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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作品: 毒医狂后:冥帝,太给力! |作者:薄荷咩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0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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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将至,奔赴岐山英雄台的江湖儿女形形色色,而其中抱负,也是大有不同。

就好比白衣剑叶蓉,她想要的是吞云剑,玉面琵琶柳如萱则想当武林盟主,还有其他很多门派侠客,有的是过于迂腐,不爽武林盟主被魔教人坐去,有的是清高自傲,纯粹想显摆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

三途自然一个都没放在眼里。

此次前往岐山,除却楚宸禹,她只带了北堂澈一个,命云撰和茉盏两护法在教中坐镇,处理教中大小事务。北堂澈双腿被废,终日以轮椅代步,茉盏虽然担忧不已,但顾及之前三途的训诫,也不敢表露什么。

这倒是给了云撰近水楼台的好机会。

钟瑶深深觉得,三途是有意撮合,因为临走之前,她听得清清楚楚,三途对云撰说,“教中就只剩你和茉盏了,该做些什么,不用我说吧?”

“那个……哈哈哈,是不是不太好?”云撰颇感难为情。

三途诡谲浅笑,没有明说,钟瑶看着她,潜台词分明是——教主只能帮你到这了。

如此吩咐完毕,两男一女还有一只猫,就踏上了去岐山的路。

这一路,说到底也没引起多少注意,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相安无事直到岐山脚下,三途特意挑最简陋最不打眼的小客栈住,锋芒尽掩。

“听说了么?天下第一名剑吞云剑竟然落到魔教手里,要是此次真的让魔教人当了武林盟主,那武林势必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啊……”

“哼。他魔教算个什么腌臜东西!吞云剑乃是前武林盟主陈景良的剑,若不是五十年前正邪之战,魔教胜之不武,岂有今天在他们那里找到吞云剑的道理!”

“不错。邪不胜正,那些邪魔歪道,有何可惧!”

几个三流侠客坐在不大的厅堂里喝酒,嘴里尽是对三途教的不屑。

钟瑶乖乖蜷在楚宸禹怀里,心底却是不服气。三途教虽然设定偏魔教,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用少女骨头做扇子,也是北堂澈自己在教里捣鼓的,可没碍着中原武林。更何况,在北堂澈之前,三途教一直是个纯良的存在。

五十年前的正邪之战,就更别提有多冤枉了,先出手的是他们,打不赢的也是他们,死伤惨重的还是他们,到头来却怪三途教胜之不武?

钟瑶默默瞅了眼坐在一旁的三人,俱是面无表情。

楚宸禹厌恶武林纷争,自然对江湖恩怨不感兴趣,北堂澈已是走投无路,找到被困娘亲就是此生唯一愿望,便也不会对这些上心。而三途,她更是打心眼里不屑与人计较。

江湖纷争,快意恩仇,凭谁来了断?

钟瑶理不清道不明,遂趴下脑袋,懒洋洋地睡了。

转眼就是十五。

岐山之巅。英雄台。

武林盟主一事,事关重大,然而最有地位,最能说上话的侠义帮老帮主秦无衣,却并未露面。他只派独子秦少阳从凤阳堡赶至英雄台,替他出面主持。大意就是,一切按规矩来,若三途教教主能打败所有应战的武林高手,即可登顶武林盟主之位。

秦少阳长得不错,是名标准的公子哥。五官端正,衣着不俗,因为出身武林世家,又有个足够重量的爹,所以难掩意气,只是他爹教导严厉,加之侠义帮一直自诩武林正派第一大家,所以秦少阳在人前还是挺收敛的。

但他旁边瞎了眼的副帮主横吉,却是一脸让人恶心的鄙夷。

“我说,这都正午了,还不见他魔教人,莫不是畏惧我们武林正气,变缩头乌龟,躲在暗处不敢出来?啊?哈哈哈……”一人起哄道。

众人听了,皆附和地笑,“就是!凭他南疆小小魔教,也敢来我们中原武林分一杯羹?真是不自量力!现在怕了吧,哈哈哈……”

“那魔教教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你们还是不要轻敌的好!”横吉突然出声道。

“哼。你不过是瞎了眼,就怂成这样,上次我去追魔教人,到头来还不是拿到了坤元图?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的,能干什么大事?”叶蓉抚着她的灰色裙摆,不屑道。

“哈哈哈……”高处有人仰天大笑,正是玉面琵琶柳如萱,她坐在树上抱着琵琶,嘲讽道,“坤元图?全武林都人手一份,何时是你去追魔教人拿到的?”

“好了别吵了!省得让魔教小人在暗处看笑话!大家应团结才是!”横吉怒斥道。

秦少阳这才从正中央的位子起身,正腔道,“诸位英雄好汉,江湖儿女,大家同为中原武林,应同仇敌忾,团结一致,至于那南疆的三途教,就见仁见智,等他们现身,再来一决高下吧!”

“这么多年,你们所谓的武林正派,真是一点没变。”

众人循声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来者一共三人,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清秀却气场强大的小姑娘,身负长剑,那剑虽用布包着,却隐隐透出寒光,一看就是把深藏不露的绝世好剑。再看小姑娘旁边,是个手推轮椅的俊俏书生,怀里兜着一只罕见的雪狸猫,虽看着与世无争,却有股天生迫人的贵气。而那坐轮椅的公子就更了不得,眉目秀丽,雌雄莫辨,手里轻轻摇着七骨扇。

正是三途,楚宸禹和北堂澈。

三途微微一笑,抬起下巴扫视一圈,继续道,“比之当年,却还要差上几分。”

“喂!你这魔教妖女,休得出言不逊!小心我们把你打回南疆,一辈子吓得不敢出来!”一个不怕死的叫嚷着。

三途闻言,挥指一弹,一粒红色药丸就飞入那人嘴中,被猝不及防地吞下。

“多嘴。”

“妖女!你给他吃了什么!快拿解药来!”那人旁边的剑客怒道。

“他死不了,只是舌头会烂罢了。”

此话一出,在众人间引起轩然大波,无疑是给魔教妖女的名声又安了个罪状。

那剑客大抵是想借此显摆一番,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要和三途拼命,三途也不躲,直接在他近身时折断他袭来的手,随即转势掐住他的脖子,只一个发力,那人就一命呜呼了。

此举不仅使众人愤愤不平,就连钟瑶都吓了一跳,三途还是悠着点,不要再滥杀无辜了,万一激发魔性,搞出一场生灵涂炭,可就真是大罪过,况且她用的还是自己身体,千万别让她以后混不下去啊……

“钟教主,你太过分了!只是一语不合,就狠下杀手,如此作为,当江湖所不耻,这样看来,我中原武林也不好再留情面,否则,倒被你们欺了去!”秦少阳道。

他这一番话,果然引来众人一片叫好。

叶蓉跃跃欲试地站出来,笑道,“昔日尊贵的大梁靖王,如今竟沦落到和魔教同流合污?不愧是对自己亲兄下毒手的贱胚子,就让我先会会你!”话音刚落,她就拔剑向楚宸禹刺去。

三途挡在楚宸禹面前,徒手接过,将那白刃用内力震得寸寸断裂,眨眼间就是一堆废铁。楚宸禹不惊不躁,仍缓缓抚着怀里的狸猫,听三途道,“按规矩来,有吞云剑的是我,要做武林盟主的也是我,你们只需向我一人出手。”

叶蓉见引以为傲的剑被毁,气得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直接就撒泼似的冲来,“那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三途灵巧一闪至她身后,抽出吞云剑,蒙着布就隔空比划几招,叶蓉刚想转身,就痛得惊呼,只见她背后突然裂出诸多剑伤,血流喷涌如注,她满脸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地身亡。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气杀人嘛!

喵了个咪的,三途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哼。不成器的东西,我来!”玉面琵琶柳如萱横眉一扫,就从树上跳下,三途兴趣缺缺地与她随意过了几招,捉弄的意思大过比拼。

柳如萱气急,稍稍避远,开始弹琵琶。

铮铮曲调霎时传来,魔音入耳,简直障脑子。众人听了,皆受不住地捂耳痛呼,只有秦少阳和横吉未动。这边,北堂澈面无表情,楚宸禹则贴心地按住狸猫脑袋,心想,这小家伙应该没听过如此难听的琵琶吧。

三途心里一阵烦躁,直接一个手势丢过去,柳如萱手中的琵琶弦就逐个崩断,炸得她一双纤纤玉手满是血痕,她将琵琶一丢,狠厉道,“你敢毁我琵琶,我和你拼命!”

“嗤。”三途不以为意,以极快的速度跃去,接过琵琶,手指绕过丝丝断弦,就向柳如萱束去,柳如萱躲闪不及,那丝弦尽数扫过她脸,转眼,玉面就被毁得血肉模糊。

“啊!我的脸!我的脸!”柳如萱惊恐万状,一边用手抚面,一边愕然看着血迹,突然崩溃地跑到岐山崖边,疯疯癫癫就跳了下去。

“还愣着作甚?快铲除这魔教妖女,为我中原武林惨死的同辈报仇啊!”横吉叫嚣道。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三途扬去蒙在吞云剑上的布,仅凭剑气就杀得片甲不留。秦少阳眼看不妙,忙催促横吉,“你快上啊,难道要让整个武林都落入魔教之手么!”

横吉心里一紧,这魔教妖女可不好惹,如今她已经杀红了眼,现在上,岂不是死路一条?“少主,这妖女着实厉害,恐怕难以抵挡。”

“那怎么办?就随她去当武林盟主么?日后我们侠义帮莫不是要屈居三途教之下?”

“少主,要不就先让她当武林盟主吧,她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啊……”

“没用的东西!”秦少阳怒极,平日嚣张威武的副帮主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真是丢侠义帮的脸!他抬脚就把横吉踹了下去,正好三途杀到眼前,横吉吓得跪地,连连求饶,“盟主饶命,盟主饶命啊!”

“横吉!”秦少阳虽然气,却也不敢自己动手,他想了想,转而对三途道,“我爹说了,一切按规矩来,按规矩,比试应点到为止,你将人都杀光了,算什么?”

“我不杀他们,现在倒在血泊里的就是我。”

三途越过横吉,冷笑着用剑直指秦少阳,“看见了么?你们所谓的武林正道有多可笑,一群伪君子!以为我真的想当武林盟主?哼。我不过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血债血偿!”

秦少阳闻言一惊,深深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我三途教七千教众,皆死在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手里!我怎么都杀不够!杀不够!”三途眼眸瞬间漫上血色,楚宸禹忙道,“你冷静点,他是秦少阳,秦无衣的独子秦少阳。”

秦少阳,一个初出茅庐还没有作为的小子。

呵。她确实不该找他算账。

“回去告诉你爹,这些年来再安分守己,也抹杀不了五十年前的罪孽,只要他还活着,就要清楚明白,中原武林如何愧对我三途教,他侠义帮,是如何担得起侠义二字!”

秦少阳不由怔住,静默着说不出话。

三途冷冷看他一眼,眸里血色逐渐褪去,莞尔笑道,“还不带着你的副帮主滚?莫非,你也想和本盟主比试?”

秦少阳面有不甘,却心生畏惧,只好闷闷作罢,挥一挥袖子就走了,趴在地上的横吉慌忙跟上,连头也不敢回。

三途缓缓转身,看着面前一堆尸体,面容冷淡。

至此,她终于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三途在江湖中一枝独秀,也已成定局。

可是,她还没报仇,她还没报仇!

在旁观战许久的北堂澈终于发声了,“现在怎么办?如何拿到陈景良的悔过书?”

“后山伽罗寺,外围千年玄铁制成的重锁阵,只有吞云剑可披荆斩棘,带我们进入,悔过书就保存在那里。”三途道。

楚宸禹点点头,“即刻就去吧。”伽罗寺隐在后山郁郁葱葱的林间,规模不是很大,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有几许破败。尤是那围在几丈外的重锁阵,更是将香客拒之千里,使得伽罗寺更像个幽深紧闭的囚牢。

三途提着吞云剑,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伽罗寺门前,重锁被“啪嗒”一声砍断,三途向前伸手轻轻一推,寺门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响,缓缓打开。

一阵呛人的灰气扑面而来,站在门前的三人俱不适地掩鼻轻咳。

“里面才是正门,走吧。”三途往里探了探,提醒道。

三人就又往里走了几步,见得一朱红色木门,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字——“伽罗寺”。

坐在轮椅上的北堂澈很是紧张,他紧紧盯着木门,深知自己癫狂疯魔许久,而结果,就将在这木门背后逐一揭晓了。在他身后帮忙推轮椅的楚宸禹却一脸闲散,悔过书里隐藏的秘密,对他来说只是好奇。

然而在他怀里的钟瑶却显得很不淡定,虽然极力摆出一副不问世事的猫咪脸,却还是紧张地炸起了毛。

楚宸禹轻笑着缓缓抚弄,“别害怕,里面可没老虎。”

三途在此时抬手叩门,空空的声音回荡在幽幽天地间。

她叩了许久,却无人来应,门还是紧紧闭着,北堂澈有些焦急地看她,只见她神色怔忪,半晌才迟疑停下,一反常态地自嘲道,“哦。我忘了,已经五十年了,不会再有人来开门了……”

北堂澈何等精明,见三途如此反应,也能猜到她是有什么前尘往事,要来伽罗寺了结,只是救母一事还需她出力,可不能让她到此关头,还出什么差错,于是道,“你不用吞云剑破门,还等着谁来开不成?”

楚宸禹将一切看在眼里,摸着怀里不安分的狸猫,轻轻开口,“破门吧。”

三途这才回过神来,容色一凛,举手就将朱红木门劈开。

大殿整个敞在三人面前,却稀奇得很,因为这个伽罗寺没有供佛。

“好生奇怪。”北堂澈深深皱眉,手缓缓摇着七骨扇,像是在刻意拘束自己迫切而担忧的心情,“供台在,香烛在,唯独菩萨不在。”

三途没有理会,只径自上前,素色裙摆沾上厚重灰气。

她走到供台前,转用左手接过吞云剑,在右手腕处轻轻一划,立时有鲜血漫出。

吞云剑一沾血,就渗出丝丝杀气,三途对着供台隔空比划几下,嘴里振振有词,不消片刻,供台上就凭空显现出一座佛龛。她极为大不敬地举剑砍去,霎时佛龛又化作一堆云烟,飘离消散,留下一封老旧书信,正是陈景良亲笔所写的悔过书。

三途满意笑笑,将剑收回鞘中。

楚宸禹不由感叹,“原这一切不过是障眼的幻象。”

北堂澈幽幽道,“一切有为法,有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他言下之意不过是想告诉楚宸禹,眼前所看到的,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却在楚宸禹心里惊起一片涟漪。楚宸禹想,若凡事都有因果业障,那他的命运,究竟能否改变?钟瑶是在另一个世界见证过自己宿命的人,她来到这里,又会起到什么作用?

推动自己的命运走向衰亡,还是改变既定的命数?

楚宸禹思虑之际,三途拿起悔过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悔过书份量挺重,足足有五页纸,她快速扫过,对陈景良的自我忏悔实在没有兴趣,直翻到最后,也没看见端倪。

“信上都说什么了?我娘在哪里?”北堂澈急道。

“信上只说他很后悔当初听信小人谗言,草率发起正邪之战,造成中原南疆死伤不计其数的惨剧,并未提到其他。”

“不可能!不可能!”北堂澈震惊不已,挣扎着就要起身去抓,三途慌忙按住他,将信塞到他手中,“你自己看吧。”

北堂澈迫不及待地将信打开,细细看起来,不忍错过一字一行。

“五十年前正邪之战后,江湖各大门派一直纷争不断,你爹北堂易后来在江湖中初出茅庐,很受瞩目,因此遭来侠义帮小人暗算,被污成邪魔歪道。你爹自命清高,不忍受辱,就自刎而亡,留下你娘周紫衣一人在世。你爹死后,你娘才发现怀了你,她一苦命妇人走投无路,誓要找侠义帮报仇,然而将你托付给你师父后,就再无音信。”

“但是前圣女告诉我,我娘不是不来找我,而是被困在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只有武林盟主才知道,所以我一定要来救她!”北堂澈死死捏着手里的信。

“你的家世之仇,也是三途教和侠义帮的仇,侠义帮,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现在怎么办!莫非前圣女骗我!她骗我!”

三途直摇头,“她的修为很高,身前身后都无人企及,不会骗你的。”

“那我娘呢!我娘到底在哪里!”

三途稍稍低眸,没有答话。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知如何应付,按理说,伽罗寺还有陈景良的悔过书,都会提示一个传言里只有武林盟主才知道的地方,可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呢?

“你且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到了这步,不会空手而归的。”楚宸禹冷静道。

北堂澈极力控制着情绪,那信被他紧紧捏在手里变了形。

一时间,殿里静默无声。

“五十年了,你还在么?”三途突然对着空无一物的供台淡然相问,可那眼里,分明是辗转浓郁的凄苦。

可殿里毫无动静,三途笑笑,“无妨。就算你在,也是不爱搭理我的。”

“回去吧。切勿再造杀孽。”

殿内突然凭空响起这一句,却不知是谁发声,楚宸禹和北堂澈都暗暗吃惊,唯独三途听后,一脸哀楚,“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你竟然叫我回去?”

“阿弥陀佛。因果业障,皆有定数,施主莫再强求,执迷不悟了。”

三途闻言,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忽地愤然举起吞云剑就直对供台,狠厉道,“我是为谁练的《天罡血经》,为谁立的三途教!又是为谁和那些伪君子决一死战,为谁变成怨灵在地宫苦等五十年!”

“施主现在回头,一切还来得及。”

“沈伽罗!”三途的泪突然掉下来,“你睁眼看看我是谁!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还能叫我回去!什么是因果,什么是业障!你欠我的还没还,如何六根清净,皈依佛门!”

“若,施主见伽罗一面,可还愿意回头?”

话音刚落,供台上就显现一个人影,那是个身披袈裟的小和尚,面容清秀,气质脱俗,他本该是个单薄少年,却静淡如水,超脱如莲,丝毫不染俗世尘埃。

三途怔怔扔下手中的剑,看着小和尚的眼里,复杂情愫此起彼伏。

“沈伽罗,当年算我不慎招惹你,阻碍了你的成佛之路,全天下的人都指责你,唾弃你,让你因我而不耻,可你却说,愿得三途,负尽佛法。就为这八个字,我苦练《天罡血经》,创立三途教,想在中原武林有一席之地来保护你。后来正邪之战,我听闻你复而皈依空门的消息,悲痛欲绝,即便身死,也要守在地宫五十年不忍轮回,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出来,回到伽罗寺,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背信弃义!”

“施主痴念,终是无果,还请施主放下。”

“放不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当初那八个字,你有多真心!”

伽罗却是波澜不惊,只素淡合目,并不答话。

“你快告诉我啊!”

“阿弥陀佛。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沈伽罗!你要劝我醒悟,就不该出现,你这样逼我回头,算什么!”

“伽罗不出现,施主就将以怨灵之身,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如今伽罗已成佛,早已了无牵挂,和施主见上一面,还望施主能够早日放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三途流着泪直点头,既恨又不甘,“好。好。我若回头,定要修行千年万年,管你是什么,都要到你身边,要你偿这未尽的情债!”

“阿弥陀佛。”

三途无言片刻,转而隐忍问道,“告诉我,周紫衣在哪?”

伽罗想了想,诚然道,“她已经死了。”

北堂澈原先黯淡的眼眸里突然焕发出古怪神采,“死了?”

“周紫衣一介柔弱女子,当初去找侠义帮,就是必死无疑。但她死后,也因执念太深,没有转世轮回。伽罗怜她苦命,将她化作一朵无忧草,倘若,能用至亲之血相祭,或许可以换她一命。”

“至亲之血相祭,这是什么意思?”北堂澈忙问。

“你来替她修行,偿还这一世犯下的所有罪孽,她即可回归尘世,一生无忧。”

北堂澈闻言,桀然一笑,有泪从他眼角滑过,他连连点头,“我这一世,本该下地狱,如今还能讨得这样归宿,实是有幸,且就这样做吧。”

伽罗微一点头,只在北堂澈额间轻轻一点,北堂澈就瞬间消失,徒留空空轮椅,还残留余温。而伽罗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浅淡,三途知道他就要离开了。

这次离开,或许还要等千年万年,才可相见。

又或许千年万年,她都见不到他一面。

“沈伽罗……”

“施主珍重。”

“……”

楚宸禹停下抚弄狸猫的动作,转而看向发怔的三途,问,“现在你要怎么办?还报仇吗?”三途两眼无神,幽幽道,“报,为什么不报?侠义帮躲不过的。”

“如何报?”

“我本想着来找伽罗,以为当初他复而皈依空门的消息,是小人骗我,所以为了他,我要亲自手刃整个侠义帮,将他们慢慢折磨到生不如死。可现在……他都成佛了,我还有什么办法?侠义帮,且交给天定之人去处置吧。”

三途说完,接过楚宸禹怀里的狸猫,手轻轻握住狸猫柔软的爪子,霎时,一道白光绽出,钟瑶身形一晃,那狸猫就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从钟瑶手里掉到地上,楚宸禹慌忙过去扶稳她。

“我走了。”三途恢复原先模样,站到一旁,极其虚弱地说。

钟瑶缓缓整开眼,“三途……”

“你要去哪里?”楚宸禹问。

“轮回。”三途微微一笑,“我的名字取自三途,如今也真的要回归三途了。”她将要消失,又想想对钟瑶道,“对了,前圣女给的预言,不会出错。你是北堂澈名义上的妻室,虽然是我假借你身,但你也确实登顶武林盟主之位。所以……你要小心你的结局……”

“……”

“还有你。”三途又看向楚宸禹,“我给你的劝诫不止一次,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楚宸禹郑重点头,却不自觉地将钟瑶抱得更紧。

三途这才轻轻闭眼,任凭自己消失在二人眼前。

五十年苦守,最终还是到了三途河畔,要在忘川忘尽前尘。

“我喝下孟婆汤之前,能否告诉我,我和伽罗以后还会不会相见?”

“你已经见过了。伽罗在五十年前就分生成双,成佛的他在伽罗寺等你,渡你轮回,成魔的他在三途河守你,送你过路。”孟婆道。

三途手中的汤碗应声落地,砸得四分五裂。

“成魔的他?他在哪?”

“三途河畔,开得最妖的一朵彼岸花,就是他。”

三途闻言,双眼含泪,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你想好了?错过这次机会,就只能和他一样,永远守在三途河畔,无生无往。”

“我只求无悔。”

她不会轻易放过伽罗的,哪怕她是一个人以为他前世苦海,今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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