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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作品: 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 |作者:谁家团子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5-17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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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十年, 冬。

陈启,乃傅之曜登基后的国号。

岁暮天寒, 寒风呼啸。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 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纯白的雪笼罩着巍峨的殿宇。

傅之曜如往常一般处理完朝务, 便回承明宫用膳。

雪路湿滑,许是走得太过急切, 不想竟摔了一跤, 磕破了脑袋。

浑浑噩噩中, 眼前浮现出诸般景象, 浮光掠影。

那些是他非他, 是她非她的画面逐渐清晰……

萧国, 元平二十四年,春。

承恩侯府,沈家。

一道突降的赐婚圣旨掀起了轩然大波, 乃侯府的表小姐赵降雪、被赐婚给当今四皇子萧景尚为皇子妃的圣旨。

赵降雪虽背傍军功赫赫的承恩侯府, 得老侯爷疼爱, 可她毕竟父母双亡, 命格不吉利, 为皇室忌讳, 本没资格成为萧景尚的正妃。

而萧景尚温文尔雅, 端方守正,文韬武略,深受元康帝器重。帝后中意的儿媳从来就不是一介父母双亡的孤女, 却架不住萧景尚情深执着, 不惜违抗圣意誓死求娶赵降雪。

温雅端正的四皇子,曾是多少闺阁姑娘怀春的思慕对象,不想竟被寄养在侯府的外姓女迷了魂儿,无数上京贵女嫉妒得红了眼,恨不得被赐婚的就是自己。

其中,尤以沈琉璃更甚,妒忌得几欲抓狂,恨不得撕了赵降雪。不仅如此,沈琉璃更是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疯狂的嘲讽对象,就以她多年对萧景尚的死缠烂打,已不知让人看了多少笑话,倒头来依旧不过一场空。

况且,四皇子求娶之人是她的表姐。

沈琉璃何许人也,乃承恩侯府的嫡女,自小备受宠爱,性子恣睢骄纵,动辄打骂于人,声名颇为不好,素有恶毒之名。在府中是称王称霸的存在,在外亦是横着走的小霸王,谁敢招惹沈家嫡女,做好吃她一顿鞭子的准备。

为此,柳氏没少给她收拾烂摊子,可谓心力交瘁。

沈琉璃得知自己倾慕了多年的四皇子求娶了她的表姐,将屋里能打砸的物件打砸了一个遍,没甚可打砸的,便坐在烂凳子上独自生闷气。

屋里的丫鬟奴仆无一人敢上前劝,就连备受沈琉璃宠爱的红玉也不敢在她气头上开腔搭言。

沈琉璃自小喜欢萧景尚,上京无人不知,却被赵降雪截了胡,想到自己以前在赵降雪面前诉得那些衷肠,指不定人家背地里如何笑话她,越想越恨,越想,胸中怒火越甚,沈琉璃怒而抽出鞭子,气煞煞地冲出了花溪院。

砰。

一脚踹开照水院的门。

“大小姐,你……”赵降雪的丫鬟红莲伸手阻拦,却被沈琉璃一脚踹翻在地,“滚开!”

红莲见势不妙,忍痛爬起来,赶紧去主院请柳氏。

沈琉璃抬脚跨进去,就见赵降雪惊惶失措地从梳妆台起身,手里紧紧攥着一支白玉凤簪,如此宝贝的神态,不用想也知定是情郎萧景尚赠予她之物,沈琉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支凤簪,嫉妒到发狂的眼神,仿若吃人一般。

萧景尚从未送与自己一分一毫的礼物,而自己这么多年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也不知网罗了多少宝贝送到萧景尚府上,哪怕是打听到他的喜好,投其所好,所送之物,结果全都被他原封不动的奉还。

永远只有不咸不淡的一句拒绝:“非我所喜,日后莫要枉动心思!”

她非他所喜。

赵降雪,却是他的心头喜,心尖肉。

赵降雪暗暗地将手上的簪子移至背后,勉强镇定了心神,温婉笑道:“表妹今日怎么有空到表姐屋里,快请进坐,红莲这丫头不知去了哪儿,也不知给表妹奉茶?”

沈琉璃涨红了眼,怒冲到赵降雪跟前,伸手便要去抢那支凤簪:“赵降雪,休要搁本小姐面前装糊涂!”

赵降雪自然躲闪相护,声音又柔又急,“表妹,你喜欢什么金银首饰,只要姐姐有的,都可让与你,可唯独这支不能,它对姐姐意义非凡。”

“意义非凡?难不成是定情信物?”沈琉璃一脚踢在赵降雪的腿弯上,赵降雪尖叫一声,当场被踢得倒地不起,连同凤簪一同掉落在地。

即使起不来,赵降雪仍奋力捡那支凤簪。

沈琉璃冷笑着捡起簪子,当着她的面用力掰成两半,扔到赵降雪身上:“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本小姐毁了你的容,看你拿什么勾引他?”

说着,一鞭子重重地挥向赵降雪,下手快准狠,直朝她脸上挥去。

“啊!”赵降雪惨叫着护住脸,鞭子落在她的手背上,顿时鲜血淋漓。

“你喜欢谁不好,为何非要同我抢,为何非要同我抢萧景尚?”沈琉璃又是几鞭子甩下去,她的声音凄厉骇人,双目赤红如血,“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他,当初,你刚到侯府之时,我便警告过你,萧景尚是我的,是我这辈子发誓要嫁的人,你不可以喜欢他,不可以觊觎他,不可以同我抢,可后来呢?”

赵降雪生得过于貌美,弱柳扶风,仪态万千,说话温温柔柔,一看就是那种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姑娘。沈琉璃心生忧虑,多次明里暗里表露自己对萧景尚的独占欲。

上京爱慕萧景尚的姑娘不少,但这么多年萧景尚身边却没什么姑娘敢上前。因为,谁敢同他多说几句话,谁敢去接近他,只要被沈琉璃发现苗头,就会被她这块牛皮膏药黏上,闹得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她不要脸,但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却是要脸面的。

也不知何时,萧景尚竟同赵降雪情投意合,当她知道时,他们已经情意相通,她想办法拆散他们,没少暗地里使绊子,可当她绞尽脑汁破坏他们的关系时,结果萧景尚求来的赐婚圣旨给了她当头一棒,没想到他竟对赵降雪情深至此。

“我也不想的,我拒绝过,我挣扎过,我彷徨过,可四皇子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表妹扪心自问,世上有几个姑娘能抵挡得了,我……我守过了,可我守不住自己的心,情不能自已!”

赵降雪疼得泪水涟涟,红着眼圈望着沈琉璃,声声辩解,“我自知自己配不上四皇子,尝试过斩断这份妄想,想成全表妹,可我万万没想到四皇子竟不声不响地求了这道赐婚圣旨。”

沈琉璃气到发疯,所有事关萧景尚的事,她都无法用理智去思考。

“好得很,好一个守不住心,好一个情不能自已。”

不管怎样,就是赵降雪抢了她喜欢的人。

沈琉璃浑身发抖,扬起利鞭:“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住手!”柳氏及时赶到,厉声制止,看到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赵降雪,气得头眼发昏。

沈琉璃动作一顿,随即不管不顾地再次挥鞭。

柳氏气极,直接冲过去,伸手便挡。沈琉璃收鞭不及,一鞭子狠狠地缠在柳氏手上,疼的柳氏一哆嗦。

“娘,你!”沈琉璃惊怒,“你干嘛护着她?”

“她是你表姐,你们是姐妹,是一家人!”柳氏丢下一句,旋即亲自上前,将赵降雪搀扶上床,又转头吩咐陈嬷嬷请上京的疗伤圣手。

沈琉璃恨恨地跺了跺脚,甩鞭而去。

柳氏看了看赵降雪的伤,基本伤在手上和腰背,遂心疼道:“好险,索性没伤着脸,疼不疼?”

赵降雪脸颊泪痕未干,点点头,又摇摇头:“伯母,降雪不疼。”

柳氏重重地叹气,说:“这么重的伤焉能不疼?你呀,就是比琉璃懂事,伯母怎么就没有你这般乖巧可心的女儿呢,你比琉璃大不了多少,可向来懂得分寸,孰轻孰重最是分得清,你今日遭的罪,说到底都是伯母管教女儿不利,才让她做出这般浑事。”

赵降雪垂了垂眸,低声道:“伯母,降雪没有怪罪您的意思,也没有怪表妹。降雪父母遭遇不测,孤苦无依,是侯府给了降雪安身立命的居所,保我衣食无忧,授之以名师,方有如今的降雪。”

略微一顿,又道:“降雪之所以得当今陛下赐婚,除了四皇子求娶的缘故,亦是仰仗了侯府的脸面,降雪明白的。”

若只是一介民女,如何能成为皇子正妃,侧妃都轮不到她头上。

“好孩子,明白就好。”柳氏亲昵地拍了拍赵降雪的手,颇感欣慰,“伯母定会找上京最好的名医给你疗伤,绝不会留下半点疤痕,年末出嫁,我们的降雪定是全上京最美的新娘子。”

赵降雪垂眼,目光落在柳氏手背的鞭伤上,柔柔道:“伯母,你的伤......”

“伯母没事。”

柳氏宽慰了赵降雪几句,等大夫过来检查过后,又提高了照水院的份例,方才转身离开。

赵降雪怔怔地望着地上断裂的凤簪:“红莲,将簪子捡起来。”

红莲将白玉凤簪递给赵降雪,看着那双缠满纱布的手,忿忿不平道:“大小姐下手未免太狠了,当年老爷夫人在世时,小姐也是父母放在心尖尖上疼惜的人,可到了侯府却被大小姐这般欺负。”红莲是赵降雪带入侯府的丫鬟,从小伺候,心自然是向着自家小姐。

“侯夫人分明就是偏袒大小姐,不如小姐找四殿下做主……”

赵降雪默默盯着凤簪:“慎言。”

离出降还有大半年的光景,她只想顺利嫁入四皇子府,比起日后的荣宠,这些苦与伤算得了什么。

抛开萧景尚凤子龙孙的身份,指日可期的前程,他这个人亦是极好的,是她想要的良人。

*

沈琉璃气得整个人几欲爆炸,完全不知该如何宣泄自己的愤怒和嫉恨,就连娘亲也护着赵降雪,教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她一路闷头往府外走,想冲到萧景尚跟前问问他,自己倒底哪点不好,纵使脾气差了些,可但凡他对她有一丝喜欢,她愿意改。

她改,不行吗?

“大姐姐,你这是去哪儿?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吗?”沈珍珠捻着帕子迎面走了过来,瞧沈琉璃满面怒容,偏首问她。

沈琉璃恼恨咬牙,一把推开沈珍珠:“滚远点,要你管!”

明知故问,却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一路直奔四皇子府,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又折返回府,被柳氏拎到主院训斥。

柳氏恨铁不成钢道:“还要胡闹到何时,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尊荣’,同街上的疯妇有何区别?为了个不爱你的男子,弄得自己像得了失心疯!”

“娘,分明就是赵降雪不要脸,抢了萧景尚……”

“就算是抢,人家也有本事!”柳氏揉着眉心,冷声打断她,“如果我是四皇子,我也会选她,谁不喜欢温柔可人懂分寸善解人意的姑娘?”

赵降雪能牢牢拴住萧景尚的心,自然不是单凭满腔爱意便能做到,其间定然使了些无伤大雅的心机手段,从她的言辞中便可窥探一二,只有沈琉璃这个傻的,只会一味地死缠烂打,恨不得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她倾慕四皇子,可这样只会使男子厌恶,避而远之。

沈琉璃跺脚:“娘,你倒底是我娘,还是赵降雪的娘,你怎么老替她说话,你都不帮女儿,你还护着她,为她挡鞭子!”

看着柳氏手上被处理过的鞭伤,沈琉璃心生愧疚,却拉不下面子,从进屋到现在,都未问及一句。

柳氏脑门儿突突直跳,叹气:“你这孩子怎么就分不清好歹呢?娘哪里是护她,是护你啊!赵降雪是陛下亲封的四皇子妃,四皇子对她亦是情深义重,你若将她打死,打残,或是毁容,焉能全身而退?你对赵降雪这般狠,疼你的祖父亦会齿冷心寒,你可能承受?”

沈琉璃哑口无言。

柳氏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苦口婆心道:“听娘一句劝,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便是追逐一生,也不会成为你的。事已至此,忘了四皇子罢!”

柳氏细细地端详着沈琉璃的容貌,这孩子生得不错,可这坏脾气没几个男子受得了,早就告诫过她,性子放柔婉些,兴许四皇子对她的态度能松缓些,可她受不了四皇子的冷遇,没两天便原形毕露。

沈琉璃红着眼圈,肩膀一耸一耸的,猛地哭倒在柳氏怀中,哀哀欲绝。

“娘,女儿不甘心呐!”

柳氏抚着她的头发,劝道:“不甘心又能如何?你也该议亲了,等过段时日,便将此事提上议程。”柳氏盘算着,实在不行,招个上门女婿也成。

沈琉璃身子一僵,忽而抬头,满眼倔强:“我不嫁人,谁也不嫁!”

“那便缓缓再说。”

柳氏也不逼她,怕适得其反。

沈琉璃又去找了萧景尚几次,结果无一例外被拒之门外。

萧景尚许是怕被她缠上,闭门不出。以往,沈琉璃尚能在街上堵到人,而今却是连人影子都难以得见。

她也就恹恹地闷在府上,萎靡不振,将近半个月未曾出门。可这就惨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们,稍微伺候不周到,便会成为她的出气筒。

这日,红玉正给沈琉璃捏肩捶背,试探性地询问:“小姐当真放不下四皇子殿下?”

沈琉璃掀了掀眼皮,拿起桌上剥好的甜橙,泄愤地咬下一口,权当生啖赵降雪的肉,腮帮子包着橙肉,含糊道:“废话!”

红玉笑着凑到沈琉璃耳边,道:“奴婢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甚光明磊落。”

沈琉璃恨声道:“赵降雪能得萧景尚高看,未见得没使下三滥的手段。”

红玉受到鼓励,抬头看了一眼沈琉璃,附耳说道:“成亲之日,小姐可代替表小姐出嫁,等到洞房花烛夜,生米煮成熟饭,难道四皇子殿下还能反悔不成?”

生米煮成熟饭?

沈琉璃撑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顿时眉开眼笑:“甚好!”

然而,沈琉璃本想等到大婚之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新娘子调换,可担心万一到时出了状况,计划失败了怎么办,岂非鸡飞蛋打?

恰逢下月宫中设宴,沈琉璃认真地咀嚼了一遍生米煮成熟饭,决定早点将这碗饭煮熟。

若这次没煮熟,到时顶替赵降雪出嫁也不迟。

为了嫁萧景尚,沈琉璃不可谓不思虑周全,尽可能地抓住一切机会。

明月郡主听过她的计划,惊诧地瞪大眼眸:“什么?你让本郡主帮你做这种没品的事!”

“只有你能帮我,萧景尚对我戒备心重,但他一定不会防备你。”沈琉璃有气无力地求着明月郡主,就差十八般撒娇耍赖的武艺全部用上,“明月,求你了,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这么多年,我对萧景尚的感情如何,你全都看在眼里,平日你都帮我出谋划策的,这次你也要帮帮我。”

明月郡主被她磨得没法子,勉勉强强地挥手道:“行吧行吧,本郡主就再帮你一回。可你要想清楚了,成与不成,你的名声可都全毁了。”

沈琉璃眨眼:“我还有好名声吗?”

“哼,那倒也是。”明月郡主哼道,“对你沈大小姐而言,不过就是烂点与更烂点的区别,于你没差。”

宫宴如期而至。

这一次的宫宴不是什么大宴,只是小宴。

现下春光正好,御花园百花绽放,如此春色美不胜收。皇后便设了这场赏花观景的春日宴,邀请世家贵女入宫赴宴。

当然,并非单纯赏景。

一则想近距离观察一番赵降雪,看看儿子不惜忤逆陛下求娶的女子究竟如何,是否在众多贵女中脱颖而出,是否真如萧景尚所言的那般端婉大方,因为赵降雪实非帝后为萧景尚首选的女子。皇后对赵降雪有所耳闻,皆道此女兰心蕙质,容貌脱俗,琴棋书画女工,无一不精通,可皇后并未见过真人。

每回宫中设宴,皆是沈琉璃进宫赴宴,那双眼珠子恨不得落在萧景尚身上,皇后很是不喜,偏生沈琉璃全无自觉,不是巴巴地往萧景尚身边凑,就是往皇后跟前凑,谄媚卖乖。

二则六皇子萧祈快到适婚年纪,六皇子无生母,婚事自当由皇后这个中宫嫡母做主,正好趁此机会,物色适合六皇子的皇子妃人选。

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三五姑娘成群聚在一起,言笑晏晏。

不远处的亭子里,萧景尚正与几位皇子有说有笑,举手投足之间,说不清的优雅矜贵,溢笑的眸眼清润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一举一动皆是有匪君子。

三两杯清茶下肚,萧景尚抬眸在人群里搜寻赵降雪的身影,与她遥遥一望,视线交汇,尽是温柔缱绻之意。

这一幕,恰巧落入沈琉璃的眼里。

“可恶,该死!”沈琉璃倚在假山旁,恨恨地盯着目光缠绕的两人,手指绞着衣摆,差点硬生生将裙踞拽烂。

明月郡主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眯眼看了会儿,目光又落回沈琉璃的手上,瘪嘴:“别扯了,裙子快烂了,小心春光乍泄!”

开宴的时辰尚早,沈琉璃推了推明月郡主:“明月,该你上场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可全掌握在你手里。”

明月郡主哼道:“丑话说在前头,事情搞砸了,可不许赖我,也不许把我顶出来,要是被人知道本郡主做了这般下作的事,本郡主还要不要混了?”

沈琉璃一个劲儿地催促道:“别废话了,正事要紧!我们这么铁的关系,我怎会怪你?”

“知道了。”明月郡主摆摆手,便朝凉亭的方向走去。

沈琉璃站了片刻,一颗心紧张得扑腾乱跳,又捂了捂发热的脸颊,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却不知假山背面站着一个孱弱苍白的男子,也不知站了多久,男子气息微弱,弱到处于紧张状态的沈琉璃全无察觉。

这名男子正是在上京为质的陈国四皇子,傅之曜。

虽然,傅之曜被囚于冷宫,但元康帝并非全然不允他出冷宫,只要宫中有些不伤大雅的小宴,便会允许他现于人前。但,也只是众人取乐助兴的对象。

为了不被人羞辱践踏,傅之曜便躲在这里,没想到竟有了意外之喜。

或许,这是他出冷宫的机会。

傅之曜安静地目视着沈琉璃离开的背影,眼眸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直到那抹袅娜的身影消失不见,傅之曜略微迟疑,抬腿跟了过去。

却不想这一跟,让他在黑暗的深渊里坠得更深,成了他有生之日无法解脱的阴影。

而沈琉璃也没想到,自己日后会经历那般惨烈的痛苦与绝望。

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却在命运的齿轮下,有了交汇。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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