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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掘坟

作品: 穿回古代当美容师 |作者:琪琪熊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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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际, 日辉散落大地, 两山苍翠起伏夹杂一条大河,波光粼粼,似一条银丝带落于正中, 零星点缀一些黑点于丝带之上。

苏南依靠在船边, 望着船外一片好风景, 蓝天白云,日辉毫无遮挡的散落在甲板之上, 空气中有些微热,可满目翠绿,带着心情也凉爽了许多。

他看似靠在船边上歇息,闭目养神, 一双眼睛却闭不住,看着四周格调雅致, 摆设豪华的大船,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这艘大船绝对是苏南在周朝看见最好的船了,整座船身高五层,从外表上看, 不过是精致些的客船罢了,可走进其中,墙壁用细绢布紧紧的贴实。走廊上, 五步就有一黄花梨木茶几, 生出祥云抓手, 将上面的花盆紧紧抓住。

整座大船看似不过雅致了些, 可细处用的材料却极为讲究,连走廊的遮布都是用百两银子一尺的锦缎制成,苏南走过一路,心中暗暗盘算整座大船要花多少钱。

可还没等苏南想出,就看见王承民老爷子从里屋出来,神清气爽,看见苏南,眼睛一亮,走近了打招呼道:“苏贤侄,如何,这船还坐的惯吗?”

苏南小鸡啄米点点头:“坐的惯,坐的惯。”这么好的船,可惜不是他自己的。

王承民满脸笑意道:“那就好,只可惜李公子一上船就晕,否则,到甲板上看看这风景波澜广阔,也别有一番兴致啊。”

苏南嘿嘿的笑着,李黎之不知道为何,一上船便脸色发白,现在还躺在床上,床边摆了个桶,时不时吐两口,晕船晕的吓人。

林俊从船外走进,看见两人在门口,愣了一下,拱手对王承民道:“王老爷。”

王承民饶有兴趣的看着林俊,如今林俊出门在外,并未以本名示人,而是用回了之前的名字,脸上并未易容,十分英俊,身材健硕,气宇轩扬,面目轮廓线条流畅,英姿勃发。

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劲装,发冠高高竖起,精神饱满,倒像一位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客。

“这次多亏了王老爷了。”林俊脸色难得柔和,苏南也是一脸诚恳的道谢:“是啊,是啊,多亏了王老爷搭了我们一程。”

这大运河上的船票比较难买,正巧苏南交给王承民的几单货从京城发运,前往南面,就搭乘了他的私船一起,从京城出发,大约花上十天时间,就能到目的地。

话音刚落,便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场的几人耳朵纷纷尖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嘴中的话停掉。

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带着满面的笑容,看见楼下几人时,眼睛微微一亮,快步走下,对着几人打了招呼。

“王老爷,林兄,苏公子,这么巧。”华服男子大约三十多岁,脸色偏黑,长的倒不算英俊,眼睛中带着笑意,与人说话时,虽然听上去合理,但动作上总是带上了几分傲慢,让人生不出多少亲近之感。

难得的,林俊面色收拢,变得严肃,点头示意,没有过多言语。苏南倒是好脾气,裂开嘴朝他笑了笑,一口白牙显得耀眼,倒将对方恍花了些,笑了笑,将目光放在了王老爷身上。

“方才我在楼上看了看,王老爷的这艘船果然精细,方才我看了看,整座船身的主料是红绸木,这么计算下来,价格怕是不便宜。”男子淡笑说道。

“哈哈,贾大人盛赞了,老朽用这红绸木,不过是看重了它不腐不朽的效果,用在造船上,效果好的多。”王老爷大笑说道。

这人名为贾长青,是此次随林俊来的监察使,原为朝堂的御史中丞,虽出身寒门,但能力出众,在朝臣之间稍有名气,不过才三十多岁,已经坐到如今的位置。

贾长青眼中露出羡衍之情,道:“想来王老爷花了不少精力在这艘船上,才得如今这等精致之物。”

“不多,不多,只有两三万两罢了。”王老爷笑容满面,爽朗说道。

苏南的心脏好像被扎了一下,讪笑两声,心中暗忖:这些人怎么都那么有钱,专门花个两三万两白银做一艘船。相比之下,自己这点家财比较起来,真是太弱了。

话虽如此,苏南的眼睛却不住的往周围瞟,露出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豪成这样,两三万两抛出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几人又闲聊了片刻,那贾长青一直和王老爷聊得兴起,苏南也不好自讨没趣,便一个人回了房间,待到晚饭时,王老爷请所有人到大厅用晚膳。

晚上的菜肴精巧奢侈,用料极为考究,厨师手艺精湛,甚至不弱于某些大酒楼的掌厨。赴宴的人不多,除了苏南和林俊,苏阳也随他一起,李黎之面色苍白,却拂不过主客的面子,坐在座位上,不敢吃任何东西,就只能喝点热水。

酒足饭饱后,几人各回了各房间休息,苏南和林俊回到了他的屋子中,闲聊了这次的历程。

苏南随意的点起了一味香料,白银簪子随意的拨弄其中,穿着一件宽松的绸缎上衣,夜晚的江面有些凉意,纵然快到盛夏,风中夹杂着水汽,莫名凉爽。

慵懒闲适的样子,他专心逗弄手中的东西,房间中的气氛莫名降下来几分,有些压抑。

林俊试探性的瞧了他的表情,嚅喃道:“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了。”说道最后,他满含愧疚,不敢瞧苏南的神色。

苏南并未生气,好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林俊看了看,欲言又止。苏南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不停,道:“命中有时终会有,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林俊眼中带着歉意的看着他。

雪瑶虽然救出来了,可这件事情终究闹得太大,到了圣上的耳中。前朝宝藏,不管是哪一任皇帝都眼红不已,当今圣上又怎么会错过。而如今的这幅情景,便是三分真也有七分真。

圣上勒令林俊此次下江南,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寻那宝藏。至于李黎之,藏匿前朝余孽,若是往深处治罪,免不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逃脱罪名,三长老对圣上禀明,只说李黎之是李家家主,又与上一代家主关系密切,必定知道宝藏的线索。

实际上,只不过是抛出来一人顶罪,恰巧不好,李黎之就是这个顶岗之人。

圣上下旨,让林俊与李黎之前往江南,务必要将真正的宝藏线索寻出。两人若是找不出真正宝藏线索,必定严惩不贷。

此次前来江南,苏南并未带松竹,只身前来,苏阳则是去江南寻师傅,他们似乎在查某一桩案子,线索到了赵里承处就断了,听说下一步又当如何,此次纯粹与他搭个伴。至于那贾长青,名义上是与林俊彻查贪污案,实际上,苏南暗自推测,则是为了监视几人。

还别说,若不是林俊和李黎之,苏南还真想起什么歪心思,想到这里就有些气恼。话说都到嘴边的鸭子,都能被人横插一脚,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苏南抬头看了一眼林俊,见他眉间神色抑郁,眼神深沉,以为他还在介意这件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从一开始,宝藏就像是一张画在纸上的大饼,还不如他做生意来的现实。

而且,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谁输谁赢还不知晓呢。

林俊欲言又止,眼神复杂,伸手紧紧抱住了苏南,轻声说道:“抱歉。”

正当两人还想说什么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同时皱眉,分开,眼中皆是不悦,便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传来:“林公子,打扰了。”正是贾长青的声音,音色沙哑。

林俊似乎早有所觉,看了一眼苏南,去将门打开,贾长青微微一笑,从门外走进,顺带关上房门,对林俊鞠了一躬:“魏国公。”随即转向了苏南,并未行礼,而是微微一笑道:“苏公子。”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何事?”林俊的表情略微冷淡,贾长青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今日在下前来,只是为了与国公大人商议,关于贪污案和宝藏案。”

林俊眼睛微眯,眼神带上了几分凌厉:“你什么意思?”便是不说,林俊都觉得自己夹在中间身份微妙,贪污案原是他和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在负责查,谁知道临时却换成了贾长青。虽说后者在朝廷任职的时间比他长,可辈分与资历显然都不如前一位。

之前的那位大人与父亲同辈,和自己也算是相熟,幼时对自己颇多照顾,让他来负责查案,林俊甘居二位,相敬也不算什么。只是换成了贾长青,林俊却不干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思索到这里,林俊眼中阴霾,看着贾长青便有些敌意。苏南心中暗自揣测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脸上挂着笑容,不语。林俊向来深受圣上信任,这次如此安排,不知适合打算。

贾长青微微一笑,眉眼间染了几分自得:“魏国公,此次巡查,圣上已经言明,由我负责,自然是负责两件案件了。”说实话,这次圣上的安排显然也出乎他的医疗,虽说官职与名气皆不如林俊,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踩他一脚,不也心中痛快吗?

想到这儿,贾长青心中不屑,这夏修新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懂官场中的弯弯道道?也不怪圣上下旨,让他负责主查贪污案了,至于那宝藏案,呵

贾长青心中嫉恨,这贪污案牵扯甚广,明里暗里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位朝中大臣,想要彻查,本身就须得找一位根基不浅,或者是德高望重,本身清白的人来查。

圣上想要立威,初生牛犊不怕虎,找一位根基不深的人来查,施展起来更为顺手,想怎么查,查多深,自己心中更加有数。找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查,就算将整个朝堂搅得天翻地覆,本人根基深厚,也伤不了筋骨。

显然,圣上更为倾向前者,只是查这贪污案,难免不了给他带来许多麻烦。虽说是一个出头的最好机会,却也给他带来了许多危险,成则成矣,不成,则粉身碎骨。

而相比之下,林俊的宝藏案就显得太过轻松了,虽说下了军令状,可若是真的将宝藏找齐,绝对是大功一件,花费的心力与危险也少了许多。这么看来,圣上果然是偏心的。

若是他能将这两件功劳揽在他的身上心中暗自有盘算,面上却不露声色。

林俊的眼神倏然冷了下来,冷笑两声,说道:“圣上言明,只是让你负责贪污案,何时让你负责宝藏案了。”

“非也,国公大人,您在仔细看看圣上的手谕,白纸黑字,写明我是此次江南一行的监察使。”贾长青笑着说道:“既然是江南一行,自然不可能光指贪污案一件啊。”

苏南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正如林俊所言,因为他不懂查账和官场上的私下的规矩,这贪污案本由一人主查,另一人辅助。只是听说之前也不是贾长青,而是另外一位经验丰富的大人前来,不知为何,临时换了人。

只不过这么说起来,贾长青不过是钻了个字眼的漏洞。贪污案是贾长青主查不说,可这宝藏案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大概也知道贾长青的意图,这宝藏案与贪污案,若是真能有所成绩,必定是个出彩的好机会。

苏南脸色似笑非笑,这贾长青倒也真做的出来,胆子挺大,常人遇见林俊,莫不是吓得胆战心惊,就他还能阴到算计,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是我不相信魏国公的实力,只是这宝藏最开始是由苏公子发现的,国公又与苏公子交好,这么大一笔财富,换做是谁”背后的话没有说完,贾长青挂着虚伪的笑容,朝他们咧嘴笑到。

林俊猛的一沉,面色发黑,怒火中烧,“你说什么!”贾长青被吓住了,倒退几步,讪笑道:“别,国公大人,您别生气。”传闻这魏国公甚为吓人,果然不是闲聊的,刚才那一下,吓得他脚都软了。

苏南将林俊拉住,突然笑道:“那贾大人觉得,这两件事情该如何安排”

贾长青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苏南暂且顺服了,笑道:“这,在下只是觉得,让苏公子和李公子两人前去,未免太过辛劳。”

苏南淡淡一笑:“有屁快放。”磨磨唧唧,能成什么大事。

贾长青梗咽了一下,脸色难看,还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话,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林俊,脸上浮现了一抹假笑:“在下只是担心苏公子体弱,这一路奔波劳累,不如安排一个人跟随苏公子前去,做个驾马车,拿行李的下人如何?”

说的这么好听,其实不过是不放心苏南和李黎之两人,独吞了功劳。林俊瞥了他一眼,道:“我自会安排人随二人前往,不劳烦贾大人费心了。”

苏南眼睛一转,拉过了林俊,淡笑:“哦不过我这里是缺一个下人,贾大人若不怕委屈了底下的人,不如来我这里当个马夫。”

林俊疑惑的看了一眼苏南,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苏南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看贾长青这样子,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不过此次随行的是林俊的副将,武功不弱,贾长青纵然想要搞鬼,这不是还有他吗?

贾长青见苏南答应,眼睛精光闪烁,不停的笑道:“不委屈不委屈,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苏公子了。”

等贾长青离开后,林俊面色难看的望着苏南:“你为何要答应那贾长青的要求。”此次他不能随苏南一起,谁知道途中会不会有危险?副官跟在一旁都不能放心,这下还埋下了这么一颗□□,他怎么能够放心呢?

年轻人,就是太沉不住气啊,苏南笑呵呵的看着林俊,一只手挽上了他的胳膊,笑容满面道:“明里捅你一刀总比暗中捅你一刀来的强。”

再说了,就算贾长青派人跟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给他添堵罢了,他还怕添堵的人吗?

他反而担心林俊,性格本就老实,这次跟贾长青一起查案,苏南还怕他吃亏,被人当刀使了还要当盾牌挡刀。

嘴角挂着一抹淡笑,林俊眼中划过一丝温柔,他倒真的不担心苏南,只是

深邃眼眸中划过一丝暗光,这次倒是委屈了苏南了,也不见得每次吃亏的都是他。林俊心中暗下决心,想起了此次随行的副官,早已经有了其他盘算。

这个夜晚,每人心中皆有不同盘算。

船行驶了两日,终于到了锦州地界,李黎之在床上叫过了苏南,说到了地方,私船停靠在锦州,他们再雇一辆马车向西行驶,到宜溪镇。

李黎之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依旧发白,以前风度翩翩的俊朗模样消失不见,如今就想一只弱鸡,苏南强忍笑意,真没想到李黎之这样的人还会晕船,晕的还这么厉害。

他和王老爷打过了招呼,麻烦他悄悄的将他们放在锦州。此行的目的王承民并不知晓,可看着贾长青和林俊两人,却也能隐约猜到一些,却猜不完全,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可说什么可问。

“哦?苏先生可是在锦州就下船?自然是没问题。”王承民爽朗大笑,在船上几日,苏南投其所好,探讨了不少香料的典故,颇有些意犹未尽,只和苏南约着,待他办完事,便来江南,让他尽地主之谊。

苏南脸上挂着笑容同意了,态度谦虚有礼。说这话时林俊在他身边,望着他黝黑的眼眸,心安了不少。

临走之时,贾长青划给他一人,是名三十多岁的汉子,叫做阿康,这几日一直跟在贾长青的身边,似是护卫。面目端正,皮肤黝黑,只是脸上隐约带上了几分煞气,面容看着有些凶。

“苏公子。”阿康朝他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苏南温柔的应下来了,三个雇佣了一辆马车,按照李黎之指的大概方向,一路驾驶马车,向西出发,朝宜溪镇进发。

李黎之晕船之病似乎在刚下马车之时便好了,这种事情真是玄妙的很。他沿途找了一条干净的小溪,只说要停下来休息一阵。苏南还真以为他不舒服,停下来,结果李黎之“蹭蹭”的跑到了小溪边,手上叫阿康帮忙提着包裹。

他用清澈的溪水洗了一把脸,拿出了铜镜,还用澡豆细细的洗了一把自己的脸,将头发重新的放下,对着镜子整理容貌。只是在束发时遇见了困难,转头对苏南,用着十分自然的语气道:“你帮我一下。”

苏南:

他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穷讲究,就这么几个人都要活成一个贵公子的模样,保镖书童样样不少,自己还成伺候的人了。

旁边的阿康眼神看着有些不对,不过估计心中想的和苏南定是一样。

苏南还是默默的上去给他束发,虽然衣服有些褶皱,洗过了脸,往脸上涂抹了什么,倒真的和之前那虚弱的模样不同了,焕发了不一样的光彩,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目光灼灼。

几人继续出发,阿康一人在外面赶马车,里面的空间有些大。还有一张木桌,苏南闲来无事,和李黎之闲聊起了这次行程,苏南笑嘻嘻的贴过去,问道:“对了,你家那位三长老现在如何了?”

手上却沾水,在木桌上写道:几成把握?

李黎之瞥了一眼苏南,说道:“挺好的,吃好睡好,回家后涨了几斤肥膘。”

也写道:三成。

苏南不忍直视,嘴上一直和他闲聊其他,手上却不停,继续写字。

三成把握,他们几人的身家性命都搭在这上面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急?”苏南写道,听说李家这回的麻烦大了,若是找不到宝藏,便是重罪,看李黎之的模样,却一点都不急。

还吃好喝好,估计那位三长老都急的头上冒烟了,他倒是一点不关心。

李黎之撇嘴,写道:急什么,大不了抄家砍头,十八年后又是一名好汉。再说了,治罪也治不到你的脑袋上啊。

写完便闭上眼睛,靠在了马车壁旁,闭目养神,神情闲适,不像是有十足把握,倒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苏南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这倒是不管他的事情,可关林俊的事啊,他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而且李黎之的样子,也太奇怪了吧,分明与本家的关系再不好,也不至于默漠然如此,毫不关心啊。

深深叹气,只盼望到时不出什么岔子才好。

几人架势马车来到了锦州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人一间上房。付过钱后,苏南招呼了一个伙计,说道:“伙计,麻烦你去帮我送一封信,到顺洋镖局,这是酬劳。”

伙计忙不慌的答应下来,接过了酬劳,从苏南手中接过了信,一溜烟的出门了,然后跟没事人样的上去了。

三人来到锦州城本就是下午傍晚,用过了晚膳,就回房屋歇息,大约戌时时分,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客官,客官,楼下有人找您。”正是之前苏南让他去送信的那位伙计。

想来是人到了,苏南赶紧让人上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便从楼梯口上来,头发紧束,国字脸,面容坚毅,身材魁伟,目光炯炯有神,一身深蓝短打布衣,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浑身气势汹涌。

见到了苏南,男子率先拱手行礼道:“见过苏先生。”

来人名叫方迅,原先是林俊手下的副官,后离开夏虎军结婚生子,在当地开了一家镖局,在当地颇有名声,武功自然也不低,这些林俊率先给他打过了招呼。

想必林俊事先询问了他们的出行计划,命他早早在锦州等候,随行他们上路,护卫安全。

“方镖头实在客气了,这次还得麻烦您了。”苏南连忙扶他起来,“房间已经订好了,这次我们前去,主要是为了”便将此行的目的告知,方迅听的认真,时不时的点头,示意知晓。

“苏先生放心,此次有方某在,绝不会让您吃亏。”脸上闪过一丝坚毅神色,这次的行程,将军早已在信中言明,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尽数阐明,决不允许出任何岔子。

一夜过去,清晨出发时,苏南将方迅介绍给两人认识,凭空跑出来一人,李黎之皆有些惊异,不过事先打过招呼,心理也有准备,几人相互交换了姓名,便出发了。

相比之下,阿康倒是有几分诧异:“哦,这位可是顺洋镖局的方迅镖头?”

方迅正经神色,肃穆抱拳道:“正是。”

苏南半响摸不着头脑,顺洋镖局很有名气吗,他怎么没听说过?面不改色的询问了身边的李黎之,后者也是一脸懵逼,对此并不清楚。

见苏南疑惑不解的样子,阿康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仍然在一旁解释:“顺洋镖局在江湖上名头很大,运送过不少重要的货物,名声甚广。”想到这里,阿康心中悲戚,隐约松了一口气。

幸好此次贾长青只是命自己跟随苏南和李黎之,若是真有线索,则将线索一路监督护送与他们会合,并未下令抢夺,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能从方迅手上过得了几招。

方迅谦虚,只说尽了自己分内之事。其实开设镖局,行走江湖,各方都要打点,还需讲究义气。只不过有那么几次,雇主托了几样东西,危险系数太大,各方都不愿意接,他接了,诸多困阻下,有惊无险,顺利完成,也顺带打出了名声。

苏南暗自松了一口气,方迅这样靠谱,也让他心安了许多,假如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总有应对之力吧。

四人启程上路,紧赶慢赶,一路舟车劳顿,一行四人花了接近七天的时间,才来到了春山镇。

李黎之曾偷偷对苏南说过,那回春香中的那位香,是一种花,据他所知,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宜溪镇是一座小镇,不算繁华,气候温暖潮湿,前些天刚下过小雨,青砖白瓦,烟雨蒙蒙,镇上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沿河路向上,是一片苍郁的大山,绵延不断。

小镇上虽不繁华,可仍旧热闹,大多数村民都非常淳朴,一看便知,这里毫无压力,生活物资一应俱全,分外舒适。

李黎之自从来到了宜溪镇,就显得安宁了些,时常眼眸发呆空洞,望着一个地方就不动弹,等苏南在他面前挥手才反应过来。

“喂,这是怎么了?”苏南摇摇手,面露关心的问道,很少见他这副样子,李黎之从怔愣中清醒,摇摇头,道:“没什么。”

“这里就是宜溪镇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看他的模样,似乎有些沉默寡言。可他不愿意说,苏南也不好意思深究,只能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

按照李黎之指的路,他们已经来到了宜溪镇,据他所说,这里离藏宝图地点已经很近了。

“顺着镇上的这条河,我们继续往上走,进山。”李黎之说道。

“进山”阿康紧蹙眉头,沉吟片刻道:“如今正是雨季,进山会不会不安全。”

苏南仰天长叹,不安全就不去了吗?不安全他们还不是要进山,这藏宝图可不是说说就好的,上头一句话,底下人跑断腿,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阿康也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于是闭嘴不再言语,几人收拾了东西,雇了一条小船,划着小船,逆流而上。

彼时河边水流湍急,虽然天色明亮,可依稀能看出不久前曾经下过一场大雨。几人花了好大的一顿功夫,划船行驶了大约有十多里,顺延着小河向上,越往里走,周边的山林越深,随处可见的是尚未开发过的痕迹,不过风景倒是十分优美,绿水青山,重峦叠翠,山明水秀,空气倒像是被水洗过的干净清新。

一路上虽人迹罕至,到不像是危险的地方,只不过苏南心中嘀咕,这种地方也找的过来,也算是李黎之厉害了。

到了一处河边,李黎之指挥将小船停靠在岸边,将缆绳系在一棵大树上,几人下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李黎之对他们转头说到:“就是这里了,顺着这条山缝穿过去,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闻言,几人都松了一口气,阿康脸上划过一丝急切,说道:“那我们就快出发吧。”方迅和苏南对视一眼,点点头。

山缝在两座大山之间,路还算好走,方迅走在途中悄悄对苏南分析了几句,这路虽然简陋,隐约可见是有人开辟过的痕迹。想来之前肯定有人经常活动,看路这样子,应该时常有人修缮,至少这几年还有人走过。

阿康顶头,李黎之紧随其后,苏南和方迅垫底,走在最后。脚步沉稳,四个人之间没有说多余的废话,苏南心中暗自揣测,看李黎之的模样,对这个地方似乎特别熟悉。

走过了山缝,顺着一座山往上爬,苏南眼尖,远远瞧见了一处山腰,有着几处屋舍,点缀在这翠绿山林之间。

“这地方,还有人住”阿康惊异,他们走过了一半路,可谓是鸟不拉屎,甚为隐蔽。李黎之长呼一口气,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远处是一栋木质的小屋,坐落在山腰处的平地之上,看得出,这一幢小屋修建的分外雅致,周围的林木茂盛,深绿树林掩盖着一幢幢木质的小屋,露出微微一角,密林幽静之感。

听见说到了地方,几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虽然眼睛看着容易,走上去又是一件难事。李黎之领着众人走了一条路,苏南发现,这路虽依稀看得出来路径,可遍布荆棘,一看便知多久没人经过,渐渐荒芜了。

几人花费了一番力气,艰难的从树丛中挣脱开来,跌跌撞撞的向前,方迅在前开路,苏南和李黎之走中间,阿康垫底。走在中间,苏南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奇妙的味道,眉毛一挑,心中泛起了激动。

这味道闻着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香气馥郁,回味悠长,似乎是一种奇妙的花香,却又不似普通花香芬芳,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苏南的鼻子有点痒痒的,“啊切”的打了个喷嚏,惊动了前面的李黎之,他转头看了一眼揉鼻子的苏南,说道:“快到了。”这香味本就特殊,苏南的鼻子灵敏,闻见不对也是正常。

几人随着李黎之走,终于走出了密林,周围俨然空旷了许多,绿草如茵,,一抹白色跃然眼上,不远处,一片白花海正处于正中,山谷中时有微风拂过,荡起了一片涟漪。

几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之前密林之中光线阴暗,看着还有少许阴森,没想到仅仅是几步之遥,便是天差地别。这里,空气清新,天色蔚蓝,碧绿之上一片白浪,宛若世外桃源,简直是美不胜收。

李黎之的眼睛中划过了一丝怅然,说了一句“到了”,眼睛向上一抬,上方的几处精致木屋有道路相通,有道路曲折,却比刚才好走多了,一条山石小道蜿蜒向上,直通木屋。

苏南却咽了一口口水,眼睛有些惊艳,指着面前的白花海问道:“这这是什么花?”花香勾起了苏南之前的回忆,似乎在那位回春香中,就加入了这么一位闻所未闻的香气,现在看来,就是这种花吧。

他顿时有些心痒难耐,既是他从未闻过的香气,必定是某种不寻常的香料,换句话说,就是量少,珍惜,或者干脆是这个世界独有的。

苏南暗戳戳的瞄了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算未来再过发达,有些东西也总是随着时间流逝绝迹了,这种白花,说不定就是其中灭绝了的某种奇花奇草,唉呀妈呀,这可真是值了。

苏南眼睛发亮,按耐不住自己的爪子,就想去摘两朵,却没想到李黎之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白花上,而是准备上木屋中,走到半途,突然回头,看着苏南跃跃欲试的模样,眉眼一皱道:“苏南,你在干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苏南的身上,后者怅怅的收回了手,讪笑一声,显得心虚:“额,没什么,我们走吧。”算了算了,白花就长在,还是正事要紧。

李黎之走在前面,轻巧熟路,苏南心中活络过来,眼睛一转,心中有几分好奇,瞧着李黎之的模样,对此处轻车熟路,熟悉的很,想必之前一定来过此处,还呆过不少时间。

这里俨然是隐居的好去处,苏南抬头看了看这天,蔚蓝如明海一般,这山谷成围夹之势,谷内鸟语花香,气候温暖。他将目光在谷内扫视了一圈,见不少地方似有开垦过的痕迹,工工整整,只不过很长时间未打理,有些荒芜。

李黎之一路向前,终于来到了小木屋的前面,驻足了脚步,其他几人都以为要进去,谁知道李黎之却说了一句:“将行李都放在此处吧,只用带铲子就可以了。”

卧槽,这,这就快就开始了?苏南一脸懵逼,和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方迅看了看苏南,似乎正在等他开口。

“现在就去?”苏南面色抽搐,未免太着急了些,都不稍作歇息吗?

李黎之从自己的行礼中拿出了一个罐子,抱在怀中,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你看着天空,时候尚早,难道不应该抓紧时间行动吗?”

额,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嘴角抽抽,对其余两人吩咐道:“就按照李公子说的,将工具准备齐全吧。”

方迅环视四周,本来想说将行李放进屋里去,可看看周围,天空晴朗,不似有贼人前来偷盗。于是纷纷动起身来,方迅和阿康从行礼中拿出了一些零散的工具,快速的将它们组装起来,成两柄铲子,一人扛着一柄。

方迅诚恳的问道:“李公子,此去除了铲子之外,还需要一些防身兵器吗?”

李黎之略微思考了一瞬,摇头道:“应该是不需要的,铲子能挖土足以。”

只需要铲子,难不成这东西埋到泥土之下?苏南这般想着,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来之前他还幻想着,此次行程有些艰难和危险,现在看来,岂不是很简单?

苏南看李黎之从背包中抱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罐子,小心翼翼,想要换个方向,却不敢有大的动作,双手不稳,动作看着有些滑稽,好心的上前询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李黎之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了,这东西,我要自己抱上去。”

苏南被拒绝了也乐得轻松,只是看着他手中的罐子有些好奇,之前一直同行,咋没发现他还带了这么重的一个青瓷罐?不禁对里面装了什么有几分好奇。

木屋位于山腰处,其中又有树木作为遮挡,有一条蜿蜒的小道从后山向上进发,几个人,方迅和阿康两人扛着铲子,李黎之和苏南走在前面。他的体力还好,倒是李黎之,一路上来已经有些气喘呼呼了。

“你知道那东西埋在了哪里?”苏南好奇的询问。

“不知道”李黎之说的很慢,边走边说,消耗了他大部分体力,脑门上有着细密的汗水。“实话告诉你,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尝试着去找一找。”

李黎之说的是实话,他当初闻到那一味回春香时,就知晓了,那味大家闻所未闻的香料,就是如今盛开繁茂的白花了。或许对于这一切,父亲早有安排。

他垂下了眼眸,将眼中复杂的神色尽收眼底,并未让任何人察觉。

苏南“恩”了一声,看李黎之确实累的慌,上前扶了他一把,半拉半扯,速度加快了不少,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山峰的山顶。

山顶的草木窸窣,偶尔两棵松柏伫立崖边,苍翠欲滴,一块平地之上有着少少的灌木丛,正中的草坪上有并排竖立着两座小小的土包,土包前还竖立着两座墓碑,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名字。

李黎之的脚步一下停住了,脸色略有些复杂,他走上前,将怀中的罐子小心的放在了草地上,长呼一口气:“到了。”

苏南停顿了脚步,走到了坟墓之前,两座坟墓一大一小,相距不远,他心中微动,眉头一挑,定睛一看,两座墓碑写了这么两幅字。

“李靖宇之墓”与“李靖宇之妻白萩之墓”。

苏南心中“咯噔”一声,吓了一跳,这看这架势,难不成这里的两座墓,就是李黎之父母的两座墓?!

卧槽,藏哪里不好,居然藏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僵住,起初还猜测藏宝地到底是在哪里,可谁曾想到,居然会埋到自家坟墓中?!等一下,那接下来,他们岂不是要

他讪笑两声,应该不会吧,这么缺德的事。

还没等苏南心中将这一切理清楚,李黎之就摸了摸额头的细汗,对他们说道:“差不多就在这了,开始动手吧。”

动动手?!!卧槽,不会真的和他想的一样吧,这是挖坟?

不仅是苏南,剩下的两人脸色同时绿了,之前虽然说让他们来挖东西,可谁都没说过,要让他们来挖坟啊!

方迅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冷汗就冒出来了。“李公子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方迅自认为是正派人士,倔人坟墓这种事,太损阴德,侮人名讳,若是传了出去,他就别做人了。

李黎之倒是显得很平常,看样子不像来掘坟的,倒是来挖宝一般,反而宽慰道他们说:“无碍,二老心地善良,必定知道我们的难处。”

就算在心地善良,也不是这个说法啊,苏南的脸都绿了。被人挖了坟墓,晚上会不会气的从坟墓中爬出来啊。他铁青着脸将李黎之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真的确定,东西就在这下面?”要是在的话要是没在,那他们怎么办,白挖了?

更何况,李黎之连藏宝图到底什么形状,有何内容皆不清楚,为何就这么肯定,一定埋在父母的墓土之下呢?

李黎之叹息一口气,道:“这谷内如此大,若是埋在哪里,我们又怎么知道呢?我这还不是从最可能藏的地方开始找起。”

苏南小声问道:“这埋在地下的,到底是不是你的父母?”待得到李黎之肯定的答复后,苏南的脸色更绿了,“你真的确定,要将二老的坟墓挖开?”

这古人不都讲究的入土为安吗?李黎之这一做法,若说出去,怕是要被那些个儒学大儒指着脊梁骨骂不孝子了。

李黎之再次肯定的点点头,手一摊,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反正我知道的东西可能就在这下面,挖不挖随你了。”有些无赖的样子,倒是让苏南气得牙痒痒。

用眼神谴责了他半响,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苏南仰天长叹,最后对阿康和方迅道:“挖!”他复杂的看着李黎之,狠狠的瞪了后者一眼,接着去找二人商量。两个人似乎也没想到真的要开挖,看着苏南无奈的眼神,也知道已成定局,心中仍然有些踌躇,手上却开始动起来了。

“挖出来的尸骨怎么安置?”他问道,李黎之想了想,摇摇头,眼神中满是不确定,道:“先挖父亲的好了,他是衣冠冢,没有骸骨。”若是运气好,应该不会打扰到母亲。

想必,这也是父亲的心愿吧,死后能和母亲呆在一块,说着,瞟了一眼远处的青瓷罐,静静的伫立在一旁,轻呼一口气。

父亲,我终究还是带着你回来了。

两座坟墓挨得不远不近,找好了位置,方迅和阿康就开始开挖了,两个人皆是有内力傍身,手下的动作飞快,尘土飞扬,两边很快便堆积了部分黑土。不过一个时辰,挖出来的深坑便及腰了。

方迅一铲子下去,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发出一声闷响,方迅和阿康都听到了,停下了手中的活,对正在一旁心绪不宁的两人高声嚷道:“苏公子,到了,到了!!”

他脑袋乱的很,猛地惊醒,“真的挖到了?”苏南急忙上前到深坑旁边,仔细的查看,坑底有一层偏黑色的土石,看不清楚些下面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棺材。”方迅说道,脸色发黑。

苏南有些为难,和李黎之眼神交汇,后者微微点头,于是对两人说道:“先将棺材抬出来,再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方迅苦笑点头,手上又开始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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