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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渔子笑了一遭,缓了半刻,声音平淡:“没有交代灵根,就说明还有可能是你现在的这个灵根。
你仔细想想,那个话本里的男主,遇见的女人是不是都比他修为高?”
杨彦微微点头,思索道:“估计作者这样安排是为了显出男主牛逼吧…”
摸鱼子脑子也转过弯来了,一拍桌子,道:“你咋脑子这么不灵光呢?你仔细想想,一个水灵根,跟无数比他修为高的人在一起,对方还时不时送个修炼灵宝之类的…
你确定这是开后宫而不是卖…身?或者…无数大佬与被包…养的那个小男主?”
闲渔子暗戳戳的拍下摸鱼子的手,道:“方还说这桌子贵不让我拍坏,你自个倒是拍起来了…”
杨彦闻声,脑子也转过弯来了,又一拍桌子,惊道:“卧槽!这世界这么艹蛋的吗。”
他也不是那种特别皮特别粗的男生,很少爆粗口,这次爆粗是真的吓着了。
闲渔子一脸正经的开车道:“对…很艹…蛋,毕竟你那本书的男主跟他的后宫们在一起,真不知道谁上谁下…”
杨彦又惊悚了,他没想到温润如玉,淡泊洒脱的隐士能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闲渔子这才反应过来,又一脸正经的道:“咳咳,可能是失忆前的经历影响了我,我的内心一直是少思无虑,纯然不杂的…”
杨彦沉默了半天,终于放弃追究“高尚之士”行车不规范事件,反抓了抓头上的逍遥巾,烦躁道:“我就搞不明白,我现在到底是生活在一个掉节操种,马文里,还是真实的世界里…”
“我这次之所以非得跟着来…主要是按那剧情说…男主筑基中期时会跟梦山玉来言阁拜访…书里的言毓会乘着扇子从空中掉下来给男主英雄救美,我来着是为了验……”
他话音未落,亭子突然被砸一个大坑出来…
一个蓝衫青年狠狠的砸到地上,摔的那叫一个惨…
杨彦见状惊叫道:“时言毓!”
闲渔子一愣,道:“喊么子喊!人都快摔死了,赶紧喂点回春散呐,时小友又不是一次两次从飞扇上摔下来了…”
“他上次还跟我说他恐高,站空中就腿抖来着…”
“我真不晓得他恐高还飞个鬼…”
杨彦恍惚了半天还没从惊骇里出来,晕乎着给时诲喂回春散,一下子给他灌了一大瓶进去。
药被推进嗓子眼里去,时诲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接着白眼一翻,一下子挺了过去。
杨彦反应过来,看着手里的空玉瓶,呆愣道:“…这药粉….没副作用吧”
摸鱼子怒道:“屁!这他妈是外用的!”
杨彦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忙问道:“吃了…不会死吧?”
摸鱼子道:“死不了…其实这药内服也挺好…就是实在难吃,难吃的顶得上闲渔的半条鱼!”
杨彦拍拍胸脯道:“那就好…”
“…我们再说我那穿越的事儿?”
摸鱼子敲他脑袋道:“屁个说!你现在能看见的,摸到的对你来说就是现实,顺应自然大道就是,你所遇见的书中人物又没书里写的那么脑残…”
“总之为师没那么掉节操就是了,我可是有家有室的。”
杨彦恍然大悟,道:“多谢师父指点。”
摸鱼子踹他一脚,扔过去一个水壶,怒道:“指点个屁!你那朋友叫时什么的都口吐白沫了!回春散贼特么苦!你别问我咋知道的!问就是吃过!
你要是不再给他灌点水压下去,他没给摔伤整死就得给苦死!”
杨彦这才反应过来,忙冲过去给时诲灌水。
但他毕竟粗枝大叶习惯了,没弄明白摸鱼子这个精细到刻了十几个法阵的水壶咋运作,愣是把水灌进时诲鼻孔里去了。
时诲腾的一下坐起来,咳咳咳呸呸呸了几口,左顾右看迟疑半天,拽过杨彦袖子擦了把脸,问道:“你咋在我杠精派?我刚想去找你们来着”
“…我跟咸鱼师叔来的,她来拿东西…你找我有事儿?什么事?”
时诲却没有回答他,反而道:“咸鱼前辈也来了?我寻她也有事!”
“真新鲜呐,我就在你眼前,你瞅不着吗?”
闲渔子凑上前来乐呵呵的道。
摸鱼子也凑上前去,掰着时诲下颌扒着他眼皮左看又看,半晌迟疑道:“…可能是吃错药导致的视力障碍?”
杨彦好奇道:“师父…您别也是穿越的吧?”
摸鱼子恶狠狠的敲他脑袋:“你特么咋这么能想,脑洞这么大写话本去吧!我闺女学医的,我跟着学了点!这是老当益壮!”
杨彦小声道:“用词不当…”
“滚犊子!”
摸鱼子又往他脑袋上敲了下,疼的杨彦呲牙咧嘴,捂着脑袋躲得远远的。
他怀疑摸鱼子的更年期姗姗来迟了…
唉…身为起点孤儿院的一员,他早早的父母双亡,从没体会过更年期女性的杀伤力…
穿越之后…
好吧,杀伤力有点大…
时诲无奈的从地上爬起来,向二人作揖后入座道:“我没有视力障碍…我方才是没有反应过来…”
按杠精派的规矩,小辈见晚辈如果辈分差太大还得跪着听教诲啥的,辈分差不大,长辈不让坐也不能坐。
然而他跟杨彦几人处久了,再加上摸鱼子闲渔子特别接地气,也不由沾染上些逍遥宗的习气。
时诲微笑着道:“我原是想要去逍遥宗寻你们,谁料竟在此遇见了。”
“我为了快点找到你们,违反了杠精派内门的禁飞令,好容易从内门一路飞到这里还给罚了二百五灵石,结果恐高症犯了…腿一软…”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时诲感叹一句,接着从空间里掏出两份玉简,递给二人。
“你们自己看看吧…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事儿”
闲渔子接过玉简,用神识扫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的放下。
杨彦见状有些好奇,也拿过自己的那份玉简贴在额前,感知了一下其中内容。
半晌,他转过头,看向摸鱼子:“师父~你徒弟的节操没了~”
摸鱼子好奇的问道:“咋了?”
杨彦沉痛的把玉简递给摸鱼子,道:“您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摸鱼子方接过东西,只略略扫了一言,就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震惊!怼域马家人屡次无故死亡,金丹女邪修贼喊捉贼,疑似曾养炉鼎,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丧失。”
半晌,摸鱼子冷静下来后念道。
闲渔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一向清心寡欲。”
摸鱼子闻声噗嗤一声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大概是在笑闲渔子平时喝起酒来没个度,还好意思说自己清心寡欲吧。
闲渔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笑,我就是不清心寡欲,也对杨师侄下不去手。”
杨彦拍案而起:“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啊!”
闲渔子乐呵呵的道:“玩笑,我没有找道侣的打算,单着挺好的…梅妻鹤子…”
“而且…这份怼域晚报上写的,似乎不是我们两个谈恋爱,而是我养你为炉鼎。”
杨彦继续拍桌子道:“你再提炉鼎我跟你急!”
二人吵闹着,摸鱼子淡定的吃着熏鸡,时诲却急得火烧眉毛般在那里咳嗽顿足,希望引起几人注意。
这是前些日子刊印出来的怼域晚报,报社是怼域城主的产业。
这晚报头条就是说闲渔子跟杨彦的,而且特别能扯
先是说怼域马家这些年接连出事的状况,接着又讲杠精派真传弟子时诲去解决此事,碰上有同目的的两名修士,一名金丹女修,一名炼气男修。
三人解决此事,马家暂时没有再受害,然而杠精派掌门所出身的菅家却遭了难。
先是一个金丹修为的青楼老鸨死了,这老鸨年轻时是菅家旁系小姐,因触犯家规被逐出家门,机缘巧合去做了这行当…
然后菅家的人每赶上月圆之夜,又如马家一般,接连死人…一连死了五年…
菅家是个大家族,怼域城主也出身菅家,杠精派不少弟子都或多或少与其有血缘关系。
后有人疑惑是不是马家请人把这阴毒术法转给了菅家或者随便什么人,但又有人怀疑马家没那能力。
后来马家有小辈在茶馆抱怨家里给那金丹女修大半家业因而月供减了许多,便有人猜测那女修真帮马家办成了这些事。
上古时期有些很恶毒的巫术,不需要太高的修为,只要有巫术天赋,付出一定代价比如生机之类的就可以施展,完全可以以金丹修为坑害菅家。
但这类巫术因为代价太大后来慢慢流传了,如今现世人心惶惶。
虽然还有人觉得这个事情不那么靠谱,沉寂太久的巫术应该没人会用,但耐不住当时闲渔子带着杨彦去的。
水灵根修士身上天然有股柔和的气息,修为高的人一眼能看穿修为低者的灵根,摸鱼子又向来粗心大意忘了帮他掩藏…
尤其是杨彦这命格加上水灵根…阴阳冲和,简直是万年难遇的好炉鼎,如果有这样的炉鼎,施展巫术完全可以放开了整,整完采补一下估计啥都回来了…
后来马家被逼迫着放出了当时一小辈记下来的闲渔子的灵影,现在全怼域都在通缉她…就连怼域受众最大的报纸,怼域晚报都刊印了闲渔子的灵影上面打下来通缉令仨字。
之所以不放杨彦灵影的原因都是因为在怼域城主菅城真君的眼里,他已经被采补至死了…
二人冤的能让六月下雪,然而知道当时跟时诲去的人是谁的菅磐峡却闭了关,估计一闭关就是好几年…没法出来为二人正名
时诲虽然是真传弟子,但话语权并不如他现在都开始冲击元婴劫的师弟马斜月,他才是预定的下一任掌门…虽然现任掌门更喜爱时诲一些,但修真界是要靠修为说话的。
毕竟天赋太高,修炼速度太快,真元界甚至有人传他是疑独子在世了…
因此时诲地位很尴尬,他说的话能管事的人基本听不进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寻闲渔子杨彦二人,让二人亮身份亮辈分…
时诲又把这些事情与三人复述了一边,接着问道:“闲渔子您可无事?倘若无事…请前辈与我去怼域城主那说一说,总不能污了前辈的名声…”
闲渔子微微点头,道:“杨彦可需一起去?”
时诲一脸严肃的说道:“最好去一趟…毕竟他现在修为也涨了不少,一看就是元阳还在…”
杨彦继续拍桌,怒道:“再提这事儿急了啊!”
摸鱼子怒敲他脑袋:“拍啥桌子!要是拍碎了咋整?我买的熏鸡还在上头!”
她买的是一只整鸡,没有撕过的,她只撕了一条鸡腿吃,其余的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吃。
时诲也急眼了,敲杨彦脑袋道:“…你到底去不去!”
他仗着自己在杨彦苦做卷子的那些年闭关窥破心障,度过金丹雷劫,如今仗着金丹初期的修为敲杨彦脑袋敲的贼顺手。
杨彦:修为低没人权!
杨彦没好气的说道:“我去,行吧?五年不见,我还道你既然能度过金丹雷劫,想来是修身养性了的,没想到一如既往的急躁!”
闲渔子沉默半晌,点评道:“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走吧,你带路,但愿我们回来还赶得上晡食。”
闲渔子没有辟谷,时常吃些灵肴,毕竟道存在在万事万物里,谁晓得吃东西能不能体悟到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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