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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公主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比往日更显几分高雅。在那极美的面庞下,整个人越发的显得高不可攀。一时之间,满船的女子皆因科纳的出现,仿若失了颜色。
在场众人自然知晓,今日是四皇子宴请启辽公主的酒宴。看到公主来到,众女和坐着的刘集即可恭敬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这时科纳才注意到,坐在令一宴席下座的刘集和他一旁的女子。“免礼。”科纳挑了挑眉,随后毫不在意的步入亭内,直接坐了下来。
“不知四殿下今日特邀科纳,是何用意。”
“因前些时日抽不出身来,没能好好招待公主一番,是本殿的疏忽,今日特备了一些美酒,希望科纳公主前来品尝。”说着魏子燕一挥手,下人们端出了数十种不同的酒杯,分别放在在了四皇子、公主和刘集的长案之上。
魏子燕端起其中的一个古藤杯,道“既然是品尝美酒,自然不能让好酒失了味道,百草美酒搭配这古藤杯,岂不更美。”一旁的女子立刻为四殿下斟满了。
科纳把玩着手中的古藤杯笑道,“四殿下果然对酒专研甚深,向科纳这等贪杯之人,这里的一些酒杯还未曾见过呢!”随后望着刘集那里又说到,“只是不知殿下这酒宴,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就是了。”
魏子燕,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瞒公主殿下,刘集虽是本殿的随从,可也曾救过本殿,不知公主是否介意,本殿下用这一次宴席,来换两个人情。”
“噢?原来刘集也救过殿下呀!不管怎样刘集可是科纳的救命恩人,科纳怎会介意。”科纳似是吃惊道。
眼见话题转到自己这里,刘集眼睛都不敢抬起,只能盯案上的各式酒杯。就在这时早已安排好的,各色美食也是端了上来。
魏子燕抿了一口手中的酒,道,“有酒无肴也是乏味,这是一些大辰的特色佳肴,请公主品尝。”
在一份份景致的餐点上齐后,侍女们又纷纷的给不同的酒杯注满各色的酒,刘集从来不知喝酒是如此的讲究事情,看着这颜色不一的美酒,即使闻不到那扑鼻的酒香,可也令向来不贪杯的刘集都来了兴致。此响起了奏乐声,在乐声中数位舞姬也在场中翩然起舞起来。
在乐声之中刘集也真正的放松下来,发现众人的心神都集中到优美舞蹈之上,刘集大着胆子端起了面前的翡翠杯,抿了一小口,随后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气飘散开来,同时一股甘甜回荡口中,没有了他平日里喝过的高粱酒的辛辣刺激,而是带来一种悠远清香的回甘。刘集虽是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可如此清淡不烈的酒水,他想自己少喝一些应该也是可以。
抛去了顾忌,刘集慢慢的沉醉在各种酒水之下。可是刘集不知这些味美甘甜的酒水,酒劲也是很大的,尤其是混着喝下。没过多久刘集已是醉眼朦胧,醉后的刘集自然少了往日的拘谨,开始不断的品尝起身前的佳肴。
一旁的桑榆自然注意到了刘集的异样,只见刘集一口菜有口酒的,还嘴中不时的嘟囔着什么。桑榆不禁问,道“公子怎么了吗?”
刘集听到桑榆的问话,下意识的回道“没什么,在下正在思考,这几样菜都是由什么材料和方法烹制的。你看这道菜,味道鲜、香、咸、甜味道杂而不腻,肉质鲜美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苹果的甘甜在里面,当真是令人赞叹,只是不知这道菜究竟是怎样烹制而成的,如果能向这里的大厨好好讨教一番那就好了。”
看着这个一直很是拘束,可现在却两眼微醺、滔滔不绝讲着话的人。桑榆确认了眼前的人已经醉的厉害。
刘集没有听到桑榆回话,便又自顾自的指向下一道菜,道“你看这道‘藕粉桂花糖糕’就稍稍逊色了些,可是这也没办法,要想吃到最佳的味道,冬日才是最佳季节,现在的藕自然是比不上冬时的老藕,味道自然也是差了一些。对了桑榆姑娘你知道这道‘藕粉桂花糖糕’是怎么做的吗?我告诉你......”刘集那里讲述了‘藕粉桂花糖糕’的用料及做法后,又滔滔不绝的讲解了自己对另外几道菜的看法,和对这些菜烹制的猜想,而一旁的桑榆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打断,那个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人。
而场中这时歌舞已毕,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自然只剩下了刘集那里低语声。
魏子燕看着那个依然说着不停的刘集,挑眉的问道,“刘集,你在那里说些说些什么?”
听到魏子燕的问话,桑榆只觉要遭,可是刘集已经有些不稳的起身回道,“殿下,方才在下正对桑榆讨论一下,自己对几道菜的看法,你看这道菜......”接下来就是刘集对桑榆说过话又开始了一遍,并且讲的还要细致冗长几分。
魏子燕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一脸醉态,且喋喋不休还一时不打算停口的人。在刘集正打算指向第六道菜时,魏子燕终于忍耐不住的阴沉开口“够了!闭嘴!”
即使醉了,刘集害怕魏子燕已是本能,立刻停下了下面的话,垂着头站在那里。魏子燕以为终于可以安静,却又听到了刘集那里传了低语声,“为什么殿下又生气了,我刚刚有哪里说的不对?该怎样使殿下消气,真是难办。殿下为何总是这么容易发脾气,哎!”原来因酒醉的缘故,刘集竟是把心里的想法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全场一时寂静,几乎可以听到风吹帷帐的沙沙声,魏子燕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噗!”科纳再也忍耐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对着面色难看的魏子燕笑道,“四殿下,何必为一个喝醉酒的人动怒,那可是会失了您皇子的身份哟。”
听到此言,魏子燕这才稳住了自己怒气。就又听到刘集那里的低语,“科纳公主这样笑着,要比平常似笑非笑的模样好看多了,这样一位美女,怎么平常老是一副算计他人的模样,奇怪?”
听到此语,场面一下子变成了科纳一脸扭曲的盯着刘集,魏子燕淡淡的回道,“公主殿下,何必为一个喝醉酒的人动怒,那可是会失了您公主的身份哟。”
科纳愤愤的一甩衣袖,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下,仿佛这样才能消除自己心头的怒气。而刘集一面不解的看了看科纳,又看了看魏子燕,显然他不明白科纳和魏子燕为何生气,更不明白他们所说的‘醉酒之人’指的就是自己。
魏子燕可不想听到刘集再说出什么‘心里话’,冷冷的吩咐道,“刘集!坐下!吃菜!”
“噢......是!”刘集得了魏子燕的命令,就又晕晕乎乎的坐下,继续喝酒吃菜。即使久经客场的桑榆,刚刚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表情,可是看到身旁又再喝酒的刘集不禁想要劝解,可是公主望向这里愤恨的目光,让她劝酒的话语也咽了回去。
魏子燕看到刘集还在喝酒,直接对着刘集命令道,“只准吃菜,不准喝酒!”
刘集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只好放下酒杯,专心的吃着菜肴。也许是嘴被占住的原因,刘集之后再没有说出那可以气死人的‘心里话’。
画舫的人自然不能让气氛一直变得这么尴尬,又是一轮表演开始,让船内又恢复了以往。在大家的心神再次都投入舞蹈时,船舫的管事悄悄的来到了桑榆身旁,小声的说了什么,桑榆脸色不禁白了白。随后桑榆向一旁的刘集,说了有事要暂时告退,就退出了船舫。
在桑榆退场后,刘集又吃了一会菜,突然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翻腾,便不禁想要去外面吹吹风,也就离开了宴席。
刘集才站到船边,那翻涌的感觉就再也止不住,直接趴在栏杆上吐了起来,吐完之后刘集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这时才隐隐的听到了船岸边上传来了一阵阵刺耳的辱骂声。
“贱人,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子,还在本郡主面前装什么清高?说你是怎么勾引郡马爷的?”一位身着华衣的俏丽女子,一脸鄙夷气愤的说道。
“郡主大人,桑榆和郡马爷之间是清白的,郡马爷前日只是有些心烦,才到清歌舫来散心的,当时西王世子也在,世子可以作证,桑榆和郡马爷并未有什么逾矩之事。”
听到是桑榆的声音,刘集这才看清岸边一华衣女子,带着七八个仆从,与桑榆和管事对峙。
“清白!你有什么清白可言,西王世子为你作证,谁不知道西王世子最近常来这清歌舫,说不定早已是你入幕之宾,自然是帮衬着你和郡马爷,来蒙骗本郡主。”西荣郡主越想越气,直接指挥者几个仆从就要动手。得了主子示意,几个仆从立刻向着桑榆围了过来。
刘集眼看几个人意欲动手,就知不好,也许只酒劲未退,刘集想都没想直接从高船跳了下来,还大喊了一声救命。
这声叫喊自然是惊动了岸上的众人,一时之间几个仆从也忘记了动手。此时的船内自也是听到刘集的呼救,全部停下舞蹈,一位女子慌张的进入厅内,说道“刚刚,刘公子不小心从船上掉了下去。”
魏子燕挑了挑眉,这个该死的刘集又在做蠢事。随后就起身走出了船亭,而心里憋着一股闷气的科纳公主,自然十分乐意看到刘集的惨装,也是步出宴席。
岸上的西荣郡主,虽然被这突然的变故搅了一下心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想要再次动手。这时突然看到了从舫内走出两人,因船和岸边靠的很近,西荣郡主自然看的清楚四皇子和科纳公主的容颜,西荣郡主暗骂一声不好,难怪方才管事死活不让她上船,原来是四皇子在内。眼见四皇子在此,西荣郡主自然是不敢在此动手,只是恨恨的瞪了桑榆一眼,就带着仆从走了。
岸上的情景魏子燕和科纳自然也是看到,只是他们更是在意刘集的状况,不禁低头望去,只见刘集已是十分狼狈的,游到了岸边。
桑榆和管事解除了危机后,便赶快的跑到刘集身边,想要把他扶起。刘集被管事扶起后,刘集笑着对他两人道,“你们没事吧?”
此时的桑榆和管事这才明白,刚刚刘集是为了就解救他们二人才跳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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