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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乐丁哼哼唧唧的把一首歌唱完,精疲力尽的查理终于沉沉睡去。
“查理?”杜乐丁小声叫到,为了确认查理的确已经睡着,还在他肚皮上抓了抓。
查理挠挠毛绒绒的肚皮,后腿儿支棱两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杜乐丁微微一笑,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黑盒子看了看,又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古铜色的饰品,正是之前戴在杨菡胸前的那个。
杜乐丁成长的福利院,在他十二岁那年关闭了。无处可去的他,曾经在街头流浪过一段时间,在一个地头蛇的强迫下,干了几年小偷小摸的勾当。
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个饰品,对他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他把饰品表面的尘土擦干净,小心的打开看了看,除了中间的琉璃莲花,的确跟他那个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他依然认定这枚饰品可以引导他找到自己的亲人。
把两个宝贝收好后,杜乐丁鬼鬼祟祟的摸出帐篷。夜深人静,此时正是跑路的好机会。
从地下出来之后,杜乐丁就打定主意要独自离开了。这帮自称考古队的人,大大的有问题。
首先,是那个奈特。一个干考古的,怎么会随身带着枪?而且还在墓里抽烟,她的职业素养哪里去了。
面对古墓里种种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情形,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失措;对着同伴开枪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拿枪的手稳如磐石,之后也毫无波动。
身手利落,枪法精准,冷血无情。杜乐丁怀疑她受过专业的训练。
其次,是苏腾。
这个机甲男态度冷淡,寡言少语,虽然杜乐丁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恶意,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从石室的陶罐里掉入墓道后,苏腾的防护镜一直都挂在杜乐丁的领口。之后他跟活死人在墓道里交战,长明灯早就熄灭了,一片漆黑之中,他是怎么干掉活死人,还准确无误斩掉其头颅的?
而且杜乐丁反复查看护目镜,也没找到任何看似开关的东西,这东西可能根本就没有夜视功能。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苏腾还真挺诡异的。
至于查理,杜乐丁很想跟他说声抱歉,他并不想当什么主播,也不需要什么搭档。况且原主还欠着很大一笔钱,如果他跟查理一起回到44号空间站,恐怕还得面对大笔债务和巨额利息。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劲?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都不失为上上策。
杜乐丁趁黑摸出营地,朝着悬浮车走去。这种外星代步工具他自然是没见过,但总觉得跟普通的车应该有相通之处,说不定研究一下就能点着火。他可不想再靠两条又酸又涨的腿跑路了。
接近悬浮车后,他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很配合寂静的夜色。凑近一看,是周如许和斯诺。
二人站在一个半透明的悬浮台前,正在整理此次从都临古城中搜集到的古物。
就听斯诺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杨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次考古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能跟她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
周如许“哈”的笑出声:“别说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压根都不敢跟她说话,浪的起来吗?”
斯诺不服气:“你倒是敢说,就是每次一开口就惹得奈特想揍你。”
周如许拾起一枚纯金镶嵌红宝石的十字架丢在悬浮台上空,十字架立刻插入其他转动的物品队列内,稳稳的漂浮起来:“这叫情趣,你懂个屁。”
斯诺嘀咕道:“她无情,你无趣,哪来的情趣。”
周如许眯眼瞅着他:“我都看到了,他们一身蚂蚁从洞里钻出来的时候,你就躲在不远处,压根就不敢靠近。你说我要是告诉奈特你的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她会怎么修理你?”
斯诺辩解说:“我有密集恐惧症。”
“你就是怕虫子。你还不敢跟漂亮姑娘说话,”周如许讽刺说,“如果洞里出来的不是蚂蚁而是‘花大姐’,你还不得当场吓死?”
斯诺:“……我睡了,你自己弄吧。”说着便丢下手里的东西往营地走去。
周茹冲着他的背影阴阳怪气道:“一言不合就睡觉,有本事正面肛啊!”
斯诺走后,杜乐丁蹲在一截残垣后又等了一会儿,悬浮台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似乎压根就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
他决定不再忍下去,悄无声息的从周如许背后接近,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几秒种后,周如许身体一沉,失去了意识。杜乐丁将他轻轻放在地上,说声“对不住了”,便钻进了悬浮车里。
这辆悬浮车整个是圆形的,三排座椅,可以容纳六个人,后备箱在脚下一层的空间。杜乐丁坐在驾驶座上,东摸摸西看看,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堆按键都是干什么用的,也根本没有让他接驳电线的位置。
琢磨半天,他就认出了钥匙孔。
“他奶奶的。”杜乐丁跳下悬浮车,跑到周如许跟前在他身上一顿摸,希望自己运气好,能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钥匙。
刚把手伸进周如许裤子的口袋里,杜乐丁头顶袭来一团阴影,有个声音淡淡的说:“你在干什么?”
杜乐丁顿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抬头一看,是苏腾。他若无其事的笑了两声:“周如许晕过去了。”
苏腾瞄了一眼昏睡中的周如许:“所以你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杜乐丁一愣,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是个臭流氓?而且还是个gay gay的臭流氓!
“我对他没兴趣,就算想摸也得找个你这么好看的摸。”杜乐丁挑起一条眉毛,浪不羁的调笑道,“我是见他晕倒在这里,想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杜乐丁自认为这番借口听上去极其合理,然而苏腾显然不为所动。
看了一眼敞开的悬浮车车门,苏腾的眼中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杜乐丁一直都觉得,咸的东西不能跟甜的东西同时吃,否则会左一口右一口根本停不下来。苏腾那双忧郁的眸子里,一旦出现一星半点的暖意或是笑意,就有一种让人心口揪紧的魅力。
他失神的盯着苏腾看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个大男人发呆,不由得尴尬的转开视线说:“你怎么还没睡,折腾一天不累吗?”
苏腾答非所问:“在找车钥匙?”
“没有,怎么会!”杜乐丁夸张的否认,满脸挂着心虚的笑容,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双桃花眼看穿了。
苏腾微微摊开手臂:“钥匙在我身上。”
杜乐丁抿了抿嘴唇,感觉对方这副姿态,像是在让他去搜身一样。他起身走到苏腾面前,笑的不怎么正经:“你这么‘邀请’我,我有点盛情难却啊。不过这样好吗,夜深人静,孤男寡男,我要是把你全身摸个遍,岂不像是对你动手动脚。”
苏腾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说:“杨菡的星盘,是你拿走的吧。”
杜乐丁打哈哈说:“什么‘星盘’,我拿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苏腾盯着杜乐丁看了一会儿,突然抓着他的胳膊一拧,将他锁在自己怀里。
杜乐丁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沉得住气,依旧波澜不惊的开玩笑道:“‘体位’不错,你喜欢玩粗暴的?不过我喜欢温柔一点。”
苏腾没出声,在杜乐丁身上摸索起来。杜乐丁陡然一惊,他最吃不消苏腾这种“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所有的周旋和打太极在苏腾面前全都失去了效果。
苏腾的右手摸过杜乐丁胸口,一路向下滑进他裤子口袋里。
“别乱摸,我习惯把‘东西’放右边,”杜乐丁皱了皱眉,死到临头依旧嘴硬,“你这算不算是耍流氓?”
苏腾的嘴唇贴在杜乐丁耳边低声说:“耍的就是你这个流氓。”
杜乐丁心里这个堵得慌,他还是比较欣赏苏腾只是打手语的时候,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
苏腾从杜乐丁口袋里翻出金属块:“这是什么?”
杜乐丁一边挣动一边抵死狡辩:“诶,奇了怪了,这东西怎么跑进我口袋里的?这一天遇到太多灵异现象,我都见怪不怪了嘿!”
苏腾默默把金属块收到自己兜里,又从杜乐丁另一只口袋里摸出星盘,放在杜乐丁眼前,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杜乐丁“还有什么话说”。
杜乐丁眸光一颤,立刻急了,精心打造的伪装碎了一地:“还给我!”
苏腾力气比他大多了,任凭他怎么扭动挣扎,手上一点松懈都没有。他把星盘也收到自己口袋里,这才放开了杜乐丁。
“还我。”杜乐丁转过身面对苏腾,心里一股火顶上来。
苏腾淡然说:“考古所得,都不能归于个人所有。星盘是杨菡的,也不能给你。”
“考古个屁,那是我找到的。”杜乐丁扑上去要抢,两只手却被苏腾按住并拧到了背后。这回他面对面的将杜乐丁锁在了胸前。
杜乐丁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令人心颤的眼睛,喉结急速滚动了两下,色厉内荏的说:“放手,不然咬你了啊!”
苏腾浓密的睫毛轻轻翕动,竟将脸凑得更近,低声说:“你想咬哪?”
杜乐丁盯着他颜色浅淡、形状美好的嘴唇,无从下嘴,无话可说。早就知道这帮考古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流氓加强盗!
他挣动了几下,显然不是苏腾的对手,而且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总让他心神不定,十分尴尬。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东西先不要了,以后总有机会再找回来。
冷静下来之后,杜乐丁的气急败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滑不留手,勾出一弧浅笑:“你想要就都拿去,现在可以放手了吗,我要走了,咱们和平‘分手’吧。”
“我想要的不止这些,”苏腾非但没有跟他‘分手’,抓着他的手反而更紧,“所有东西全部没收,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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