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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季的手机响了一下，她一直背握在手心里，翻过来一看，是苏蓦然发来的信息，问她在做什么，付明季回复：看着几个无聊的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苏蓦然：能溜出来吗？
付明季：恐怕不行，我爸现在看我像看犯人一样，告诉了家里人和司机，都不许放我出去。
逢年过节别人家都团聚，偏偏他们小两口各过各的，尤其过年期间，好些天估计都见不上面，苏蓦然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发呆，有些无奈。
冯雪琪又被展莹邀请来到苏家，苏云飞告诉苏蓦然：“三哥，这冯大姑娘来家里的次数，比你在家呆的次数都多，你不在时，她都经常来陪你妈聊天，听说还陪逛街。”
冯雪琪一来就去厨房给展莹帮忙，展莹在煲一个汤，因为还有另一位客人。
苏蓦然看到冯雪琪就没味口吃饭了，没一会儿又看到了慕安。
冯雪琪端果盘出来招待慕安，随口问道，“慕先生没带付小姐一起来啊！”一句话问得好几个人同时看她，冯雪琪这才意识到苏家跟付家有很深的恩怨，怪自己失言，尴尬的笑了笑，给几个人泡茶。
苏云飞看下不去了，手肘撞了撞一旁玩手机的苏萱。
苏萱会意，忙放下手机拦着冯雪琪，“雪琪姐，我来吧，你是客人。”
冯雪琪握着水杯的手指顿了顿，脸色难看，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苏萱，见慕安和苏蓦然都是表情淡淡，她笑了笑说，“我去厨房看看。”起身去了厨房。
苏萱把冯雪琪泡好的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不一会儿，苏培民，苏有健，苏嫦都回来了，饭快好的时候苏蓦然的父亲苏毅成也回来了，看到慕安时点了点头，又问：“小灵怎么没回来？”
苏萱说，“灵姐说过年可能不回来了。”
苏毅成没再问什么，转身上楼去了，换了身衣服，下来时，展莹已经让人布好的餐，又对苏毅成说了老爷子和大伯晚上才能回来。
在餐桌上，苏毅成才注意到冯雪琪，并没有说什么，一眼扫过，冯雪琪的位子安排在苏蓦然旁边，儿子的婚姻大事，目前只有妻子在操心，他没太关注。
展莹问慕安，“你过年是在中国还是回加拿大？”
慕安说，“在中国，国外也没有这个节日，我妈明天的飞机来这里，年后要回美国一趟。”
展莹在余光里看到苏毅成的手指顿了顿，苏蓦然也留意到了。
“哦，这样啊，那你过年就不会孤单了。”然后又把话题切到冯雪琪身上，开始问候冯家，展莹也只有勇气请慕安来家里坐，还做不到请祝雨过来，就是她请，祝雨也未必会来。
饭后，苏毅成把展莹叫到书房，说，“冯家那孩子看起来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蓦然最好能尽快跟她订婚，毕竟他也不小了，过了年就28了吧？”
展莹本来想说说儿子还不大愿意，想了想又不说了，“好，我会跟蓦然说的。”刚要起身，又听苏毅成说，“慕安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不知道他觉得萱萱怎么样？”
展莹说，“慕安有女朋友，付家那个外孙女。”
“付家的外孙女？”
展莹起身刚要走，又被苏毅成叫住，“你让慕安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展宝没有应声，看向苏毅成，对视几秒后，她收回目光，走出去了。
不一会儿，慕安就上来了，对着苏毅成的背影叫了声，“姨父。”
苏毅成站在书桌后面，看着窗外，一声“姨父”在他心口上敲打了一下，他回过身去，看着慕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椅，“坐吧。”
慕安坐下了。
“你母亲还好吗？”
“挺好的。”
“她……明天来这里？”
“是的。”
“哦……你和蓦然一起接手了天成？”
“是的。”
似乎无话可说了，苏毅成也坐下，两人隔着书桌。
“姨父，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慕安突然说道。
苏毅成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要问什么？”
“您第一次见我妈的时候喜欢她吗？”
苏毅成怔了怔，点头，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没啥好说的。
“您在知道姨妈不是当初您遇到的那个人时，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苏毅成愣了愣，笑道，“问这些做什么呢？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和蓦然都到了结婚年纪。”
“能回答我吗？”慕安的样子很认真。
苏毅成敛了笑容，迟疑片刻，喃喃道，“说实话都不太记得了，毕竟过去快三十年了，当时……挺震惊的……”
“后悔吗？”
苏毅成望着慕安，表情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执着这件事情呢，现在大家不都挺好的吗？”
慕安淡淡道，“只有你和姨妈好，我妈却没什么好的。”
苏毅成怔了怔，“你母亲到现在还在意吗？”
慕安没有回答。
苏毅成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提这些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对谁都不好。”
“那么……如果您是在跟姨妈结婚以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会怎么选择？”慕安还是执意的问道。
苏毅成看了慕安几秒，“……展莹，即使是没结婚前，我们也已经在一起了。”
“我妈和姨妈您更在意谁？”这句话慕安觉得问过都是多余的，不过还是问出了口，果然，苏毅成在他面前的回答是，“我当你母亲是朋友。”
慕安眼底的颜色彻底黯淡下去，苏毅成看着只觉得怪异，这孩子他之前也接触过几次，不像会在这方面跟他执着的人，而且之前见面从来都没提过上一辈的事情，小辈跟长辈谈论这些多少有些不礼貌，不像慕安的往日作风，今天，这孩子却句句都有些不理智，似还带着几分针锋相对，以苏毅然之前对他的印象，感觉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本来是想谈些工作上的事情，现在两人都没什么心思了。
慕安出去后，没一会儿，苏蓦然又走了进来。
“爸。”苏蓦然叫了一声，坐到了慕安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苏毅成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抬眸看向对面的儿子，“天成的事情还顺利吗？”
“挺顺利。”沉默了一会儿，苏蓦然问道，“爸，你是因为阿姨才跟我妈在一起的吗？”
苏毅成愣了愣，心里不由得疑惑，这两表兄弟是怎么了？
“爸，是不是啊？”苏蓦然耐心的问道，一脸淡然。
苏毅成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自在，面对慕安时的几分客气并不表示在对待苏蓦然时也要用出来，脸色一沉，“问这个干吗？”
“意思就是……是了？”苏蓦然的态度当然跟慕安也不一样，很直接了当，不准备去猜。
“如果不是在你和我妈婚礼现场才遇到阿姨的话，你会选择我妈还是阿姨？”苏蓦然盯着父亲的眼睛环胸靠在椅背上问道。
苏毅成抚了抚额，“是你母亲在怀疑什么吗？”不然他想不到别的原因能让两个孩子这样，难道就因为祝雨要回来的事情，儿子快二十八岁了还是第一次跟他谈论这个问题。
“不是我妈，是我想知道。”苏蓦然紧接着又问道，“那你现在心里还有阿姨吗？一开始认识她应该是很美好的印象，否则不会因为她的长相跟我妈交往。”
苏毅成有些无奈，“你要相信你母亲也是很优秀的女人。”
“可是她确实是替代了另一个女人。”
“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替代谁……”
两人同时沉默。
“爸，别让我妈搭理冯雪琪了，我不喜欢她，现在搞那么好关系，以后闹崩了我妈面子上不好看。”
苏蓦然突然话锋一转，苏毅成听了一愣都没回过神来，思绪还在上件事上，“……冯雪琪？冯家那孩子？”
苏蓦然点了点头，“嗯。”继续道，“你别看她外表端庄大气，温温和和的，私下里手段多着呢，我有一同学，女的，以前上学时关系不错，她以为那女的跟我有什么，成天找人去我同学店里闹事，差点把同学逼得跳楼。”
苏毅然“哦”了一声，“那你跟你那同学有什么吗？”
苏蓦然有些无奈，“爸，你这关心的问题不在主题在。”
苏毅成说，“我关心的才是主题。”
苏蓦然抿了抿唇，“真没关系。”
苏毅然点点头，“那最好，上学时谈的恋爱多半靠不住。”
“……也不全是。”苏蓦然争辩道。
苏毅然想了想说，“冯家那孩子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就让你妈帮你留意别的，问题不大，我们不是非她不可。”
“为什么让我妈留意，不是让我留意？”苏蓦然抚着下巴，无奈的笑了笑。
苏毅成语重心长道，“婚姻方面还是长辈的眼光更可靠一些……”
“爸，慕安是不是你儿子？”苏蓦然痞痞的插了一句，他是不想他爸继续说下去，故意噎他。
苏毅成的脸色马上铁青，“胡说什么呢？我跟你阿姨永远是姐夫小姨子。”
苏蓦然低头笑道，“爸你不知道姐夫和小姨子是这世上最暖昧的存在吗？”
“……滚！”
在这个字还没出来前苏蓦然已经站了起来，趁着老爹还没劈头盖脸拍桌子砸东西过来赶紧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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