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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领着两人,去了放剑的架子前,任由辛小兰自行选取。辛小兰左挑右选,总是犹豫放弃。越清棠也帮忙在旁边选,都被辛小兰拒绝了。
管事在旁边乐呵呵,道:“武器还是自己选的好,自己选的心仪,日后用起来也更能心灵相通一些。况且,这只是你在练气期所使用到的武器,等你筑基了,会有更好的武器等着你的。”
越清棠听了,也不再帮忙挑选了。
在这昏暗的仓库里,越清棠很不舒服。昏暗封闭的地方很像前世她掉落进的湖里的环境,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抑。五年里,越清棠也是与水离得远远地,她甚至怀疑自己有了恐水症。不过作为略微学过心理学知识的她,还是明白自己的,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记得刚重生,还是婴儿时期的她,每次洗澡都哭的惊天动地,折腾的家里人几乎没有给她安安稳稳的洗过一次好澡。长大之后好一些了,这五年里,越清棠也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自己给自己进行心理疏导。
现在来说,好一些了。
只是仍然对水和昏暗的环境有所恐惧。刚重生那会的攻击性行为现在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变成不希望接近人群进行交往了。
越清棠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发现还是不行,心里越来越压抑,实在受不了,找了个借口出了折言楼。
站在阳光下,周围都是光亮。越清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蕴含着修真灵力的空气,感受着自己逐渐平和下来的心态,心跳逐渐恢复正常的频率。
她擦一把额头上的汗,脸色苍白遮掩不住。
过了许久,直到越清棠恢复了正常,异样已经不会被看出来的时候,辛小兰从折言楼里喜笑颜开的出来了。
越清棠装作无事的样子,带着笑意问道:“怎么样,挑到满意的武器了吗?”辛小兰兴奋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道:“我一眼就相中它了!我觉得我和它之间心有灵犀,我们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的!”
越清棠瞄了一眼暗沉的、宽大的、笨拙的、黑乎乎的、几乎和辛小兰一样身高的、被辛小兰拖在地上行走的、一眼看过去就很沉重的剑的时候,她咽下了本来想好的夸奖的词语,微微沉默了一会,皮笑肉不笑道:“那我们回去吧?让燕芳姐姐也看一下你的新武器。”辛小兰乐呵呵地点头,道:“小花你帮我,我们把它抬回去!”
越清棠瞪大了眼睛,看看这把剑,看看折言楼,再看看初心峰的方向,原本就笨拙的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两人还是求助了折言楼的管事,给那把黑剑施了个轻身术法,两个人才成功的将它抬了回去。
一路上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夹杂着什么意味,越清棠已经不敢去想了。她深刻的察觉,以后一定要准备一个储物手镯!或者也不要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么张扬的回去!
越清棠心里想了什么,辛小兰完全不知道,她也没空理会,只是自己沉浸在了终于有了武器的喜悦之中。
所以,当莫燕芳看到这把剑时难得的失礼姿态也被辛小兰忽略掉了。
莫燕芳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什么违心的话。她恨铁不成钢的望向越清棠,眼里都是对她不管束辛小兰这个抽风的选择的控诉。越清棠委屈,自己心理问题太严重了,否则绝对不会让辛小兰有机会选这么个武器的。
莫燕芳转换话题,问道:“小兰,你领了练气应该领的丹药了么?”辛小兰果然跟着换了注意力:“我领了,管事师伯说这是辟谷丹,对于辟谷修行很有帮助的。”莫燕芳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进了练气期,修行自然与我们不一样了,你自己要多注意。”越清棠偷偷给莫燕芳竖了大拇指,这段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辛小兰抱着黑剑,就像抱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一样,她道:“但是我们仍然在一起上课啊,只是我们会开始学习一些法术,你们在旁边也可以跟着一起看的!”莫燕芳摇摇头,道:“不可。小兰,你记住。不是你该学的东西,你不能学。偷师是非常可耻的行为!偷师的人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左右我们进入练气期后也可以学的,这样也挺好的。”辛小兰张了张嘴吧,懵懂的点头应答。
莫燕芳出生秀才家庭,对学习和礼仪方面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越清棠想想莫秀才只会嘟囔之乎者也的样子,表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三人叽叽喳喳,最后决定在莫燕芳的屋子里一起挤着睡一晚。
夜晚,三个小姑娘挤在一张窄小的床上,互相逗乐,天真童趣,娇俏的脸庞,清亮的笑声,迎合着窗外隐隐透过的皎洁月光,此景深深的刻在三人的心上。
聊到更深夜半的下场就是,第二天三个人顶着六个黑眼圈去上课了。
忍不住的呵欠声此起彼伏,王墨林眯着眼,恶狠狠问道:“你们三个,是又想去刑堂游玩一圈了吗?”三个人立马打了个激灵,努力睁大眼睛,表现自己的清醒。却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黑眼圈更清醒。
王墨林“呵呵”冷笑两声,拿着手里的教鞭慢悠悠的拍打了两下手掌,慢条斯理道:“既然你们如此清、醒,那你们就再加跑五、圈、吧。”
这下,三人的眼睛是自然地睁大了。
当然,眼底的泪水,王墨林夫子是不会看见的,即使看见也会装作看不见的。
修行一事,有人快,有人慢。一年没进入练气期就会被遣送回家的规定,像一把利剑悬挂在所有新入学弟子的头上。时间已经过半,已经有一少部分弟子成功正式成为了清光门的练气弟子。
辛小兰和莫燕芳这时都已经成为了练气期的弟子,唯有越清棠还在晃晃荡荡。两人心里着急,却知道修行这件事只能靠自己,所以也只能干着急。越清棠却笑弯了眼,道:“若我有缘入门,我必定能突破,若我无缘,我哪怕成为了渡劫期大能,我也飞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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