。”
她继续道:“制那药液需要五火丸,比较难找的药材大概就是赤花根和苦竹叶了,这两味药材都是极为罕见,生长环境也极为刁钻,重点就是跟它们长相相似的植物太多了,容易找错,不过蔷薇玉中所存放的药物之中,倒是有苦竹幼苗,你可以自己栽种,自己收集苦竹叶,不过苦竹生长环境需要在深山,长成需要一年半,需要每日悉心呵护。”
苏璃皱皱眉,道:“那其他药材呢?”
白骨道:“除此之外就是星沙与血纹鱼骨,还有一个扇果皮,星沙之前那姜予暖曾给了你,只是如果要炼制药液,需要将那些星沙提纯,血纹鱼的话我还没见过,也不知道哪里有生存,扇果的话深山中应该就有生长,仔细寻找应该是找得到的。”
苏璃轻轻叹口气:“算了你先记着吧,等以后有时间我再去找。”
白骨笑了笑:“不必操之过急,寰王本就能压制那寒潭毒这么久,定有自己的本事,更何况现在有了绝响相助,更是不用担心。”她沉默片刻,转而道:“其实他自己完全不必担心这些,他定有解决之法,你如此为他着想……”
苏璃认真道:“虽然知道他对我来说还是有很多的隐瞒,但是我也有很多事情都是藏在心中没有告诉别人的呀,我也不是特别着急想要给他治好那腿疾,只是突然觉得想给他做些甚么,我想对他好而已。”
白骨叹口气:“你想对他好,可还不晓得他到底怎么想呢。万一日后他负了你,岂不是要悔到肠子都青了。”
苏璃却笑笑:“不想以后,我现在想对他好一点,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明天会发生甚么谁又能预料到,我只是随着心走,我愿意做甚么就做甚么,只要我开心就好了。”
白骨沉默片刻,也是笑道:“虽然记不清楚了,但你真是一点没变,一直是这样随遇而安的性格,自己打定的主意谁也带不偏,可平时你却像是最没主意的那个。”她突然想起甚么似的:“此时苏府无人,你不如就趁着这安静的时间,把那骸骨融合了,总归现在你回到四方城的消息,也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到天亮也许就不一定了。”
苏璃蓦然惊觉,也是,自己半夜回来,谁也不知道,可是到了明天早上,就不一定没有人知道了,慕修回到寰王府肯定不会大肆宣扬但是他回去了总会有人知道,既然知道慕修回去,那么当初跟着慕修一起跌落悬崖的她在哪,不用思考也就知道了。
她道:“也可以,融合这骸骨需要注意什么吗?”
白骨道:“回房间,盘腿坐着,然后就没了,我来牵引,你不要抗拒就好。”
苏璃奇道:“这样简单?”
白骨笑嘻嘻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痛而已,你忍忍就好了。”
苏璃挑挑眉:“这样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陵双在回到寰王府之后,正好瞧见苦着一张脸端着盘子的陵玥,当即换了一幅嘲笑的表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怎的,大半夜也不睡觉在做饭啊,你是不是越来越喜欢做饭了。你还记得你是个侍卫吗?寰王府厨子的活都快被你抢了。”
陵玥冷不丁被人拍一下,是吓了一跳,扭头看是陵双,瞪他一眼:“你们一群懒货,当初如果不是你设计,主子怎会将给他做饭这个任务交给我,当初为了学下厨,气走了多少师父,还烧了不少厨房……”
陵双哈哈一笑:“然后终于练就一身的出色厨艺,王爷可是只吃你做的菜呢,你该高兴才是,多给你涨工钱你还不乐意了。”
陵玥嘀咕道:“我又没媳妇儿,要那么多钱除了喝酒还能干嘛,主子要是能给我找个小姑娘,我每天给她买衣裳买吃的。”
陵双伸手敲他头:“得了吧你。”他似乎突然想起甚么一样:“小郡主家那个小丫鬟,我记得你对她有点好感,当初还偷偷把人家拉去钓鱼,怎的?”
陵玥蓦然惊觉:“也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陵双语气低了低:“她不会回来了。”
陵玥抬眼看他:“啊?”
陵双叹口气:“你啊,在船上之时郡主与王爷所说的那些话,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没听懂其中的意思,雪弋已经死啦。不会再回来啦。”
陵玥一怔,端着盘子呆站在原地,手不觉一松,盘子差点跌到地上,陵双眼疾手快赶紧接住,他看了陵玥一眼,道:“你学的很多,悟性也不错,但就是性子太过单纯,还是经历太少,要跟在王爷身边,这样迟早是会丢掉你的性命的。”
说罢就端着盘子朝慕修房间走去,而陵玥独自留在原地,呆了半晌他急急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镯子,那是雪弋当初交给他让他回来转交给殷柳的,她留给了苏璃一封信,留给了殷柳一个镯子,他呢……
她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慕修见推门而入的是陵双,面上表情却并未有惊讶之意,转而道:“她回府了?”
陵双将盘子放下,道:“已经回去了,苏府如今已经空了,羽凉月带着苏骁与其他家仆一起回了羽家,而郡主之前将她院中侍卫下人全部遣散,此时青竹院怕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慕修道:“你可有顺便去那风家瞧一瞧?”
陵双道:“风家并没有甚么打斗痕迹,很多房间都已经被人翻过,找不到甚么痕迹,我猜他们可能是在吃饭的时候中毒,而后被人杀死,毫无反抗之力,风家有人居住的房间桌上都有尚未吃完的饭菜,只不过都干掉,被林方迟全部倒掉了,也是无从查证。”
慕修垂下眼帘,看桌子上那盘菜,沉默片刻,轻轻叹口气:“湘儿生辰宴会在后天,璃儿也一定会被要求前去,之前慕子忱突然回宫,羽凉月却在这时离开苏府,二者一定有甚么联系。”
陵双道:“听闻皇上回宫前几日,前去疆域协助苏城将军的羽程欢秘密回城了,还带了许多人马,皇上身边的暗卫这几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慕修沉思片刻,道:“你挑四个冥卫暗中跟着苏郡主,后天调些人在宫中,王府以及苏府,要保持一些警惕。”他突然道:“苏绝呢?”
陵双回道:“苏绝少将军回城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只是应该不在羽家,可能是出了城。”
慕修伸手掀开那盘子上的罩子,道:“你先回去罢,好好休息。”
陵双领命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慕修平淡的声音:“对了,再安插一些人手去狱中待命。”
听到这句话,陵双十分惊讶的扭头看慕修,而慕修却提起了筷子,挑了挑盘中的鱼肉。
姜措今晚睡得十分不踏实,先不说见到两个大活人被生生钉死,自己还负责去处理这两具尸身,自然要受到一些惊吓,他一把年纪,哪里见过这些,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时不时有细微的尖叫,时而有时而没有,还有一些轻微的笑声,可是把他吓得够呛,这府中可是死过不少人。
联想到此处,他不觉起身点亮烛火,把整个屋子照的明晃晃的,才稍稍安下心来。
而此刻在青竹楼中,苏璃身着一身白色里衫,坐在自己床上,额头上跟脖颈上到处都是汗珠,眉头紧紧皱着,整张脸苍白得吓人,衣服都是有些浸湿,而她的额心处却不停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道金光同时还散布在身体其他地方,从锁骨开始往下却是正常。
苏璃神识几近崩溃:“这就是你说的有点痛?!你别是在唬我!”
白骨语气很是悠闲,甚至有些偷笑:“说是融合骸骨,其实是在换骨,当然疼了,但是疼怎么能描述得出来?我事先跟你说过是很痛的,不过其实你忍耐力可以的,到现在居然都没有晕过去。”
苏璃强忍疼痛,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白骨道:“其实你晕过去也没事,我在操纵着换骨过程,你主观实际上是没甚么用的,更何况你都换了一大半了,就根本不提甚么下意识反抗之类的了。”
苏璃:“.……”
白骨嘿嘿一笑:“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忍耐力怎么样,这样的痛苦都忍受不了的话,以后可怎么办?只是你的反应还真的让我蛮满意的。”她又说道:“其实很多仙人都是凡人修成,仙骨成仙骨成,说着好听,还是换骨,那个需要自己摸索,更加痛苦,比这个还要难受许多倍。”
苏璃心中甚是无语,那道金光已经快曼到下颚处,那股剧痛也就越发明显,此刻只剩下颅骨,苏璃的脑袋是越发痛起来,虽然白骨说晕过去也没关系,但她就是想看看到底能痛成什么样。
这本就是她自己的骨头,与自己相融,如果自己都承受不了,如何去面对以后的未知?
白骨见苏璃面上表情越发痛苦,却仍在撑着维持清醒,不觉轻叹一声:“你还是这么倔强,当初你的颅骨受伤最为严重,那刀是深深嵌了进去的,当初我修复那裂痕也是用了很久,这堆骨头我保存了那么久,它们想必也是十分想念你的。”
虚空之中突然凝出一道人影来,那人着一袭黑衣黑袍,眼角带一颗痣,呈晶蓝色,她缓缓落地,看着床上的苏璃,不觉是轻微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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