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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神,我见过她。”
路野过来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大眼睛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a中的学霸级女神,高考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b大医学系,性格高冷孤僻,当时可是我们学校众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可是,没想到啊,她游戏也那么厉害,竟然会选择当职业选手。”
路野的语气依旧莫测。
陆卓西听了他的话,讽刺一笑。
“所以你是来跟我表达你碰见校友的激动吗?”
陆卓西一直觉得路野有些幼稚,他们都是顶尖打野,路野总想跟他争个高下,有时候喜欢故意找茬,他懒得计较,准备无视他去另一边坐下。
“比起我,见到前女友的卓神,应该更激动吧?”
一句话,晴天霹雳,陆卓西瞬间停下脚步,冷厉的眼神似刀锋扫在路野身上。
“两年前的夏天,卓神在打次级联赛,那个在场下为你加油,比赛结束后给你送水的小女友就是眸神吧?”
两个人的对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容轻佻。
暗涌的较量在两人面前展开,之前的记忆逐渐清晰,记忆中的那个女生,素净清冷,却都是两人心口的刺,拔不得,情愿痛着。
如果说陆卓西糟糕人生唯一一点美好,一定有她。
或许,那时候没有她,他现在还是黑巷里整天浑浑噩噩的小混混,不能走上电竞之路,不被封神,不被仰望。
那年夏天,她高考结束,他喜欢带着她打王者,他们都有天分,玩得多了,很快上了地区榜。
他想打职业,却在犹豫,这条不被众人认同的路到底正不正确,也很怕,怕错入深渊,跟她的差距越来越大。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知道他的想法后她晶亮的眼神,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望着他,突然亲了亲他的脸颊。
她说:“阿西,我相信你。”
开始的时候,和几个辍学的高中生组队,没有钱,没有队服,没有粉丝,从低级的比赛开始打,唯一有的,就是她一直的陪伴。
那时,经常只有她一个人举着灯牌,在烈日中为他加油。
无论输赢,结束后她都会在后台等他,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赢了,她会说:“阿西,我就知道你会赢的。”
输了,她会紧紧握住他的手,轻轻说:“没关系。”
她还会给他做热腾腾的午饭,虽然非咸即淡,但他吃得很开心,看到她满足的笑容而开心。
不是没有在赛场上绝望的时候,不是没有被现实打压想放弃的时候,但想起她高高举起灯牌,在台下永远笑着,永远坚定注视着他的样子,他就有勇气坚持了。
拿了第一个大赛冠军,分得自己的第一笔奖金,他看到那些女解说都穿那么好看,而他的明眸总是衬衫牛仔裤,就去奢侈品店给她买了一条很贵很好看的裙子,钱全用光了。
她皱着眉骂他傻,然后逼着他退了。
最后,他们在一家银器店买了两个银戒指,上面刻着彼此的名字,他记得,他给她戴上时自己有多么激动,坐在台阶上,抱着她,不肯放开。而她,笑容灿若盛夏的阳光。
剩下的钱,他带她去了游乐场,女生都抵挡不了摩天轮的浪漫。在最高点,他吻了她,很久很久,很想时间定格。
他也没想到,那会是最后的美好。
金子总会发光,他被glory俱乐部挖掘,然后职业生涯几乎顺风顺水。
但他,却不幸地丢了她,不,是她丢了他,她不要他了。
她生来是闪闪发光的人,她的人生,没有他一样精彩,他却丢失了唯一的温暖,再入冰窖,难以逃离。
从回忆中抽身,他待在原地,长睫颤抖着,攥住了衣角,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
转眼,明眸那边的采访快要完成了。
路野看着陆卓西,那个永远冷静到可怕的陆卓西,竟然因为他提到了她,提到了以前,反常成这样。
可见,那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多大。
可是,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摇摇头,路野自嘲一笑,走向结束采访的明眸。
是得不到所以难忘吗?他也是久经情场的老手,刚才在屏幕上看到她的脸,却像个青涩少年一样紧张激动。
那时跟她同校,校花嘛,而且是不做作不易接近又稳居榜首的校花,在男生中的话题度很高。
每次她作为学生会干部来检查纪律,总会受到围观。
他没啥感觉,自己在最乱最差的班,就觉得她们那种人很瞧不起人,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但他玩得好的几个哥们儿却搞事地让他在情人节给她送花,还下了赌注。
他是谁?赌就赌啊,而且他对自己的帅气长相很自信。
于是在路上堵住她,他的几个损友在不远处密切关注,还窃窃私语。
面无表情地把花递给她,觉得说啥都尴尬,干脆不说,但还是很尴尬。
她静静地看着他,又瞟了眼不远处的一群人,瞬间了然。
“赌注是什么?”没有故作忸怩,很温和平淡的语气。
“啊?!”他瞬间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到她浅浅地在笑。
“他们每人送我一套王者限量皮肤。”不知怎么,他脸有点红。
“那我帮你。”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很干脆地把花接了,擦肩而过时,她说:“一物换一物,下次我去你们班检查,希望你们表现好些。”
然后,没等他回应,她就走了,她发尾的微香还伴着微风弥散。
那时,他愣在原地,心跳如雷。
之后,只要是她来检查,他一定先在班上大吼,让他们维持安静,然后默默目送她离开。
好像,就是这样,忘不掉了。
“眸神,你好,我是路野。”
走到明眸面前,他已换上了标志的自信微笑。
没想到他会找自己,明眸有些错愕地点头。
看到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样子,意料之中,只能苦笑着继续说。
“我是江钊言,校花对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明眸懵逼,有点尴尬,只得努力去想,好在他的帅脸不是大众化的,明眸有些印象了。
“我好像记起来了,玫瑰花,是你吧?”
江钊言笑着点头,眼神温柔。
正当他准备和她叙旧,回忆高中时的青葱岁月时,有个人突然冲了过来。
是陆卓西。
明眸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而且霸道地握住她的手腕,很紧很紧,拉着她就往外跑,带着很浓的怒火。
她力气不敌他,被他拉到了后门外,手腕都被他捏疼了,抬头,皱着眉头想质问他发什么疯,却看到他黑着脸,红着眼,极度愤怒的样子。
“陆卓西,你干……”
问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很紧很紧,仿佛心脏都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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