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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婶子双眼发直，愣愣地盯着蒋山潭，整个人都傻了。
蒋山潭微微一笑，笑中带泪，喊道：“娘，是我啊，我回来了。”
“潭子，你可算回来啦！”蒋婶子快走几步，一把扑过去，抱住蒋山潭，哭叫着喊着。
蒋山潭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也回抱了蒋婶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娘，是我，我回来了。”
两人抱了好一会，蒋婶子这才松开，想起旁边娇娇和蒋山海还在看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抹了抹眼泪，假装自己没哭过。
“你咋突然回来了呢？”蒋婶子这才想起这个问题，随即又摸着儿子好一顿检查，看到他腹部的伤口时，眼圈又红了。
“娘，我是回来过年的，部队给我放了假，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蒋山潭笑着回答，希望能用自己的笑容感染老娘。
蒋婶子半点也没受他影响，反而还鼓着脸，揪了揪他的耳朵，骂道：“放个屁的假，明明就是受伤了才放你回来！”
“哎哟，以前都没有这样的，这还要放假回来养伤，这得伤的多重啊！”蒋婶子心疼地泪眼汪汪，想用手去碰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了他，把自己给委屈的哭了。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爹的，咱们庄稼人，好好的当什么兵，现在一年到头才能见一次，这日子根本就没以前好。”
蒋婶子说着，连去世的老头子都怨上了。
蒋山潭失笑，无奈道：“娘，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年您还说我爹有远见，早早给安排了，不然当个工人哪有什么出息？”
“那不是你爹忽悠我的吗！”蒋婶子不满了，这可都是她家老头子做的孽！害她现在想见儿子都见不到！
“我生了四个儿子，结果只有一个儿子在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人丁少呢！”蒋婶子见到了儿子，往日的那些话都有了发泄的地方，十分不满地说了一大通。
“还有大哥在呢，哪能让你受欺负？”蒋山潭任由她怎么抱怨，就只是笑着应对。
蒋山海听着这话，赶紧点头，说道：“对啊，娘，您还有我呢！”
他这么一开口，可不得了，蒋婶子对着他吼道：“哼，你个榆木疙瘩，还没娇娇懂事！”
蒋山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嘟囔道：“怎么能拿我和娇娇比呢？”
海棠偷笑，拉了拉她奶的袖子，喊道：“奶，二叔刚回家呢，我们进去吧，让他坐下给您慢慢说。”
“哎哎，赶紧进去，”蒋婶子一想也是，赶紧拉着儿子进屋，又是倒水又是翻吃的，各种殷勤。
“哎哟，娇娇早上还没吃呢，等着，奶给你做了蛋羹的！”
蒋婶子想起这茬，又忙活起来，去了厨房了。
“娘，我午饭也没吃，正好饿了呢，给我整点吃的！”蒋山潭也不客气，直接喊了。
“成，刚好蛋羹还有，你先吃着！”
蒋婶子端着两碗蛋羹出来，一人一碗地递了过去，笑着十分满足。
蒋山海在边上看着，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她拿给自己，不由问道：“娘，我的蛋羹呢？”
蒋婶子走出来，气势汹汹地骂道：“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蛋羹？”
“娇娇一个小女孩，你也好意思和她争？”
“不是，”蒋山海被噎了一下，委屈巴巴地投诉道：“你早上不是还说今儿鸡蛋都下的两只蛋，也给我炖一个蛋羹吗？”
“给潭子了！”蒋婶子说的理直气壮，“他受伤了，可不得好好补？你又没什么大事，吃饱就行了。”
蒋山海“哦”了一声，有点沮丧。
海棠看得乐不开支，没想到她爸在她奶面前还是这么一副小儿作态，倒是变得没有那么严肃了，反倒有几分可爱。
“爸，我分你一半！”海棠笑嘻嘻地，囫囵吃了几口，就把剩下的蛋羹递了过去。
蒋山海惊讶了下，刚想推拒，女儿却似乎预料到他的想法，已经跑远了。
“大哥，”蒋山潭冲着他挤眉弄眼，调侃道：“收到女儿的孝敬，感觉怎么样啊？”
蒋山海张大嘴吃了一口蛋羹，重重地咀嚼，鼓着脸颊回道：“特别美，感觉蛋羹都变得更好吃了！”
蒋山潭听出他的炫耀意味，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有女儿了不起吗？
那还是他侄女呢！
似乎看出了弟弟的心思，蒋山海得意地呲牙，心道，你侄女可不会孝敬你！
感觉自己在二弟面前大获全胜了，蒋山海也不计较那个被抢走的蛋羹了，整个人心情美得不行。
“潭子呀，你这次能在家待多久？”
饭桌上，蒋婶子旁敲侧击地问着，眼中的跃跃欲试已经快掩饰不住了。
“咳，”蒋山潭被老娘突如其来的一问，差点没呛着，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大概能待到年后初七初八吧，也可能提前回去。”
蒋婶子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整个人美得不行，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海棠扫了一眼，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她奶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蒋山潭头皮有点发麻，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地问道：“娘，你不会是想给我相亲吧？”
“怎么！”蒋婶子听出他抗拒的意思，瞬间强硬起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相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蒋山潭感觉嘴里的肉都有点吃不下了，赶紧解释道：“娘，跟了我有什么好的，我那边部队要保密的，不能随便让人进去，人家嫁了我要是不能在一起，那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呸呸呸！怎么就跟守寡扯上了！”蒋婶子对着地上呸了好几口，转过身插着腰开始骂了，“这不行那不行的，那你说你什么时候结婚？”
“咱们家就因为你没结婚，我想给老三老四说对象都不容易，那你说你能耽误两个弟弟吗？”
“一个大男人，总得有个女人帮你操持家里吧？不能随军的话，那你要是心疼你媳妇，多回家也行啊！”蒋婶子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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