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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着了华丽的宫装,她看他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探究之色。
可是,晋玄王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荀云心!
他找了她那么久,以为她死了,却原来,她就好端端地在宫里,在她爱的那个男人的身边!
那一刻,胸腔之内的那股怒意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他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步子略抬,他不知道是否下一刻他会冲上前去,用他的双手掐住女子纤细的脖子。
藏于广袖下的手已是青筋暴出,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可以这样去恨一个人。
面前的女子莲步微动,在宫女的搀扶下上前走了几步,苍白的容颜下,是细细的笑,她开了口,音色温纯:“可是……七王爷?”
她的声音很柔,却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相差了好多。晋玄王像是猛地回过神来,面前女子的面容在那一刻,重新落入他的眼眸中,他也仿佛是在这一刻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原来,不是她。
只是像,真像,太像了……
绷着的整颗心也仿佛是在刹那间松懈下来,他半退了一步,身子抵在后面的石凳,只勉强一笑。
岚儿忙开口道:“王爷,这是我们惠妃娘娘。”
晋玄王的眼眸微抬:“原来是惠妃娘娘。”早听闻宫里有位惠妃特别得宠,他却从未想过原来她与当年的云心可以这么像。
是吗?
原来皇上也是舍不得吗?
惠妃轻盈开口:“本宫方才是瞧见有人进了未央宫,一时好奇便过来瞧瞧,倒是不想,巧遇了王爷。”话落之际,她的手指圈起帕子,置于唇边略略咳嗽起来。
“娘娘身子不适?”晋玄王问了句。
岚儿帮着答:“回王爷,我家小姐自幼体弱,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晋玄王已然正了色,只低言着:“既如此,外头风大,娘娘不该出来走动的。”
惠妃却是笑着:“成天在屋子里,也怪闷的。本宫听闻皇上邀王爷过去叙旧,怎的这么快就散了?”
“皇上公务繁忙,臣此次回京是祭拜母后的,自然不好耽误皇上太多的时间。”
“王爷有此孝心,相信你母后在天之灵会知道的。”她转而看向岚儿,“我们不要打扰王爷,回宫吧。”
“是。”宫女小心扶过她,转身走去。
身后之人没有叫住她,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帘,晋玄王才回转了心思。方才第一眼的时候,他真的就差点认错了人。
原来,知道是认错,居然也会叫他觉得松了口气。
因为他不知道,倘若真是荀云心,他今日会做出什么事来。
风吹得他的衣袍“啪啪”作响,隐约地,他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那抹浓浓的脂粉味儿。两年来,他一直活在女人的味道里,除了逢场作戏,他还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从今往后,他再不会像那时候一样儿女情长。
回眸看向未央宫的大门,他仿佛又看见那身穿凤袍的女子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
他缓缓地笑开,眼前被糊上一抹愠色,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心里,到底和明镜一般。
“母后,少煊这次,不会再退让了。”他略仰起脸,明朗的天空下,今后又将是另一番天色。
…………
佟寅请了丞相与韩青进御书房,这才小心地关上了门。
皇帝正批阅着奏折,他二人上前行了礼,他才抬眸瞧了一眼,低声问:“朕交代的事如何?”
韩青上前一步:“回皇上,都安排好了。只是……末将以为,七王爷出宫祭拜先皇后,皇上不必一同前往。”
薄奚珩低笑一声:“西凉历朝历代帝王均以孝为天,先皇后虽不是朕的母后,可她到底是先帝的中宫,照理说,朕登基她就是皇太后,朕又岂有不敬之理?”
乾庆元年他登基之时,其实就该册封先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先皇后却以病重为由要他推置。其实薄奚珩心里明白,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他和先皇后都心知肚明,她若是接受了太后一位,不正是承认了他这个皇帝么?
是以,她不愿,宁死不愿。
哪怕当年的事已经无力回天。
而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到死都与薄奚珩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大戏。
韩青到底只道了句“皇上英明”。
薄奚珩起了身,开口看向丞相,道:“他这次回京带了什么人?”
“回皇上,除了他身边的两个护卫,听说还有两个姑娘。”顿了下,丞相才接着道,“臣还听说,秦沛也来了。”
皇帝的眉心微拧,他低嗤:“是么?那个老匹夫。”当年他登基之时,秦沛宁愿去晋玄王的封地做个家臣,也不愿留在郢京继续做他的大学士。
这件事,两年了,在他的心里也一直耿耿于怀。
皇帝的手指轻拂过桌沿,冷笑道:“秦沛一把年纪,活的也是时候了。”
…………
有穆妁在江蓉那边伺候,璇玑用了晚膳,便独自去了御花园。凝香丸虽然有了凝香剂,却还是需要极少的花粉做原料。偌大的御花园,偶尔少了几朵花,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御花园,宫人也很少,正值班交替之时,她在宫里久了,这些空隙比谁都清楚。穿过小道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的那簇蝴蝶兰上。
璇玑也不知怎么了,有些鬼使神差地上前。
她今日,也是在这里,遇见的晋玄王。
如今天色渐晚,想来他也早已经出了宫。风像是越来越大了,“啪——”的一声,一滴水落在花瓣上,璇玑略吃了一惊,她只是未曾想到今夜会有雨。
又的一滴雨水落下来,她抬手拂过面前的那朵蝴蝶兰时,听得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做什么?”
指尖一颤,那朵蝴蝶兰扎眼就被她摘下了。
“大胆!”晋玄王面色一拧,快步上前,一把将璇玑推开,瞧清楚了,居然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宫女。
璇玑没想到他还在宫里,她的一手还攥着不小心被她摘下的蝴蝶兰,她慌忙跪了:“奴婢参见王爷。”
他的怒意还没有消去,冷了声问她:“知不知道这是死罪?”母后不在了,只这一簇依旧开着花的蝴蝶兰,让他觉得他的母后一直没有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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