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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集是在深夜丑时才醒来的,在发现自己竟不是睡在近卫军的营帐内时,不禁有些慌张,起身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还在军营之内,只是这明显好上数倍的寝帐应是将级的卧寝。自己为何会再此处,却当真有些想不起来。
“你醒了。”看着淡淡看着自己,走进寝帐的李儒,刘集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做出了不是很标准的军礼,“军师大人!”
“不必如此拘谨,你昨日突然昏倒,我和符将军正好遇上,就把你带回了我的营帐息。”李儒低敛着双睎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可真是有幸,先是躺了主帅的床榻,现在连我的床榻也是试过,怎样哪个睡的舒服?”
“军师说笑了,是在下放肆了。感谢将军和军师让塌之情,我必当尽忠巡逻,来报答两位的恩情。”明明面前的军师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刘集只觉自己害怕莫名,有点想要逃离出去,“现在夜以深,在下就不打扰军师休息,告辞!”
“且慢!”李儒缓步的走到刘集面前,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横在了刘集的颈上,淡淡说道,“你很怕我?”
“军师......这是为何?”刘集有些僵硬的想要退后,却是发现原来自己已是站在墙边,退无可退。
“嗯?你很怕我?”李儒不答又问。
“在下......在下很怕,非常怕。”刘集是真的很怕李儒的靠近,可话一出口,刘集不禁有些无措,双眼都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呵......”李儒笑着放下了利剑,退后了几步,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还有你以后也睡这里,不用回近卫军那里了。”
“军师,我......”刘集一时有些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立在那里。
“现在我要休息了。”看着展开双臂等待自己宽衣的军师,刘集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上前帮他脱掉外袍。
“我看你也是睡的充足了,今晚你站在帐外,守夜吧。”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向床榻,休息去了。
带着满心的不解与混乱的思绪,刘集还是安静的在帐外守了一夜。
第二日,刘集成为军师贴身护卫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开来,不止近卫军内觉得惊异,连符大将军都觉的不可思议,旁人不知可符无语却是知晓李儒的真正身份,这样的‘军师大人’居然收了来历可疑的刘集做贴身护卫,当真是让人惊奇难解。
军师会有如此诡异的行为,不禁令刘集忐忑难安。刘集知晓自重生以来,死前的景象令自己夜不安寝,自己的精神一直处于煎熬之中,可也并无他法,只能告诫自己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
看着帐内一角多加出的床榻,符无语满眼不敢置信“你不会让那个刘集也睡在这里吧?”
“嗯。”李儒不甚在意的看着书。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军师大人你到底要做些什么?”符大将军有些忐忑的问道。
“解谜。”
“解谜?”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友人,符无语不认同的说道“不行,太危险了,我看我还是直接把他杀了吧!”
听到符无语的话语,李儒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的说道“杀了多没意思,这事你就无需插手了。”
听到好友语气里的不容质疑,符无语只能讷讷的说道“随你。”
近来有一件事情令刘集十分困扰,先前自己因符将军的破例提拔,刘集已成近卫军里的异类,虽然大家并未表示,可是也能感到他人的隐隐的排斥,直到刘集成为了李儒的护卫后,事情越发恶化。
刘集已经两顿饭没进食了,期初是到食堂时明显稀薄饭菜,直到今天在他赶到食堂时已无半个人影和半粒饭菜,只剩空空的饭桶和菜盆。
眼看日落西山,刘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返回寝帐。每日跟随军师,起初他以为,军师会有什么动作,可是一切平静的仿佛那夜军师没有对自己拔刀相向一般。
但有一事使刘集十分欣喜就是,在军师在与众将士议事时,自己可以就近守在众将军议事的帐外,可是当回到寝帐后只剩他们两人,却令刘集有些站立难安,即使军师大人总是安静的看着书籍从来曾注意过自己。
因今日没有进食,所以比往日回来的早些,而此时李儒还未进食完毕,刘集站在帐门口看到此景,肚子十分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感到李儒看过来的目光。
一时刘集僵硬的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转身走了出去。直到李儒进食完毕,自己撤下了食盒,刘集才觉的自己脸色好了许多,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快要就寝之时,那不争气的肚子叫的越发欢快,一声大过一声,让刘集越发的抬不起头来。
突然一块糕点扔到了自己的怀里,传来了李儒淡淡的声音“快吃了吧,不然今晚大家都不要睡了。”
这是刘集第一次对眼前这人有了畏惧,忐忑以外的情绪。
看着眼前纸张上的内容,李儒有些无言,上面记载的是暗处监视刘集的日常,他该说刘集是他见过最惨的细作吗,被人察觉了可疑,派下了暗卫监视就不说了,还被众人排挤到连饭都没得吃的地步也就算了,看看最后的几句是什么。
‘每日傍晚到营后的草丛内采摘大量的蒲公英,生火熬制成汤,部分食用,部分挤干水分,包入麻布之中,第二日早,中食用。’
他是该钦佩刘集能在荒草坡里找来锅子,架子吗?还是钦佩他能在众多士兵的军营里偷偷生火做饭?难怪这几日看着刘集本是不胖的脸颊,越发的消瘦了。
李儒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揉揉额角的冲动。
眼见离八月十日只剩不到两月,四皇子的下落依然不明,刘集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可是转念一想是不是主帅不亡,自己保护好符大将军,大辰的军队就不会盲目撤退,陷入启辽和西奴军队的包夹之中。
不对,十分不对,刘集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青山村遭遇辽兵攻打,主帅遇刺身亡,大辰军队遭遇包夹,刘集恍然觉察到了那里不对,时间不对,不应该说是时间上太过相近。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主帅遇刺身亡和西奴军的大军压境是明显的阴谋算计,可这时在他细想之下,青山村隶属现今军队的东南方向,却在主帅身亡的当夜遭袭。
这说明了启辽军队在西奴军队大举进攻之前就以侵入了大辰军队的后方,就算主帅没有被刺身亡,大辰军队没有后来的向西撤军,依旧有可能被人前后夹攻,甚至灭亡。
想到这里刘集悚然一惊,从未过的慌张由心而升,是他以前想的太过简单,忽略了很多可能,同时也察觉了凭自己一人之力,实难回天。
‘她’曾再三告诫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力量的存在,就算真的能把自己重生的经历告诉他人,也只会让他人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罢了。
更何况这危机四伏的军营,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刺客,除了本会被刺杀的四皇子,又有谁是可以绝对信任的。
符大将军第五次的回头,发现了一脸纠结的看向自己的刘集,“我说你这贴身护卫是吃错什么了吗,这几日为何总是这样看着我,搞的我很不自在呀!”
李儒当然不会告诉符无语,刘集没有吃错什么,他只是吃多了蒲公英,至于刘集的不正常反应,他明显察觉出了刘集似乎要做出什么决定。
这日晌午,刘集在帐内整理着李儒的书册,就见符大将军冲了进来,直喊口渴,还命刘集倒了些水来。
刘集看着面前大口饮水的符无语,想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察觉到这是少有的机会,定了定心神开口说道,“符将军,在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符无语看着眼前这人一脸的正色,疑问道“何事?”
刘集感到自己的些僵硬,仍是忖度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太过重大,除非是四皇子本人,在下绝不敢透漏半分。”
“四皇子?”符无语心内暗惊,却不漏痕迹说道,“呵,不要说四皇子现远在京城,就算殿下是在这军营之内,皇子也不是你说见就见的!”说道后面已是有些戾气。
“在下知道刘某人微言轻,更无半点理据可以让将军信服,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定是不能说与第三人听。”
说着刘集双膝落地,心中一横的脱口而出,“太后会在六日后薨逝,也就是六月二十日戌时西去,请将军相信在下,若我有一字错漏,可已军法处置。若我所言为真,请将军带我去与四殿下详细禀明!”
“放肆!胆敢诅咒太后微恙!”符无语一摔手中茶杯,高声喝道,“来人,把大胆刘集压至囚房!”军法处置几个字最终未能出口,转口道“听后处置!”
看着刘集好不反抗的任由压下,符无语一时有些烦乱。
坐在囚房之内的刘集,有些沮丧,可是近日苦苦思索,终是没有良方,只能铤而走险的博他一博。
刘集还是坚信四皇子不在京城,虽不知他是否在这军营之内,可符将军必定知晓,符无语虽是主帅可他不敢冒险,在刘集心里只有四皇子才是军营内最值得信任的人。
而他说出太后薨逝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办法,这是他唯一可以利用,并且让符将军重视自己的说辞的事情。
说来太后薨逝,刘集能如此精准的知道日期和时辰,可是拖了死前,大辰皇帝举国悌孝的举动和大儒家公孙先生为太后所着的绝词,才能如此知之甚详。
看着凝眉思考的好友,符无语踌躇的说,“你说那姓刘小子的话是真是假?太后真会在六日后薨逝?”
“应该是真。”李儒忖度着说,“这种几日后就能拆穿的谎言说了也是只是平添了自己性命!”
符无语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怎么可能?若是真的,难道是他知晓有人要对太后不利?”之后又是疑问道“看他一副见了你才会开口的模样,好像是知晓了你也在边疆的事情!且不说太后的事情,你可是受了皇上的密旨,连朝中的文武大臣都不知晓的事情他又是从哪里知晓的?刘集此人太过可疑了!”
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什么,看着李儒笑道“刘集口口声声说要见道四皇子才肯开口,却不知道自己日夜贴身保护的就是四皇子殿下,真不知他知晓后会是什么表情?”
李儒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是呀,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看着好友不甚在意的表情,符无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真打算让他知晓你的身吧?”
“是又怎样!”李儒淡淡说道。
符无语反对的话还未出口,李儒就打断了他“放心,我会在确认了太后这件事后再做决策。”
刘集在狱中的日子很是平静,甚至比在外面还好,因为他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长久以来紧张难安的思绪也平复了许多。
因为军队远驻边疆原因,终是在一个月后收到了太后薨逝的消息,同时军营内迎来了皇帝的御旨,任四皇子接任主帅的圣旨。
众人这才知晓了原来在符大将军身边的军师,竟是当今的四皇子,魏子燕。
主帅帐内,来宣旨的贾公公客气的说着,“圣上托奴才给四皇子稍个话,说本只是打算,让皇子殿下暗中查探一下边军的守备,可现今启辽西奴似有和解之势,且两军动作频频,这才命四皇子为主帅,意在震慑两邦。”
“请公公回禀父皇,孩儿定会不服父皇做托。”魏子燕躬身答道,并对贾公公温和道,“感谢贾公公千里宣来圣旨,小小敬意,请勿笑纳!”
贾公公连说哪里的接过了,一旁小兵送出的薄礼。
“皇祖母刚刚过世,愿父皇不要太过悲切,还有劳贾公公多加照顾!”魏子燕神色忧伤说道。
贾公公听此言也是面色悲痛的说道,“四皇子也切勿悲伤,太后她老人家定是不希望殿下这般神伤。”
“敢问公公,皇祖母怎会突然仙逝?莫不是生了什么顽疾?”魏子燕不动神色的问道。
“不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虽然近些年有些腿脚不便,时长会有些气血不通,却没有什么病痛,而且太后她老人家那夜是在御花园中听着小曲在睡梦中仙逝的,走的十分安详,殿下大可放心。”听着贾公公的说辞,魏子燕心中一片烦乱,面上却是不显。
一旁的符大将军却是听得有些出神,不自觉的问道,“敢问公公,太后是什么时辰薨逝的。”
虽然觉得符大将军提问的有些奇怪,贾公公还是努力着回想说道“奴才记得好像是刚过戌时不久太后她老人才仙逝的。”
感到符无语的走神,魏子燕连忙又和贾公公寒暄了几句,并吩咐士兵带贾公公休息去了。
在帐内只有魏子燕和符无语两人后,符无语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嗯?”魏子燕疑惑的看着有点疯魔中的友人。
“我,我当时不是告诉了你,说刘集断言了太后会在六日后身亡,可我忘记告诉你了,他连这时辰说的都一点不差!”
听闻此言,魏子燕也是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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