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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

作品: 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 |作者:江色暮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1-3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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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宵重新进了手术室。

我心烦气躁,点了一根烟,在露台上抽。

眼前是医院的花园,绿化很好。我看在眼中,心情勉强平息一些,想:季宵、季宵……

我想到游艇上的种种,也想到方才,季宵说,不只是我,他连医生的接触也不要。

我的心思淡了许多,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缭缭上升,我想:在季宵的伤恢复之前,他都最好不要乱动。

可他又那么爱折腾。

我开始头疼。

等到一根烟抽完,我又点了第二根,然后面无表情,想:他不喜欢我抽烟。

说抽了烟之后,亲起来不舒服。

我原先也不算惯抽,有了季宵这句话,更是几年都不去摸烟盒。可当下情况特殊,以至于我心头冒出一个无聊的、莫名的主意。

等他从手术室出来,我就要在抽烟之后亲他。

把他亲得乱七八糟,只能乖乖求我。

这念头实在太幼稚,在我脑海中浮起一瞬,很快又散去。

我心里逐渐有了真切计划。

等到季宵身上的镇定药效过去,已经是第二天。

我原先坐在一边,用电脑看文件。听到床上的动静,便抬头,看向逐渐醒来的季宵。

他看起来很困惑,迷茫地眨一眨眼睛。我知道这个比喻不恰当,但这一刻,我还是想到了从百年沉睡中醒来、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的公主。

这个念头,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我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看他眼皮颤动,睫毛都跟着发颤。

季宵无疑是好看的,有一张俊美的、令我心神荡漾的面孔。

几天前,他还会只穿一件衬衣,坐在厨房操作台上,咬着一颗小番茄,问我是先吃他,还是先吃早餐。到现在,他就只能躺在那里,连抬手都做不到。

他手腕、脚腕上,都绑着柔软专业的束缚设施。膝盖、肩膀,也全部被固定住。原先腰上也要加上绑带,但他腰腹有伤,这个就略过。

他好像清醒过来了,显得很震惊,“邵佐?!”

我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把电脑放在一边,走了过去。

季宵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你要做什么?”

我在床边坐下,很满意地看着他如今的样子。

在他醒来之前,我就欣赏了很多时候。但现在,他睁开眼睛,怒气汹汹、生机勃勃地看着我,到底有所不同。

我微微笑了下,说:“我想要你好好养伤,不要胡闹。”

季宵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胡闹?”他嗓音在打飘,难以置信地看我,“你觉得我在‘胡闹’。”

我抬手,去拨弄他的头发。他想要避开我的手,但在这样严密的束缚下,他其实没什么动弹余地,只能眼睁睁看我替他拨开遮住眼睛的一缕发丝。

他应该感谢我。

可季宵非但不领情,还试着咬我。

我叹口气,捏着他的下巴。手上用了一点力气,他就合不上嘴巴。

我说:“元元,你想戴口枷吗?”

季宵:“……”

我说:“我喜欢看你戴。”

季宵:“……你是变态吗?”

因为我手上的动作,他讲话也含含糊糊,好在我还可以听懂。

我笑了下,欣然说:“也许是的。”

他又瞪我。

这么瞪了片刻,他自己倒是累了,显得有气无力,晃动一下下巴,低低说:“你放开我。”

我考虑一下,松开手,但依然看着他。

季宵说:“喂,你怕我咬舌啊?”

我说:“我不叫‘喂’。”

季宵说:“哦,你叫楚雨荨。”

我:“……?”

我没听懂。

大概是我的表情逗乐了他,季宵开始笑。

他额头上冒出一点细细密密的汗,说:“你太没意思了。”

我想一想,礼貌地:“谢谢?”

季宵瞪我,说:“你搞什么?”

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但我并不讨厌。

我喜欢和季宵随意地讲话,喜欢他缠着我时露出的各种神情。

我回答他:“想要你乖一点,把伤养好。”

季宵说:“这没有意义。”

我说:“这本身就是‘意义’。”

季宵听着,表情复杂许多。他看着天花板,我察觉他神色变化。

我说:“元元,你不要想着骗我、敷衍我。”

季宵不回答。

我说:“我会难过的。”

季宵这才看我一眼,但还是显得很不以为然。

我说:“你不相信吗?”

季宵沉默。

过了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但他还是回答我,说:“你会后悔。”

我说:“不会。”

季宵不理会我,而是继续往下说:“你现在觉得,那些船员只是‘偶然’,并不是我带给你这场灾难,但是——如果有下一次呢?你可能还是会想,可以和我一起度过。但再下一次、又下一次。你总会觉得,如果当初离我远一点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带我离开,就好了。”

他看着天花板。

我静静望着他,心想:不,不会的。

但我知道,我说再多遍,季宵都不可能相信我。

季宵叹了口气,说:“你会恨我。”

我一怔。

季宵:“我不想让你恨我。你现在离开我,以后安安全全,顺顺利利。你可能会有一点后悔,但是你也能安全地活下去。过上五年、十年,你再想到我,都是我好的样子。”

我看他,说:“是吗?”

他睫毛缓缓扇动。

人长得好看,连睫毛都纤卷。

“当然是了,”季宵说,“你就当我最后的要求吧。我不想你以后想我,只记得我把厄运带给你。”

他的嗓音在发颤。

那么脆弱,请求我:“放我走吧。”

我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真的有了决意。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只会再伤害自己,好将“厄运”扼杀在萌芽之中。

季宵就是这样的人。

我看到他,知道,只靠语言,不可能说服他。

……那我要怎么做?

我想了很久,经过许多心思之后,终于开口。

我说:“你要养好伤。”

话音里,带着妥协的意思。

他偏过头来看我。

我的语气里带着不情愿,说:“冰箱里有能吃两周的食物。这两周,不会有其他人来。”

他露出惊喜的目光。

我看着,觉得可笑。我要放弃他,他反倒觉得快乐。

我说:“如果你在这两周里提前离开,我会再把你抓回来。你会戴上口枷,被蒙住眼睛,只能待在床上。我会陪你,一直看着你。”

这种话,竟然能成为威胁。

还真的能奏效。

季宵眨一下眼睛,认认真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为他解开床上的束缚带。

等到重获自由,季宵:“你是从哪个精神病院找来这些东西的吗?”

我看他一眼,季宵立刻往后蹭了蹭。

他好像开始后悔刚才那句话。

我没理会他,而是说:“药箱在客厅,一眼就能看到。具体说明我会发给你,记得吃药、换药。”

季宵一口答应:“好。”

我想一想,又说:“如果两周之后,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到能长时间行走的地步,就再待一段时间。”

季宵迟疑。

我冷冷看他一眼,季宵喉结滚动一下:“好。”

如果不是有那场“噩梦”横亘在我们之间,这个时候,季宵恐怕已经扑到我身上,缠着我叫“老公”。

但毕竟没有这样的“如果”。

我站起身,说:“再见吧。”

季宵看着我,露出一个笑来。我能看出,他在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自在一点,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再见。”

我点了下头,就这么离开了。

床尾有一面镜子,我往门口去,同时余光落在上面,从镜面看季宵的神色。

季宵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重新变成茫然、难过。

我捏了捏手,还是没有停留。

这里不是我们惯常住的“家”,而是我名下的另一栋房产。之所以选择让季宵在这里醒来,是因为这边没有太认真装修,东西很少,更方便布置。

往后两周,我信守承诺,果真没有和季宵联络。

季宵也很听话,待在那栋房子里,寸步不出。

转眼,就到了十月。

天气仍然很热,完全没有凉下的意思。

这天,我开过一场会。没有季宵在身边,“生活”都显得很无趣。会议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我却依然没有从办公室离开。

办公大楼的灯光慢慢暗了下去,我的办公室始终明亮。

工作是做不完的,我深知这个道理。金钱、名利,一切都太多,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我算着时间,知道今天,就是季宵要“离开”的日子。

想到这里,眼前的文件愈发枯燥。

我扯了扯领带,又想到二十多天前,中午的时候,季宵忽然出现。他就坐在我面前,踢掉鞋子,坐在办公桌上,不轻不重地踩我。很爱闹,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起先觉得,想要看季宵认错,想要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慢慢地,我又觉得,其实也不用这样。只要他在我身边,爱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转动着手中的笔。这时候,旁边的电脑屏幕忽然亮起。

我侧头去看,见电脑自己启动。

莹莹的光照出来,落在我的面孔上。

启动之后,出现的却并不是平常的桌面,而是一个游戏广告。

我看着上面的文字。是很简单粗暴、无脑劣质的广告语。

“《消失的国度》今日开新服,‘邪神的祭品’副本劲爆开启!”

下面有两个选项。

退出/加入游戏!

※※※※※※※※※※※※※※※※※※※※

新副本好像和大家期待的不太一样(挠头)

页面大概就是“哇你们在玩什么游戏!”“这个XXX可好玩儿了,你试试!”“会不会很难啊?”“不用,只需要挂机就能升级。”“那是不是需要氪金?”“不用,开始游戏你就是VVVVVIP”……那种风格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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