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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作品: 毒医狂后:冥帝,太给力! |作者:薄荷咩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0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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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模糊的,陌生而又熟悉的片段,正兴风作浪地冲撞着楚宸禹脆弱的神经。

他看见忽明忽暗的光,看见万丈高耸的奇怪房子,看见夜色下繁华的都市和穿着暴露的人群,无数张脸孔从他脑海掠过,耳边好似有叽叽喳喳的说笑,他听不清,只觉惹得心底一阵烦躁,思绪越狂乱,头疼越剧烈。

他痛苦扶额,就快难以自持,突然猛地一睁眼,一张笑颜定格在脑海。

那是钟瑶的脸。

他依稀记得了,她对他笑,给他煮奶茶,在明晃晃的屋里和他相拥。

然后她问他,“做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便情难自禁地呢喃出声——

“可以被看见,可以被拥抱,这些东西,死过一回才知道珍惜。”

他死过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

楚宸禹头昏脑胀地甩甩头,随即闭上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才平缓过来,那些一时扰了心智的奇特记忆,便随他的清醒渐渐消散,他神色半怔,终于失魂落魄地踉跄而去。

远处的云撰就这样被他撂下,带着满腹狐疑去找钟瑶。还记得初见时,钟瑶一脸花痴,各种打听楚宸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伺候楚宸禹的女人互掐。那一幕简直太深刻,所以云撰死都不会相信,钟瑶移情别恋喜欢上北堂澈了。

“你应该不喜欢北堂澈那么娘的吧?我觉得楚宸禹才是你喜欢的类型。”

钟瑶呷了口杯里的奶茶,顺便翻了个傲娇的白眼,北堂澈帮她用针挑掉了眼睛上的包,留了道浅浅疤痕,看起来跟割过双眼皮似的,更加洋气漂亮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讨好北堂澈是有原因的。”云撰意料之中地抬抬眉,示意钟瑶继续,钟瑶便将楚宸禹现在受制的情形娓娓道出,又补充一句,“我找茉盏打听了,北堂澈没有骗我。”

“啧。”云撰深深皱眉,“事情太古怪,光凭楚宸焕那只渣,根本扳不倒楚宸禹,肯定是有人暗算,才害他到这地步。”

钟瑶“啪”地一声将杯子撂下,急道,“楚宸禹在京都那么厉害,谁能扳倒他?”

云撰思虑半晌,突然眼睛一亮,看着钟瑶神叨叨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燕王!”

“燕王?”钟瑶满脸疑惑,她没记错的话,燕王应该是现代的总监,楚宸禹死后不去轮回,就是为了找他,他是楚宸禹最信任的王兄,怎么可能是他?

“你想啊,楚宸禹那么有本事,燕王作为二皇子,也是皇储的得力人选,难免不会生出嫌隙。而且楚宸禹虽然和燕王是一伙的,但他既然有能力对付楚宸焕,没道理不会掉头来对付燕王,燕王提前铲除祸根,完全有可能啊!”

钟瑶仔细地想了想,还是不信。

楚宸禹和燕王之间的感情不是随便说说的“兄弟情深”,而是在经历过封鹿之役的惨烈厮杀,和皇储夺权的血雨腥风后,还能无视轮回,跨越生死的感情。

打死她也不信这种兄弟残杀的狗血桥段。

“不可能!你说这么多,证据呢?”

“我瞎猜的。”云撰道,“越是不可能的东西,越是有可能!”

钟瑶本来还存有一点点狐疑,见云撰这个态度,便彻底打消了疑虑。

“先别管是谁害的,现在北堂澈控制他的命才是真的,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云撰在房里故作深沉地来回踱步,手托着下巴轻轻摩挲,沉吟半晌忽道,“你先稳住北堂澈是对的,然后我们要想办法去王都联系江枫宴……”

钟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阿宴那张干净清秀的脸,觉得还算靠谱,“可是……三途教全都在北堂澈的掌控中,我们该怎么联系他?”

“我们不能出去,但最低级的侍女可以出去,只要身为教主的你,随便吩咐一些难办的事,遣派侍女去王都即可。”

钟瑶大有意会地点点头。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个教主当起来也有好久,可是一把火都没烧呢。眼下正是好时机,她又得北堂澈允许做大改造,于是决定好好折腾一番。

在最后一次参拜中,钟瑶亮出了手段。

她在教众面前来回审视,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黑袍的风帽后轻轻扫着,斜红微挑的眼角暗藏凌厉目光,整个大殿里无一人敢出声,气氛诡异地安静。

“你,你,还有你。”她微微抬手,指出三个人来,“看你们长得还算对得起社会,收入表演小分队好好历练吧。”北堂澈疑惑地看向她,“表演小分队是什么?”

钟瑶蹦蹦跳跳到他面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夫君,人家整天在教里太无聊了嘛。这个表演小分队呢,就是戏子,和那些侍女们啊,可以一起对戏,然后演给我看。”

“演戏啊……那你要看什么戏呢?”

钟瑶稍稍转过头去,又挑出几个人来,“我记得他们几个以前是记录文献的,笔杆子功夫还不错,抽空给我写几个戏本吧,写什么就演什么,演什么我就看什么,夫君你说好不好?”

北堂澈见她一脸期待,只笑她是爱胡闹,却也无伤大雅,便默许地点点头。

钟瑶更加得意,继续在教众面前指指点点,“那你们几个就去武术小分队,没事比划比划给我看,你们呢就去唱歌小分队吧,我想听歌的时候就会传召你们,啊对了,还有小厨房!你们几个去小厨房,多多研究好吃的给我吃,哈哈。”

北堂澈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笑,见她说得眉飞色舞,不由无奈摇头。

“至于你们,都是娇滴滴的美人,不能给云撰糟蹋了,还是收入跳舞小分队,供我调遣吧。只是……我看腻了一般的舞,听说王都的乐坊很有名,要不……你们去王都学舞吧?”

“不可。”北堂澈突然道,“你在教里随便玩玩也就算了,哪有把武艺高超的教徒往外面送去学舞的?”

“那我真的很想看王都的舞嘛……”钟瑶一边撅嘴撒娇,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做作。她果然不适合走这种风格啊,还没把别人软化,自己就先别扭死了……

“乖,回头我派人去王都乐坊请舞姬来给你跳。”

“那多没意思……请来的又不能待太久……咱们在武林中还是相当有地位的,要是被谁传了风言风语,损坏名声可不好……”

“嗯,既然这些道理你都懂,那也无需我多说。”

钟瑶委屈地咬咬唇,退一步道,“武艺高超的教徒不准去,那云撰那些抹香搽粉的侍女总可以去了吧!我们在王都不也有分部嘛,调遣一两个出来看着她们就是了。”

“这……”

“你连这些都不肯答应,还说什么会对我好,我要什么你都给,原来都是骗人的……”

“好吧。”北堂澈迟缓须臾,终于答应道,“既然你真的想看,那我就答应。不过,有个交换条件。”钟瑶得到满意答案,神色一喜,连连应声,又问,“什么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天罡血经》。

该来的早晚会来,北堂澈说全武林都已经知道吞云剑在三途教,他预备下月十五去往岐山英雄台,让钟瑶和各大武林高手比试,一旦赢了,就能登顶武林盟主之位。

那么北堂澈,就离救母计划更近一步。

“《天罡血经》要练好不过十天,练到纯熟最多也就十五天,现在月初,你开始还来得及。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因为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现在你要让侍女去王都,既唐突又危险,且拿这个条件来换吧。”

钟瑶接过《天罡血经》,薄薄一册书握在手里,却觉有千斤重。

挨千刀的楚宸禹,要不是为了你,自己何苦在这里玩命啊!钟瑶在心里哀嚎。

“没关系,我之前就答应你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练。”

“嗯。就算……”北堂澈稍有担忧地看向她,几番欲言又止,最终狠狠心道,“就算你的身体会发生变化,我也会一直保护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和你好好过,一辈子。”

“嗯。”钟瑶郑重点点头,答应道,“我信你。我不怕。”

不怕个鬼啊!这根本不好玩好嘛!什么破武功,她一旦沾上就会变得男不男女不女,这要她后半辈子怎么过啊!还有这个北堂澈真是变态,竟然说她即便成了那样也不嫌弃她,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孽脸,想和她神交一生,谈柏拉图式的恋爱嘛?

他愿意,她都不愿意。

“云撰。你喜欢茉盏对吧?”

“噗——”云撰刚到嘴的奶茶尽数喷了出来。

他说钟瑶怎么一反常态,客客气气地请他喝奶茶呢,原来是别有居心。

“哼。就知道你喜欢!这样吧,我给你个能接近她的任务,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什么?”云撰知道她没安好心,直接略过她的废话问道。

“去她调香制毒的药房,帮我偷个能转换阴阳的药。”

云撰瞬间明白,不由感叹道,“北堂澈终于出大招了啊……”

“所以快去,这是救命你懂不懂!”

“哼。那你帮我递封情书给茉盏,刚好可以把她拖住。”

钟瑶吃惊地扬声,“情书?”然后伸手摸了摸云撰的脑袋,“你没发烧吧?还是脑子有病啊!我可从没听过哪个采花贼会诗情画意地写情书……”

“我要是强抢,茉盏那样烈的性子,还不一心求死啊!”云撰没好气道。

钟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到当初茉盏就是抗拒云撰将她收入东宫,才企图轻生,由此机缘巧合进入三途教的。要不是这样,茉盏应该不会遇见北堂澈,更不会苦苦单恋了!

说到底,还是云撰咎由自取。

“那……你当初是真的喜欢茉盏,才要将她收入东宫的吗?”

云撰闻言,憋屈地瞪了她一眼,磨叽半天,最终脸红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钟瑶拍案大笑,“现在长教训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强抢……”

“好了好了,所以我帮你偷药,你就帮我递情书吧。”

“成交!”

于是钟瑶乐呵呵地向茉盏约了个时间,说要学习调香制毒,让她讲讲简单技法,茉盏便毕恭毕敬地答应了。趁她还没到,钟瑶好奇心作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情书,先行阅览起来。她一边偷笑一边想象茉盏看到时的表情,最后还觉意犹未尽,提笔补了一句。

“这些古人啊,再大胆也跳不出框子,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浪漫。我可是从小看琼瑶剧长大的,就让本教主来助一臂之力,撮合撮合这对小冤家吧,啊哈哈……”

钟瑶添完最后一个字,开心地来回吹了吹,还没等字迹风干,就自嗨似的拿起,声情并茂地朗读出来。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钟瑶想了想,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啧啧啧。瞧这相思病害的,看来这就是当初在相思寨时,楚宸禹说过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而衰,三而竭吧。”

等等?怎么感觉好像不对?

不管了!这不重要!反正还有一句她特意加的点睛之笔呢!“啊我的亲爱,你应该不想看到我相思断肠吧?所以,敞开你的心,告诉自己真的爱我,爱我就请大胆吻我!”钟瑶读到这里,满怀激情地做了个扬手姿势,情书飘飘然落地。

她正陶醉在幻想中无法自拔,幻想中云撰因为她加工添料的情书成功表白,和茉盏恩恩爱爱,成就一段欢喜良缘。

“嘿嘿嘿……”

“瑶儿,我是真的爱你!”

钟瑶只觉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急风,随即就被人狠狠拽过身子,一吻封唇。

她错愕得大脑一片空白,能感受的只有唇上肆意辗转的暖意,以及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吻她的人是楚宸禹,然而楚宸禹同样没搞清楚状况。

本来听说钟瑶长了针眼,他很是担心,又想到自己抢了她熬给北堂澈的奶茶,怕她生气,就壮着胆子来赔礼道歉,谁想刚走到门外,就听见她的表白。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他本来听不太懂,只是后来钟瑶说,爱她就请大胆吻她,这才情难自禁地冲上前去。

然而这种亲吻的感觉,对楚宸禹来说,并不陌生。

他闭上眼睛,一些零碎的片段闪了出来。

“再叫错本王名字,本王就吻你。”

“楚春雨!你好端端发什么神经啊!我是普通话不好,舌头捋不直!

“……”

“唔……”

“现在你的舌头捋直了么?”

楚宸禹微微从记忆里抽身,唇离了钟瑶,满怀情愫地复杂看她。

钟瑶也渐渐平息,抬眸回视,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二人离得极近的距离中游走。

茉盏标志性的清冷声音却在此时突然响起。

“属下参见教主,教主千秋。”

钟瑶偏头睨了她一眼,她神色如常,像是一汪不起涟漪的平静湖水,说话的语气也毕恭毕敬,看样子是刚刚到。钟瑶暗暗舒口气,赶紧故作镇定地招呼茉盏进来。

“教主。圣女也是来听属下说调香制毒的吗?”

“调香制毒?”楚宸禹轻轻重复一声,满脸呆萌,钟瑶将他拉至身边,打着呵呵道,“对啊对啊,圣女从前也精通药理不是?虽然现在变傻了,但跟着听听,说不定能无师自通呢,毕竟也不能让他一直在教里吃白饭。”

茉盏点点头,赞同道,“教主所言甚是。”

钟瑶忙叫楚宸禹坐好,开始像模像样地听茉盏讲起各种制毒的技艺。

“今日就先说说最基本的药草吧,是药三分毒,若能好好把握,可以速成制毒之法……”

茉盏一丝不苟得像个老学究,本来还很状况外的楚宸禹,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他轻蹙着眉,时而沉思,时而点头,坐在一旁的钟瑶就显得很没趣,她眼泪汪汪地直打呵欠,就要沉沉欲睡。

“好了,该说的属下都已说完,现在请教主和圣女拿出纸笔,来默写属下今日说的几种药草毒性。”茉盏道。

钟瑶这才一激灵地回过神来,“什么?我就是随便听听,干嘛还要默写?”

“回教主的话,属下给教主传授调香制毒的技艺,祭司大人是知道的。祭司大人说了,要教主好好学,一定得学有所成,所以属下不敢怠慢。”

汪汪北堂澈个太阳哟……

钟瑶在心里怒骂,她不过是为了拖住茉盏好让云撰去偷药,至于这么整她嘛?天知道她刚才已经神游九万里了,茉盏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到……

“请教主和圣女快些开始。”茉盏冷冰冰道。

楚宸禹乐呵呵地拿出纸笔,还体贴地给钟瑶放好,“瑶儿,我们开始吧。”

盯着面前白花花的纸和黑乎乎的墨,钟瑶只觉头疼,那种绝望,犹如上学时裸考般无力。她叹口气,在茉盏正儿八经的注视下磨蹭起来,又趁机往旁瞄了眼,楚宸禹已经唰唰唰地提笔如神了。她忙用手捂住半边眼睛,偷偷摸摸地瞟去。

楚宸禹实在写得一手好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却难为了钟瑶的认知能力,她伸直脖子许久,也没看清楚宸禹在写什么。

“教主,请不要偷看圣女的答案。”茉盏突然出声提醒。

钟瑶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放下,嘟嘟哝哝地低头瞪着面前的白纸。

“教主以为遮住自己眼睛,属下就会看不到么?还请教主认真作答。”

“哦。”

钟瑶闷闷作声,煎熬地继续瞪白纸。

不多时,楚宸禹就写完了,他有些讨好般悄悄蹭过来,低声道,“瑶儿,我帮你写份答案丢给你吧。”

钟瑶眼睛一亮,喜不自禁,“快写快写!”

她这回再看楚宸禹,就觉得帅到惨绝人寰了。想当初,她上小学时默写不出来拼音,正焦头烂额,同桌的小男生偷偷给她递了张纸,让她顺利默写出来,从此她就死心塌地喜欢上了那个小男生。

只可惜,小男生最后在六年级和狐狸精佟静成了一对。

啊……幸好这里没有佟静……不然楚宸禹也要被她抢走了……

追溯完往事,楚宸禹刚好写完,趁茉盏转身不注意,顺手将纸丢到了地上。钟瑶立刻拾起,平平整整地放好,动作衔接得完美默契。

茉盏转过身来,看了看两人面前的纸,“教主和圣女都写好了吗?”

“写好了写好了!”钟瑶痛快应道,一旁的楚宸禹傻乎乎地附和着笑。

茉盏过来将纸收走,“那么,属下今日就完成任务了,还要去向祭司大人报备。时间已不早,教主颇为劳累,还请早些休息。”

“哈。好的好的,去吧去吧!”钟瑶堆着假笑连连摆手。

茉盏微一躬身,向她致礼,随即快步离开。

“呼……终于走了……”钟瑶放松地长叹一声,随即仰倒在椅子上。楚宸禹笑嘻嘻地靠过来,“瑶儿,我那天抢了你给北堂澈的奶茶,你没生气吧?”

“没有啊。”钟瑶神经大条道。

“太好了,就知道瑶儿不会生我气!”

楚宸禹喜笑颜开,“吧唧”一声就狠狠亲了下她的脸颊。

“啊呀。我来得不是时候。”

钟瑶捂着脸刚要发作,就看到云撰靠在门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东西到手了?”

云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得瑟地在手中抛来抛去,“还有我拿不到的东西?”他朝里走来,笑道,“怎样?情书给茉盏没?”

钟瑶这才想起,自己把情书给忘了,早就不知被她丢在何处。

“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四处打量起来,见脚边有张纸,欣喜道,“在这里!她刚才突然要我默写药草,我一时情急,就忘了把情书给她,不过好在没有丢……嘿嘿嘿……”她一边捡起一边向云撰解释道。

“你!”云撰没好气,“你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怎么了嘛……不是好好在这里……等会儿我再帮你送就是,难道就差这么一会儿嘛……”钟瑶辩解着拍了拍纸上的灰,然而垂眸一看,却愕然发现这并不是情书!

而是楚宸禹丢给她的答案……

“怎么会这样!”

钟瑶吃惊出声,细细回想起来,刚才手快,定是她在地上捡错了!

“我的情书呢!哎呀要是被其他人看见,那可羞死了!”云撰别扭道。

钟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该放心才对,情书是被茉盏拿走了。得亏我拿错,不然你那情书还到不了茉盏手里。”她笑着拍拍云撰的肩,调侃道,“你呀,就等着好消息吧。”

“还不知道茉盏会不会接受……”

当然会接受!她可是加了亮丽一笔,茉盏怎能不接受!钟瑶不禁在心里偷笑。

“既然如此,东西给你吧,我先走了。”云撰将小瓷瓶丢给钟瑶,面露忐忑地就要出去,在旁静静观看的楚宸禹好奇道,“那是什么啊?”

云撰边往门外走,边坏心地吐槽,“给你们家瑶儿的毒药,怎么,还想抢去喝啊?”

“呸。”钟瑶啐了口,转而对楚宸禹道,“别听他瞎说。”

然而楚宸禹盯着钟瑶手里的小瓷瓶,目光却不知不觉深邃了。

“瑶儿。”他轻轻出声,声音里有几许沉重,钟瑶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看他,“干嘛?”

“你要毒药做什么?”

“没有,就是北堂澈让我……”

“你要用毒药对付北堂澈?”楚宸禹直接打断她的话,武断道,“不行!我不能让瑶儿以身犯险!”

“哎呀不是……这不是给北堂澈喝的,是我自己要……”

“你要服毒自尽?”楚宸禹吓得一把将小瓷瓶夺过去,“那更不行了!我绝对不能让瑶儿死!瑶儿,是不是北堂澈欺负你了?是不是他逼你的?”

“哎呀没有……”

楚宸禹未等钟瑶解释清楚,就将那天喝奶茶的情景重现一遍。

卧槽!钟瑶瞠目结舌,这个蠢货!他喝下的是转换阴阳的药啊!可是他幼稚得以为那是瓶毒药,即便这样,他也喝吗?

眼看楚宸禹痛苦地捂住肚子,缓缓蹲下身去,钟瑶又气又急,“楚宸禹!你傻缺啊!什么都不听我说完就瞎猜,猜个什么劲啊!谁让你喝我的药的!谁让你喝我的药的!”

“嘶……好痛……”楚宸禹瞪着无辜的眼看她,却撩起她更盛怒火。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嘛!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三途教里随便一个教徒看你不顺眼,都可以把你一掌打死,就这样你有什么好出头的!我的事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啊!”钟瑶发起飙来极其可怕,但眼睛却红红的,水水的。

“瑶儿……我只是害怕你会死……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钟瑶突然忍不住放声哭起来,也蹲下身去紧紧抱着楚宸禹。

“瑶儿……是不是我变傻了……没有以前好了……所以你才这么烦我……”

钟瑶使劲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从来没有烦过楚宸禹。现代,人鬼殊途,她可以耐心地帮楚宸禹折腾寻亲;穿越,尊卑有别,她也能不问缘由地乖乖陪着楚宸禹大闹江湖。

只是一向强大的楚宸禹突然失去了所有,只能依附于单薄的她,这让她变得很害怕,很焦虑。“我没有把握守护好你,所以才会越来越沉不住气……”钟瑶哭着说。

然而楚宸禹却因剧痛晕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与此同时,北堂澈房内。

“事情办得如何?”

“属下已经按照祭司大人的吩咐,故意给教主传授了错的技艺,只待明日属下同教主一起去药房制药,便可让教主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自己给自己误下阴阳蛊。”

“很好。这件事你办得很好。”北堂澈幽幽地来回重复,半晌,似是察觉到茉盏的压抑,于是淡然问,“你很不情愿做这件事吧?”

茉盏微一动容,迟缓道,“教主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北堂澈闻言,眸底也泛起隐忍的涟漪,“她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你也是,惜颜也是,郁莘也是……”说到这,他感叹的语气里有了几分偏激,“可是我也很无奈!你知道的,没有阴阳蛊,她的体质无法练好《天罡血经》!如果我真的对她无情,我就亲自给她下蛊了,不会用这些绕弯的法子!此事无法两全!”

茉盏的眼神黯了黯,“那……祭司大人以后,要对教主千万倍的好。”

“我已经害死两个,这一个,一定不能死。”北堂澈紧紧握拳,随即有些悲苦地看向茉盏,轻轻地,有些不敢地问,“你说,她们被我害成这样,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恶心?”

茉盏一愣,慌忙摇头。

“属下觉得,祭司大人虽然手段狠了些,却也有自己的苦衷。更何况,郁莘教主和惜颜,她们都是深深爱过祭司大人的,又怎会……怎会有恶心一说呢……”

“可是有时候,我看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茉盏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个容貌倾城的绝色男人啊,被她痴痴恋了几年。

他的心里有多苦,她就比他更多苦。

她不懂他,也明白很多事讳莫如深,他不愿对自己提及,她也不在乎。只要能默默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为他尽所能地分忧,她就心满意足。

可是,对钟瑶下阴阳蛊一事,她却做得万分难过。

“祭司大人。”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里取出一张纸,恭恭敬敬地呈上。

“这是何物?”

“应该是教主写的。”

正是那封云撰给茉盏的情书,北堂澈接过来仔细地看,然后道,“唔。字迹如此不雅,确实是她写的,只不知这情深意切的情话,是给谁的。”

“容属下斗胆说一句,属下认为是给祭司大人您的。教主本来就没认真听属下讲解,属下说要默写药草,教主很是慌张,想来是怕一个字都写不出,惹您生气,才出此策。”

“呵。”北堂澈微微笑起来,“是她会做的事。”

“祭司大人。”茉盏面色凝重道,“教主对您一片情意,您还执意要下阴阳蛊吗?”

北堂澈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茉盏啊,太过优柔寡断,是成不了大事的,你应该不想看我前功尽弃吧?”

“是。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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