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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作品: 毒医狂后:冥帝,太给力! |作者:薄荷咩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0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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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了,陆瑛那高大消瘦的身子忽然急剧地抖了抖,旋即就靠着门框软绵绵地倒下去。

穆采薇惊叫一声,跨上前几步去,恰好接住了陆瑛倒下的身子。

陆瑛软绵绵地靠在采薇那丰满的胸前和粗壮的臂弯里,深若古潭的眸子暗了暗,声音喑哑虚弱,“扶我躺着……”

采薇点点头,看了看两个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男人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好似她是个猥亵的男人软玉温香抱满怀一样。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没有美感,一点儿都不搭调!

哎,还是肥胖惹得祸!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陆瑛挪步,铁牛也扔了扫把过来帮忙。

只是看着陆瑛虚弱地靠在采薇怀里,他心里就不得劲,一把接过陆瑛,架起来往灶下那堆烂毡上走,“薇薇是个姑娘家,你这样不大好吧?”

铁牛娘在外头早就看愣了,这会子才回过神来,指着穆寡妇,结结巴巴问,“她婶子,你家什么时候住进来一个男人?”

穆寡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让她怎么开口解释?虽说这男人救了采薇的命,但就这么住进一个只有母女两个的家里,好说不好听啊!

“哎,都是薇薇这孩子惹的祸。”没办法,穆寡妇只好一长一短说给铁牛娘听。

铁牛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瞅了偏屋那处一眼,叹口气道,“她婶子,不是我多嘴,你在这事儿上可别犯糊涂。采薇那丫头虽说长得不出奇,但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可不能坏了闺誉。”

“那是,等这人伤好了,就让他走!”穆寡妇看着偏屋处,目光暗沉。

她还指望着把采薇说给铁牛呢,当然要听铁牛娘的建议。

陆瑛的伤口又迸裂了,胸口鲜红一片,疼得直吸气,气得穆采薇跳脚直骂,“谁让你乱动的?疼死你活该!”

陆瑛躺在那烂毡垫上,喘着粗气,吭哧吭哧地,“她们要砸锅,我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听他若无其事的语气,采薇更气了,“砸就砸,一个锅值几个钱?有你命重要吗?”

一个锅的确不值钱,但对她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可是关乎生计的。

陆瑛不由得眸色深了深,双眸定定地看着采薇忙活着给他按压止血,只觉得那张又黑又丑的大饼脸似乎也没那么难看了。

好不容易止住血,采薇看着那伤口有些犯难,“看来只能缝合了。”

她先吩咐铁牛烧了一锅热水,自己则翻身进了堂屋,在炕头的笸箩里找出针线来,复又返回偏屋。

看了看陆瑛的面色,她砸吧着嘴道,“待会儿我要给你缝合,会很疼,你得忍着。”

陆瑛对上她那双认真明亮的双眼,只觉得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虽然被腮上的肉给挤得有些眯缝,但看上去依然美丽动人。

他心里不由神游起来:这姑娘似乎也没那么丑啊。

穆采薇光顾着低头穿针纫线,哪里注意到陆瑛已经神游四方了?

倒是烧火的铁牛转过头来看采薇忙活,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十分不屑,偷偷凑到陆瑛跟前,压低嗓门威胁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陆瑛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般呵斥过?

无奈他身子动弹不得,胸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只能无奈死死地瞪着铁牛。

铁牛拿着根烧火棍朝他虚比划了下,陆瑛只是挑了挑眉,就敛下了眸光。

采薇把针线泡在滚烫的浓盐水里片刻,自己也沾了盐水反复洗了手,这才过来,给陆瑛缝合。

这样的伤,对于一个现代穿越女军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在这古代,要血浆没血浆,要抗生素没抗生素,要器械没器械的,采薇只能跟盲人摸象一样,一步一步摸索着来。

她一边捏着裂开的皮**合着,一边祈祷着这人千万别感染而亡。

不然,她们家可就完了。

今儿白莲花来闹了一出,知道她家有个男人住进来,若是死了,那小妖精还不得把她们母女拉去见官啊?

没有麻醉药,采薇只得一边给他缝合着,一边给他按压穴位止痛。

这一招还是跟外祖母学的,前世在特战队,要什么有什么,基本上用不到,没想到在这古代竟然派上用场了。

她心里暗自庆幸有个精通中医的外祖母,自己小时候母亲早亡,跟着外祖母过日子,倒是学了一身的本事。

可即使这样,陆瑛也是疼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浑身不停地轻颤着。

采薇只得安慰他,“疼你就喊出来,不用憋着。”

铁牛则笑嘻嘻地抱着胳膊看热闹,“是啊,没人笑话你!”

陆瑛死死咬着唇,愣是不吭一声。

铁牛有些震撼,正了面色,来了一句,“没想到还是个真汉子啊。”

采薇听不过,白了他一句,“行了,他都这样了,你还唠叨啥?赶紧找个东西给他咬着。”

铁牛有些悻悻地找了根滑溜点的劈柴就往陆瑛嘴里塞,陆瑛不理会,铁牛掰着他的下巴就给塞进去了。

采薇见他动作粗鲁,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没顾得上说什么,就赶紧给他缝合伤口了。

忙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给他缝合好,止了血,这才收手。

看着日头偏了西,采薇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好在锅里还有一锅鸡汤,虽是热天,但一直温着,也没坏。

她赶紧舀了一碗给铁牛,又盛了一碗要去喂已经疼得面色煞白的陆瑛。

穆寡妇一直在堂屋里收拾,这时候进来,见采薇正要喂陆瑛,气得骂了一句,“薇薇,你把个丧门星抬回来做什么?”

陆瑛正含了一口鸡汤,听这话,顿时呛咳起来,一口鸡汤喷出来,湿了胸前的衣襟。

穆寡妇看他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瞅瞅,这么好的鸡汤都不喝,想吃什么?”

采薇见一个两个都对着陆瑛来,不由得有些恼了,“娘,都说了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就不能容他几日吗?再说,今儿也多亏了他,不然眼下连口喝的也没有。”

穆寡妇今儿被白莲花来闹了一场,心情本就不好,见采薇这般护着陆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子朝外拐,向着一个外人说话?”

采薇被穆寡妇数落得不想搭理她,只是又舀了一口汤喂给陆瑛,嘴里更是恨恨说着,“赶紧喝,养好了伤快走!”

可怜这母女争吵,陆瑛成了出气靶子。

铁牛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忙起身走到门口劝穆寡妇,“婶子别气,薇薇是个善心的人,见不得别人受苦。何况这人救了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咱们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这道理还得懂不是?”

连说带劝的,好歹把穆寡妇给撮弄到堂屋里去了。

他也看不下采薇亲自给陆瑛喂汤,也就告辞回去了。采薇吐出一口气,默默地把那碗鸡汤给陆瑛喂完,方才揉着疲倦的膝盖站起身。

她把粗瓷碗放在灶台上,想出去透口气,不料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是不是你砸中的我?”

这个声音清越中还带着一丝冷酷,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如同冬日的寒冰。

采薇本来热得一头一身的汗,这会子一听这话,顿时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天,这人知道了?

她霍然顿住身子,慢慢扭过头来,脸上吃力地挤出一丝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你这人好没道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不是告诉你,我是下谷采药遇到毒蛇,是你救了我的吗?”

杀死一条毒蛇的恩情,比起他给她做人肉垫子,可是小多了。

要真的被这男人给知晓真情,穆采薇敢打赌,她家的那几只鸡都剩不下不说,她们母女两个还得给这男人做牛做马地伺候着他!

估计她娘穆寡妇再也不敢说半句不敬的话。

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不穿越过来就被人给赖上,从此不得自由,穆采薇一时半会不敢说真话。

说实在的,人心险恶,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在不了解这男人的前提下,是不敢去冒险的。

陆瑛察言观色,从采薇脸上也没看出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来,他心里也拿不准了。

当时他受了重伤又跌下悬崖,若不是将要落地的时候,被一根藤蔓挂住缓冲了下,估计也是摔得七零八落的。即便这样,他还是痛得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就是被一个天外飞来的重物砸中,胸口的羽箭生生刺透后背,还没等他缓口气,就疼死过去。

直到他被拉上去,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中的。

可是现在,他有些怀疑了。

就他这一日一夜的观察来看,这个救了她的女人,身子肥硕,走不了几步就喘粗气,怎能从悬崖上爬到谷底采药?

既然下不来,怎么可能遇到毒蛇遇到他?

即使他昏昏沉沉的,做过的事情也应该有印象才是。

他跌落悬崖的时候,身无长物,用什么杀死毒蛇的?

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仅凭这女人的一面之词,他未免信不过。

受了穆寡妇的气,他就想着诈一诈,结果这个女人面色全无变化,仿佛真的没有砸中过他,这让他内心又有些动摇。

难道真的如这女人所言,自己昏迷中还能大显神威杀死毒蛇?

这么一想,陆瑛就有些赧然起来。怎么着这女人也是尽心尽力地救他的,还特意杀了鸡熬了汤给他补身子。虽然她娘言语带气,那也得一码归一码。

杀一条毒蛇,不过举手之劳,实在是不能邀功。

陆瑛这么想着,面色就缓和下来,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对不住,我脑子有些乱,那日的事情记不清了。”

穆采薇听他这么说,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妈呀,幸好这男人脑子乱,不然自己可就麻烦了。

她连忙摆摆手,笑得有些虚,“没事,受了伤的人脑子都不好使。”

陆瑛面上的肌肉跳了跳,无奈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这女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都哪儿听来的歪理?

见这男人信实了,采薇赶紧跑了出去。这个男人已经在怀疑了,看来自己以后得更谨慎才是。

忙活了一日,已经将近傍黑,这会子院中有了些凉风,采薇身上的热汗慢慢消散。

她落寞地站在院中,想着穆寡妇给她吃滋补药,拿石块让她擦脸的事儿,百思不得其解:哪有亲生母亲想把自己闺女养成丑女的,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可眼下这些也不会致命,她又没个安身立足的地方,和穆寡妇撕破脸,她还有些于心不忍。

站了一阵子,她索性甩甩头,走动起来。管他呢,先减肥变美再说。

这具身子太过肥胖,没走几步就得喘息不止。昨儿她和铁牛抬着一个大活人下山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好在铁牛浑身都是劲儿,基本上重量都在他那头,她也就应个景儿。

许是昨日生怕这人死了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她才一路坚持下山来。

可如今人没事儿,她没了那股恐惧和内疚,就跟松弛了的弓弦一样,使不上劲儿了。

才走一圈,她就累得两腿发软,浑身颤抖。

扶着膝盖大大地喘了几口气,穆采薇重新站直身子:不行,她一定要咬牙坚持,不变瘦誓不罢休!

于是,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一圈,一圈,又一圈……

陆瑛躺在灶前的角落里,胸口的伤疼得他睡不着,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院中那个肥胖的女人一步一步地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地喘气。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累得不行了,为何不停下来歇一歇?

这是在做什么?

在他诧异不解的目光下,穆采薇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走到天上了黑影才罢休。

穆寡妇终于消了气,从堂屋出来,要去偏屋做饭。

家里几乎快要揭不开锅,又被莲花带来的人砸烂了不少东西,可用的就更少了。

眼下一日两餐也几乎维持不下去了,要不是铁牛家贴补点儿东西,她们娘儿两个估计都饿死了。

见采薇蹲在地上喘粗气,穆寡妇心里又软了软。再说母女两个也就争执了几句,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哪里能不说话?

“薇薇,你蹲那儿干什么呢?”穆寡妇走上前,轻轻地问着。

采薇喘了一口气,艰难地扶着膝盖一点一点站起身来,苦笑了下,“还能干什么?减肥呗。”

“减肥?”穆寡妇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词儿,一时没弄明白,“减什么肥?”

采薇心想,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还来问我?

她自去偏屋找了个瓦罐子提着,也没搭理穆寡妇,径自出了院子。

穆寡妇望着她的背影,嗫嚅了几次,终是没有说什么。

看着采薇提着瓦罐子出去,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傻孩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只是采薇已经远去听不见,穆寡妇念叨了几句,只得去偏屋做些吃的。

却说采薇提着瓦罐子一路往南,她记得自己刚穿过来那日,村里人都在村头那条小河边洗衣裳的。

这会子天色已晚,估计也没啥人了,她去看看,能捕捞点儿鱼虾什么的果腹。

就算逮不着鱼虾,捉条水蛇或者弄个癞蛤蟆也是好的。

蛇的胆汁具有帮助脂肪消化、吸收和运输的功能,癞蛤蟆能治恶疮黑斑,她得想法子让自己尽快瘦下来美起来。

到了河边,果然没有人了。采薇喜滋滋地放下瓦罐,蹲身撩了一把水。这古代的河流没有污染,人们洗衣取水都可以。这样的环境下,肯定有不少水中生物。

一般的姑娘家,估计最怕蛇、癞蛤蟆的,但采薇打小儿跟着外婆在乡下长大,下河摸鱼抓蛇啥的,可都干过。

她把大襟褂子的两个衣角一系,甩了那双露出大脚趾的黑布鞋,把大裆裤的裤腿挽到膝盖上,慢慢地下了水。

西边的晚霞带着一丝暗淡变成了橙粉色,碧绿的河水,像是上好的绸缎,包裹着她两条粗壮的小腿。

采薇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就见在粼粼碧波中,那两条柱子一样的腿雪白幼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她瞬间呆住了。

原来,她腿上的肌肤这么白这么细腻!

原来,她脸上的肌肤的确是后天造成的!

她心里激动万分,这么说,她脸上的肌肤还是很有可能白回来的?

对于她这么个爱美如命的妹子来说,拥有一张又白又细的脸,简直就是她人生的第二次重生啊。

她站在没膝的河水里,呆愣了半日。

直到天边那抹晚霞彻底消散,她才意识回笼,欢快地在河水里跑动起来。

既然能美回来,那她就要想方设法去努力实现!

沁凉的河水凉爽舒畅,一天的暑热都消散下去。

她痛快地鞠一把水往脸上泼去,贪婪地洗了一回脸,方慢慢往河边的草丛里走去。

那里适合生存水蛇、蚂蝗啥的,她运气好,说不定能抓几条。

就这么走着玩着,到天上了黑影时,还真让她捉了一条白花蛇,采薇高兴地捏着蛇的七寸丢进瓦罐子里。

水草丛中也有不少蚂蟥,时不时地叮在采薇的小腿上,她也不甚在意。

叮着多喝几口血,也能瘦一点儿不是?

为了能瘦,她也是拼了。

在水里摸索了一阵子,她颇有收获。上岸的时候,看着腿上吸附着几只鼓鼓的蚂蝗,采薇开心地一巴掌拍上去。

这玩意儿留着还能有大用处。

“啪啪”几巴掌下去,那几只吸饱血的蚂蝗都落到她手里,被她顺势丢进瓦罐里。

盛夏的河边,蚊子小咬儿不少,采薇待了一阵就上了岸。

河边的灌木丛里,不时传来几声蛙鸣。采薇顺着声音找过去,青蛙没发现,倒是看到了几只慢吞吞鼓着眼捉蚊子的蛤蟆。

不费吹灰之力,采薇就捉了一瓦罐的蛇、蚂蝗和癞蛤蟆。

她兴高采烈地拔了一丛草塞住罐口,就待提着回家。

不过望着那亮闪闪的水面,她忽然心动了:她这个肥胖身子在院子里走没几圈就累得气喘如牛,那要猴年马月才能减得下来?

走得多了还容易磨损膝盖,到时候就更难以运动。

身为大夫,对于身体的构造她最了解不过。

但是游泳却是一项极好的运动,不会损伤关节,还能全身减肥。

这个时候没有人,她何不下水游上几圈?

于是她解开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月白偏襟褂子,脱了那条黑色大裆裤子,挂在岸边的柳树上,只着一件贴身的麻布肚兜和亵衣下了水。

水面亮堂堂的,映出她身上嫩藕般雪白的肌肤。

采薇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心里更加笃定自己那张脸都是穆寡妇捣的鬼。

她蹲下身子,在水里慢慢游动起来。

前世她就喜欢游泳,今生虽然穿到这么肥胖的身子上,但游泳这玩意儿学会了终生不忘,她顺其自然就游走了。

四周万籁俱寂,只听得见蛙鸣和虫叫。夏日的夜,静谧安详。

她惬意地游着,不知不觉就下去了十来丈远。

身前的水面上长满了一丛一丛黑乎乎的植被,天黑了也看不甚清是什么。

穆采薇不管不顾地游过去,一般这样浅水的植被都是好东西,她得带点儿回去。

她奋力地往前游了约莫一丈远,就来到了那片植被处。

天黑了,离得近些,才看到碧幽幽的水面上点缀着一朵一朵雪白美丽的小花,她虽然看不大清,但还是一眼认出这种花乃是慈姑的花。

小时候,她在外婆家,经常跟着小伙伴下河捞鱼摸虾,对这些水生植物很熟悉。

老家那儿叫水葫芦,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水田里,叶子像箭头,开白花。地下有球茎,黄白色或青白色,可以吃。

对于她们这种快要断顿的人家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啊。

这个时候,采薇也忘了穆寡妇怎么对待她的,上前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摸到了河底,不多时,手里就捧了两手芋头样的球茎上来。

她把上头的淤泥洗干净,乐呵呵地用肚兜兜了,就打算上岸回家。

谁知还没迈步,忽听岸边大柳树后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她忙住了脚,侧耳凝神。

听那声气儿,像是个女子。

这天都黑了,凉风吹来,柳枝拂动,阴森森的,怎么忽然冒出个哭泣的女人来?

闹鬼了?

是聂小倩来了还是辛十四娘?

本来无神论的采薇,被自己穿越这件事给闹懵了,还真拿不准这样的事情。

她提起一颗心,浑身汗毛直竖,屏气凝神细听。

那女子哭了一会子,就停了,断断续续地说起话来,声音还带着些哽咽,“风哥哥,我……我都及笄了,你,你再不提亲,我爹就要给我,找婆家了。”

奶奶的,是白莲花那个贱人!

穆采薇可是忘不了这个声音,没想到在她家那般嚣张打砸的她,如今在这儿扮可怜装柔弱呢。

害她提心吊胆吓了一阵子!

她嘴里说叫的“风哥哥”,难道就是推她倒地磕破了后脑勺的那个林风?

弄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

原身是不是真的喜欢林风,她不得而知,但白莲花铁定是喜欢林风的,不然也不会黑灯瞎火的,在这河边柳后约人家哭诉。

真是个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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