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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卿,你干嘛呢,拿着勺子搅呀搅又不吃。既然你不吃,那就给我吃,别说,还真好吃。”
“你叫老板娘,我自己也得吃……”
一大早上似乎就在这馄饨摊过去了,两人吃饱喝足,就准备回客栈。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件十分意外地事情。
傅尚卿还没有离开馄饨摊,就见到街道中央的行人忽然退回路边。而原本的喧闹之声似乎是骤停。
她与秀玲对视一眼,两人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片刻,便有队人马出现在尚卿的视线之内,白衣、白幡,冥钱满天飞,接着就是敲锣打鼓的响声。人群安静,哀乐低沉,而众人似乎是发自内心地在哀悼,想必灵棺里的人生前好德施。
可这是哪家在做丧事,竟如此服人心?
服丧的队伍并不长,不一会儿就过去了,然而众人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哎,县令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你说这么好的一姑娘怎么就这么没了?”
“可悲,可叹啊,想我那时还受过她的帮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众人皆是一片悲戚哀叹。灵柩里躺的是县令大人的女儿,生前可谓是菩萨心肠,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受过县令一家人的恩惠,包括这馄饨摊的老板娘。
傅尚卿这才想起,嘉鸿城县令的府邸也在北街这一带。对于嘉鸿城县令治城管民时,清正廉洁、乐善好施的事迹,她前世略有耳闻,对此人也颇为敬佩。
“姑娘,你是不知道,张县令景定十八年才官至这儿。不过四年,嘉鸿城就变得如此和谐安定,这都是他功劳啊。而且县令夫人与县令女儿都是菩萨心肠。你看这城里城外的,哪儿还有流民,全是被他们一家子救济了。”
老板娘见自己好奇便说了这些,她说的虽有些夸张,但八·九不离十。自张县令上位之后,嘉鸿城的风尚气息渐渐恢复,城中无论老少皆有安定的居所与生活,除了个别例外之人。就比如前世的尚卿是个例外,她当时是流寇,是朝廷通缉的对象。
“只可惜,这张县令的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三步一小咳,十步一大咳地那种。这毛病一直没治好,但自从请了回百药铺的神医之后,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怎地,忽然之间就全好了。她走路不咳不喘地,看上去还红润光泽了许多。”
“可为什么这……”
“我们都想知道为什么啊,这么个善良的好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样没了?她的病好了将近半年,如今说没就没,上天怎能这般薄待她?”老板娘十分悲伤,好似乎口中的那姑娘就是自己的亲闺女,她说着还抹了两下湿润的眼角。
这件事情听上去似乎挺寻常,寻常到令人惋惜。上天总是如此的不公平,给了张县令女儿好的出身,却不给一副好的身子骨;如今病好了,却夺了她的命。
类比傅尚卿自己,也是如此,家世背景好,更是受尽荣宠,可就是没个好下场。
张县令之女出灵下葬后,嘉鸿城的百姓一直在哀叹,全城似乎都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下。傅尚卿时常能听到有关于县令女儿逝去的消息,入她耳的话都带有惋惜之情。
这几日,傅尚卿上楼回房时,总能听到清风客栈一楼的人在叹息县令之女。他们说着“望她此生积的福德能保佑来世一生无虞”的话,或者是“县令夫人痛思女儿成疾,闭门在府里不见来客,也不曾请百药铺的神医诊治”之类的话。
人生无常,生死由命,阎王让那女子三更死岂能留她至五更,而且她死后能流芳于世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终究是活着的人看不透罢了。尚卿心中虽同情,但却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因为逝者已逝,生者还生。
那夜,尚卿睡得极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或许是白天想了许多关于生死伦常的事,所以晚上被自己的梦惊醒。可醒来却又想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她只觉得梦里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醒来后这胸口也闷得紧。
这一醒怕是再难睡着了,她索性就披着薄被下床,借着外头月光去开窗。实在是这屋里太闷了,弄得她透不过气。
尚卿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脑子不清醒,总是觉得眼前有些晃。自那日馄饨摊错把一男子的背影认做是楚澜后,就频频出现这种错觉,而且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今日,她在大街上,一男子迎面走来,她硬是把那个相貌十分普通的男子看成了楚澜。
当时,她的理智告诉自己,那相貌分明与楚澜天差地别,可潜意识里却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男子。等她察觉这个念头时,禁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尔后,她匆匆回了客栈,思绪一直处在紧绷状态。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呆在大厅里的男子都像楚澜。
她蹙眉,莫非自己害了相思病,已入膏肓】
尚卿在窗口吹了一阵子风,脑子里已清醒了不少,胸口闷气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她转身回到屋中央的圆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可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瓷器摔地碎裂的声音。她这才想起,自脚踝上的伤好了之后,那药膏便被自己搁置在桌上,这打碎的应该是那青瓷皿药膏。
那药膏是临时药膏,药效很快就会过期,到时候也是要被扔的。所以那青瓷皿摔碎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尚卿也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下一刻她好看的眉头再次紧蹙。
空气中飘着一股浓郁的丁香气味。
这股气味虽对其他人来说闻着很舒适,但于自己来说却是有些难闻了。青瓷皿被打碎了之后,这空气中的丁香气味比之前浓郁了好几倍,几乎让她夺门而出。
尚卿的嗅觉灵敏,尤其对草本香气敏感。但近些日子里,似乎迟钝了不少。她盯着那一摊青瓷碎片若有所思,忽然,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两手互相攥紧,几乎都把指甲嵌进肉里。之前百药铺就诊是被她忽略的那些信息,此时重现。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鼓动如雷,几乎快跳出耳朵了。
那药膏本还气味淡雅,似乎是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加浓郁。如今被打碎了,那气味更甚,而且它一直被放在桌上,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那股气味的变化!!!
若不是今日开窗透气,若不是今日将它打碎,只怕……
她想到了近日来发生地很多事情,自己就诊的百药铺、那日看到的那外域男子、那女大夫最后的欲言又止,药膏里一股疑似丁香的不明气味,用药后的自己频频将人错认成楚澜,更甚者还有那百药铺的神医、张县令之女的死!!!
这些一再被自己忽略的信息,此刻将它们串成一条线,都或明确或隐晦地证明了那青瓷皿里的药膏有问题。
尚卿擅长配毒,毒和药自成一家,相互联系,所以她也略通医理。而当初在灵钧山庄便是跟着师娘识毒、辨毒,能另她记忆深刻的气味又怎会是普通的医药。那疑似丁香的气味分明就是毒·药,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药!!!
她跌坐在圆凳上。脑子乱糟糟的一片。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情绪还是险些失控。
试想有人用毒·药害你,你能瞬间镇定下来?她不是城府极深之人,做不到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
尚卿的双眸似是失神了般紧盯着一处,许久之后,她开始撕衣摆,用碎布将青瓷碎块和药膏包住,然后找个木匣子装着。她本想去叫醒秀玲,但不能!!!
此事绝不能告诉秀玲,就怕她过于自责。当初是她买的药,也是她监督自己敷药,但尚卿知道,她的初衷始终都是为了自己。
翌日天还未亮,她就叫了马夫驾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嘉鸿城西的第一本草堂。临走时,秀玲问她何事,她只说出去转转。但秀玲提出要一起去,本还是笑脸的她,情绪又险些失控,弄得秀玲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尚卿又问到了那股与丁香极其相似的气味,那一瞬间,所有焦躁、不安、恐惧,似乎的情绪都被放大。
冷静,冷静,必须冷静!!!
从城西嘉鸿湖到城东本草堂的途中,她一直在想那几件事之间的关联,想不透还是在想,脑子里乱作一团。
一般女子都爱香,尚卿也爱,但她只接受极其雅淡的香。她对气味十分敏感,稍微浓一点的气味便下意识地想躲。当初师娘也夸她在辨别气味这方面天赋异禀,这也是她为何能闻出那药膏气味与丁香之间细微的差别。
可没想到自己在那种香气里,呆了数天,竟没有一丝反感。那便只有一个解释,身体肌理已习惯此气味,若时间累积久了,这就成了“瘾”。
怎么会这样?她初到嘉鸿湖,与那百药铺无怨无仇,又为什么会被害?而那百药铺的外域人士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她越想,越发觉得张县令之女死得蹊跷。娘胎里的病根,早已渗透到骨髓,又怎会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
这一切仅仅都是尚卿的猜测。近日来发生的一切让她猝不及防,就好似乎自己的眼睛被张细密的网罩着,能看透一点但犹如管中窥豹。这种感觉让她莫名压抑却又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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