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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作品: 才不是哄你 |作者:陈惜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6-09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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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的三月,城北挖掘机轰隆隆不停,空气弥漫灰尘味道,一栋接一栋的小楼倒塌成废墟。废墟底下埋藏记忆,废墟之上,即将呈现新世界。

那时距离停止住房分配文件颁布还有一阵子,程仲宾不算特别忙,周末陪谢书约的时间多。只是行程单调,要么看电影,要么跳舞,他们乐在其中。

三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因为感冒发烧,程仲宾没能去雁商接谢书约。

他这病生得也有些玄乎。

周三那天,他到南望路考察,去年春带谢书约去拍下来的十亩地,种种原因搁置一年,他春节前就提前收到一些政策风声,最近这阵风蠢蠢欲动,他也做好借风更上一层楼的准备。

南望路那一片的居民已经搬干净,春天万物复苏,蛇虫出没,一行人无意看见墙角两条蛇缠在一起。其中有迷信的人,当即讲这是不好征兆。这话不合时宜,会来事的立刻插科打诨,以免老板不快。

程仲宾倒未放心上,不想一向体质条件不错的他,当天夜里就发热,算起来他几乎两三年没有生病,不怎么当回事,继续工作一天后,情况变严重,周五早晨醒来,全身发烫,四肢灌铅一样,他叫了医生上门看病,连输两瓶液,还是脑袋昏昏,提不起劲。

他精神太差,不敢自己开车上路,让司机接谢书约回家。谢书约听到他生病,放不下心,决定去看他,她还特意给奶奶打电话报备,又向老太太取经,煮什么给仲宾哥吃比较好。

程仲宾一个人住河东的家里,谢书约没要司机接,乘了公交过去,先到菜市场买齐东西。那时已是傍晚,三月末的天气依旧寒冷,谢书约牵挂程仲宾,她走得急,一口气上到七楼,热红了脸。

谢书约有钥匙,喘着气开门进去,房间一片暗,里面安安静静。程仲宾服药后,浑浑噩噩睡到现在,她将菜放到玄关,草草换鞋,到他卧室。

外面开门时,程仲宾以为自己幻听,他身上还烫,脑门一周,拧扯作痛。他平躺在床,感觉自己是沉的,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摸他额头,耳边好似响起阿约惊呼的声音:“好烫。”

程仲宾费力睁开眼,果然见到谢书约,窗外天色渐暗,房间里光线灰扑扑的,她一张漂亮脸蛋露出担忧之色,他怔了一下。

谢书约掌心还贴在程仲宾额头上,见他睁眼,她朝他笑笑,关心问:“仲宾哥,你头痛吗?还有哪里难受?”

她好似有魔力,程仲宾见到她,觉得身上松快几分。只是坐起来头更痛,不自觉蹙了蹙眉,说:“我还好,今晚带你出去吃饭。”

谢书约急忙按住他肩头,说:“你再躺一躺,我买了菜,给你熬葱白粥,奶奶说散寒解热。”

说到老太太,老太太就拨了电话过来,她问谢书约:“阿约,你到仲宾那儿了吗?”

“刚刚到。”

“仲宾怎么样?”

“他额头好烫,发烧呢。”

“那你给他刮一下背,放放湿气,就像以前你感冒时,我给你刮那样。”

谢书约说“好”,她挂了电话,对程仲宾说:“奶奶让我给你刮一下背,你等一会儿啊。”

程仲宾被谢书约按回床上,她出去从钱包里找出一枚硬币洗干净,接了小半碗清水,重新回到卧室,开灯后对程仲宾说:“仲宾哥,你翻个身。”

程仲宾一方面觉得被小女孩似的阿约照顾很不可思议,另一方面,一颗心仿佛融化了的糖,他依言趴着,唇不自觉勾起来。

谢书约将清水放到床头,她掀开被子,接着又掀起他身上的睡衣,见到程仲宾宽阔结实的背脊,也顾不得害羞,硬币蘸水后,从上至下刮起来,轻轻问:“痛吗?”

她一只手放在他背上,对程仲宾而言,仿佛温柔羽毛,他闭上眼睛,忘了沉重而无力的四肢,说:“不痛,可以重一点。”

谢书约宁愿多刮几下,也不敢大力,直到他倒三角一样的背脊通红,才停下手。拿毛巾擦干净水迹,拉下他衣服,又重新替他盖上被子,再次摸摸他额头,带着安抚意味:“你睡一会儿,我出去熬粥。”

她弯腰拿床头柜上的水碗,程仲宾伸手出来,将她手握在掌心里,漆黑的眼眸头一次展露脆弱,脆弱里,则是坚不可摧的爱意。

两人无言执手半晌,谢书约明白他的意思,她回握他的手,说:“如果我做得太难吃,我们再出去吃。”

他笑笑,放开她。谢书约端走清水,关上灯出去。房间里恢复灰暗,暗色迅速加深,外面天黑,里面也黑下来,程仲宾同样陷入黑色。

明显这次他睡得安稳了,被子一闷,出一身汗,好似把灌的铅也挤出来,体温不那么烫了,人舒服许多。

他再次醒来,门缝映入一线客厅灯光,穿上衣服出去,谢书约从沙发抬起头来,立刻问:“有没有好一点?”

程仲宾点点头,他还是病人,面色不太好,瞧起来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谢书约放下手中的《基础会计》,她再探探他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一点,放心了一些,问:“饿了没有?”

“饿了没有?”

程仲宾也这样问她,两人异口同声。

“葱白粥熬好了,味道勉强还行,就是水放多了,稀得很。”谢书约眼睛弯弯,继续说,“我不会炒肉,只炒了菜心和胡萝卜,锅里温着,可以吃饭了。”

谢书约第一次知道,原来病中的人胃口也是很好的,程仲宾喝了两碗粥,她炒得没滋没味的两道菜,他也吃得痛快。她很怀疑,他在难为自己,体贴照顾她厨艺上的自尊心。

反而是她吃得少,他没醒那会儿,谢书约就感到饿,看书等大半个小时,已经饿过劲了。

吃完饭后,程仲宾要洗碗,被谢书约阻止:“我来洗,你去好好休息,洗完碗,我烧水给你吃药。”

她脱下外套,里面穿蓝灰色毛衣,和送他那件好似情侣装。女孩站在水槽前,衣袖挽起,认认真真刷碗。

程仲宾靠着厨房门,他看着这一幕,觉得特别温馨。他呵护着的女孩,反过来也呵护他,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这病好值。

这夜程仲宾吞了药再睡一觉,醒来浑身汗湿,头脑却轻松。他拉下台灯,拿起床头的表看时间,现在还早,六点不到。

如今季节转变,昼短夜长颠倒,外面一连排的高楼在淡了一半的黑色中显现出来。程仲宾睡得太够,他起来洗掉身上的汗,悄悄到次卧看了一眼谢书约,才去书房处理昨日耽误的工作。

等到谢书约起床,程仲宾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他下楼买了肉包回来蒸上,另一只锅里热牛奶。

她要做贴心未婚妻,可是昨夜睡前的打算,被他抢去做了。谢书约向他走过,检查:“仲宾哥,我摸摸你额头,还烫不烫了?”

温度已经降下来,她单摸他的感受不出,也摸摸自己额头对比,确认没有再发烧,松口气道:“不烫了,奶奶讲得没错,刮一刮背,真的有用。”

程仲宾笑看着她,说:“有用的是你,你让我药到病除。”

他目光很深,谢书约不好意思嘟囔一句:“我哪有那么大作用。”

她欲揭锅盖,程仲宾拦下,他拉她入怀,温柔开口:“阿约,谢谢你。”

“谢什么谢呀。”谢书约回抱他,他身上清新皂角味道好闻,她说,“如果生病的是我,你一定做得更好。我们在一起,本来就要互相关心照顾,这是应该的。昨晚我住在你这里,奶奶和妈妈都没话讲,要不是你生病,她们才不允许呢。”

程仲宾听得笑了,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许?”

谢书约含蓄道:“我们虽然订婚了,但还没有真正结婚呀。”

“我也想尽早合法,不如我找时间请你们校长吃顿饭,拜托他通融通融,允许你在校期间结婚。”程仲宾将那晚一闪而过的想法提出来。

谢书约顾虑道:“你说什么呢,要是被人举报,别说我的学业完了,校长他自己职位也要丢。”

程仲宾立刻妥协:“看来我出了一个馊主意。”

谢书约乐出声来,两人交颈,她盯着蒙了一层水蒸气的玻璃锅盖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奶奶和妈妈。”

程仲宾当时没有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一周后的夜晚,才懂得谢书约的大胆。

转眼四月。四月三日,雁城电影院终于上映那部奥斯卡奖拿到手软的《泰坦尼克号》。那天刚好周五,程仲宾让秘书提前买票,他接谢书约吃过肯德基后,两人才去电影院。

从上映第一天,到一九九八年整个暑假,电影院都格外拥挤,售票厅排长队,放映厅坐满人。

《泰坦尼克号》时长三个多小时,前一个半小时,大家沉浸在富家千金与穷小子罗曼蒂克的爱情里,Jack和Rose的亲密镜头大胆呈现。虽然那些年更脸红心跳的咸片都有,不过一般在家悄悄看光碟,或者几个好友躲进私密录像厅里,哪像此刻,漆黑的放映间里,无数陌生男女坐在一起,大家屏息着,故作镇定。

幸好这样的片段不长,前一秒,Jack、Rose还因恶作剧成功,一句“等船靠岸,我要跟你一起走”后,拥吻于甲板。下一刻,那艘号称“永不沉没”的巨轮即将撞上冰山,谢书约不由自主跟着船员祈祷“快点,快点,掉头啊”。

泰坦尼克避无可避撞上冰山,Jack、Rose双唇分离,谢书约一把拉住程仲宾,他转过脸见她紧张盯着荧幕,反握住女孩柔软的手。后来两个小时,两人一直十指相扣。

Rose为了Jack,两次放弃救生船,而到了最后,Jack毫不犹豫,将生的机会让给Rose。电影播完,放映厅里抽泣声一片,谢书约也是其中之一。

程仲宾揽着她,他们跟随人流走出电影院,外面天已黑透了,路灯将夜晚照明。出了电影院依然拥挤,大大小小的自行车摩托车,以及趁机拉客赚钱的出租车,全都堵到一起。不像多年后堵车,得了路怒症的人们疯狂按喇叭,将时间成本看得很重。此时没几个人着急,索性与身边人大谈特谈电影剧情。

黑色汽车里,谢书约眼泪未干,程仲宾倾身过去替她拭泪,她脸蛋被他捧在掌心里,水亮亮的眸子与他对视,突然说:“仲宾哥,我好庆幸。”

她眼睛下过雨,睫毛湿湿,我见犹怜的样子。程仲宾瞧得心动,问:“庆幸什么?”

“我是和自己爱的人订婚。”谢书约说。

电影里,当Jack逼问Rose爱不爱她未婚夫时,谢书约也在心里问自己爱不爱程仲宾,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很简单,她的答案干脆利落:爱。

程仲宾当即怔住,这还是阿约第一次直言她爱他,他心里震动,笑声也从心脏震出来,他回应她:“阿约,我更庆幸。”

谢书约糊糊涂涂重复:“更庆幸?”

“我爱的人,刚好也爱我。”

那晚后来发生的事,皆因直诉于口的“爱”,点燃|导|火|索。

一个缠绵的吻,酝酿了一路。回到家,灯都来不及开,程仲宾抬起谢书约下巴,准确无误噙了她唇瓣,他刚开始还克制,渐渐的不再温柔。

谢书约抱着他脖子,初春时节,她穿了三件,最里面一件高领针织,中间白衬衫解了三粒扣,外面叠一件软绒绒的毛衣开衫。她这样穿很暖和,当下却变得热。又热,又觉没力气,手臂几次险些从他肩头滑落。

当她再一次抱不住他,程仲宾将她拦腰横抱往里面走。被放倒柔软床上,谢书约脑子里的想法是:一九一二年的Rose都大胆与心爱的人共沉沦,她一个一九九八年的年轻女孩,对自己深爱的仲宾哥,又有什么不可以?扭扭捏捏,从来不是她风格。

程仲宾俯身下去,双手不再绅士,不受控制去向她起伏地。

他唇舌带火,火势蔓延,烧得她形容不出的难受,想要他停下,叫他:“仲宾哥……”

程仲宾停下来,她又觉得缺少什么,还是叫他:“仲宾哥……”

床头台灯黄橙橙亮起来,谢书约眼波化作一汪春水,他顷刻间掉落进去,愿意就此溺毙其中。

程仲宾的手钻进她衣角,莹润细腻的曲线泛开水波纹一样的涟漪,他不是好人,致力于打破平静,掌心里涟漪加深,水波纹也沸腾。

坏人作恶,恶得不彻底,于是没有慰藉到自己,反而将自己置于两难境地。身体里欲|望滋生,如奔涌激浪,又怕自己孟浪唐突,摧毁阿约对他的爱意。转眼间他又成浪里一艘船,违背动力原则,不让船桨劈波斩浪。

谢书约察觉到他试图撤离,她从柔软的床上抬起身体,主动吊了程仲宾脖子吻上去,程仲宾反应更甚,简直倒吸一口气,他拉开与她的距离。

她还是凑上来吻他,一把嗓子仿佛《泰坦尼克号》里“you jump,i jump”场景里的温柔晚霞浸润过,不计后果说她的感受:“我热。”

程仲宾脑子里快速衡量诱惑与风险,他明确知道今夜不可能突破防线,可还是愿意受这份煎熬并快乐的折磨,唇抵在她唇边,喑哑诱惑:“要不要脱衣服?”

他分明是询问,她却像得到许可,放开他,坐起来蹬掉鞋子,褪下毛衣开衫丢开,接下来是衬衣。

程仲宾下了床,他比她脱得快,谢书约停下动作,望着他赤着的结实身体怔住了,心跳呈反比狂跳,前不久她才见到他背脊,原来正面更加健美,肌肉匀称恰到好处,不会有夸张感觉。

时间仿佛静止,手腕表盘里的指针却在按部就班行走,程仲宾深深看她,同时扣开表带,慢慢放到床头柜上。

外面夜很深沉,后来的智能时代,就算凌晨两三点,也有窗户亮灯,现在不同,对面大楼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程仲宾走到窗户边,台灯映到那里,光芒已经很微弱,他严丝合缝拉上窗帘,为外界制造熄灯假象。

他回到床上,将她压下去,推高了她的贴身针织,沿着腰间中心旋涡向上热吻。

谢书约被卷到颈项的针织衣勒得透不过气,自己要脱又总使不上力,手指胡乱抓他背,程仲宾看向她,她扯了扯领口,他意会,将她解放出来。

灯光流淌在她细白莹润的肌肤上,程仲宾眼里火焰燃烧,他问她:“还热吗?”

其实谢书约脑子已经炸掉了,她无法思考,遵从身体本能反应回答:“热。”

他额上已有汗意,循循善诱单纯女孩,忍耐着问:“阿约,你难受吗?”

谢书约讲不出话。

他讲:“我好难受。你帮我,好不好?”

谢书约无法拒绝,不过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原来他只要她用手帮他。而他擅作主张,不仅用手,还过分埋首下去。

谢书约这方面的认知,全是从电影和书里看来的,可是她看过的所有,也没有这样令她觉得羞耻。她呼吸急起来,抗拒道:“别这样……”

程仲宾停止动作,他重新与她脸对脸,她却不睁眼,两排密长的睫毛颤颤,脸红透了。

他果然吓到她,立即向她道歉:“对不起,阿约,你讨厌这样?”

“那里怎么可以……”她说这话时心跳都要停止,“你不如直接一点。”

程仲宾沉重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面上,今夜原本未做准备,贸然出航,若是不幸像泰坦尼克号一样触礁,又是悲惨事件。

说出口的话,就似覆水难收,她没等到反应,睁眼看他,撞入男人漆黑眼眸,又紧张闭起来,连忙低声说:“我刚刚乱说的……你就当我不要脸好了。”

程仲宾啼笑皆非,问她:“那你觉得我下|流吗?”

她果断摇摇头。

“这是件很正常的事,阿约,不用觉得罪恶。而且这件事情,我们结婚后还会经常做。”程仲宾厚着脸皮道,他解释,“今天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你才大一,结婚还早,我不想让你未婚先孕。”

谢书约听了这话,勇敢睁开眼睛看他。她知道未婚先孕的后果,大学读不成,辛辛苦苦复读一年功夫白费,对不起大伯在天之灵。

她放松下来,问他:“你是说那个药吗?”

程仲宾抚摸她脸,也学她委婉道:“那个套,吃药对身体不好。”他自己没经历过,他认识的人有花天酒地的,让年轻女孩吃多事|后药,搞坏身体,丧失生育能力。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低低“哦”一声。

这样说两句,如潮涌来的情|欲又如潮退去,恰好此时程仲宾电话铃响,他拉过被条盖住她,捡起地上短裤穿上,才不慌不忙找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显然,可以这么晚来电打扰,不是重要的事,就是重要的人。

谢家来电。

王维芳在那边问:“仲宾,你们电影看完没有?”

“王阿姨还没睡?”

谢书约心中一咯噔,立即慌张望向程仲宾,他知她的害怕和顾虑,主动扛起责任:“我看时间太晚,怕阿约回家打扰你们睡觉,就带她到我这里了。”

王维芳停顿了一下,倒是笑:“我看《水浒传》,还没有睡。她睡了吗?”

程仲宾听出王维芳言外之意,他自然不能讲实话,对她说:“我现在去她房间看看。”

他接的太流畅,王维芳不疑有他,听见他们没有一间房,放下心来,说:“不用了,难怪她不接我电话,肯定是睡着了。我就顺口问问,你也赶紧睡吧,明天早晨到家里来吃早餐。”

挂了电话,谢书约松一口气,一进门她的包就落到玄关,自然听不到电话铃声。她指挥程仲宾,说:“你去帮我拿一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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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难等,于是……

附资料:《中国人口科学》 1997年02期

90年代城市未婚青年X观念、X行为调查

摘要:本研究采用整群抽样方法,于1993年6月至1994年4月对北京东城区3034例婚前保健者的X观念、X行为及对X知识的需求等项进行了问卷调查。结果显示,3034例未婚青年中有婚前X行为的占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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