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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蛮夷壮汉起先并未将卿酒酒放在眼里,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子罢了。
可谁知,正是这不起眼的小女娃子,从怀里摸出个古怪的东西,跟着嘭地一声——
壮汉眉心一点红,睁大了眸子轰然倒地。
花厅中,所有人哗然!
卿酒酒一抬下颌,手轻移,就对准了帝舜华。
她冷笑一声,眸色不善,“帝舜华,少跟老子玩心眼,再有下次,信不信我爆了你的脑袋,你老子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帝舜华端着酒盏的手一顿,凤眸阴长,带出阴沉的狠厉。
他放下酒盏,拂袖道,“长乐,本王好意想邀,你就是这样给本王脸面的?”
卿酒酒气极反笑,帝九冥在她心里的地位,等同于手足兄长,但凡是她放心了心里的人,那绝对是护短没道理可讲的。
所以,她手中的火枪稍稍一低,火舌喷出。
“嘭”帝舜华身前案几上的酒壶瞬间炸裂,酒水和着碎瓷片四处飞溅,打湿了帝舜华的袍摆。
帝舜华的表情,瞬间就沉了。
卿酒酒小脸微扬,倨傲又无目空一切的道,“哼,我没耐心跟你虚以为蛇,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叽叽歪歪说些我不爱听的,就让你尝尝枪子儿的滋味!”
这等威胁,当真明晃晃的半点都不委婉。
帝舜华活了二十年,自来都是身份尊贵,又有大燕战神的名头在外头,哪个敢对他不敬?更勿论还敢这样大赤咧咧的威胁他!
“啪”他一拍案几,眸带杀意,“卿酒酒,本王给八皇兄脸面,不跟你计较,你也给本王适可而止,别得寸进尺!”
卿酒酒收了火枪,挑衅地放唇边吹了吹枪筒,她嚣张地斜睨过去,半点都没将帝舜华放眼里。
帝九冥薄唇含笑,他轻咳一声,示意卿酒酒站他身后,适才抬眼对帝舜华淡淡的道,“十皇弟只要说出个一二三,本殿也可以不跟十皇弟计较。”
他说着,目光从脚边的锋利斧头划过。
帝舜华皮笑肉不笑,“八皇兄误会,南境各部落首领那都是不拘俗礼的主,听闻皇兄前来,他们那都是激动的。”
卿酒酒讥笑出声,激动?敢情一激动就要朝人扔斧子?
帝舜华硬是个脸皮厚的,煞有介事的继续解释,“在南境,凡是部落之间,对客人欢迎的,都会以武会友。”
帝九冥眯了眯凤眸,眉心朱砂褶褶生辉,一张脸漂亮的让在座蛮夷移不开眼。
卿酒酒黑瞳一厉,在座的除却帝舜华,一共还有六名蛮夷首领,她微微笑道,“礼尚往来。”
众人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见卿酒酒手一扬,飞快子弹上膛,只听得咔咔几声,跟着是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不多不少,一共六发子弹,每一发子弹都擦着头皮而过,那等生死一瞬的危机,让所有人脸色一变,看向卿酒酒手里的火枪目光惊惧起来。
这等神兵利器,用来杀人威力再方便不过。
火枪在卿酒酒指间转了几转,她动作帅气地收了枪,乖乖地站到帝九冥身后,将主场留给他。
帝九冥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子,“本殿也是欢迎各位的很。”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并不减半分威仪,天生的清贵,骨子里的优雅,足以让南境蛮夷自行残秽。
他信步上面,在最尊贵的位置坐下,不理会帝舜华阴沉的表情。
帝九冥径直道,“本殿听闻,诸君对大燕向往已久,有意同大燕交好,只是本殿不知诸君是想哪种交好?”
帝舜华倒了盏酒,慢悠悠地喝着,仿佛没听到帝九冥的话一样。
见他不吭声,其他六名南境蛮夷面面相觑,谁也没当先开口。
卿酒酒为帝九冥倒了盏温茶,确定没毒,才送到他面前。
帝九冥此时又说,“诸君刚才也是看到了火枪的威力,不瞒诸君,此种神兵利器,我大燕自是每名将士都会人手一把,到时这篇大陆,谁又是我大燕的敌手?”
在这些人面前,帝九冥高高在上,眉目漠然。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不断往卿酒酒身上瞟,“敢为大燕皇太子,我等若愿意对大燕俯首称臣,次等神兵利器,可也会卖与我等?”
帝九冥轻轻勾起嘴角,“不会。”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帝九冥又说,“但本殿能保证,火枪绝对不会对准自己人。”
帝九冥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多的话也不再说,施施然起身,一手搁摆袖搁腰腹,一手背身后,“诸位要是有意,可日后再同本殿细谈,本殿还有伤在身,便不多留。”
他说着,又侧目对帝舜华道,“十皇弟,代替本殿好生招待各位。”
话落,他反客为主的带着卿酒酒扬长而去,半点都没停留。
一行人回了驿馆,帝九冥眉目才初显疲惫,他揉了揉眉心,那点朱砂就越发的红了。
卿酒酒皱起眉头,“殿下,你应当多休息。”
帝九冥点了点头,“酒酒,咱们处境不利,要是老十发了狠,现在就起事,谁都阻拦不了他。”
卿酒酒轻笑了声,“别担心,他要真敢这么做,我就抹黑去率先干掉他,群龙无首,殿下再登高一呼,形势就会变的。”
本是困境,可照卿酒酒这样一说,还真什么都不是个事。
帝九冥一愣,枉他也是聪明一世,此时却是糊涂了,他想开了,便摇头笑道,“是了,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
卿酒酒又给帝九冥诊脉,素白的脸,凝神认真,长卷的睫毛,向上弯起的弧度,就像是一把小扇子,微微闪动,让人心痒。
帝九冥目光微敛,琥珀色瞬时沉静,深邃汪洋不见底。
“殿下需要休养,内伤不比外伤,好的没那么快。”卿酒酒说着,又改了方子,加了几味药,减去其他的分量。
帝九冥应了声,他顺势躺软塌上,乌黑的鸦发铺泄下来,衬着如玉般昳丽的俊脸,像是裹在黑天鹅绒布上的珍珠,泛着醉人的诱人光泽。
卿酒酒看着那张凤眸紧闭的脸,有片刻的恍惚,她却是想起了帝九黎,如今已是半月过去,也不知京城那边如何了。
京城九皇子府——
卿蜜蜜泡了壶茶,她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头响起一声醇厚嗓音,“进来。”
她伸手推门,人站在门槛阴影处,抬眼就见书案后正执笔审阅奏请的那人,她目光绵长而意味深长,一时间竟复杂的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帝九黎头都没抬,“蜜蜜有事?”
卿蜜蜜眨了眨眼,她收敛了情绪,迈脚进来,“没有,冥哥哥喜欢喝这种茶,我想着小九哥哥应该也会喜欢,就泡了一壶过来。”
帝九黎放好批阅过的奏请,抬头淡笑道,“那可不一定,在吃食上,我和我哥可不一样的。”
卿蜜蜜倒了一盏,送到帝九黎右手边,帝九黎摇头失笑,不过还是端起抿了一小口。
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泡茶的手艺更是好手艺,不过,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不错。”他赞赏了声。
卿蜜蜜垂下眼睑,“但不是小九哥哥喜欢的吧?”
帝九黎笑道,“自然,我更喜欢喝酒,我哥会喜欢这茶。”
卿蜜蜜跟着笑了声,她收捡好茶盏,见帝九黎又开始批阅奏请,忽的问,“小九哥哥什么时候同姊姊成亲?”
这话让帝九黎想起上次某人都恨嫁了,他眸光柔和一丝,“等你姊姊及笄,你们年纪还小。”
卿蜜蜜顿了顿又说,“那以后,小九哥哥和姊姊成亲后,会一起住在皇子府吗?和……冥哥哥一起?”
帝九黎抬头看她,“怎的?担心我娶了你姊姊,就剩你一人住隔壁郡主府了?”
卿蜜蜜扭着帕子没吭声,帝九黎笑道,“傻丫头,你姊姊早说了,以后将那堵墙拆了,两府并做一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闻言,卿酒酒心头就生出酸涩来,帝九黎和姊姊两情相悦,连提及姊姊的口吻,都溢着幸福,可除了她,谁又知道帝九冥的苦楚和求而不得?
她忽的就没心思在面对帝九黎,蹭的起身,急急道了句,“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小九哥哥我先回去了。”
帝九黎执笔的手一顿,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卿蜜蜜离去的背影,琥珀眸光轻轻闪动,又归于平静。
卿蜜蜜一口气跑出皇子府,她也没回郡主府,就站在两府之间的路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啊……”略带笑意的声音忽的响起。
卿蜜蜜回头,就见一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她蓦地警惕,“你是谁?”
那人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地打量,“果然,和你姊姊长的一模一样,就如同当年的你母亲和我。”
卿蜜蜜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情,既像是觉得这人面善想亲近,又不敢。
秦池倚靠在树边,“我是秦池,你的亲姨母。”
卿蜜蜜一惊,她竟从不晓得自己还有个姨母。
秦池笑了声,“我同你母亲,也是姨母双生,整个京城的人,都少有知道我存在的,你不知道也正常。”
卿蜜蜜已经信了几分,那张脸做不得假,且她是觉得亲和的很。
秦池从袖子里掏出一翠玉簪,“在倭国之时,你姊姊让我带给你的。”
那簪子确实是卿酒酒的,卿蜜蜜确信无疑,因为同样的簪子,她也有枚。
“可是,姊姊从倭国回来后,从没提起过你。”卿蜜蜜还知道防备,没傻傻的就全信了。
秦池耸肩,“因为我和秦家关系不好呢,所以她才没提及。”
卿蜜蜜没吭声。
秦池又说,“我暂且没落脚之地,不知可否在君祝福暂住几日?”
卿蜜蜜晓得不该同意,但她一张嘴,说的却是,“可以,不过你不可能在府里到处乱走。”
说完这话,卿蜜蜜就纠结地皱起了眉头。
秦池低笑出声,这小丫头倒是比卿酒酒可爱多了。
卿蜜蜜见着秦池不客气地进了府门,她才懊恼地捶了捶小脑袋,不过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秦池在郡主府暂且住下,前几日,她倒很是安分,只会跟卿蜜蜜聊些如今的京城各大家族,后几日,该到卿蜜蜜上秦家给秦老爷子例行请安之时,她竟厚着脸皮,和卿蜜蜜一道去了。
然,甫一踏进秦家会客花厅,秦老爷子见秦池的第一眼,就失手摔了茶盏,跟着他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瞪大了眼珠子,那般嗬嗬地直挺挺倒下了。
秦老爷子这一倒下,加上年事已高,数月前还身受蛊虫的折腾,居然就瘫了,眼斜口歪,嘴角还流涎水。
秦家一阵兵荒马乱,虽然没人责怪卿蜜蜜,但她自己心里内疚极了,日夜都守在秦老爷子身边侍疾。
而秦池,就那般大大方方的在秦家住下了,谁都赶不走,也没谁敢赶她。
秦老爷子病危,皇帝私服出宫来见过一次,就这样一次,皇帝猛然瞧见了秦池。
彼时秦池穿着白底翠柳裙裾,那一身裙裾,却是她多年之前十分喜欢的。
她站在葳蕤绿植中间,对皇帝微微一笑,弯起桃花眼道,“清朗,好久不见。”
皇帝名讳帝清朗,清朗之名已是多年不曾有人再喊过了,如今被秦池喊出来,皇帝心弦一荡,少年之时有过的纯然悸动又重新席卷而来。
“秦瑶?”他失态喊道。
秦池翘起小指捻了下鬓角,眼瞳乍起波澜,“傻子,这么多年,你竟还认不出我来,当真是眼瞎呢还是心盲?”
皇帝不太明白,已过中年,却仍旧容貌沉稳俊逸。
秦池叹息一声,“我是秦瑶的双生姊妹,秦池,多年之前,在你面前,哭着想让你带我走的秦池……”
皇帝心绪震动,他睁大了凤眸,脸上有难以置信的神色。
秦池款步到他面前,在半臂距离的地方站定,从容笑着道,“清朗,好生看看,别看我的脸,看我的眼睛,我不是秦瑶,我是秦池……”
秦池的存在,再是隐瞒不住,皇帝帝清朗想要知道,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待知晓后,他带着秦池转身就走,连秦老爷子也不去看了,显然圣心怒了。
隔日,秦家就失了恩宠,这对正光复门楣的秦家来说,无异于沉重的打击,没有了皇帝的恩宠,秦家还想做回百年皇商,还想恢复十年前的荣光,怕是艰辛无比。
偏偏这时,秦老爷子也已瘫在床榻,不能再支撑秦家。
皇帝还有理智在,并未将秦池带回宫中,而是暂且安置在京中一精致的宅子里,拆暗卫保护着,末了,皇帝又做了一番安排。
又几日,皇帝出巡,遭遇刺杀,禁军保护不利,致皇帝下落不明,多亏有一妇人出手相救,皇帝对着妇人一见倾心,又有救驾之攻,便顺理成章将秦池接进宫里,封了后妃之位。
此事,最受打击的人莫过于是卿蜜蜜,她本还对秦池心有亲和,谁想,秦池接近她,从头至尾都是利用!
先是让秦家失去圣宠,而后她再进宫,同皇帝再续前缘,且还能继续让秦家失宠下去,可谓是一石二鸟。
此等事,自然瞒不过帝九黎,不过看在卿酒酒的脸面上,帝九黎并未动秦池,而是一应看着她蹦跶。
暂不说京城这边,秦池如何的兴风作浪,南境这头,自那日宴请之后,陆陆续续有蛮夷部落首领悄悄过来和帝九冥接触。
那些蛮夷首领自然都是瞒着帝舜华,自然这其中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投诚,就不好说了。
帝九冥谁都不拒绝,谁也都不应承,摆着大燕大皇太子的身份,端得是让人敬畏又不忿,可又不得不低头。
南境的战事并不像帝舜华传回京城的急报那样眼中,至少影子出去溜转了一圈回来,卿酒酒几人便发现,六七月分,正是天热的时候,古蜀蛮夷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北上骚扰大燕。
起先的动静,根本就是帝舜华勾结了某些部落,自编自导的戏码。
卿酒酒冷笑,当下就拍桌道,“他会演戏,咱们也会。”
当天晚上,不知打哪来的一波蛮夷,趁黑冲进帝舜华的大营,这些蛮夷也不杀人,只是胡乱搅合乱喊一通,然后滑不溜手的就撤了。
卿酒酒就在此时带着帝九冥的侍卫出现了,她手里还捏着明黄圣旨,人坐高头大马上,圣旨一展,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蜀南蛮欺人太深,着长乐郡主,领着精兵一万,配置火枪,追杀蛮夷……”
她念完圣旨,将圣旨往帝舜华手里一甩,居高临下的道,“骁王爷,点兵吧。”
帝舜华握着圣旨,差点没抠出个洞来,他几乎是咬着牙道,“长乐,你一介女人,妄图干涉军营之……”
卿酒酒才不跟他费口舌,直接亮火枪,“骁王爷不要本郡主领兵也可以,你手里有火枪吗?你会火枪么?”
只这两个问题,就让帝舜华哑然。
帝九冥是运了火枪过来,可那些东西,根本就还没给他,他麾下的将士,自然见都还没见过火枪。
他咬牙切齿的道,“好,本王就点一万人马给你,本王倒要看看,你一个女人如何征战沙场!”
卿酒酒娇笑起来,“这就不劳骁王爷费心了。”
只要帝舜华给她人马,她就有心将人给全部吃下去,再不还给他。
卿酒酒目的达到,“明日辰时,我要没看到一万人,抗旨的后果,骁王想必是清楚的。”
她丢下这话,趾高气昂地就驾着马儿走了。
帝舜华盯着卿酒酒离去的背影,几乎用眼刀戳出无数的洞来。
第二日,一万人马,整整齐齐地站在校场里头等着卿酒酒检阅。
卿酒酒往校场的高台子上一站,帝九冥在她身后,给她镇场子。
她眸光一扫,就冷笑道,“都说骁王是大燕战神,可这战神的将士,怎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正是老弱病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不然就是两鬓都花白了,帝舜华也不嫌丢脸,约莫将营中所有不中用的将士都丢了出来,他倒要看看这样的兵,卿酒酒如何带?
等这一万人死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往父皇那边参这两人一本,看对方还能嚣张到几时?
卿酒酒嗤笑,帝舜华这样心胸的人,还想当皇帝,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摸出火枪,朝天震耳发聩地开了一枪,满意地看到这一万人,各个讶然惊惧,适才扯着嗓子道,“我,长乐郡主,现在,本郡主问你们,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底下的一万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吭声。
卿酒酒冷哼,“哼,本郡主问话,谁敢不开口?不回答者,下场等同此物!”
她说着,火枪在指间转了个圈,动作利落地开了一枪。
“嘭”子弹正中百步外的箭靶,不仅正中红心,子弹的冲击还将箭靶震的四分五裂。
“现在告诉本郡主,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卿酒酒怒喝道。
“想活。”稀稀落落的声音在校场响起。
卿酒酒又朝天开了一枪,“都没吃饭是不是?本郡主听不到!”
“想活!”这样,整整齐齐地喊声响彻整个校场,经久不息。
这一万人,身强力壮的没几个,这些人哪里不知自己在军营里,便是吃闲饭的存在,指不定哪一日就被当成弃子放弃,如今卿酒酒这样一问,霎时就激起了所有人心底残存的斗志和生存欲望。
在这个世间,如果能活,谁又想去死呢?
卿酒酒满意了,她扬了扬手头的火枪,“看清楚这个东西没有?这叫火枪,有了这个东西,孩孺能杀巨人,残废百步外就能杀人,有了它,你们谁都可以是精兵猛士,现在告诉本郡主,想不想要火枪?”
一万人看待火枪的目光顷刻就火热了,这火热包括在校场外看热闹的其他将士,只恨不得自己也是这一万人中的一员。
“想,想要!”一万人又扯着嗓子吼道。
卿酒酒笑了,“跟着本郡主,本郡主保管你们人手一杆!”
“跟着本郡主,杀人,活命!”她又补充了句。
单单就这两句话,就让底下的一万人毫不犹豫地噗通跪倒在低,心甘情愿的吼道,“我等,愿未郡主出生入死!”
帝舜华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卿酒酒居然三言两语,就将他的一万人马的心给收拢了。
虽然都是老弱病残,但这毕竟还是他的人!
帝九冥目光褶褶生辉,琥珀眼瞳璀璨一如金色汪洋,刚刚的卿酒酒,在他眼里,周身放出耀眼的光芒,像是骄阳烈日,仿佛,她生来就该是这般模样,生来就该活在沙场之上。
这一刻,他深刻理解到,帝九黎为何会心动,便是,他,也是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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