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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注册过。
白霁溪摸清了注册流程,脱下外套回来,却没了动力,对着桌前呆坐了一会儿,还是去到厨房煮面去,熟练地掂了掂西红柿,操刀切成薄片。
那变态送来的饭盒她揭开过两次,摆盘清爽馋人,色香俱全。
奇怪也不奇怪,里面的菜式每回都精确无比对准了她的口味,所以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她回国后,午饭解决都是点外卖,偶尔晚饭也这么解决,又不觉奇怪的是,截取外卖信息倒是变态能做出来的。
刀落在砧板细碎有声,忽然沉寂了一两秒,狠狠地一刀子下去,西红柿切的不利索,厚一片薄一片,她不无气恼,如果不是发生在身边的这件事,她是不打算在现阶段恋爱,这恋爱的学问比法学更令人头疼。
况且,相亲得要讲家庭背景,个人经济,家里人关系……
还是算了。
铃声一响,白霁溪听了听,好像聊天软件的铃声?恍然地记起手机还在包里,擦了擦手回房,聊天栏再次震了——
“后天,有法学讲座。”
来自她某个法学书友。
抛开最大兴趣,白霁溪的其二兴趣是研究法学跟刑案,跟这书友,就是在论坛上进行学术研究时认识的,只知道对方学识厉害,别的她一律不清楚,也没想问,这会动动手,顺道在桌前,想仔细问问讲座更详细的信息,又一条留言打进,发来了地址与讲座开始的时间,一并还有讲座的介绍。
这时间点……白霁溪心算,恰好是她出法庭之后,唯一的麻烦,她需要跟暴躁的肖大律师报个下午假。
因为预料到会挨骂,隔天一早,白绵绵的云朵蓄着乌沉,情绪不是很好地踢了踢门前的纸盒,踢到垃圾袋旁。
她连吃包子都吃不好,在雅雅来之前,她正在工位上吃到一半唉声叹气。
“怎么了?”见她还在做出庭前的审查,剩下一半的包子搁在手边,雅雅惊奇极了,又羡慕不已:“真好,你现在就能独自出庭了,像我,还得再见习一个多月。”
也清楚白小姑娘比她用功,自然尝过了不少苦头,于是话头一绕,“哎,你没发现,都九点了,就小江他还没来上班。”
“小江?”
丧丧的云拿起包子,不是很有精神地啃了一口,对着文件皱皱眉。
晨光斜倾于天花板下,雅雅慢吞吞地坐,一边向着对面工位看了看,小声八卦:“就昨天跟你拼车的那男同事,虽说他来上班不到一个月吧……”对白姑娘的记性一言难尽:“肖大律师刚还在门外跟他打电话呢,嗓门特大。”
“我听着,这小江是跟他室友在毕业那晚喝的多了,没叫代驾,是小江开的车,然后肇事逃逸,路口没个摄像头,被撞伤的那人找不到他们,可巧,今天就找上他了……他跟老肖解释,说他的门让人给用胶水堵了,这才让受伤方的家属把他堵的正着,索要医药费。”
“知法犯法。”白霁溪咽下最后一口,捧起文件放桌上撞撞,把文件边缘撞齐,语气温凉,“他活该。”
说到这里,雅雅被她微变的气息噤了声,一时不敢再讲。
时至下午。
为了最后的审前调查,白霁溪被肖大律师“放了行”,准了她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只是语气烦透了,她自然二话不说,携着包拔腿就逃。
本着是离婚案件,原告是婚姻关系中受到伤害的一位女士,她顺路买了点水果,去了原告的家,核实被告诸如购房地址,股东卡号,名下车辆在最近有没有转移,待询问好了,叮嘱原告保存好贵重财产。
一出来,晚霞偏暗。
回家的路上,不同原告家金碧辉煌,她包里灰扑扑的夹着出庭函等,最为值钱的不过一部用了几年头的手机。
就这么点价值,行至半路,离小区不远却是必经之路,身边出现了尾随声。
夜色的深雾阒静沉降,稍微的人声都落在远远身后,所以这小路没人,街灯苍白,一侧的巷子发暗,余光一掠,掠不到半点光影,从深处传来簌簌的脚步作响,她不再多看,慢慢走,小心地伸进包,捏着手机拨打求助号码,几乎警方才一接听的霎那间,尾随着她的人阴影在地上,离她脚踝越来越近。
猛地,莫名他惨叫了一声,倒影一晃。
白霁溪没听清,满脑子都在戒备,飞快偏身,抽出电棍抻过去同时开启,一阵由电触发的鬼嚎,尾随的人叫着便跌落,撞地发出“砰”地闷响。
电话那端,警察小姐姐还在询问,重复着问题,就在以为她是恶意占线,并要做严肃警告前,她如梦惊醒,压着剧乱的心悸回应:“您好,我要报警,这里是……”勉强还能维持冷静,她作势弯身,拿电击装置的头部去戳晕倒的人。
他是面朝着地倒下的,她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光看着装,很有些邋遢。
“……”
小姑娘顿顿,也不翻他了。
开玩笑,那位变态先生可是个极端强迫症,就这,就这,一地痞流氓。
然而从他头向脚打量,在他大腿后面,她找到了一管极细,状似一种飞镖的药针。
是麻醉针。
拔了细看,针管在灯下显得半透明,标注着刻度,她认得,新闻有提及,让人谨防这种“过路飞针”。
难怪……他会突然在她身后惨叫。
变故说来就来,她拿纸巾包好证物,一起身,僵在了原地,就见街灯下好几个面带涎笑的男人,似乎等待多时,看她注意过来,他们纷纷丢下烟头靠近,完全不把她报警这事放眼里。
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犹挂着不善的笑:“我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趴在那一动不动了?”
“小娘们,你刚刚藏了什么东西。”
气氛渐渐绷紧,像不知哪个时刻便会来吞噬的深渊,一层层的寒意攀爬,她退着步。
然而,事实上,在他们前进了一步不到,领头的那人忽然一滞,掏出不断闹的手机,狐疑看了看号码,还是接听。
隔着薄微电流音,听筒里裹挟着一阵摔砸的响,他这回真的被震住,心头重重打了一个突,“谁?!”呼吸粗重,没忍住狰狞地低吼:“说话!!!”话音方落,摔砸响声中泛出一道清冷分明的声线,令人想到冬末的玉,或是挥不去的雾气。
皆生寒意。
偏着慢,“你的摩托车,很新。”
正是自家的院子里,停着他斥资新买的宝贝摩托,没舍得上路。
为首的这人终于急起来,可他的小弟不清楚状况,刻意地朝女孩围拢,怕她逃走。
他眼角一抽,铺天盖地的预感砸得头皮发疼,刚要出声制止他们,下一秒,随路口驶近的警笛,电话那端,那人点到为止,直言——“离开她,我只数三秒。”
“三……”
为首的这男人一听,赶忙地冲小弟们一吼:“都滚,滚了滚了滚了!”小弟们不动,被吼的只觉莫名,不敢置信地定住看他,似乎是好不容易见到这么漂亮的,没能尝一口,都觉得亏得死。
看他们还不动,男人气急暴跳,一脚狠厉地踹翻了其中一个,不留余地用了鞋底碾压那小弟的脸,又把人踹到旁边,露出鼻青脸肿,见老大肩头都在抖,所有人才老实地回到他身边,不过两秒的功夫,街灯下一空。
警察随后就到了。
连同她,带地上晕厥的人,一块送到了派出所。
深夜,派出所还灯火通明,门窗外的霓虹细细小小,白霁溪做着笔录,回想起不久前的情形,还觉得像做梦,至于那伙人怎么会突然离开,她想不通,警察也想不通,只能按照她提供的线索在那块周边行动。
很快,那伙人也被抓了进来,一个个没敢看她。
墙上的钟不停地走,凌晨一点左右,民警们开车送她回家,直送到了她防盗门前,他们这才回去。
白霁溪对空空的地毯有点发怔,没见着纸盒,或许是因着民警在场,他倒是挺机灵,没给她机会向警察再告一次。
可是开了门进屋,关门之前,靠近玄关有一张纸片,位置上看对准了门缝。
这人……
没放纸盒,却还坚持推留言卡让她看见,她放下钥匙,把卡捞到手里,半会,手背痉挛地一紧,直接揉皱了纸片开门扔出去,那纸团掉在走廊上滚了滚,女孩凶的很,瞪着澄澄的杏眼冷着声,“我爱穿什么穿什么,我就不穿长裤子,神经病。”
虽是工作裙,但也是及膝的!
纸片上他还说什么,穿裙子不好,穿长裤会更舒适。
亏得他字写的那么好看。
不过心有余悸,确实一时半会没办法消化,所以出庭的这天,她老老实实,选了一套带长裤的西装,搭配淡色软料衬衫,由裤腰一束,腰线细美显长,头发一挽,扑个日常淡妆。
她眼尾长,职业场合下,气色干练会呈出另一面。
仿佛蓄势待发。
正是这股自持的针锋感,她自跟随老师一直毕业,回国,从来没败诉过,这一回站在被害的一方,证据确凿,难度直减,就是天气有点热,胜了诉从法院出来,她褪下外套,放下挽好的长发揉松了马尾,跟原告告别后便搭乘计程车,朝讲座的位置去。
天空湛蓝在窗外划过,白霁溪靠着,软软地叹了一口气。
被放回原形的云朵,懒洋洋抵着窗户扫着风景。
有点快热化了,她披着直落的阳光加快脚步,进了展厅,室内空无一人,黄梨木的地板灼影绰绰,四壁折着微光,少许的清辉。
“嗯?”
以为自己走错,白霁溪忙退回展厅入口,门旁边支着讲座立牌,信息无误。
她重新返回室内,掏掏包,想要问问昨天介绍她说这有讲座的那位书友,跟着她,有由远及近的平缓的步声,入室,不含犹豫,唤了一声她的网名,“云朵。”那是冷意初融,有如玉石投掷在古瓷清琅,余留着一丝穿入肺腑的余音。
步声缓缓走下台阶。
笼下阴影。
白霁溪背对他,一瞬袭上的是诡异的似曾感,伴着耳尖一烫。
在他阴影中暑热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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