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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九黎到底还是没真的勉强卿酒酒。
第二日,卿酒酒从锦被里冒出头来,她抬脚就踹了床榻外侧的帝九黎一记。
这混蛋,昨晚上虽没真的做全套,但浑身上下,就没地儿没被啃,特别她小脸上都还有个牙印子。
她摸了摸,气不过,又踹了他一下,怒道,“滚下去!”
帝九黎长腿一夹,制住她的不安分,单手往她腰上一揽,将人扒拉进怀里,“再睡一会。”
这些时日,不仅是帝九冥没休息好,他也是同样没睡好过。
卿酒酒偏头,软枕上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铺泄了满床,还有一些从床沿垂落到地上,蔓延出旖旎的风流。
她忽然头凑过去,照着他脸,张嘴就咬了下去。
帝九黎猛地睁眼,抽了口冷气,“卿小酒,你又作妖是不是?”
他将人扯开,凤眸不善地盯着她。
卿酒酒咧嘴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她还伸舌舔了下,看着帝九黎脸上的牙印子,满意了。
她哼哼唧唧,“活该!”
他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头小母老虎,不是一般的记仇。
这早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见着长乐郡主和九皇子殿下脸上的牙印子,就跟野兽标记一样,颇为好笑。
帝九冥一直没有醒,他这一昏睡,就是两天两夜,连吃食,都是灌的流质汤水。
到第三日,他醒了,甫一睁眼,整个人就觉得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背上扛着的大山,整个没了,天也蓝了,空气也清新的很。
卿酒酒将他身体情况细细说了遍,末了用一种担忧地目光看着他。
帝九冥微微一笑,他反而是最不在意的一个,“无碍,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只是往后那个位置,怕是我没法再承担了。”
身体孱弱,子嗣有碍,无论是哪一点,都不能成为一个帝王。
他还担心卿蜜蜜,“酒酒抱歉,没保护好蜜蜜……”
卿酒酒摇头,打断他的话,“北凉那边无非是为自保,担心大燕伐北,所以蜜蜜不会有性命之危,皇兄不用抱歉,我会亲自救蜜蜜回来的。”
帝九冥点了点头,他精神不济,草草用了点吃食,还说着话就有睡了过去。
足足养了十来天,帝九冥才能下床,眼见南境这边已经没了多少战事,帝九冥变催着卿酒酒和帝九黎去北凉,他自个则先回京城调养。
卿酒酒整顿南境大军,加上帝舜华从前的人马,整个南境足足有将近二十万人,这二十万人,她留下心腹可靠的十万人驻守南境,其他人则跟着帝九冥回京,待后年再来轮换留守。
青龙营还有五万人马,帝九黎一起带着直接北上。
大军急行,速度到底有些慢,卿酒酒便和帝九黎率先往北凉去,只让狼杀带着人随后赶来。
彼时的卿蜜蜜,已经快要进入北凉境地。
北凉在大燕以北,终年寒冷,国土多冰雪覆盖。
卿蜜蜜笼着白狐裘,她往南边眺望,娇小的人影立在风雪中,竟有一种悲凉和孤独,仿佛整个雪白的天地间,就只有她还存在。
青丝飘扬,不大一会,连同睫毛都被染上了白雪,她一眨眼,就感觉到刻骨的冰凉。
“你就是望成块石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嘲讽的声音从风雪中冒出来,带着一种蔑视。
卿蜜蜜眨了眨眼,她小脸被冻得发白,整个人单薄的像是会被狂风给吹走一样。
一袭红衣软甲的楚嫣然踏着皑皑白雪而来,她格外喜欢烈焰的红色,圆领窄袖掐腰,腰间束着掌宽的红色腰带,将她细腰勒得紧紧的,那样的鲜活张扬,在雪地里,别有一番的风情。
“你姊姊,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回边南了,但是她没有来,如果她想来救你,此时已经赶上了,哪里会救不下你。”楚嫣然眉目英气,红唇妩媚,当真不负马背上的冰玫瑰之美名。
“你说的,”卿蜜蜜终于开口了,白腾腾的雾气随着她的话语呵出来,“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楚嫣然轻笑出声,她眯眼细细打量卿蜜蜜的脸,“同一张脸,一个出类拔萃犹如天才,一个平凡入尘埃,日日夜夜都需要去仰望,很累吧?”
卿蜜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错了,姊姊越是优秀,我就越为她骄傲,我不是你,你也没有双生姊妹,你不会懂我们之间的姊妹情深。”
楚嫣然冷笑,转身丢下一句,“一刻钟后上路。”
卿蜜蜜回头,一直见着她缓缓走远,她垂下睫毛,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她看了看南方,心头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情绪,既是希望姊姊来救她,其实又并不想她来,也很担心帝九冥体内的蛊虫,又觉得对不起帝九黎。
种种复杂深沉得感情几乎压弯她的背脊,她抹了把脸,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半刻钟后,她正欲离去,余光最后从茫茫白雪上扫过,忽的,她眸光一凝——
不远处,一簇雪白动了动。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看过去,就见那团雪白拱了起来,跟着是一双鎏金兽瞳冒了出来。
那雪白显然是看见她了,抖了抖,从雪上站了起来,那赫然是一头半人高的吊睛白虎。
“赤焰!”卿蜜蜜惊呼一声,她想往那边跑,然才抬起脚她就顿住了。
她紧张地往后看了看,没看到楚嫣然,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就这当,赤焰已经飞奔了过来,毛茸茸的虎头蹭了蹭她的大腿,从喉咙里呼噜出声。
卿蜜蜜蹲下身抱住赤焰,她揉了把它的白毛,小声问道,“你怎的找到我的?”
赤焰甩了甩尾巴,拿冰凉的粉色鼻尖碰了碰她的小脸,显然是很开心。
卿蜜蜜不敢多耽搁,她抓着赤焰耳朵道,“听着赤焰,去找姊姊,比让坏蛋发现你,很危险。”
也不知赤焰到底听懂了没有,它一双暗金色的兽瞳注视着卿蜜蜜,张嘴就想嗷嗷叫几声。
卿蜜蜜两只手连忙捂住它的嘴,“别叫,乖赤焰,躲起来。”
她这话才落,楚嫣然已经往这边走,“卿二小姐,请上路。”
卿蜜蜜安抚地摸了摸赤焰,不放心地叮嘱道,“要么去找姊姊,要么躲起来。”
她说完这话,见赤焰四肢一屈,又蹲在了雪地里,和白雪融为一体,没人会注意。
她抿了抿唇,狠心转身,大步往楚嫣然走去。
北凉是没有马车的,在雪地里,也只有雪狼能如履平地。
卿蜜蜜蹬上雪狼橇,楚嫣然在她身后,只见她一扬鞭子,几头雪狼便撒开蹄子跑动起来。
走的远了,赤焰抖着毛站起来,它张了下大嘴,舌头舔了下鼻尖,朝着卿蜜蜜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北凉位于大燕以北,共计五城,从最靠近大燕的水木城,一直往里蔓延,最后到依圣山而建的王都,那气温是一城比一城冷。
到达水木城之时,卿蜜蜜尚能受的住。
半个月后,到达北凉第二城,她就病倒了。
寒气入体,露在外头的耳廓还有冻伤,整个人浑身滚烫,鼻塞嗓子还哑,更是吃啥吐啥,就是喝口水都会被吐出来。
楚嫣然不得不暂且在第二城稍作停留,她嘴里嫌弃地厉害,可到底不敢不管卿蜜蜜的死活,不仅给她找大夫,还去寻了件火狐的袄裙给她御寒。
大夫自然是北凉王都皇族的大夫,医术并不比大燕御医差。
这一把脉,大夫就皱起了眉头,“公主,这位姑娘身体太弱,此前长途跋涉,加上还身怀有孕,不宜在往里走。”
“什么?”楚嫣然讶然。
卿蜜蜜也是一惊,她面颊烧的潮红,“大夫,我有孕了?”
大夫点头,“初初月余,正是坐胎最不稳当的时候,需要好生静养,姑娘年纪尚幼,恐会保不住。”
卿蜜蜜捂住肚子,想也不想的就道,“我要保住孩子,我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
大夫看向楚嫣然,不知当不当开药方。
楚嫣然回过神来,她面露鄙夷,“卿蜜蜜,你要不要脸,还未及笄,也不曾出阁,居然跟野男人珠胎暗结,大燕贵女的脸面都让你丢干净了。”
卿蜜蜜心头瞬间生了斗志,她想要平安顺遂,不管是在大燕还是在北凉,她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坐起身,黑瞳刹那晶亮如星辰,整个人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她脑子里飞快的权衡利弊,然后开口道,“楚嫣然,别假惺惺了,我身怀有孕,你该更高兴才是。”
楚嫣然讥笑,“你不知廉耻,与我何干?”
卿蜜蜜有条不紊的道,“你可知我怀的是谁的孩子?”
楚嫣然看向她。
卿蜜蜜微微一笑,“我怀的可是大燕皇族血脉,大燕皇太子帝九冥的子嗣,当今皇帝的嫡亲皇孙!”
楚嫣然腾地起身,“不可能!”
她一心痴恋大燕皇太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还正想着,挟持了卿蜜蜜,大燕那边绝对不止卿酒酒会过来,很可能皇太子的胞弟九皇子也会来,她倒要看看这个九皇子和皇太子到底有多相像。
毕竟做不成皇太子的侧妃,抢个九皇子妃来做,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可是和皇太子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呢。
卿蜜蜜摸着肚子继续说,“你将我挟持在手里,等孩子生下来,还怕大燕敢对北凉不利?”
经这话提醒,楚嫣然瞬间明悟,她冷笑道,“卿蜜蜜,你无非就是想保这个孩子罢了。”
卿蜜蜜指尖一紧,一脸坚定地看着她道,“对,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
大局为重,楚嫣然还有那么些理智,她对大夫摆手道,“给她保胎,本公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一胎我要活的!”
卿蜜蜜松了口气,她不怕楚嫣然不信,楚嫣然不敢去赌,她也不担心生这一胎会对她的身子骨造成怎样的伤害,她只要保下帝九冥的孩子!
她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帝九冥孩子的一命!
想想,这多幸福呢?
大夫得了令,当即刷刷开了保胎药方,并亲自去熬药。
暂且没了危机,卿蜜蜜一身烧起来,困乏的厉害,她重新倒回床上,将厚厚的被子裹紧了。
“没有的废物!”楚嫣然哼了声,转身出去了。
卿蜜蜜觉得冷,如今身怀有孕,她不敢再房间里点炭火,还得忍着苦喝药,体内又还有寒气,才喝下的药顷刻又能吐出来,别提多难受。
为了早点治好风寒,吐一碗汤药,她就再灌一碗下去,这样吐啊吐的,总会有药汁留在肚子里起作用。
她还开始有害喜的反应,整个人不过四五天时间,就消瘦了一大圈。
第二城很冷,她几乎整晚整晚的失眠,一个人的被窝里,再如何都暖不了,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格外想念卿酒酒。
她想哭,就躲在被窝里咬着被角,为了肚里孩子的健康,生生憋了回去。
这天晚上,她鼻塞头痛的厉害,要保胎,她只能靠自个的意志力去熬风寒,生生熬过去,不敢多用其他的药。
她又觉得冷,模模糊糊间倏的感觉到一团温暖靠近,她本能地靠过去,强撑起眼皮,就见着赤焰的大脑袋。
她顿时清醒了,愣愣地看了赤焰一会。
赤焰伸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毛绒绒的身子趴在床榻上,长长的温暖白毛将她盖住,温暖的仿佛是春天。
卿蜜蜜再没忍住,抱住赤焰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赤焰舔了舔她的眼角,伸长了四肢,将娇小的卿蜜蜜整个拢进柔软的肚子里,大脑袋还蹭了蹭她的脸。
卿蜜蜜是哭着睡着的,并且还是难得睡的暖烘烘的一个晚上。
一夜无梦。
隔日,在楚嫣然端药汤进来之时,卿蜜蜜将赤焰往床榻里头推,并用锦被盖住,示意它安静。
楚嫣然见着卿蜜蜜似乎好了一些,她便又动了想继续往里走的念头。
卿蜜蜜喝完药,忍住想吐的欲望,她冷笑几声,不客气地道,“要想大燕皇族血脉死你就直说,皇孙要有个意外,我敢保证,大燕马上就会大军进犯,你就等着北凉被灭吧!”
“嘭”楚嫣然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卿蜜蜜。
卿蜜蜜并不是危言耸听,“当然,你也可以悄悄的就杀了我。”
她睨过去,那神态和卿酒酒简直一模一样,“但是,我身边的暗卫一定会将我怀了龙孙的消息传回大燕,你是捂不住的。”
楚嫣然半信半疑,“暗卫?你唬谁呢?要真有暗卫,我能轻易就将你从边南掳走?”
卿蜜蜜嗤笑一声,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暗营听说过没有?冥哥哥手里最神秘的势力之一,早年,他就送了名暗卫给我,我不傻,落到你手里,一名暗卫要没有十足的把握救我,我是不会让他出现白白牺牲的,反正,你也不能杀我。”
这刻,楚嫣然好似看到了卿酒酒,她捏紧了手,死死遏制住想一鞭子抽过去的冲动。
眼见撩拔的差不多,卿蜜蜜又道,“我是不会再往里走的,我就要在这里将孩子生下来,其他的,公主随意安排,我没意见。”
楚嫣然恨恨地瞪着她。
卿蜜蜜打了个呵欠,转身往屏风里间走,“我乏了,身子还没好,公主好走不送。”
楚嫣然在那站了会,她好似想到什么,忽的眉目戾气散去笑道,“你是想拖延吧?我可以告诉你,卿酒酒带着五万人马正在北上的路上,但是北凉可不是南境,别说是五万人,就是十万人马,我也能让她有来无回!”
卿蜜蜜凝神,她一下抓紧了袖子。
楚嫣然仰起头,骄傲的道,“当年同她在大燕里的比斗,她拿积雪埋我,今时今日,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雪崩!”
话落,楚嫣然愤然离去。
卿蜜蜜眉头锁紧了,她窝回床上,拱进赤焰肚子底下,不无担忧的道,“赤焰,姊姊真的来了,可我又不想她来,楚嫣然一定布下了陷阱,要是姊姊不防,又该如何是好。”
卿酒酒哪里会没有防备,北凉苦寒,她已经率先感受到了。
此时,她同帝九黎站在北凉水木城外头,两国的边境十分明显,水木城处处都是积雪,而大燕这边,竟是半点雪沫子都没有。
对这等奇景,卿酒酒啧啧称奇。
帝九黎道,“北凉共五城,不好混进去,也不好攻打,越是往里越冷,听闻依圣山而建的北凉王都,整个皇宫都是冰雕的,那里吐口唾沫,落地上都能结成冰砸个坑。”
卿酒酒眯眼看着视野中的一片白,甚至最远的地方,能隐隐看到有座雪山,“你没去过北凉王都?”
帝九黎道,“五年前去过一次,不过只是转了圈,我有内力在身,自然不惧严寒,但是大军不行,这仗不好打。”
卿酒酒沉吟片刻,“御寒的法子多的是,等青龙营的人到了,再做打算,目下,我估计以蜜蜜的身子骨,还去不了北凉王都,就是不知现在在哪座城里。”
帝九黎翻身下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傍晚时分,两人装扮了一番,由水木城的暗桩带着混进了城。
水木城,顾名思义,受大燕那边的影响,城里头尚有几分春夏的气息,并不是太冷,且还能种蔬菜绿植。
卿酒酒走在大街上,多有稀奇。
北凉人不管男女,都长的比较高大,喜穿皮毛袄子,皮肤常年干燥,并不白皙。
卿酒酒摸了摸特意抹成小麦色的脸,暗自庆幸,不然她顶着一张白嫩嫩的脸,一准露陷。
当天晚上,两人悄然摸进城主府,楚嫣然是北凉公主,她要经过水木城,定然会惊动城主,而且她带着体弱受不住寒的卿蜜蜜,免不了叨扰。
水木城的城主姓冷名冰,早年是大燕人地方官吏,后来判出大燕,投诚北凉,还捞了个城主之位。
帝九黎知道这人,他领着卿酒酒,七拐八拐的,最后再座不起眼的偏僻院落停了下来。
卿酒酒翻了个白眼。
帝九黎小声道,“冷冰一直担心大燕不放过他,所以小心翼翼,狡兔三窟,正院里头那个,是个假货。”
卿酒酒二话不说,直接摸出星铁匕,插进木窗缝隙里一挑木栓。
“咔”的一声轻响,木栓落了,卿酒酒打开木窗,人灵巧一跃,滚进房间里,顺势滚几圈收了力道。
她反手握星铁匕,跟帝九黎一左一右,落脚无声地靠近里间。
软剑剑尖撩起床帘,帝九黎眼瞳骤然紧缩,“撤!”
然,电光火石间,卿酒酒还没跃出木窗,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玄冰针嗖嗖射了过来。
帝九黎长臂一揽卿酒酒,将人按怀里,单手扬起披风,呼啦声中,无数玄冰针扎在披风上。
一轮攻击后,房间大门洞开,外头火光敞亮,一袭灰毛大氅的人站在光亮下,周遭全是骑在雪狼上的北凉武士。
帝九黎一抖披风,叮叮咚咚声响后,脚尖便尽是寒光闪烁的玄冰针。
卿酒酒抛了下星铁匕,“藏头露尾,本郡主手下不死无名鬼,报上名来!”
灰毛大氅的人微微一顿,然后抬手揭下宽大的帽檐,露出一张英气妩媚的娇艳面容来。
卿酒酒扬眉,“楚嫣然?”
她斜眼看向帝九黎,撇了撇嘴,又是一朵烂桃花。
楚嫣然目光胶着在帝九黎身上,她痴痴看了好一会,才叹喟一声,“真是像,我都要以为你就是他了。”
帝九黎面无表情,即便如此,也依然不能损他半分昳丽。
卿酒酒往前一站,挡在帝九黎身前,“喂,我的男人,是能随便让你看的?再看,我就剜了你的眼珠子!”
楚嫣然并未将卿酒酒的威胁放心上,她后退一步,拍手道,“来着皆是客,上回在大燕,长乐郡主你请本公主吃了一记积雪,今日,本公主就还你一山雪崩!”
话音未落,她周遭的的雪狼武士齐齐喝了声,将手上的长戈对准了两人。
帝九黎面容凝重,他低喝一声,“走!”
卿酒酒不恋战,她人跃起,轻盈坐在帝九黎单臂上,单手楼主他脖子,还朝楚嫣然挥手道,“雪崩你还是留着自个享用了,千万照顾好本郡主的妹妹,不然本郡主明个就去崩了北凉圣山,让整个北凉雪崩!”
楚嫣然脸色一变,“拦住他们!”
帝九黎后头软剑一扬,剑光锋锐,气势如虹,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房间,并运起轻功踩着雪狼狼头,穿梭于众武士中间。
卿酒酒手上星铁匕不断舞动,带起的玄光中,每一刀都朝着人脖子上,连带起温热的猩红鲜血。
两人快若闪电,不过眨眼功夫,就已踏上院墙。
楚嫣然在底下看着,她忽的露出笑来,“冰墙阵,起!”
卿酒酒心头一个不好,她还未闪出去,和帝九黎两人就轰然栽下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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