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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瞧着百姓膜拜，念云心中苦涩，两日来的努力，全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你的名字。”
杨辰走到青年流民面前，问道。
“小的张亮，白身，郑州荥阳人，原在家中务农，因为战乱，沦落至此。”那青年如实回道，他语气温和，比起一般农民，多了几分儒生气质。
“张亮？”
杨辰一怔；若曦公主和念云都看向他，不明所以。
她们自然不懂。
张亮，郑州荥阳，那可是大唐，凌烟阁二十四臣中的第十六位。
隋末，投奔瓦岗，不被重用，后调到徐茂公（徐世绩）手下，跟着主子后来降唐，最终功臣榜上，排名在徐世绩之上。
没想到，他现在流落到扬州。
“你可曾投过瓦岗，放心，本公子没怪罪之意。”
想了想，杨辰暗中传音；张亮顿时一惊，低头，在地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擦掉。
“大龙头，不善用人，李密刚愎自用，嫌我文弱，不得已，沦落至此。”
“哦……”杨辰明白了，简单说，就是他想去瓦岗，却被嫌弃了。
因为是高武世界，瓦岗大龙头翟让和李密都是高手，实在看不上一个稍微读过书的农民。
“辰弟？”
这时，若曦公主轻声叫了声，不知他是何意。
“没事，我看他聪明机智，正好有事交托给他。”
杨辰解释一声，拿出一本医书，几株药草，还有几个异果，其实就是柿子、番茄和其他野果。
“他人有心，你们无心，本公子就不追究你们过失了，你认得字，那就多看医书，看清野草、野菜哪些能吃能种，哪些不能。”
杨辰解释，同时，把一些经验传给张亮，张亮的记性很强，都一一记录下来。
张亮此人，的确可用。
杨辰传授的，主要是药皇篇和野外求生经验：野菜野果，喝水煮沸，取火保暖，逢山开路，驱蛇避虫等等……
甚至，最后他还从轩辕帝经·药皇篇，简化了一篇呼吸吐纳之法，养生健体，吸收灵气，能减少饥寒。
若是修炼吐纳之法，成为武者，还能去当兵或劳工，混口饭吃，减少流民的压力。
虽然没有施舍半点金钱和粮食，但杨辰的做法却给与了他们极大的希望。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中原地大物博，难道还养不活区区十万百姓？”
杨辰神色肃然，该说都说了，若是没点觉悟，不愿自力更生，那他费尽心思也无意义。
他不是圣人，愿意管他们，一是因为功法人皇篇的人族气运。
其次，他也需要些劳动力。
第三，就是和君冷雪的赌约了。
“公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张亮感激涕零，除了经验外，那篇吸纳功法更难得可贵，功法秘籍都是不传之秘，这位公子很大方啊。
“过几日，会开仓赈灾，届时会发放一些种子，一切还得靠你们自己。”
说完，杨辰转身，敲了下念云的螓首三下，冷冷道：“给本公子记住了，日后，少耍花样。”
“念云还是有信誉的。”念云不悦，却颔首点头。
“再见。”
杨辰嘴角微扬，拉着若曦的手，悠然离去。
“他…很可怕。”
远看杨辰和公主离去后，念云美眸复杂，尤其是看着感激涕零的百姓们后，心中越发沉重。
感觉，李家公子、小姐的扬州之行，恐怕不太顺利。
想了想，她又看向东溟夫人，目光越发复杂。
“那位公子很特别。”那边，东溟夫人唏嘘不已。
“既然如此，娘，你怎么不上前说话，来个什么相交…甚欢的。”小公主问道。
“娘为何要结识他，你个丫头，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呢。”东溟夫人脸色微变，捏了捏她的小脸。
“哼，口是心非，脸都红了。”小公主嘟嘴，一副知母莫若女的可爱神态。
“晶儿，你真误会了。”东溟夫人真心无奈，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啊。
只能，等日后和那公子再见，再来解释了。
她有预感，此人绝对会和她们东溟剑派产生纠葛的，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
扬州城，杨辰和若曦在回到客栈街前，已是夜幕降临。
“辰弟，你懂的真多，哼，说，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若曦猛地拉着杨辰，走到巷里，语气嗔嗔。
“不是我懂的多，而是他们思想局限。”
杨辰苦笑道，寻常百姓都习惯了男耕女织那种生活，又缺乏知识和其他生存经验，一旦脱离以往祥和的生活，就变成无头苍蝇，不知所措，难以生存。
“我问的不是这个。”若曦哼道，他又转移话题了。
“那，晚上帮我做一件事，再告诉你些秘密。”想了想，杨辰神神秘秘的说道。
“何事？”
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若曦嬉笑一声，兴致勃勃。
“帮我去搜集……”杨辰脸贴在若曦耳边，窃窃私语。
若曦眼前一亮，暗想辰弟果真什么都想好了。
“搞定这些，明日我就随你回去，面见你父皇。”杨辰含笑道。
“一言为定。”若曦公主一喜，伸~出小手指。
“好好好……”杨辰一手递过去，准备拉钩，却莫名一痛。
“啊。”
“嘻嘻嘻……”若曦一把抓住他的手，银牙轻咬，偷袭成功后，红着脸，飞一般的逃了。
“这妮子，就那么喜欢咬我？”
杨辰瞧着臂上整齐的小牙印，哭笑不得。
同夜，三更时分，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你来了。”
扬州客栈，房顶上，杨辰悠然一笑，仿佛恭候多时了。
“公子相约，念云自然奉陪。”
念云恢复女装，一身白色素衣，看似清理出尘，气质慈和婉儿，宛如一尊活菩萨。
比起白日，精心打扮后的她，的确美了几分，杨辰也微微多看了一眼。
“公子，为何如此看着念云？”念云嗔道，心中欣喜，起码他这一眼让她重拾了一丝自信，她也不是那么差的嘛。
但！
“看什么看，我是有些同情你。”杨辰嗤笑一声，敢情她想哪里去了。
“同情？”念云嘴角抽搐，杨辰那关爱智障的眼神，让她很不适。
“同情你修为，你修为很高，可惜心境跟不上，和我家侍女一样，强练心法，修为膨胀了，心境也膨胀了，却满是破绽。”
杨辰瞄了她一眼，摇头叹息。
“念云…受教了。”念云蹙眉，虽没听进去，却感觉颇有道理。
“今日，公子约我日后，三更见面，不知是何意。”
念云问道，他白天敲了她的脑袋三下，说日后，自然是暗示夜晚三更时分了。
“我不太清楚你们的来历，却知道你们大概是什么人，也清楚你们找上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本公子要是什么都不说，世上无人能逼我开口，任何手段也是枉然。”
杨辰自言自语，甚至有些自傲；但念云没有反驳，甚至心中认可他的话。
他面对宇文化及和几千精兵都视死如归，的确不似那种会屈服的人。
“所以，要不要打个赌。”杨辰盯着她，开门见山。
“什么赌。”念云直言问道，也不曲曲绕绕了。
“呵……”杨辰嘴角微扬，鱼儿上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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