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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惊呼, 门外的小伙伴们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的门板被撞得哐当一声。
下一秒, 脚下被一片粘腻的红色布满。
血迹是从门缝流出来的，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好像没有活物一样。
过了好一会，暗影不安地吞着口水，抬手敲了敲门, 问：“老大, 你们还好吗？”
没人回答。
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门外的小伙伴们早就吓白了脸, 队长和副队长都在里面, 要是他们都挂了, 以后听谁的？
下意识的, 所有人都看向暗影。
似乎没料到自己被觊觎厚望, 暗影动了动脖子，正要转身去问隔壁的队伍该怎么办，房门突然开了。
没有光线的屋子很昏暗, 只隐约能看清几个人影在晃动。
至于是人还是变异者，不得而知。
被吓了一大跳的队员们暗暗往后退, 但还是拼命举着手里的蜡烛，想要照清楚门缝透出的情况。
只见房间的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躯, 脑袋上被砍出一条沟壑, 血液早就停止流动。
猛地将门推开, 束璟随手拿过旁边的一张桌布擦干净手里的刀, 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见没有攻击自己, 挤作一团的队友门暗暗松了口气，知道那小变异者已经被处理好了。
“老大……”暗影将门推得更开，走进屋里，无璟正看着铭飞，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没人说话。
许是暗影的出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无璟转身朝屋外走：“把尸体从楼上扔下去，清理干净房间。”
“哦。”暗影应了一声，招呼其他人进去打扫。
陶桃刚走入屋内就被吓了一跳，眼眶不由自主地有些泛红。
躺在地上的孩子穿着可爱的卡通外套，头发有点乱，此时已经被血迹模糊，看起来凄惨无比。
本该是天真烂漫的眼神，只有一片死色。
他躺在地上，短短的手脚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但那双还沾着血迹的嘴角，让人不忍直视。
“还这么小就被感染了，好可怜啊。”陶桃一边摇头，一边从隔壁儿童房扯了床被子，将小小的尸体裹住。
几个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两具尸体都从楼上丢了下去，眼下的情况，他们无法给这对父子一个体面的埋葬。
清理好血迹，这顶层的四户人家，都成为了束璟和无璟的基地。
学着束璟那边的安排，无璟也每两个小时安排一人看守走廊的消防通道，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
这么一来，每个人都能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不知道铭飞从哪里找到一副扑克，和飞烟在走廊里摆了张破布，两人干脆一边看守一边打起牌来。
其余队员早就疲惫地睡下，他们提心吊胆折腾了一夜，早就累得不行了。
站在顶楼的窗前，还能看到街边一些店铺亮着的广告牌，光线时而闪动时而熄灭，街道混乱不堪，皆是一片末日气息。
“还不休息？”无璟走到门口，站在门边没有进去。
虽然是两个队伍，但目前几乎是默认的同盟状态，彼此可以随意串门。
早就听到脚步声，束璟没有回答，依旧盯着窗外杂乱的街道出神。
“魔王也许有自己的计划。”像是看穿她此时的想法，无璟的话准确无误捏住她的思绪。
下午刚进入录制时，束璟身为队长，更多为队员的未来和安危考虑，她没有时间也没精力停下来思考和魔王有关的事。
直到无璟来了，一个一直没有想过的问题跃然心上。
连无璟都知道来找她，魔王怎么会不知道？
他一定想来的，可是为什么没来？
束璟的心里早就拟出两个答案——不能来和不想来。
很明显，魔王一定是不能来。
恐怕他遇到了一些麻烦，才不能成功来和她汇合。
束璟还试过在安全的时候和8823联系，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回应，连一号系统都没有回复。
像被丢入这个被隔绝的末日世界般，他们真实地感受着属于这里的绝望和黑暗。
随手打开墙上的电视机，束璟走到床头躺下，指了下旁边的椅子，示意无璟就坐。
有点拘谨地拉开椅子，无璟刚坐下，就看到电视屏幕有点怪异。
黑色的底，上面不断有彩色的字体显示，刷新地很快。
“还有电视节目？”无璟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
“不，今晚已经没有任何节目了，这些都是弹幕。”
“弹幕？”无璟皱了皱眉头，更加仔细地去看上面的文字内容。
这和他在成片里看到的风格几乎一样，有些还会提及某些人的ID。
大锅豁冰阔落：你看飞烟那手臭牌，肯定要输。
天女散花：不见得啊，你没看见铭飞的牌更烂。
唧唧咕：为什么魔王还没来找树精啊？
指着电视上的弹幕，束璟将上面的内容挨着念了一遍，声调缓而慢，像在朗诵。
无璟立刻发现，他们两人看见的弹幕是不同的。
他所见的弹幕，更多和自己队伍有关，而束璟可见的弹幕，都是和她队伍相关的。
也就是说，观众的视角也极有可能被分了队伍，或许在观看直播前，他们都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队伍，只能用单一的上帝视角观察自己选中的小队，无法得知其他队伍的情况。
这鬼系统还真是狡猾，这么一来，弹幕上不会透露有关其他队伍的任何情况，更增加了神秘感和紧张感。
“这次的直播很奇怪，没有戏值条也就是看不见自己的曝光度，最后会以什么方式来评判我们的曝光度？一切好像都是未知之数。”
默默听着她的话，无璟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
在这样的末世里，能有个目标和盼头是最重要的，至少知道自己还需要坚持多久、该怎么做。
一旦失去这些，就会被绝望侵袭。
就如无璟，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和束璟的队伍会和，大家团结一致，结盟成为同伴，互相帮忙。
现在人找到了，一时间，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心里空落落的，毫无着落。
“别多想了，睡一会吧，不早了，现在需要养精蓄锐。”无璟说不来安慰的话，或许这时候魔王在，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他一定能活跃气氛，让束璟的心很快平静下来。
“睡不着，你去休息吧。”束璟看了眼电视上的弹幕，起身继续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无璟踌躇着不想离开，突然外面急急冲进来一个身影，差点和他撞个正着。
赶来的是飞烟，他的动作很轻，但是速度很快，像个导弹一样直接撞了进来：“大佬大佬，有情况啊！”
“什么事？”束璟转过身，逆光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飞烟吞了下口水，继续道：“安全门外面好像有哭声，是个小孩的哭声，正朝着我们这里靠近。”
“小孩？”束璟看向无璟，“这一层除了那个变异的小孩外，没有哪户人家有小孩子了。”
“那就是说，是NPC？”飞烟问，“那还管吗？”
几乎没怎么犹豫，束璟摇头：“不管。”
点了点头，飞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去走廊里继续和铭飞打牌。
只是他们故意将动静放地更轻，不想引起那个小孩的注意。
“啊呜……好黑好恐怖啊，”小孩的哭声一步步到了顶楼，停在束璟这一层的消防门外，“怎么没有了，在哪里啊……呜呜呜……”
小孩哭得很凄凉，最后干脆抓住消防门的把手，开始使劲摇晃，边哭边摇。
这么下去，这小孩的动静很可能将其他变异者都给吸引过来，飞烟一咬牙，又一次向束璟请示。
“那小孩哪儿都不去，就站在门口使劲摇，我怕再这样下去，会把其他变异者吸引过来。”
稍一犹豫，束璟握上刀准备朝外面走，被无璟拉住：“可能有诈。”
“它敢来，我就敢灭。”丢开无璟的手，束璟跟在飞烟身后赶到了外面的走道里。
铭飞也顾不上打牌了，一直紧盯着安全通道的门缝，手里的刀被他握得生热。
“嗷呜……”外面的小孩哭个不停，但麻烦的是，他哪儿也不去，偏要在他们的消防门门口哭。
楼下那么多没锁住的地方，他怎么不去？
真是个小灾星。
刚杀过一个小变异者，束璟对于小孩的出现很警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四人在过道里等了约莫一个小时，那小孩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哭累了就休息一会，跟着又继续哭，时不时摇晃消防门，像是以为他那点猫儿一样的力气，可以把门推开似的。
指了指门缝处，束璟走上前，手里的菜刀在门上使劲一敲：“外面的小鬼，马上滚。”
哭声戛然而止，消防门又被拉动了两下，外面传来奶声奶气的可怜音调：“我……我来找人的，请问你们……”
“没有你要找的人，滚。”束璟的语气很凶，将外面的小孩一下给吓哭了。
嗷呜哭了几秒，小孩又抽泣着说：“我来找一个叫树精的姐姐，你们认识她吗？要是她在这里的话，麻烦告诉她一下，我真的认识她。”
居然能准确叫出束璟的ID，看来应该是NPC。
“找她什么事？”怕错过系统给出的线索，束璟没有再让小男孩滚，声音柔和几分，警惕性依旧不减。
“总之……我找她。”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说话断断续续，像是哭得太累，声音很轻。
“外面就你一个人？”
“对，就我一个人。”
“有变异者吗？”
“没有。”
“你一路上楼都没有遇到变异者？”
“有是有，但是我躲开了。”小男孩回答地很干脆，不像在说谎，尽管他的话有太多BUG，让人不敢相信。
冲飞烟使了眼色，束璟让他去拿了把刀出来，换了无璟手里的电熨斗，让他防备在消防门旁。
铭飞也握紧手里的尖刀，侧靠在另一侧，准备接应。
飞烟进去叫醒了太虚剑，两人将门上的东西取下，缓慢打开了一点缝隙，将探照灯打开对准外面。
突然被强光照射，小男孩一下皱起眉毛，双手胡乱在眼睛前遮挡。
他的身旁没有别人，外面也没有变异者。
飞烟快速将门拉开，将小孩扯到走廊里，又飞快将消防门给别住。
小男孩跌跌撞撞被扔进来，踉跄着扑到束璟的腿边。
他的脸上还湿漉漉的，睫毛被泪水染成一簇一簇，低低地垂着，无辜的大眼睛努力睁大，正在打量周围的情况。
“说吧，找她什么事？”束璟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冰冷气场。
连刚锁好门的飞烟和太虚剑都下意识一抖，有种按捺不住的恐惧感直往毛孔里钻。
小男孩使劲揉了揉眼睛，昂着圆乎乎的小脸看清束璟的模样后，又“嗷”地一声大哭起来，张开双手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小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怕，真的吓死我了，呜呜呜……”
近距离听小男孩的声音，让束璟生出一股熟悉感。
她可以确定，自己一定听过这个声音，还不止一次。
“小树吖，我好怕的，但是想到你之前告诉我，必须要勇敢，我就努力来找你啦！”小男孩昂起泪呼呼的小脸，委屈地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飞烟在一旁看得有点羡慕：“这小鬼长得怪可爱的。”
“你到底是谁？”束璟没有拨开他，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没多少情绪。
被她无意识地一凶，小男孩眼底露出惧色，小身板抖了抖，收回自己短藕一样的手臂，轻轻扯住她的衣角：“是我呀，我是……我是小八。”
“小八？小八是啥玩意儿？”太虚剑摸着下巴认真回想其他队伍的ID，“我不记得有哪个队伍……哎？大佬？”
不等他想清楚，束璟直接提着小八的衣领，将他一路提回到房间里，“砰”地一下将门给关上了。
将小八放坐在床上，束璟蹲在他脚边，直视着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眸：“你是小八？你是8823？”
“对呀，”小男孩使劲点了下头，笑眯眯回答，“我还以为你不想认我，毕竟，人家系统都很厉害……我也没想到你会选我。”
“等等，一号系统的意思，是系统会进入这个世界来和我配合？不是像以前那样配合？？？”束璟仿佛被人在头上狠狠敲了一棍，脑子里全是“嗡嗡嗡”的回响。
“不是啊，”说着，小八委屈巴巴地红了眼睛，哭唧唧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选我呀，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到处都血淋淋的，还有好多吃人的怪物，真的太可怕了。”
束璟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掌心下意识握紧刀柄，恨不得将一号系统拽出来，砍个七零八落，谁让他不说清楚所谓的“配合”到底是怎么配合！
难怪她当时坚持要选小八时，一号系统会用那样惊讶的语气反复确认。
可能一号系统以为她是个蛇精病吧，居然要选一个小屁孩来末世打配合。
呵呵，越是回想，束璟越想杀人。
“那你有什么优势？”深呼吸调整好快要失控的情绪，束璟还算冷静地看向在床边摇JioJio的小男孩。
“我不知道，我突然就被拉入这个世界了，也没说我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小八咬着粉嘟嘟的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无辜，“一开始我能看到一个金色的箭头，指引我来找你，谁知道那个箭头越来越淡，我快走到顶层的时候就消失了。”
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小八伸出胖胖的小手，轻轻拉住束璟的食指：“要是任务不完成，我也出不去的，小树，你不会不管我的吧？我很怕，真的怕……这次不是看你完成任务，而是实实在在看见那些恐怖的东西，呜呜呜。”
“好了，小八，第一条，你不许动不动就哭，”束璟的语气柔和了很多，举起手指，“第二条，不许乱跑，紧跟队伍，不要弄出响动，这样会吸引变异者，明白吗？”
“明白！”吸了吸鼻子，小八昂起下巴，挤出严肃的小模样，将胸膛挺起。
束璟再次难以置信地反复打量一遍，抬手捂住额头：“你真的是个小孩吗？”
“你看不起小孩吗？”小八肩膀一沉，用委屈的小眼神看她。
“我是不敢相信。”
抬手拍了拍小八的脑袋，这小身板连她的手掌都撑不住似的，脖子直往前弯。
束璟不敢相信，自己的系统居然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还动不动哭鼻子。
“咚咚……”见束璟和小屁孩进房很久都没出来，无璟不太放心，敲响了房门。
将房门打开，无璟没有走进来，但故意倚在门边，像是故意不想她关门：“怎么样，问清楚了吗？什么来头？”
指了指那个小豆丁，束璟语气无奈：“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他是我系统。”
“哈？”无璟脸上官方的笑容僵住，嘴角抽动了两下，不可思议地正了正身子，“系统？什么系统？”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系统，我的系统编号8823，就是他。”在束璟指向小八时，他还天真无知地举起手掌和无璟打招呼。
天知道束璟的心里有多少只草泥马在奔跑。
“不是吧？你开玩笑的吧？”
“我像在开玩笑吗？”
“不像。”无璟震惊地瞪大眼睛，像看恐龙一样，绕着小八看了180度后，直接拧着他的衣领，将这个小豆丁提了起来。
小八挂在半空旋转，无助地挥舞手手脚脚，奶声奶气地发出警告，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系统居然是个小屁孩，真是有趣，太有趣了。”无璟的第二人格难得笑这么开心，仿佛是看见什么绝世罕见的新鲜事，他将小八提在手里看了半天才放下去。
“对了，只有你来了这个世界吗？其他人的系统呢？”束璟蹲下来，拍了拍小八的脑袋，尽量温柔地“套话”。
小八气呼呼瞪了无璟一眼，点了下圆脑袋：“所有队长的系统都来了。”
无璟呼吸一滞，马上蹲下，搭住小八的肩膀：“你的意思是，我的系统也来了？”
“肯定是，队长的系统全都来了。”小八不怎么喜欢无璟，但还是很乖巧地回答了问题。
他一说完，无璟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束璟隐隐看出点端倪。
“怎么了？你和你系统不合？”
“没有，没事。”无璟起身退开，看起来心事重重。
“时间不早了，小八你今晚睡这个屋子好了。”将小八抱起，束璟没怎么逗过小孩，只能试着用温和的语气和他沟通。
小八虽然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但好歹是个“成熟”的系统，乖乖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正要将小八塞到被子里，小八像猴一样跳起来，举着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你们看，窗外有光。”
“有光有什么奇怪，快睡。”无璟急着想等小八入睡后，和束璟单独谈谈，不耐烦地敷衍着。
顺着小八手指的方向，束璟看见不远处的一栋大楼上方，居然飘着一个发光的巨大感叹号。
只要玩过游戏，都能瞬间读懂那个符号代表的含义。
“这是让我们过去的意思吗？”无璟惊讶地走上前，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惊讶。
束璟沉默以对，她的想法和无璟不谋而合。
“那个符号是不是有特殊含义？”小八举着小手手，眨巴着眼睛，小脑袋搁在桌面上，“我们要去看看吗？”
“小鬼，我真怀疑你是系统派来使坏的。”无璟也动了去看看的念头，可一旦离开这栋大楼，外面的世界危机重重，没那么容易应付。
“不关我的事，你们不去就不去呗，干嘛冤枉我。”委屈地瘪瘪嘴，小八毛茸茸的脑袋无力地垂下，看起来又想哭了。
但碍于束璟刚才的警告，他悄悄抽泣了两下，抹了下眼睛，继续抬头瞪无璟。
“叫醒所有人。”束璟转身回到客厅，将在休息的人全都叫到卧室里来。
从窗口看出去，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发光感叹号在旋转，带着神秘的吸引力，让他们无法忽视。
“大佬，这什么情况？”太虚剑差点惊掉下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窗外。
“我觉得那个符号是在提醒我们去那栋楼。”暗影直截了当给出自己看法。
“我也认为，”雨萱附和道，“只是，现在过去那边，很危险吧？”
“这个符号也许有时限，它既然出现地这么明显，一定是有用意的，”束璟坐去床边，弯腰紧了紧自己鞋带，“我们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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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Yukipigg、Kis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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