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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自从上次带赵禹视察完工坊园,并与他商议好迁移羊毛坊至朔方郡的事情之后,张然在大感轻松不少的同时,肩头的重担又多了几分,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的忙碌起来了!
首先,摆在张然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如何安置赵禹送来的一千多名原太官园的工匠和农官们。
对于张然来说,这些工匠和农官们还好说,反正他们原本在太官园,也都是一些普通底层工匠,本身地位不高,也没什么话语权,即便是忽然换了一个地方,也只有老老实实听命的份,想要搞事情?他们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子!
因此,张然在公开的露了一下面,对这些工匠和农官进行了一番例行公事的勉励,许诺了会给他们分配住所以及发放工坊园生产的羊毛布衣之后,便将剩下的事情一股脑的交给李充来处理了!
近期以来,地窖种菜的事情一直是由李充来负责的,他也积累了不少的相关方面的经验,因此交给他来负责,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而且,经过上次的谈话之后,张然相信,李充能够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是绝对不敢生出任何懈怠之心的!
而真正让张然有些挠头的是,如何处理和安置郑稼以及他带来的二十名下属…郑稼身份特殊,乃是天子刘彻的亲信,奉天子之命,来张然的工坊园,专门监督及负责天子膳食方面的事情,职权重大,非是一般工匠能比得,更不是张然可以轻易拿捏的!
但偏偏现在张然的工坊园,执行的是严密的封锁制度,除他本人以外,其余一干人等,只许进不许出,甚至连左右丞,李充和王禺两人,除非万不得已,且没有张然的亲自允许,也不可能随意离开工坊园!
这种情况下,张然自然不想郑稼一来就搞特殊化,进而破坏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威望以及订立下来的规矩。
然而,就算张然再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强制要求郑稼不得出入工坊园…毕竟,未央宫那边每日的蔬菜供应是不能停的,不然天子那里肯定没办法交代!
因此,张然只能找郑稼商议此事,并告诉他缘由,以及目前工坊园所执行的保密制度,希望他能够理解和配合…
面对张然的要求,郑稼也十分为难,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明公,非是属下不愿遵从您的命令,而是属下来之前就身负圣命,有特殊使命在身!明公也知,这事关天子膳食之事,是容不得一丁点马虎的,所以我必须亲自检查没一份送往未央宫的菜蔬…甚至,庖人长那里也必须由我亲自去交接,不然若是出了纰漏,我们全族的脑袋都要搬家呀!”
说到这里,郑稼语气微微一顿,看向张然道:“明公,我知道您也有难处,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我也不想让您为难…这样吧,我带来的那些下属们,就按照您的要求留在工坊园里,不得随意外出!
而我自己嘛,我希望明公给我一道令牌,允许我往来工坊园与未央宫之间…也好让我能执行陛下交代的任务!”
“这个…”张然闻言有些犹豫,尽管郑稼说也很在理,张然也明白他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但张然还是有点信不过对方…毕竟,他跟郑稼相处的时间才不过短短两天,毫无任何交情或者信任可言,这种情况下,让对方带着工坊园的诸多机密到处乱跑,张然又怎么可能放心呢?
看到张然满脸犹疑的神色,郑稼也明白张然在担心什么,因此,果断一咬牙,竖起两根手指,在张然面前立下誓言道:“明公,你大可放心,我郑稼向您保证,绝对守口如瓶,除天子之外,不会对任何人,泄露任何有关工坊园的事情!若有违背,天人共诛之!”
发完誓之后,郑稼又郑重其事的对张然说道:“明公若是有朝一日,发现工坊园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了,那尽管派人将我锁拿便是,属下绝对不会反抗或者有任何怨言!”
“嗯…”郑稼这一连串的表态,虽然不可能让张然完全相信他,但最起码也让张然明白了对方的态度,而且有了对方的这番承诺,未来若是真的出事的,那张然也有足够的理由,来将锅甩给对方了!
所以,权衡利弊之后,张然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出入工坊园的竹符凭证我可以给你一块,并特许你不必一直困守于工坊园中,但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绝不允许泄露工坊园的任何事情!
不然,若是真出了事情,天子怪罪下来,那么我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到时候,你脑袋搬家,我受重罚,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郑稼闻言,神情微微一凛,连忙拱手回答道:“明公放心,属下一定谨记明公教诲,做好保密的工作,不敢有一丝懈怠!”
“嗯,你知道就好!”
......
搞定了郑稼这边的事情之后,悬在张然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接下来,张然又抽空撰写了一份有关经济战的分析,详细阐明了发展羊毛纺织产业,从而控制草原羊毛贸易的种种利弊,并列举的掌握贸易制裁大棒的各种好处!
一气呵成,将这份疏奏写完之后,张然便亲自赶往少府,将疏奏交给了赵禹,请他代为呈交天子!
由于早已从张然这里得知有关经济战的始末,以及张然的一些想法,因此,赵禹对于张然所撰写的这份疏奏的大致内容,自然也是有充分心理准备的!
在看完了张然所撰写的疏奏,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赵禹非常满意,随即大笔一挥,在末尾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非常爽快的联署了这份疏奏!
有了赵禹这位少府卿的署名担保之后,疏奏的分量顿时为之大大增加了,不仅仅再是张然的一家之言,这样一来,就算是天子看了,恐怕也必须予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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