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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陌夫人没有想到的是,青萍竟然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就算陌夫人说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是燕瑾让她受了委屈,青萍却始终一个字都不肯说。
不但不说话,青萍就连眼泪都没有一滴。就好像那个被下药迷晕的人不是她,那个被迫失去了清白的人也不是她。
冷静的甚至让陌素馨都开始害怕,不停的掉眼泪,紧紧拉住青萍的手道:“青萍,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苦楚,可事已至此,阿瑾他还有娶你为妻的意思,他会对你好的。”
“……”仍旧是一片静默。青萍的眼神都是空洞的,整个人都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美丽、清雅却毫无生气。
“娘……”陌素馨拉了拉陌夫人的衣袖,心疼青萍,却也没有办法。
“唉……”陌夫人叹了口气,青萍就好像是她的女儿一样,只是这个女儿的脾气太过倔犟了点。
而且受到了伤害,她哭、她闹,她寻死觅活的去上吊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青萍的样子真的太让人担心了。可是她们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陌素馨摇了摇头,只得先将陌夫人请出门口,悄悄的在门外道:“娘,要不我再劝劝青萍吧。您先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要看好她,别再让青萍做傻事了。”陌夫人还是担心青萍寻短见,叮嘱陌素馨。
“我知道。”陌素馨点点头,送走了陌夫人又转回到青萍的屋里。
只是看着青萍那无神的双眼,陌素馨又是一阵的心疼。坐在青萍身边,拉着她的手道:“青萍,这样真的不是办法。我们陌家的女人,流血都不怕,还怕……还怕失了身子吗?你坚强点,总会好起来的。”
青萍的眼神微微一闪,抬头看向了陌素馨。嘴角终于勾了勾,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陌素馨赶紧攥住她的手,柔声道:“青萍,你想说什么就告诉我,你有什么要求也告诉我。我一定会让娘亲给你做主的。如果娘亲不行,还有祖母奶奶呢,祖母奶奶也一样的疼你,跟疼亲孙女一样。她不会看着你受欺负的。”
青萍空洞的眼神微微闪了闪,转过来看了看陌素馨。
陌素馨不敢出声,怕吓着青萍,只能耐心的等着她肯自己开口说话。
又过了良久,青萍才慢慢的道:“就当作没发生,好吗?”
“没发生?青萍,你是说,你就要把这苦吞到肚子里?你就这样被白白欺负了,都不要讨回个说法?”陌素馨有些吃惊,她总以为,青萍如此骄傲,就算是鱼死网破都会和燕瑾讨个说法的。
但是陌素馨万万没有想到,青萍竟然如此的说,要放弃这一切,只求当作没有发生一样?
“是。”青萍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只求一切如常的过,求小姐一辈子都收我在身边做个丫鬟吧。”
顿了顿,青萍又补充道:“若是小姐嫌弃青萍是脏了的,不配跟在小姐身边。那就请小姐成全,放青萍离开陌家吧。”
“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可是你要离开,又要到哪里去?”陌素馨知道青萍没有家了,她这么说,别是又要寻死吧。
青萍却终于笑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了一丝曙光般的浅笑,暖暖的,却让人心疼。然后轻声道:“陌家养我十几年,对我犹如亲生。我感激陌家的恩情,不敢轻言去死。之前上吊寻短见,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现在想通了,我再不会轻言去死。我只是……只是想求个安静罢了。若是小姐不收留我,我就去山上修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青萍的脸上是带着笑的。很和煦又温柔的笑意,但那笑容太过虚幻,让陌素馨看得心惊胆颤。
一把抓住了青萍的手,陌素馨道:“别说的傻话。你我好像亲姐妹一样,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如果你不愿意嫁人,就一直随在我身边好了。我嫁人了,你正好做个陪嫁丫头。”
青萍一笑,默默地摇头,然后道:“小姐嫁人了,我做个嬷嬷跟着小姐。”
凡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身边的陪嫁丫头很可能就是姑爷的通房,也有些个和小姐感情好、姑爷又喜欢的,索性就收了做个小妾。
青萍直接放弃了这个可能,说她愿意做个嬷嬷。
陌素馨叹了口气,握着青萍的手道:“好好,你做丫头也好,做嬷嬷也行。这事就这样说定了,别再想了。我们就当作从未发生过。”
“谢谢小姐。”青萍点点头,无力又疲惫的模样尽显。
陌素馨却不敢立刻离开,守着青萍,让她不要顾及什么主仆之礼,让她先睡。
直到青萍睡着了,陌素馨才叫来两个懂事的丫鬟,叫她们好好的守着青萍。陌素馨才放心离开。
然后陌素馨又去把这青萍的意思和祖母奶奶、陌夫人说了一遍,祖母奶奶蹙眉,看着陌夫人道:“这丫头,还真是倔脾气。她宁愿一辈子瞒着,自己吞了这苦水,也不想张扬出去。”
陌夫人却摇摇头道:“依我看,倒是阿瑾更为难。我能觉出他对青萍是真的动了心思的,可是青萍又死活都不肯嫁。唉,难道真的要青萍就这样孤零零的一辈子吗?”
听了陌夫人的话,祖母奶奶也是暗自摇头,心疼青萍,又暂时拿不定主意。毕竟现在要稳住青萍的心思最主要,生怕她再去寻死。
陌素馨倒是想了想道:“若是阿瑾真的喜欢青萍,那就让他来提亲吧。看看他的真心如何,或许到时候能够感动青萍呢?女人啊,心都是软的,要是一个男人真心对她好,总能有所改变。”
陌素馨的话有道理,祖母奶奶和陌夫人都连连点头。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燕瑾这一走,竟然两个月都没有再来。
陌夫人暗地里也问过陌离,想要知道燕瑾究竟怎样了。可陌离也是摇头道:“只知道皇上突然给他一桩差事,已经离开都城了,要等些日子才能回来。其他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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