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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作品: 娇宠妒夫 |作者:倾我不倾城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8-15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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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歌易容后换上一身小厮穿的粗布衣, 连非语也未带,独自从将军府的大门光明正大走出去。

此时将军府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紧紧盯着呢。

她易容成将军府的下人出府,先去药铺抓药,而后自药铺的后门悄悄离开, 甩开了跟随在后的尾巴。

果不其然, 她离开不久便有人进药铺,凶狠逼问药铺负责抓药的药童。

“方才来的那人去了何处?”

来人凶神恶煞的, 身上还带着剑, 小药童吓得不轻,颤颤道, “他、他自后门离开了……”

凶神恶煞的男子拔腿便要追去, 走了两步又折回,又问, “他抓了什么药?”

药童打着哆嗦将药名念了一遍,男子听完一脸茫然,想了想, 便又多问了一句,“这些药用来治什么病的?”

药童如实道,“治、治内伤,严重的内伤……”

得到答案的男子让药童指了药铺后门的路,遂才从后门离开,但再也追不上慕挽歌了。

慕挽歌自药铺离开后,沿着小巷七拐八拐来到了胭脂楼的后门,那里早有人候着了。

一个长的普通毫不起眼的婢女守在后门处, 开门迎她进去。

“慕姑娘,公子等你许久了。”

慕挽歌无声点了点头,迈步进了胭脂楼的后院,轻车熟路找到了风辞所在之地。

风辞确实等她许久了,昨夜便在胭脂楼等着她,但夜里她未出现,风辞便一直等。

“伤可有大碍?”她坐下时随口问了一句。

风辞的伤在右肩处,此时他换了左手执杯。

听她主动问及,风辞淡然一笑,“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倒是你,的这张面皮,太丑了,我眼睛疼。”

“……”这种时候还这般不正经,想来是真的无碍。

“风公子您要求太多了,我若不顶着这张让您眼睛疼的脸,岂能出现在你面前,这叫掩人耳目。”

慕挽歌摇头失笑,径自斟了杯茶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小七无大碍,且我与她说了内情,她可心疼你了。”

风辞大概能想到七公主得知真相时是何神情。

那丫头虽说是养尊处优高贵的公主,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风辞轻笑,“小七……七公主无碍便好,到底是我胆大冒犯了,若真有差池,谋害皇族乃杀头大罪,我可不想那么早死,还未活够呢。”

慕挽歌平静地打量着风辞,而风辞被她这样盯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自在地别开眼。

“你平日里也是这般盯着宸王么?”

慕挽歌没好气哼道,“你与他怎会一样,天差地别好不?”

风辞蹙眉将要说什么时,又听她道,“你比他脸皮薄许多,若是我这样盯着他,他只会也盯着我,不会如你这般羞涩。”

羞涩……

风辞哭笑不得,她那只眼看到他是羞涩了?

但对上她,他无力辩驳,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不经意动了动右臂,扯到伤口,疼得他皱眉,但心思在别处的慕挽歌并未察觉,他也未吱声。

慕挽歌的目光落在前方柱子上挂着的那柄宝剑上,站起身走过去,细细看了看,扭头笑道,“这便是你备好叫我刺伤你的那把剑啊,这么细看,确非凡品,可有名字了?”

风辞道,“落痕。”

“这是什么怪名儿,你取的?”慕挽歌鄙夷撇嘴,“这可不像你风雅的水准,这名儿听起来便不吉利,剑出鞘必落痕,若真如此,那你挨我一剑,岂不是落下了疤痕,还好只是名儿怪……”

风辞抬手摸了摸受伤部位,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他未与她说,之所以叫落痕,便如她所言这般,剑出鞘必留痕,再也消之不去,这疤痕他要带一辈子的。

这将会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慕挽歌只观赏了一下落痕,并未伸手触碰,也未表现出一丝喜爱它的意思来。

“我此番来此,是为提醒你,慕容谌与你们风家堡来往密切,包括慕容谌欲将小七带走一事洛王似乎并不知情,我见过洛王了,此事让他震怒,多半是发觉慕容谌也不若他想象中的好掌控,怕是要生变,你多留意些。”

风辞点头,“在与宸王合作时,他便提醒过了,洛王老奸巨猾不好糊弄,好在洛王自个儿未曾出面叫了九皇子慕容谌那个蠢货来,如今既是洛王与九皇子内讧,风家这边撇清关系便是。”

风家并非他一人做主,早已想好了退路,慕容谌只是风家的一块探路石而已。

早在很多年前,风家自家里便不是一条心了,他的父亲是家主,却也只是家主而已,人心如何能掌控,风家内部早已是一盘散沙。

所以他暗中与宸王合作一事,除他父亲外,风家无人知晓。

与九皇子合作那是风家有些人想要攀附皇家这棵大树,而这些人将九皇子当成了一个契机,以为能一飞冲天的契机。

风家的事,慕挽歌知晓的并不多,只知风家也不太平,风辞的父亲虽是家主,但并不如秦胥那般可完全掌控风家。

出来一趟,该说的说完了,慕挽歌也没想多留,淡淡一笑,朝风辞挥了挥手,转身朝外走。

“我得到消息,昨夜九皇子连夜出京了,身边只带了一人,便是你先前的婢女绿意。”

风辞悠悠开口,提醒了一句。

慕挽歌脚步微顿,为作停留,背对着他再次扬手,“多谢了,待尘埃落定后,你我再把酒言欢。”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在原地的风辞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缓缓笑了。

“我等着……”

慕挽歌回到将军府,洛辰修已有力气下床了,坐在椅子上,慕挽歌站在他面前与他说了从风辞那里得到的消息。

洛辰修对慕容谌悄悄逃出京一事并不意外,反倒胸有成竹。

“狄国送赫连静来和亲时,我便留意了,得知慕容谌与狄国暗中来往,我也留了个心眼儿,去到南境后我发现狄国有异动,回京之前已让征叔带领五万慕家军赶往白云城,守住边境,此时慕容谌事情败露逃离,必是去投靠赫连溟了。”

他所说的,慕挽歌心里明白,但仍然担忧。

赫连溟曾经做了她几年的兄长,赫连溟什么性子,她也只晓得,更何况赫连溟身边还有一个心机不输洛王的靳郁风,那个曾经当了她多年父亲的狄国丞相。

洛辰修一人与他们斗,讨不到便宜的。

慕挽歌道,“毒王的得意弟子还关押在你的水牢中,即便赫连溟不在乎赫连静,但毒王对红药这个弟子却很在意,据我所知,红药不仅仅是毒王的徒弟,也是毒王的女儿。”

这事儿洛辰修并不知晓,稍有讶异后便笑了。

“阿挽有何好主意,可否与为夫分享一二?”

慕挽歌接过他手上喝了一半的水,将杯中剩余的半杯水一饮而尽,高深莫测一笑,“你猜猜看。”

洛辰修被她的笑晃了晃眼,伸手将她拽过来,坐在他腿上,将她圈在怀中,在她耳边魅惑低笑,暧昧轻蹭。

又开始缠人了。

慕挽歌觉得痒,抬手拨了拨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这让她不禁想起了方才与风辞说的话。

与风辞相比,他的脸皮确实要厚许多,人前人后判若两人。

不满她的推拒,洛辰修张嘴咬了雪颈一口,接着又咬耳朵,虽不疼,但很痒。

慕挽歌躲避不开,只得反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作乱。

她偏头瞪他,“我与你说正经的,你这脑子里整日想的是什么呢!”

洛辰修抬眼,满目迷离,“你说,我听着……”

说完,他又将头埋在她颈间了。

拿他无法,也就随他去了。

“我已叫人随洛碧如回洛王府将赫连静带来,明日我会亲自将二人带至边关。”

她话音落下,洛辰修便僵住了,抬起头,将她的脸捧住,迫使她偏过头看他。

洛辰修蹙眉道,“你方才说要去边关?”

慕挽歌拨开他的手,侧转身子,双臂抬起搂住他的脖子,耐心与他解释了一番。

“前有狼后有虎,你一人要面对这些我岂能袖手旁观,朝中局势紧张,你脱不开身的,你安心对付洛王便是了,狄国那边的事便交给我。”

“阿挽……”

洛辰修拧眉想说什么,她凑过去吻住他,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反对之言。

一触即离的吻却叫洛辰修乖乖闭了嘴。

慕挽歌趁热打铁,“你我既已是夫妻,自当共进退,我选了你可不是在后院安分做深宅妇人的,之余,我还能帮你守住这锦绣江山。”

洛辰修凝眸望着她的眼,“可是阿挽,我并不想要这锦绣江山。”

云端之上的孤寂他不愿再经历了,若身边无她,他要这锦绣江山何用。

他所求不过一个她罢了。

只是她似乎不明白。

慕挽歌自他眼中读懂了一些,在他还要开口时,以食指压住他的唇。

“娶了我,我不会让你委屈迁就,那些本该属于你的就该是你的。”

洛辰修怔住,眼中划过一丝慌乱,不自觉收拢双臂,勒紧了她的腰。

“阿挽你、你……”

不可能的,师父明明说过,重新来过,那些事便只有他一人记得。

阿挽不可能会知晓的。

慕挽歌倾身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低声与他耳语,“洛辰修,你瞒着我的,我皆知晓了……”

洛辰修僵住,双目猛地圆睁,惊慌得颤抖起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她都知道了。

被惊恐所支配的洛辰修许久说不出话来,而慕挽歌也未再开口,静静抱着他。

直至非语在前敲门打断了这一诡异氛围。

“夫人,赫连静带回来了,可是将她与红药一同关在水牢?”

慕挽歌松了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她身上穿的还是方才那身粗布衣倒,看不出来何处需要整理的,她又扭头瞧了眼仍傻愣愣的洛辰修,不禁莞尔。

“瞧将你吓成傻子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知晓……”

她不过一句玩笑之言,洛辰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因惊慌而变得苍白。

慕挽歌并未察觉,起身去开了门,就在门口与非语交代了几句。

“红药在水牢这么久,只余半条命了,将赫连静关在隔壁,叫赫连静好好瞧一瞧,吓她一下,路上便少些折腾。”

非语应声离去,慕挽歌站门口静立片刻,而后去了七公主屋里。

屋中只余洛辰修独自发愣,待他回神时才意识到只有他一人了。

洛辰修忽然惊惶不安起来,猛地站起身,抬起的脚又收回,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待慕挽歌自七公主那里回来,洛辰修仍保持着她离去时的姿势,双目无距,神色茫然又带了几分凄凉。

慕挽歌心下疑惑,她方才之言竟将他吓成这样?

原本是想晾他一晾,这些日子他得寸进尺没少折腾她,她只是想略微惩罚他一下,却未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

到底是狠不下心,她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

“方才我故意吓唬你的,你这样大的反应反倒可疑了,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叫我知晓。”慕挽歌轻笑道。

洛辰修目光微闪,不敢正眼看她,垂眸道,“你也瞒了我许多事……”

慕挽歌轻叹一声,站起身,才有动作,洛辰修便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也不逃避她了,俊眸中满是哀求之意。

“阿挽,不要离开我。”

他的反应在慕挽歌眼里很是反常,看他这样,慕挽歌心柔成一片。

“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是腿麻了,站起来舒展一下。”

她的安抚对洛辰修无用,他仍然固执地拉着她不放。

洛辰修眼中的恐慌是自心底里发出来的,几次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许多她不知的事,只有他独自承受。

而那些误会,她不知。

她一时也未想明白洛辰修的恐惧究竟因何而来,在此之前她只以为他介意的是她与风辞走得太近。

后来她也注意到了,并未再如以往那般与风辞走得过近,甚至在察觉风辞的心思后刻意疏远了。

但洛辰修仍旧不安。

眼前的洛辰修茫然无助,可怜巴巴的,叫她心疼不已。

“洛辰修,你究竟害怕什么,先前与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与风辞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是知己,我与他之间更像是兄妹之情。”她无奈摇了摇头,他的心结,她终究还是不知。

他的心思藏得深,有时真的猜不透。

可偏偏他性子如此,孤寂久了,许多事藏在心里,连最亲近之人也无法倾诉出来。

而且他原本就有许多秘密。

关于她的秘密。

见她要走,洛辰修顿时急了,急忙站起身,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阿挽,我只是害怕……”

“丝帛上的秘术,我用了……”

慕挽歌闻言转过身,满眼震惊,喃喃道,“你说什么?”

洛辰修松开她,背过身,悠悠道,“丝帛上所记载的秘术你该比我要懂。”

慕挽歌觉得腿软快要站不稳了。

她当然比他要懂。

改命之术不容天道,若是他用了此秘术,那他失去的便不仅仅是他的帝王气运了。

还有他的命。

或许某个不经意间,他便会在一个小小的意外中死去。

改命之术乃清源山的禁术,任何人不得启用。

她师出清源山,自然比他还了解。

天谴呐,又有谁能躲得过。

而他最大的秘密竟然是这个。

即便她医术精湛又如何,也许她可救他十次八次,却也有救不了的时候。

若是她不在他身边呢。

心下顿时怒意翻涌,慕挽歌将他拽过来,让他面对她,她也急红了眼,抬手便要朝他脸上挥去,却在即将触到他的脸时收了力道,顿了顿后,手抚上他的面颊。

双目蒙上一层水雾,开口时才发觉喉咙堵得慌。

“你怎这般傻呢……”

洛辰修亦红了眼眶,却对着她笑,将她的手握住,哑声道,“阿挽,知晓我为了你连命也不要了,你多半感动得舍不得离开我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慕挽歌便怒不可遏,抽回手后推了他一把,而后怒腾腾转身大步往外走了。

“阿挽!”

无论身后之人如何唤她,她理也不理,快步离开了。

她需得再去一趟清源山。

此秘术出自清源山,回去问师父,定能找出抵消之法的。

她不能让洛辰修死。

洛辰修追了出去,在前院时才追上,将她拉住。

“阿挽,你听我说。”

慕挽歌正在气头上,甩开他的手,欲朝马厩而去,她已等不及叫非语备马了。

洛辰修疾步冲到她面前拦着,两人僵持之际,一道苍老而熟悉的声音自墙头传来。

“臭丫头,你可是要去寻为师啊。”

两人循声望去,洛辰修微怔,慕挽歌则欣喜不已,眨眼间,身着道袍的清玄子已站在他们面前。

“师父……”

慕挽歌将要开口,清玄子便将一封信递到她手上。

“这是师兄留下的,你们想要的答案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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