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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门,慕容成和慕容枫并列站在城墙上,云萝支撑着自己走到他们身边。慕容成见云萝神色间全是疲惫,宠溺的责备道:“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来这里了?”
云萝垂眼望下去道:“我的儿子就在下面,你觉得我能够睡得着吗?”
慕容成沉默不语。慕容凯见云萝来了,便道:“云儿,我现在还问你一句,你愿意跟我走吗?”
云萝无力地摇了摇头,越渐疲惫道:“我叫阿萝,也叫小蔓,可从来就不叫云儿,我的答案是不会变的。”
说完身体又觉得发软,慕容成揽住了她。
到了这个地步云萝还是不肯答应他,慕容凯的眼眸里全是伤,可是谁也看不见。
慕容成道:“大哥以长青为人质,难道不不管自己的母妃和王妃了吗?”
慕容凯道:“二弟这也算是威胁吗?母妃从小便抛弃了我,王妃也非我真爱,相比长青在你和云儿心中的地位,你觉得我们的胜算谁会更大一些?”
慕容成浑身冰冷道:“那朕就看看他们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有几分重量?”
慕容凯一笑道:“那就看我们的动作谁更快一些。”他就知道有云萝在,慕容成是不会拿静妃和小莲为人质的,不然此刻静妃和小莲早已被绑了起来。
慕容成身体一僵,如今的慕容凯真的不可以小觑。
慕容凯见云萝不肯,便向慕容成打道:“二弟,让云儿跟我走,孩子、江山都是你的,如若不然,我就夺了这江山,孩子和云儿也都不会属于你。”
慕容成道:“你现在还没这个能耐,从一开始,阿萝就是朕的妻子,从来就没想过放弃,今日也不行。”
云萝的身体一颤,他们两个都要这般置儿子于不顾吗?
慕容凯狐疑道:“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可云儿会同意吗,今日你不想让,今后云儿也必定会恨你,你觉得这样还有意义吗?”他此时此刻知道慕容成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云萝,也唯有从云萝说起。
慕容成道:“慕容凯,阿萝不是你的云儿,她只是我的妻子,就算恨我也不会让她离开。可若你今日对长青不利,别说阿萝会恨你,今日你也休想活着离开。”
慕容凯没有半点软弱道:“话别说得太绝对,放弃长青的人是你不是我,云儿恨的话也只会恨你,至于我能不能够活着离开,结论尚且太早。这江山沦落谁手还是未知,但长青的性命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你们还要考虑多久?”
云萝一脸后怕的望向慕容成,慕容成满脸忧愁却还是安慰着云萝。可云萝知道,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大哥,我这就下来见你!”
慕容成一惊:“阿萝,你……”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他吗?
云萝握住慕容成的手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可以跟我一起下去,我就在宫门口跟大哥说几句话而已。”
慕容成将信将疑,派了靠得住的人跟在身边,下了城墙命人打开了宫门。
此时景灏听说云萝到了战场也赶来了,看到两人下了城墙,便问旁边的慕容枫:“他们这是做什么?”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脸忧愁。
江山、亲情、爱情,孰轻孰重,又当如何选择?
宫门缓缓打开,云萝和慕容成身后跟满了将士,就算是慕容凯的人过来也不过是个鱼死网破的场面。
可是云萝并没有走到慕容凯身边去,而是停在了宫门。将士们手中的灯火和城墙上的灯火把整个地方找的通亮,云萝道:“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如此重要么,大哥有没有想过你想要你心目中的人,我又何尝不是?”
慕容凯一呆:“难道你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可二弟有了江山又有了你,我却什么也没有。”
“不,你不是什么也没有,只是你没发现。你的母妃,你的王妃,你的兄弟,你的朋友,这一切都是你拥有的,只是你不甘心而已,为何要有那点执念呢?”
慕容凯道:“云儿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心软放过你们吗,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我也不会后退。你们不要长青了,我便成全你们,然后夺了这江山。”她也会属于他。
云萝悲切道:“大哥,你真的只是要我跟你走吗,可我若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跟你走了?”
慕容凯震惊,想要阻止说死了就让慕容长青下去陪她,可云萝没等他威胁便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她选择留下的那刻就从没想过离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慕容成的身边,因为慕容成没有放弃过她,但她也不想看到儿子受伤害。匕首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她就是在赌,赌慕容凯是真的在乎她的,不只是为了得到她,而是真真的关心她。
“阿萝!”
“云儿!”
慕容成抱住了云萝,马上点了她几处大穴止血。慕容凯见状也带着慕容长青飞奔而来。慕容凯身后的人再喊他不要过去,可他早已忘了一切,有的只是那个把匕首插入腹部的女人。
血从云萝的衣衫蔓延开来,地上都是血。慕容凯刚跑到云萝身边就被慕容成推开,慕容长青被侍卫从他手中夺过,悲痛的他也被侍卫押住,却一个劲的要扑向云萝看个究竟。
慕容长青从侍卫手中挣扎脱跑到云萝身边哭喊道:“娘,娘,娘,你怎么了?为什么流这么多血啊?”
云萝沾满鲜血的手滑过慕容长青的脸颊道:“长青,娘还是赌赢了,救了你。”
慕容长青一直在哭,云萝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望向慕容成道:“成,原谅我,我可能无法陪在你身边了,可是我做到了没有离开,就算是死也不离开你的身边。但是大哥是你的兄长,请你不要杀他。”
慕容成抓住云萝的手道:“阿萝,不要这样,你不能离开我,你不在的话,我这辈子便没有意义了。”
此时景灏赶来道:“让我看看皇后娘娘!”
云萝向景灏一笑:“景大哥!”手却无力的滑了下去,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阿萝!”
“云儿!”
“皇后娘娘!”
景灏替云萝查看伤势,摸了摸脉搏道:“快把皇后娘娘带回宫中疗伤,愿老天保佑皇后娘娘平安无事。”上的这样重,除了祈求老天,还能怎么办?
慕容成抱着云萝飞奔,景灏带着慕容长青紧随其后,慕容枫留下处理后事。
云萝安静的躺在昭阳宫里的凤床上,嘴唇因为流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慕容成在一旁轻声道:“阿萝,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云萝呢喃了一声:“成!”声音微弱,依旧不见醒来,反而沉睡的更深。
景灏在一旁看得着急,可是他会医术,不会坐等。他道:“皇上,皇后娘娘还是有意识的,要不要立刻拔刀。拔刀是有危险的,但拖得越久越不利。”
“危险?”慕容成喝道,“有何危险?”
景灏很是为难道:“一般的人很可能就此死去,但皇上点了皇后娘娘几处大穴,希望会比一般人大。”
“什么叫希望比一般人大,朕要的是阿萝能够平安无事。”
慕容成的心愿又何尝不是他景灏的,可是作为意者,他比任何人都不会自欺欺人。
云峥看着着急,却道:“皇上,姐姐不是一般的人,姐姐的生命力很顽强,当年姐姐为了我饿得昏死过去,我找不到任何东西治疗姐姐,可姐姐还是顽强的醒过来了。所以请皇上放心,让景大哥拔刀。”
慕容成看着云萝苍白的容颜,此刻却没有第三条路选择,只得点了点头,他不能放弃让云萝继续陪在他身边的希望。
景灏早已准备好一切,等待的就是慕容成的一个答案,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恐惧,这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毕竟掌握在他手中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爱的人。
云峥提醒道:“景大哥拔刀吧,拖得越久,姐姐就会越痛苦!”
景灏点了点头,云萝这样的女子,弟弟也不一样。他当然不知道慕容成为了培养云峥又花了多少精力,如今他已是一个合格的男子。
景灏做好准备,一下子拔出了云萝腹部的刀。虽然被点了穴道,可鲜血还是不断地从云萝的身体里流出来。景灏把云萝腹部的衣服撕裂,连忙为她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伤口。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可云萝的脸色只是越见苍白,没有丝毫动静。
包扎好了伤口,慕容成忙问:“阿萝的伤势怎么样,何时会醒过来?”
景灏皱了皱眉道:“回皇上,臣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皇后娘娘伤得太深,能不能醒过来在于皇后娘娘的意志力,若是不能醒过来的话就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到最后只会衰竭而亡。”
慕容成怒道:“不要跟朕说那个字,云峥也说了阿萝的意志力很坚强,阿萝一定会醒过来的。”
景灏叹了口气:“臣也相信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昏迷之中还得喂以汤药,以保证身体需求。若是无事,臣就不打扰皇后娘娘静养了。”
退出来的景灏眼眶发红,他也多么心疼云萝,可是却做不了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慕容长青早已哭得累了睡下了,昭阳宫的人也退下了,就只剩下慕容成一个人守在云萝的身边,这样的夜显得格外悲伤。
慕容枫通过通报进来道:“皇上,慕容凯已经被捕,霍启带着大军攻打不成已逃亡城中,城门已毕,不日就可以抓到。还请皇上示下,如何处置慕容凯?”
慕容成很是疲惫道:“暂时打入天牢,你先下去处理吧。”
“臣弟告退!”
慕容枫看了一眼躺在凤床之上的云萝,前不久还热心的撮合他与景美并说要与他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人,怎么就如此死气沉沉、生死不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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