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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终是被邵士霆的话说动: “那好,我就再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在此期间我保证褚玉阁不出意外,但是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回来,我可就不管了。”
“好!最迟一月我必定回来!”邵士霆点头同意。
随后邵士霆和老杨一同前往褚玉阁,见到老杨最惊喜的莫过于成老了,他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杨老弟,你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真好!回来就好啊!咱们好多兄弟都不在了,哎!”
“成老,杨叔这次回来是为了帮我在褚玉阁打理一段时间,这段时日还请成老多加照拂!”邵士霆知道老杨不喜欢这种场面急忙开口道。
“阁主这是要去哪里?”成老立即从邵士霆的话中听出话外之音。
邵士霆笑着解释道: “府中有些俗务,我想专心处理一下,所以褚玉阁就暂时拜托给了杨叔。”
“这?”邵家毕竟与褚玉阁息息相关,如果真有事也不能放任不管,成老只能点头:“事情是否棘手,可有用到阁里的地方?”
“多谢成老关心,这事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清楚,我暂时也不知该如何跟您说,回头事情完了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邵士霆客气得回道。
明白邵士霆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成老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能连声应下,随后邵士霆带着老杨将阁里事务大略熟悉了下,两人便打道回府,站在老杨的小院中,邵士霆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躬身一礼:“杨叔!一切就拜托你了。”
“啰嗦,办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蕲州不用你费心。”老杨头一时还真不习惯邵士霆这副托孤似的样子。
邵士霆笑了笑,知道老杨是关心自己也不介意他的恶声恶气,反而心里越发踏实:“那好,阁里有成老和老邹,府上有田伯有什么事就你吩咐他们就成了,这些我倒不担心,只是还有一事托你留心。”
“有什么事一次说完,不要婆婆妈妈的。”老杨头最不耐烦这一套,直白得开口道。
邵士霆倒不介意:“就是前段时间我跟你提起过的九华山庄你还记得吧?”
老杨点了点头: “恩!记得,可是查出什么不妥?”
“有消息传来说是年初内子生辰时有人见过恒安王世子出现在九华山庄,并且被奉为上宾。”邵士霆若有所指的提道。
闻弦琴而知雅意,老杨就事论事道:“这事我会留意的,你放心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邵士霆想了想,决定道:“明日收拾收拾后日就启程吧。”
“是不是过于仓促了?你打算带谁去?”老杨难得将担忧表现得如此明显。
“我打算带着云舒她娘,一来掩人耳目,就当是她想念女儿,去探望一下,二来这事我觉得她应该比我更有办法。”邵士霆有些犹豫得道。
“那你是打算将褚玉阁的事告诉她吗?”老杨对邵士霆的这位二夫人还是有所耳闻的,邵士霆这个决定他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毕竟他一生未曾娶妻,更何况是儿女们的事情。
“先不用,看看再说吧!”邵士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连容哪里都好就是太要强。
老杨看出他的纠结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到了京城行事务必小心,万一有什么不妥就想办法带着丫头回来,毕竟在蕲州什么事都好办,最不济也能保住一条命,记住了?”
“恩!放心吧!杨叔,我自有分寸。”邵士霆点了点头,今日杨叔对他说得话能赶上往日一年还要多了,这就是患难见真情了吧!
回到邵府,邵士霆并没有急着出去,他在书桌后坐下,将怀里的两封信掏出来再次并排摆在面前,心里细细将接下来的即将面对的情况细一一设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才起身将书房的门打开,一抬眼就见邵宁正老实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听到开门声,立马起身迎了上来:“老爷!您忙完了?”
“恩!什么时辰了?”邵士霆伸了伸胳膊问到。
“已近酉时了!您饿了吧?”邵宁回道:“属下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
“不急。”邵士霆看了看天色:“今晚咱们去兰清园用晚膳吧!”
“是!老爷。”虽然心中疑惑,邵宁却规矩得不多问一句。
到了兰清园,正守在门外闲聊的两个小丫头见了邵士霆急忙行礼:“老爷!”
“恩!你们夫人这会儿忙什么呢?”邵士霆随口问到。
“方才大小姐的奶娘来过,这会儿才刚走,二夫人还没用晚膳呢!”其中一个机灵的丫头回到。
“恩!”点了点头,邵士霆径直进了正房。
其实他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连容已经听见,只是心里不畅快便免不了有些小性,因此她坐在桌前没有动,直到邵士霆掀帘进来,连容才起身迎上去:“老爷!这个时候过来可是还没用晚膳?”
“恩!”邵士霆看了她一眼在桌前坐下:“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连容一边吩咐跟前伺候的将晚膳摆上来,一边在邵士霆旁边坐下:“也没什么,就是奶娘方才过来说了会子闲话。”
邵士霆听了眉头一皱:“她又怎么了?”
“没有,因着前些日子邵元的事和我生分了,不太过来,这回来也是为着兰丫头,说是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想来兰清园伺候着。”连容亲手倒了茶,递给邵士霆。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办就好!”邵士霆接过茶碗轻呡了一口,才接着道:“我这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这时丫鬟们提着食盒送了进来,连容帮着将盘盏一一摆好,才回到:“老爷,还是先用膳吧,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也不迟。”
因为不知道邵士霆会过来用晚膳所以并没有特意准备,因此菜品就比较简单,两荤两素还有一碟腌萝卜,一碗熬的糯糯的米粥,吃起来倒也十分可口。邵士霆这一大半天算是米粒未尽,因此连吃了两碗饭才停下筷子。
见他用得香,连容脸上的笑意愈深:“老爷今日胃口倒是挺好。”
邵士霆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嘴,才点头道:“可不,想来是夫人这里的菜好吃的原因吧!”
“老爷若是喜欢就经常过来。”连容起身随邵士霆到一旁小塌上坐下,丫鬟们收拾好了桌子,又给两人上了新茶,连容才开口问道:“老爷方才说的事是什么事?”
邵士霆看了看连容已经染上了岁月痕迹的面容,轻声问道:“你想咱们女儿了吗?”
提到邵云舒,连容明显一愣,她顿了顿才低声回道:“怎么不想?这都走了好几个月了,云儿从不曾离开妾身这么久,不过妾身知道她是为了咱们邵家,这是她应该做的!”
邵士霆对连容的识大体深感欣慰,他点了点头:“你一向懂事,倒也难为你了,是这样,过几日我打算进京一趟,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云舒?”
“老爷这话可是当真?”一贯稳重的连容此时也忍不住惊喜得问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邵士霆吹了吹杯中浮上来的茶叶,喝了口茶才笑着看向连容。
“是,是!妾身一时高兴糊涂了,让老爷见笑了!”连容脸上的笑容愈深,想了想她又问道:“那您只带妾身一人去吗?”
“要不然呢?”邵士霆不解得看着她。
“那老爷什么时候启程?妾身也好提前准备准备,说起来天也热了,要给云儿带些衣裳了。”连容知道只有自己有此殊荣心里就忍住有些畅快,这些日子她可是因着邵元的事生了不少了闲气,想想奶娘那话里有话的作态,她就气不过。
邵士霆放下手中的茶盏:“咱们过了明日就走!”
“这么急?”连容一愣,她还以为要过些日子呢!
邵士霆点了点头: “恩!上京那边有些事等着处理,所以仓促了些。”
“这样啊,那妾身得赶紧让人收拾东西了,否则有些来不及了!”连容急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想着有什么东西是必须带着的。
“也不必带太多东西,咱们归期不定,到时需要什么再添置也是一样的。”邵士霆在一旁提醒道,接着又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先回书房了,你先收拾收拾吧!”
“妾身明白,老爷慢走!”连容将邵士霆送出兰清园才回转,在软榻上坐了半晌,她才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念春,你去奶娘那里走一趟,就说让兰丫头准备准备,后日跟我出趟远门,其他的不用多提,明白吗?”
“夫人放心,奴婢晓得。”念春行礼回道,随后便往奶娘住的后巷去了。
连容想了想起身对候在一旁的祈夏道:“你和我去听竹轩一趟,收拾几件大小姐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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