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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
“吼吼~，那我这边就用角行。”
月光铺洒下的神社，可能关乎这个岛国命运的将棋还在继续。
“西园寺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呢？”过去也曾经对打牌拯救世界的设定吐槽过，没想到这回就轮到自己成为被吐槽的对象了。
作为事件的等级来说，既然涉及到传说中的日本三大妖怪中最负盛名的九尾狐、也出现了二次元人物降临现实世界这种超梦幻的展开，说是毁灭世界的危机也不为过吧？
而相比较起前者已经可以半确定的信息，绘马决定从后面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情况开始问起，没想到对面却打起了马虎眼。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就算你问我，我也只能说‘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的啦’~还是想点有用的话题吧？这一手看我升变！”
“……，这有点、不太好吧？西园寺小姐，我是尊敬着你的品格的，也愿意相信你的承诺。”绘马的话直到这里为止，不过想说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如果是重视名誉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忽视绘马的发言。然而，作为绘马对手的西园寺朔夜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
——那就是她的年龄。
十四岁——不管是哪个文明国家都会划分到少年甚至儿童领域的年龄。因为是孩子，所以适当的耍耍赖也在允许的范围内，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到了这里就变成有关生死的大问题了。
“不~、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这边姑且也在回答你的问题呀？考虑到我的说法，即使说谎话也是‘规则’的一种，不是吗少年？”
就知道是这样——绘马狠狠地咬了咬牙。就是因为猜到了对方可能会随便给个回应铺衍，绘马的问话才那么犹豫，但这句话他又不得不问。
以对面的心高气傲，即使是绘马并不如何出色的激将也有成功的概率，而有成功的可能就有付诸实践的必要。现在虽然得到了不好的答案，但也能从侧面看出来西园寺朔夜的态度和应对策略，接下来的问话就需要针对这一点进行调整，虽然迂回了不知道多少圈，有用的情报应该多少可以收集一点。
——另外，绘马也通过问答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里的西园寺朔夜并不是勇者的军师、不是拯救人类的思兼的巫女，仅仅只是杀生石操纵下的一介怨灵。
“——如果我这么说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少年。”
“唉？”棋盘对面突变的语气让绘马一愣，本来夹好的步兵棋子掉落在棋盘上、砸开几枚棋子，西园寺朔夜顿时惨叫着扑到棋盘上来。
“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少年！真是浪费、浪费~，破坏棋局可是会遭天谴的哦，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
“你、您刚才的说法是……”绘马没有理睬对面的抱怨，仍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等到西园寺朔夜复原了棋子顺序之后才呐呐的开口。
“愚蠢！同样的话难道还要我重复两遍吗？”因为破坏了棋局的关系，绘马在朔夜心中的印象刷刷狂降，即使如此，她还是用着气呼呼的语气反问道。“说到底，我也是人类这边的，虽然被九尾召唤到现实，行动上不能违背最初的指令，其他方面能钻的空子可就多了。”
“不过这也是多亏了你过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来神社这边，否则的话，你要面对的就是对人类恶意满满的我了。坦率的为此表达高兴吧，少年~”
“哈哈~，我现在由衷的感觉到高兴……真的！”绘马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不管是下山后睡一觉的决定，还是被九尾控制的人是西园寺世界这回事，此时的他都能感觉到冥冥中奶奶的守护，一种悬崖走钢丝成功后、冒着冷汗的幸运感油然而生。
“那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不行，棋局还没有结束，怎么能停下来呢？”朔夜一脸“你真是没有常识”的表情。说白了，这其实只是她自己的私货而已吧？
但朔夜很快就说明，事情并不想绘马想象的那么简单。
“刚才也说过了吧？就算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钻空子，九尾定下的最初的行动指令还是必须要遵守的，不然的话就会彻底被恶意所吞噬，变成只会不断破坏和感染的怨念集合体——你想要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不想……，非常抱歉。”
“无妨无妨，倒是你，快点落子啊~，该你下了。”
“哦、哦——”
西园寺朔夜“啪啪”的拍着膝盖催促道，绘马则木木的点头回应。
将棋还在下着，绘马一边尽量拖延棋局的时间，另一边继续询问朔夜关键的问题。
“你说最初的行动指令，那是什么意思呢？九尾让你出现在这里、出现在现实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九尾的复活是一件非常复杂且麻烦的事情。”西园寺朔夜一边配合的落子一边说明。“虽然和我的世界中的九尾有一些差距，但是共同点都在于：被当时整个日本的神秘势力共同讨伐。为了防止九尾复活设下的封印五花八门、凭借正常的解咒手段根本无法奏效。不过事情到了现代，出现了一些变化。”
“变化？”
“是的。就算说神秘随着时代的更迭流逝、现代神秘体系比起古代更加纤细，但有一样东西却是古代的神秘业者无法相提并论的、只属于现代的优势。”
“嘿~~，那是什么呢？”
“那就是想象力啊——”西园寺朔夜默默地拿下被王将吃掉的步兵，看着对面的绘马仍然不变的从容，露出从心底感觉到愉悦的笑容。
“再怎么说，古人也不会想到，今人能够用神灵之外的秘密解读世界，行使只有传说中的神灵才能够使用的力量。电话、登月、火车……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古人来到现代的社会，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满世界充斥的‘神明’和‘妖怪’而心脏病发作死掉呢？真是有趣~”
“这样吗……”绘马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附和道。
“九尾这种全日本知名的大妖怪，有着和神明类似的不死属性。只要传说没有被禁绝，那就有复活的可能。因此，封印着九尾灵魂的杀生石被严格的看管，也建设有供奉玉藻前的神社，用来聚集全国各地飞散的九尾信仰并集中镇压。——不过反过来说，这同样也是九尾的亡灵与生者的世界的交接点。虽然肉体早就粉碎，灵魂也被分割成若干个杀生石，求生的本能仍然在死者的国度渴求着回到这边的世界，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九尾被埋下了数不清的封印？”
“就是这样。”朔夜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些封印、诅咒、仪式、秘术，直到如今依然有大半发挥着作用，剩下的小半也会在特定的日子由阴阳师进行补充。到了现在，九尾的概念上种下的封印已经足够开十个八个的咒术古今博物馆了，即使是九尾也没办法凭借正常的手法突破。”
“不过，每代的阴阳师和巫女、僧侣将封印打进九尾的概念中，本身也是灵力从现世作用到冥府的过程。九尾从每一代的封印者那里接受封印，不知道何时开始也接收着封印者的思想。”西园寺朔夜继续说道，绘马已经完全沉浸在西园寺朔夜描述的事实中了。
“九尾接受封印者时代更替造成的观念变化，而直到近现代，因为网络的出现，资讯大爆炸极大开拓了人们的视野和思想，而这种变化又透过封印传入冥府的另一头，九尾也在接受着现代人们的思想变化，最终找到了一条复活的捷径。”
“捷径？”绘马心中忐忑，朔夜完全无视他的心情，声音愉悦的继续说道：
“是，捷径。要说到九尾透过时代的变化找到的复活捷径，那就是在生者的世界与死者的世界之间，创造一个新的幻之境界，然后先在难易度更低的幻之境界中复活，在通过幻之世界为跳板，在现实世界中真正复活。”
“而要说到幻之世界的核心……”绘马渐渐张开了嘴巴。“没错，就像你想到的那样——那就是‘我们’……虚拟作品中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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