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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酆如归又是可爱又是可怜, 直教姜无岐心中悸动,他当即不假思索地道:“如归, 你要吃多少点心,贫道都买予你。”
酆如归不过是喜欢同姜无岐撒娇,以便获得姜无岐纵容罢了,点心之于他,全然及不上姜无岐。
他低首衔住了姜无岐的下唇瓣,轻轻地吸允了一下,继而餍足地喟叹道:“你的滋味较点心要好上许多。”
姜无岐不由失笑:“那你还要贫道买点心予你吃么?”
“要。”酆如归贪婪地道,“你与点心,于我而言,一样都少不得。”
话音落地,他却是羞赧地续道:“倘若须得选一样, 我定然会选你。”
“豌豆黄、黄金糕、藕粉桂花糖糕、绿豆糕、核桃酥、桃花酥、芙蕖酥、杏仁一口酥……”姜无岐尚未说罢,竟是被酆如归以指尖点住了唇瓣。
酆如归瞪住了姜无岐, 恶狠狠地道:“你勿要诱惑于我。”
姜无岐笑道:“海棠酥、水晶虾饺、四喜饺、葱油饼、梅菜猪肉烤饼……这些你都不选么?”
“你欺负人。”酆如归趁着姜无岐未及阖上双唇之际, 探入一截指尖去, 肆意地搅弄着姜无岐的口腔, 口中却是委委屈屈地道, “无岐,你欺负我,你明知我爱吃点心, 还拿点心来诱惑于我。”
姜无岐舔舐着酆如归的指尖, 以致于口齿含糊:“抱歉, 贫道并非是故意要欺负你的。”
“嗯……”酆如归颇为喜欢被姜无岐舔舐手指,登时软了腰身,乖顺地伏于姜无岐怀中,不久,逸出了低吟来,方才的气势弹指间消散无踪了。
他以仅余的气力将指尖尽根没入姜无岐口中,而后便沉溺于被姜无岐舔舐的滋味当中了。
姜无岐舔舐的分明是他的指尖,他却直觉得姜无岐是在舔舐他的心脏,不然这心脏何以会窜动得这般厉害?厉害得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姜无岐一面珍惜地舔舐着酆如归的指尖,一面细细地观察着酆如归的神情。
酆如归双目半阖,眼尾泛红,忽而睁开双目来,望向了姜无岐。
俩人的视线猝然相接,姜无岐即刻从酆如归眼底窥见了浓稠的媚意,这媚意黏黏腻腻的,仿若蜜糖一般,似要将他紧紧缠住,并溺死于其中。
姜无岐凝定了心神,方才顺利地将口中那指尖吐出来,他又取出帕子来,将沾染于其上的津液擦拭了干净。
酆如归好容易寻回了些气力,红唇轻启,以勾人的气声告白道:“天下的点心全数加在一处,都及不上你一星半点。”
至此,姜无岐终是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呷醋,呷的还是酆如归爱吃的点心的醋,着实是幼稚得紧。
但听得酆如归的一席告白,他心中油然生出了喜悦来,紧接着,酆如归甜蜜的话语又漫入了他耳中:“你无须买点心予我吃了,你每日让我吻你便足矣了。”
姜无岐轻吻着酆如归的眉眼,柔声道:“无论是点心,亦或是亲吻,贫道都会满足你。”
“既然如此,无岐,那你现下为何不吻我?”酆如归诱惑着探出一点嫣红的舌尖来,滑过自己的唇瓣,为那原就鲜艳欲滴的唇瓣镀上了一层水光。
未及他将那舌尖收回去,那舌尖已然被姜无岐咬住了,然后,便被拽曳到了姜无岐的口腔当中,被仔细品尝着。
在心意相通之后,俩人每一日都要接吻,得暇时,一日要吻上许多回。
应当便是这些亲吻赐予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才使得自己慢慢地变得坦率的罢?
酆如归这般想着,双手被迷恋催促着,胡乱划过姜无岐的面庞,旋即阖上了双目去。
偏生此时,薛涉回来了。
薛涉猝不及防见得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头脑尚未反应过来,双足已踏出了门去。
他背靠着门,朝端着食案的小二哥道:“我改主意了,这菜还是送到医馆去罢。”
小二哥不知里面是出了何事,依言往外头的医馆走去了。
俩人并未走出几步,身后的门却是开了,露出来的那粗布麻衣的公子温和地笑道:“进来罢。”
小二哥侧首望向薛涉,薛涉轻咳一声:“送进去罢。”
小二哥进了门去,将食案放于桌案上,又将食案里的吃食一一摆开,便出去了。
薛涉放眼望去,那酆如归正立于窗前,细看耳根红晕未褪。
他不知该不该招呼酆如归过来用膳,犹豫良久,却见姜无岐行至酆如归身边,在酆如归耳侧低语,酆如归便暗暗地勾住了姜无岐的尾指,由着姜无岐将他牵到桌案旁坐下了。
这桌案上是五菜一汤,分别是牛肉末炒粉丝、时蔬酿鸡翅、醋溜白菜、干煸豆角、凉拌莲藕以及豆腐蘑菇汤。
薛涉为了积攒银钱,素来节俭,故而即便得了两万两白银,未免惹人怀疑,都不敢要些山珍海味,更遑论是鲍参翅肚了。
“抱歉,这吃食太过寒碜了些。”他见姜无岐与酆如归坐定,方才坐下。
姜无岐从不挑食,并不介意吃食为何物,能饱腹即可。
而酆如归虽然挑食,但有荤食,又有姜无岐在侧,自然也没甚么不满的。
酆如归适才好生与姜无岐亲热了一番,愈发得爱撒娇了,但当着薛涉的面,甚是难为情,百般矛盾之下,便故作冷淡地对姜无岐道:“喂我。”
——实在是欲盖弥彰之举。
见酆如归转瞬又变了一副模样,姜无岐迷惑不已,少时,才意识到应是被薛涉瞧见了俩人接吻的缘故,使得酆如归害羞了。
姜无岐执起竹箸,喂了酆如归一口牛肉末炒粉丝,又去问薛涉:“外头如何了?”
薛涉蹙眉道:“外头仍在悬赏你们二人,且赏金已上涨至两千两白银。”
“未料想,我们的身价竟涨得这样快。”酆如归咽下牛肉末炒粉丝,兴致盎然地道,“不知到明日能涨到多少两白银?”
姜无岐又夹了时蔬酿鸡翅,送到了酆如归唇边,这鸡翅是被拆了骨的,里头塞了切成长条状的时蔬,红红绿绿的,令人食指大动。
酆如归就着姜无岐的竹箸吃着时蔬酿鸡翅,同时玩笑道:“倘若创办女子书院与绣坊的银钱不足了,薛大夫,你便将我与无岐交予贺府罢。”
薛涉心知酆如归是在试探于自己,苦笑道:“酆姑娘不必如此。”
酆如归闻言,莞尔道:“我仅仅是同你玩笑罢了,你何故要作真?”
言罢,酆如归让姜无岐又喂了他一会儿,便自己执起竹箸用起了膳来。
姜无岐吃了一口醋溜白菜,不由思及了呷醋的自己,暗暗一笑。
待用过膳,三人聚在一处商讨,今后的计划为何。
由酆如归提议道:“我们须得吸纳至少一名女子,以方便行事。”
要鼓动女子走出家门,同是女子,自是更为方便些。
薛涉思忖半晌,踟蹰着道:“唐家三小姐唐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
酆如归猜测道:“唐家三小姐,莫不是你之前曾提及过的唐家二小姐的亲妹妹?”
薛涉颔首道:“唐家二小姐为刘知州所害,死于冥婚,当时唐家三小姐尚且年幼,听闻阿姊的死讯,又哭又闹,但这些年过去了,不知她可愿意为她阿姊复仇?”
酆如归不识得这唐家三小姐,但仍是道:“你且试试罢。”
酆如归与姜无岐不便走动,遂由薛涉去请唐暖。
足有半个时辰,薛涉方才回来,但他孤身一人,身边并无唐暖的身影。
他额上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向着酆如归与姜无岐道:“唐家三小姐并未一口回绝,但我认为她应当不会加入我们,她已成婚,且育有一子一女,她的相公待她极好,她完全没有必要同我们一道冒险。”
“那便勿要强人所难了罢。”酆如归不免有些失望,“但我与无岐根本接触不到深闺中的女子,薛大夫每回看诊又有第三者在场,该如何才能唤醒她们?”
他身侧的姜无岐倒不觉得失望,他们要做之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难免会遭遇挫折。
姜无岐安抚地握住了酆如归的手,才朝薛涉道:“便劳烦薛大夫先去寻找场地罢。”
薛涉抹了一把汗,便又出去了。
酆如归依偎着姜无岐道:“在创办女子书院、绣坊的同时,我们亦可想法子弹劾了这锐州知州,倘若刘知州能顺利被弹劾,并换成一个顾及女子,不喜冥婚的知州,这锐州女子的生存状况必定能有所改善。”
姜无岐无奈地道:“关于这一点,贫道亦曾想过,但我们无权弹劾官员,司弹劾官员之职的乃是监察御史,监察御史远在京城,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我们无法确保监察御史定会弹劾刘知州。”
“不知穆净可有法子,待我书信于穆净罢。”酆如归起身,方要去问薛涉那学徒要纸笔,却是被姜无岐扣住了手腕子。
姜无岐听闻酆如归提及穆净,心中陡然不悦。
酆如归倒是未曾觉察到姜无岐的醋意,道:“穆净而今应已目盲,但他曾为知县,许有人脉,可助我们弹劾刘知州。”
理智告诉姜无岐,酆如归所言不差,但情感上,姜无岐实在不愿让酆如归与穆净再有牵扯,毕竟穆净曾向酆如归求过亲。
须臾,酆如归终是从姜无岐的神态、举止中,闻到了醋味,忍俊不禁地道:“无岐,你呷醋了么?”
姜无岐坦诚地道:“贫道呷醋了,贫道不愿你再与那穆净有任何牵扯。”
“你呷穆净的醋作甚么?”酆如归将姜无岐从椅上拉扯起来,而后拥住了姜无岐,并半含着姜无岐的耳垂道,“无岐,我心悦于你,我从未对穆净动过一点心思。”
姜无岐得了酆如归的告白,回应道:“贫道信你。”
酆如归又同姜无岐温存了一阵子,才松开姜无岐,出门向那学徒要了纸笔,书信一封予穆净,叙述了锐州如今的情况。
这锐州与金鸡镇相去甚远,书信不知要辗转多久,方能抵达穆净手中。
而那薛涉直到日暮才回来,他走到酆、姜俩人面前,满面笑意地道:“那染坊已谈妥了,染坊主答应将地卖予我们了,明日便可成交,不过我并未同他讲明用途。”
“有了场地,接下来,便该是先生了。”姜无岐苦恼地道,“这锐州怕是无人愿意来女子书院授课罢,贫道明日便出发去别处招先生。”
酆如归听得这话,心生不舍,但并不阻止,而是提醒道:“最好能招些女先生,一则可授课;二则可为锐州女子做榜样。”
“劳烦道长了。”薛涉又道,“我明日要去为一大家小姐看诊,我到时趁机探探她的口风。”
酆如归展颜笑道:“只消能打动一人,便是个好开端了。”
“望诸事顺遂。”薛涉瞧了眼天色,道,“我带你们去虞府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恶毒女配,性别男》,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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