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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绵绵！今天我方红就跟你说明白了。你从小到大，我们自认没有亏待过你。给你花钱看病，供你吃供你穿，现在你成年了，我们想要一点回报，错了吗？”
“小宝能给我们郑家传宗接代，你能吗？你只会浪费我们郑家的钱。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嫁过去给别人传宗接代，那边也会给我们郑家一大笔钱，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你想要什么嫁妆，我们也会尽量满足你。你的那些杯子，加上今天这个坏的，奶奶一分不少地给你运过去。”
郑绵绵撑着虚晃地身子站起来，又看了眼父亲，他低垂着眼眸，全程什么话都不说，麻木地放任事情的发展。
她本以为，至少自己和这个男人有血缘关系，虽然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心里还是把她当女儿的。
但现在看来，女儿不过是他投资的商品。
而这个舌灿莲花自称为她奶奶的人，也只是把她当成生育工具。
郑绵绵笑了笑，眼里忽然褪去敌意，只剩下几分嘲讽。
“那好，我念您是我奶奶，别的都不说了，我只有一个问题还想问问您？”
“嘿嘿，这就对了嘛！”方红看事情有戏，脸色也立刻和缓了许多，“你问你问。”
“我祖奶奶当年也是这么对您的吗？您进郑家就是为了生孩子吗？即便你是，也休想把我变成你！”
话一出口，方红本来略显期待的眼色一下子沉了，食指狠狠朝郑绵绵脑门儿上戳去，“你以为自己是公主皇后啊？你一丫鬟命还想享后宫娘娘的福？我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事儿就由不得你选择！”
方红说话的时候，还对她的脑门儿一戳再戳。
郑绵绵晕得看不清眼前的人，只剩身体本能地反击，抓住她那根手指，狠狠推搡回去，“你也别太过分了！我今天之所以回来，是敬你还是我奶奶，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奶奶！”
“你这个臭丫头，离了郑家，我看你怎么活！”
“离了郑家，我活得更好。”门啪地一声关上。
郑绵绵用尽全力奔跑起来，从小到大，就因为郑家给她花钱治病，她只能在奶奶面前忍气吞声。
多少次，奶奶工作不顺心，都拿她出气，熊孩子惹了祸，最后挨打的也是她。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她跑了很久很久，久到感觉自己已经脱离地面，快要飞起来，咯噔一下停住，身子一沉，重重倒下，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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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顾家的每一处空气都透着寒意。
“赶紧拿药箱过来。”
“是。”
“让温千夜十分钟之内赶到，到不了，他就永远不要来了。”
“是。”
比那不留余地的嗜杀声音更冷的，是男人的面庞，那张脸，似是透着要杀尽天下的冰冷。
他小心翼翼将云南白药涂抹到她的伤口上，又用白色纱布轻轻盖住。
女孩儿苍白的脸映入顾夜寒眼中，男人的眸色中才多出几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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