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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没的说，自然是选择了站在左边。
闭村虽说也有弊端，但比起被人打砸抢，不好就不好吧，至少能抱住粮食和小命。
二叔公让侄孙过来问了一句，说是情况真的会那么严重吗？
显然，在不少人的反抗下，二叔公也是有些迷茫的。
毕竟在村里，也不像蒋山海和海棠那样经常在镇上来回，知道更多消息，判断也没那么准确了。
到底是老了啊！
蒋山海脑子里不禁生出个妄想，要是村书记的位置是他的，大家一定都能更好吧？
“你告诉二叔公，后面还会继续干旱的，不信的话也能找村里的老人看看情况。”海棠直截了当告诉他。
也不怕有人会拿她的话去搞事。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再多的心思都是枉然。
蒋成文脸色白了白，看海棠说的理直气壮，不禁信了几分，当即手脚就软了，强撑着走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二叔公皱了皱眉，难道山海还敢威胁他不成？
蒋成文赶紧摇头，急急忙忙地说：“二叔公，事情不妙啊，我看海子的闺女说，后面还会继续干旱……”
“这！”二叔公吓了一跳。
随即他又追问：“这也咋整，要是后面还继续干旱，那肯定是要死人的啊！”
二叔公是真的没信心了。
今年蒋家村比较幸运，播种后和夏收前的那一场雨，都像是来帮助他们似的，偏偏别的地方没有……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件事情要是暴出去，肯定要出事的！
想也知道，这样的幸运儿，在那些饿急了的人眼里，那就是一个香饽饽啊！到时候还不被剥皮拆骨！
“完了！”二叔公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恰在此时。
村里的投票队伍结果出来了。
站在左边的人群遥遥领先。
显然人性都是自私的，谁也做不到在生存面前那么大公无私地把机会让给别人。
“结果出来了，我也不数了，长眼睛的都能看到。”
或许是得知了那样残酷的事实，二叔公此时的眼神无比冷静，语气也很冷酷。
“站在右边的，还有两天时间思考，到时候是待在村里，还是带着你们的口粮出去都行。”
二叔公也没做绝，毕竟饥荒只是一时，要是把人逼急了，他也担心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而站在旁边的海棠，听到二叔公的话，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又想到了个主意。
蒋山海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低调。
海棠这才想起还在人前，吐了吐舌头，表示知道了。
等人群一散开，海棠一行人也跟着回家。
到了家里，海棠终于憋不住开口了：“爸爸，其实我刚才想到个主意。”
“什么主意？”
蒋山海拿着搪瓷缸子大口喝水。
太阳已经出来了，走这一路被晒的，流汗带来了身体的缺水，让他分外口渴。
“咱们村以前分口粮都是按户口本，一家子一家子的领，这次每个家里我想也有不同的意见，不如咱们把粮食按照个人来分？”
这就是海棠的想法。
实在是她听到村民们的讨论，说是某某家的女人重男轻女，只让干活却不给吃的，灾荒时候硬生生饿死了几个女儿，后来那根独苗苗也没生出孩子，是造了大孽；还有某某家的儿媳妇为了接济娘家人，硬生生饿死了家里三个小娃娃，后来男人也跟她拼命，一家子全没了，剩下个病弱的婆婆，日子艰难的很……
这里面很多人都是罪有应得，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村里人能尽可能的保住。
顾月儿瞥了她一眼，说道：“这个想法倒是新鲜。”
“可惜争议也大啊！”蒋山海望着海棠叹气。
以前倒是没发觉，小女儿也很有头脑。
可惜这时候，提出这些事情，简直是在大家心上扎箭。
不用想他都知道，肯定会有人不同意的，至于为什么，无非是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
但这个事情长久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好事。
一时间，蒋山海抽着烟，陷入了思考。
海棠只给了个话头就跑了，拉着朗盛回镇上。
开玩笑，主动提醒大家分粮食后闭村已经是很好心了，再敢提出这个和村里人对着干的事情，她怕自己会被当做妖孽→_→
至于留在村里的蒋山海……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有付出的嘛，总不能让她一路推他上去，还是要自己能立得住才行。
“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吃饭？”
朗盛回过头问了一句。
刚才顾月儿都在做饭菜了，结果海棠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要是让缺衣少食的大家看见了，少不得要批评她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算了吧，我妈那手艺，少吃一顿也不可惜。”
海棠仔细回想，随即打了个哆嗦。
顾月儿的手艺真的很一般，只能说是吃不死人。
再好的食材到了她妈手上，也能变得寡淡无味。
这就很糟心，导致海棠和哥哥这两个被蒋婶子养刁了舌头的都不愿意回村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蒋婶子不会跟他们一起走。
“扑哧！”
朗盛喷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海棠这么赤果果的嫌弃顾月儿。
海棠羞赧，跺跺脚，气恼地催促：“快点，咱们回镇上，这日头好大！”
“嗯嗯……”
朗盛连声肯定。
却没想过，日头大不大的，跟海棠这个坐在车厢里的人会有什么关系，反而是他坐在车头，完全没想过自己。
回到家里，家里罕见的有说话声。
“你记得帮我多看看，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海棠看了一眼日头，这会子太阳正热，大约是中午十一二点。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蒋婶子的话有点敷衍，又有点无奈。
海棠好奇地探头进去，看着坐在八仙桌附近的蒋婶子和刘嫂子。
随即，脑海中闪过刘嫂子找自己说的事情。
“奶奶，我回来了。”
“刘嫂子好！”
海棠的面上功夫做得还是不错的。
至少她真心想和人打交道的时候，谁也没法拒绝。
“哟，娇娇这一大早上的，是出去干啥了？”刘嫂子边问边探头往外看，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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