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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作品: 穿成农家子考科举 |作者:甜甜的汤圆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9-0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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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梨花在十五岁之前, 有疼爱她的阿爹和阿娘 ,然而意外降临,她不得不扛起家庭重担。

弟弟石头从娘胎出来便体弱多病,长得又瘦又小, 脸色蜡黄。与她那比常人要白嫩的脸蛋完全不同。

若是两个人走在一齐, 常还会引起误会, 误会他们赵家虐待了这个小的。

石头是她唯一的亲人, 赵梨花将其视为她的命。

时间进入春季, 雨水噼里啪啦,断断续续下了很长一段时间。

桃婶子匀给他们的柴火也烧完了,赵梨花回屋看见缩在被子里的一团, 十分心急。

“阿姐。”在她的手贴过去时,石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乖乖在她手上蹭了蹭。他两颊瘦下去,眼睛尤其明亮。

赵梨花将被子一卷, 把他裹严实了,“等天晴了,阿姐就去捡柴火, 饿不饿?”

石头微舔了下嘴唇,说谎道,“想喝水,”喝水也能饱。

赵梨花眸光闪过一丝心疼,走到灶房,锅里的米汤还是温的,她舀起来。

“来, 张嘴。”

石头在被褥里挣了挣, 赵梨花放下碗将他扶起坐着, 捡起碗,舀着汤喂到他嘴边。

喝了两口,石头撇过头,“阿姐,你也喝。”

赵梨花低头看了眼碗里,又对上他真挚的小眼神,她舀了一口,“行了,阿姐吃了。”

她总感觉,这两个月,弟弟变得听话了许多,长大了,也懂事了。

喝完汤,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打湿的柴火是烧不起来的,然而赵梨花想去隔壁村捡,她早上听到村里子的人说,隔壁村的雨昨日就停了,晒了一日太阳,捡回来晾一晾总能用的。

想起家中的弟弟,她咬了咬牙,将吃的野菜饼和水都放在屋内那张矮桌子上,“石头,阿姐要出去捡柴火,你自己在家不要乱走知道吗?吃的喝的,阿姐都给你放在这了。”

外面下了雨,地上容易打滑,且石头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她是万不敢带他出去的。

赵梨花此时的内焦灼着,只见石头抱着被子坐起,“好,我会乖乖呆在家中的,阿姐,等你走了之后,我就用棍子撑着门。”

再多的话,赵梨花咽了下去,见他如此乖巧,心中酸涩,她将弟弟那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手塞回被窝。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房间。

石头当着她的面关上门,窸窸窣窣,抱着木棍撑在后头,也算是为了让她心安。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去灶房背起比竹篾篓子,捡了柴刀放进去,随后出了门。

经过桃婶子家时,桃婶子哎呦一声,“梨花,你这是去哪?是去捡柴火?婶子这里还有,给你匀一匀。”

赵梨花浅浅一笑,“婶子,不用啦,我去隔壁村看看。”

“你这孩子,还跟婶子客气了不是?”

“谢谢婶子,真的不用了,我与人约好了。”赵梨花再三推拒,才免了她的热情。

桃婶子看着那纤细小巧坚韧的身形渐行渐远,叹了口气。

“娘,石头应该还在家里,我让铁柱陪他玩玩。”

“去吧,我昨日切了两块糖,你让铁柱带一块过去。”

“诶,”大儿媳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赵梨花独自一人从小路往村口去,方才她与桃婶子说与人约好的事是骗她的。

方下完雨,山脚下的空气格外清新,夹杂着青草和花香,山间萦绕着白色雾气,鸟叫一声又一声。

赵梨花完全没心思欣赏,稳稳当当走在泥泞的小道上,就在一年半之前,若让她一个人背着大箩筐去捡柴火,熬不住时她可能还会哭。

柳阳村与隔壁村,远远看着是只隔了一座山的距离,然而他们两村的人要互相来往,还得绕过山脚,身临其下时,完全看不到尽头,只若是大人,半个多时辰能到。

赵梨花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下脚步抬起袖口抹了把汗,白皙的脸蛋热得通红,往四处看了看,彼时虫鸣阵阵,四处无人,她压下害怕的心思,放下比她身形还要大的篓子,捡起长柴刀,半熟练地捞起刀在树底下那茂密的树丛里刷刷挥了两下,若是有蛇虫,可以惊动它们,让它们离开,免得不小心踩上去被它们攻击。

见四下无动静,她这才着手往树底下,下完雨,有许多树杈都折了下来。

赵梨花将捡好的放在篓子里,走了一趟又一趟,待满了一半,她犹犹豫豫地放弃再捡了,一时看着远处的树杈还有些心疼。

她蹲下来,一使劲,憋得满脸通红,仿佛身体里的每一根筋都拉着她往下扯。

她试了几下,还是起不身,赵梨花眼眶一红,怨不了下雨天让柴火变重了,她只好又往外丢了一些小的。

就在这会儿,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头皮一麻。

“这柴火是谁的?怎么捡了也不要?”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来人似乎不解。

赵梨花方才捡了许多,装不进的只能丢下来,张高看到的便是她丢下的。

张高高大的身形站在那,背后还绑着小半捆柴,又往四周看了看,忽然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

赵梨花抿着唇蹲下身,左手用柴刀撑着地面,脚下颤了两下。

“梨,梨花,你怎么来我们村了?”看清来人,张高惊讶后,赶紧将肩膀上的柴火放下,过去帮她。

“家里没柴火了。”赵梨花十天前与他说了那些条件。

张高嘴笨不会说话,他只会用实际形容,他将方才捡到的一并塞到她篓子里。

“还是我,我来吧,装满了多背一点,省得明日又出来。”

再犹豫,天都要黑了,赵梨花犹豫着站起来,“谢谢,”

“不,不用。”他很轻松地把箩筐背了起来,红着脸摆手。

张高也知道她家里还有弟弟,他轻轻放下箩筐,连同他方才捡的那捆柴火,踩着夜色就回去了。

赵梨花关上院子门,想起前几日与掰开来说过的话,张高皆不在意,他也同意了。

“阿姐,你想什么呢?”石头轻扯了她的衣摆。

“没事,”赵梨花望着黑黝黝的远处,这一回,是张高第一次对她伸出手表示帮助。

柳阳村的人大都善意,其中不是没人看见他们来往,但也没往外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针对有父母的人而言。

前年赵家族人欺负他们姐弟,他们不是没看见过,且赵梨花还有弟弟要照顾,因而若是赵梨花自己找长辈定了亲事,那倒没有什么好奇的。若是让族人帮忙,那还真的是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且桃婶子住在他们姐弟隔壁,别人问的时候,桃婶子就直接道:这事她是知道的,她是看着梨花长大的,她相当于梨花的长辈,这事已经过了她的眼了。

这样一来,也算堵住了大部分的口。

当朝,未来女婿去丈母家家帮忙干活的也不是没有,那是长脸的事,说明嫁过去以后会是个疼媳妇的。

后头,张高可能意识到了未来媳妇的不容易,常常跑过来帮忙。

柳阳村人与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只要不是有大仇的,都不会闹事。毕竟谁的日子也不容易,都是过过苦日子的,谁又会真这么狠,用一张嘴皮子去害人呢?

赵梨花摸着酸了几日的肩膀,慢慢下定了决心,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小心思。往后也因着这个心思与这个男人过了一辈子。

****

赵梨花已经不太记得起二人什么时候相识的了。

总之,与他们谈好条件之后,她最后还是成功地嫁进了张家。

外头的鞭炮噼里啪啦,进了张家,赵梨花的一只手被大手牵住,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在抖,“梨,梨花,你别害怕。”

赵梨花忽然松了口气。

掀头盖的时候,张高从脖子红到脸蛋,待看到美娇娘,他傻傻地咧嘴一笑。

身后是哄哄闹闹的声音,张高难得脑子清醒,“梨花,石头就在外头,要不要我,”

话还未说完,他的小舅子就进来了,张高眼睛一亮。

“阿姐,姐夫。”石头乖巧地称呼他们。

“诶!”张高这一声应得尤其得亮。

过了一会儿,有人喊张高出去喝酒。

赵梨花拉着弟弟说了好一会儿话,新婚之夜,夫妻俩带他去看了新房间。

回到屋中,张高红着的脸一直没消下来过。

赵梨花身上这身红衣新娘装,也是桃婶子送的布匹做的,桃婶子这人心善。

张高站在那十分局促,感觉跟做梦一样,就把他喜欢的姑娘娶回来了,方才席上还有许多人羡慕他。

赵梨花脸蛋也有些红,她自顾自地取下头上的木簪,一头长发披散而下。

一时有些不自在,眸中氤氲着水雾,“有没有热水?我想洗个脸。”她是新妇,刚进门第一日不好出门。

“有有有,”张高面色红得跟虾一样,手脚不知如何摆放,三两下跑出去备。

赵梨花掩在袖子下的手捏成一团,她轻轻蹭去掌心的汗,垂下眸子:她会好好过日子的,尝试着习惯另样的生活,努力把石头抚养长大。

等赵梨花洗完脸,张高毫不在意地就着那盆水洗了洗脚,赵梨花不自在地撇开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门吱呀一声关上,她抿了抿唇,掀开被子往里躺。

张高比她还紧张,整个人泛着红,外头的热闹早已散去,他爬上床,“梨,梨花,我会对你和石头好的。”

赵梨花没再说话,一双手伸过来将她揽住,“要,要是疼了,你就跟我说。”

新婚之夜,赵梨花知道这事逃不过去,她霎时眼皮滚烫,她的身体被翻了过来,明显感觉到上方的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尔后俯身下来。

她知道,付出是相对的,任何人都没有理由要求对方任意付出,即使是夫妻之间。她虽然对他还没感情,但她可以尝试慢慢培养。

一道黑影投下,赵梨花莫名有种安全感和紧张感,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摆。

张高一个大男人,身材壮硕,也不敢完全压下来,他哆嗦着含住媳妇的唇,柔软的触觉让他整个人飘飘欲仙。

张高虽然憨,但作为男人的本能还是有的。赵梨花紧闭着眼睛。

身上一凉,进去时,赵梨花因为痛差些哭出来的时候,他也愧疚得要哭了,“对,对不起,梨花,嘶。”

赵梨花疼得脸色都白了,耳边还响起耳边男人那凄惨的哭声,她下意识白着脸说了句,“不要动,”

张高涨红着脸,身上仿佛要炸开一样,且那里也十分地痛,心里又十分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夫妻二人察觉到那处细微的变化,躲闪着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谁先动的,终于完成了这场洞房。待重新安静下来,张高唇角一直往上咧,哆嗦着手搂住他媳妇一夜未睡。

新婚之后,赵梨花慢慢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张高也慢慢履行他的承诺,一直照顾着他们。

莫名之中,她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但绷紧的那根弦始终未松开过。

而她的弟弟石头,他的吃食都是从赵家带来的,每年收到的租子都落在他身上,他住在张家,也就相当于只借住了屋子居住,因着欠的这点人情,赵梨花去找到了张老头,塞给张老头一些住宿费,然而被拒绝了。

赵梨花从张老头和刘氏屋里出来后紧抿着唇,心里想着要报答他们。两家早已分家,即使他们二房不用负责养老大头部分,然而为着石头这份人情,赵梨花每回做了好吃的,便会端一些过去,也算是孝敬长辈的,她也会跟石头讲道理。让她欣喜的是,石头很懂事。

石头越来越乖巧,在她夫家也不会闹事。

而忽然有一日,石头就被夫子瞧中了。

得知弟弟要科考时,赵梨花感觉到的不是负担,而是坚决,她咬牙要供石头读下去。想到弟弟的身体,她知道弟弟或许可以走另外一条路。

她男人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送石头去上学。

张高送小舅子去私塾回来那日,大大咧咧地道,“梨花,石头太瘦了,多给他补补。”

如今,张高与小舅子关系越来越好。

赵梨花放下手里的活计,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不怕我挪用家里的钱?”

“啊?”张高摸着后脑勺,“挪就挪呗,石头就是我半个儿子,不对,好像乱了辈分了啊。”

赵梨花哑然,深吸一口气跟他解释,“放心,我没挪,我用的都是赵家收来的租子钱和卖地的钱。”

“哦,”张高还有些失望,大手伸进兜里摸到三文钱,心里想着待会去接石头的时候给他买些吃的,不过也不知道石头爱吃什么。

看着他嘀咕着什么要出去,赵梨花难得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这个傻子,幸好遇到的是她,也不幸遇到她。但到底他是怎么想的,还要看他自己。

而张高把石头当儿子看,那确实是真的,他这个人就认死理,大房的孩子与他不怎么亲,倒是石头,那软乎乎的手抱着他的脖子,每回都让他有种提前抱儿子的感觉。

让张高这个大男人十分开心的是,石头也亲近他。

赵梨花和张高,两人成亲后,大致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要努力过好日子。

夜里,一家人摸黑吃饭,两个胃口小的吃完,张高则当着他们的面表演如何在短时间内吃下两大碗。石头和赵梨花往往对视一眼,无奈地看着他。

赵梨花忽然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石头偷偷找到她,告诉她姐夫对他的好,一件一件告诉她姐夫又做了什么事。赵梨花笑着摸摸石头的脑袋,告诉他要好好学习,凡事有阿姐和姐夫。

他们一家人,就像拧紧的绳,各自努力,各自为对方付出,即使没有能力付出,也会表示自己的体贴和理解,做力所能及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搬到了洪来县,石头考中童生的那日,张高又笑又哭,结果变成纯哭,差点晕了过去。他激动就要抱着石头大叫一声儿子。

石头带给他们夫妻俩的惊喜不止于此。他越来越懂事,让他们夫妻俩操心的事变少。

日后,石头往上考,给了他们许多惊喜。他们也终于有了孩子,他叫小豆子,小豆子格外喜欢他舅舅。

而他们家的石头,最终走上了青云路,也没忘记他们,把他们当作父母一般孝顺,他娶来的媳妇也是好的,还让他们提前抱了‘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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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梨花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身上穿的是淡紫色衣衫,上头绣着秀雅的白色兰花,逶迤拖地云状古纹裙摆,她手腕上戴着碧玉清透镯子,头上发饰是定制的梨花簪,一副官家富贵太太的模样。

她这才刚从外头回来,便听说张高病了,匆匆忙忙连衣服也没换便去看他。

赵言今日请假没出门,正守在姐夫的床边,与床上人身份完全调换过来了,端起碗喂姐夫喝药。

张高这几年过的都是大老爷般的日子,除了操劳那家铺子,其余时间也会腾出来享受,如今一闻到这个味,忽然矫情地撇过头不想喝,“这也太臭了,不喝不喝,又臭又苦。”

“姐夫,”赵言无奈,“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要是喝了也能早些痊愈。”

“哎呀,我就是发热而已,不用不用喝的。”

“姐夫,喝完我给你买糖吃,给你买那种你喜欢吃的切块糖,京城也有卖。”赵言继续哄他。他这也是想起几年前,他姐夫把小豆子藏起来的糖给吃了的事。

张高小时候过了苦日子,尔后去码头扛货,不小心落了一身毛病,这一到年纪了,浑身的小毛病‘争前恐后’出来。昨日刚降温,结果他今日就发起热来,腿脚也开始疼了。

“臭小子,你姐夫我又不是小孩。”不过听着石头哄他,心里头美滋滋的,他也就不作了。

倒没想到,赵梨花就是这会儿回来了。

他听见脚步声,立即端起碗一口气干掉。

赵言唇角一抽,接过空碗,“姐夫,我下午请了帖子叫太医过来,顺便给你看看身体,给你开几贴补药……”

“什么太医?不,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张高差些没吓得直接坐起来,那是给皇上大臣他们看病的,他怎么敢。

“要的,”赵言也坚决,按住他肩膀,“阿姐,你看着些姐夫。”

“好,”赵梨花眼眶有些红。

赵言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你说说石头,这又不是啥大事,他还请了假,又请了太医,诶呦,我这。”张高叨叨着,忽然发现旁边没声音。

“梨花?”

赵梨花垂下眸子,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你就听石头的。”

二人默契地喊起了赵言的小名。

夫妻俩不愧在一起这么多年,察觉到媳妇伤心了,张高一把抓住她的手,嘿嘿笑了两声,“梨花,”

赵梨花没理他,替他掖好被子,刚要起身给他倒水喝,衣服再次被一扯,“梨花,你陪我睡一会,我晕乎乎的,就想抱着你睡。”

张高这么些年,从鱼鱼和康康那学了不少撒娇的手段。

张高顶着大黑脸,他皮肤这么些年也没白回来,赵梨花对着他这张脸已经习惯了,压根不会嫌他丑,只是心疼得紧。

“多大人了还撒娇,”赵梨花笑骂了他一句,起身去关了门。

张高眼睛跟着媳妇转,待她躺下,他一手搂住,“梨花,你今日真好看。”

见他的手不规矩,赵梨花伸手拍了他一下,“别闹,还病着呢。”

“知道了,我就是想梨花了。”张高将媳妇搂紧,心里头美滋滋的,心想着他眼光真好。

赵梨花转过身来,大手搁在他额头上,“还有些烫,”

“没事,我身体壮得很。”张高继续大大咧咧的。

“你也不年轻了,怎么就没事。”赵梨花不赞同。她也是心疼他的。

“媳妇,你是不是心疼我?”张高得寸进尺地抓着她的手,笑呵呵地看着她。

他这个嘴皮子一练上来,连赵梨花本人也抵不住,她垂下眸子,“心疼又如何,你还是要早些养好身体。”

“好好好,我都听梨花的,梨花。”张高最后两个字有些轻,他凑前去亲她,落在她脸蛋上的视线十分欢喜,无论多少年,他还是喜欢他媳妇。

赵梨花内心叹气,却是甜的,微侧过脸,啾地一声,又啾地一声,欢喜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这一生病,张高尤其得作,平日里乐呵呵的憋不出几个字,今日一大串一大串往外蹦。

赵言方走到门口要敲门,听到里头的对话,他摸了摸鼻子先退下。

“王太医,麻烦你先等一下。”

“赵大人客气了。”

半盏茶后,赵言才重新带着太医过去。

赵言手上有几座宅子,都是陛下赏的,他换了座稍微大些的,但他这个三品官员居住的宅子,还是比其同级官员让居住的要小。

只经过一处院子和花园,他们就到了。

赵言叮嘱大夫,“王太医,麻烦你一并给我姐夫开几贴补身子的药方,越有效越好,药材我会想办法买……”

他路上是这么交代他的。

张高老老实实由太医把脉,脑中脑补着,一动不敢动。

王太医念着赵大人交代他的话,摸着胡须刷刷开了两张药方,“这份是退热的和治腿的,这份是滋补身体的。”

张高一直憋着不敢说话。

“好,多谢王太医。”赵言起身送他离开。

送到门口,赵言很快回来,方一进门,他便听他姐夫与阿姐在交谈,两人凑在一起看药方。

“言哥儿,我都说了没事了,我一个大男人,补啥补啊,你看看你还没我长得壮。”

赵言将药方拿过来,随后人让阿宁把东西给他,“姐夫,你喜欢吃的切糖,我都买回来了。”

张高瞬间就没话说了,他是知道他们家乖石头在担心他,“好好好,我吃我吃。”

他这就迫不及待拆开捡了一颗丢进嘴里。

赵言无奈,他姐夫是越来越像小孩了,他退出去不想当电灯泡,“我去叫阿宁买药去。”

药买好之后,承欢郡主亲自盯着熬了,她是不好进姐夫的屋,随后,赵言换上常服亲自端过去。

窗边霎时守着几人,他捧着碗,三两下咕咚喝下。

夜里,张高烧退下去一些,身上不再发烫。

躺在床上,他这个大大咧咧的人,回想起白日里的事,心中感动得啊。

“这孩子,真体贴。”

“梨花啊,我还记得,石头跟我说过,要让我住大宅子过好日子的事。这如今啊,可都实现了。”张高眼眶通红,生了场病,倒是想起不少事了。

“嗯 ,”赵梨花拧干帕子放在他额头上。

“真好,”

“是啊,真好。”

然而等到第二日,赵言亲自端来三碗药的时候,他又叽哩哇啦的要人哄了。

三碗药,三块糖,张高委屈地吃下。一张嘿呦的脸蛋皱在一齐。

赵言和阿姐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康康和鱼鱼是今日得知姑父生病的,决心陪他一日,赵言也答应了。

三日一过,张高才彻底好,只是腿上还隐隐作痛,药也没断,断断续续吃了一个月,一切才转好。

日后,赵言又在府里养了两个大夫,每半个月请一次平安脉。

赵言每日下朝,先来姐夫这里看一看,尔后才离开去检查康康的功课。

张高乐呵呵的,直说他们家小豆子都没有他细心。

赵言对于姐夫胡吃海喝的事,也问过大夫,总之注意营养均衡即可,无大碍。

最近天气还冷着,为防他姐夫无聊,赵言叫人去外头买了两只鹦鹉。

张高也就四十多岁,从此后多了一样爱宠,每日里起来溜鹦鹉,日子过得悠哉悠哉。他常在梦里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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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作者还有榜单没完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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