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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空有一身神力，被拘束在自己的梦境里，可悲，可怜。”入夜后的欧锦睡不着，在蕾娜身边搬了个椅子躺着看天空。
蕾娜身体周围被怜风使用暴风屏障保护起来，防止她在被控制的这段时间中受到任何无法预料到的伤害。
但是对于蕾娜的第四代神体来说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欧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空，看到了星空的深处，看到了大气层的边界，看到了地球之外的星河。
“你，在看我吗？”另一双眼睛出现在了欧锦的对面和他对视，轻声开口问道。
欧锦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
“有趣的家伙，我无法解析你的数据库，但是你并不强，或者说你还没有强到可以杀死我。”那双眼睛继续说话。
欧锦笑了笑。
“如果我现在就能杀了你，那你研究的终极恐惧还有什么意思？”
死神卡尔沉默了。
关于终极恐惧只是一个晦涩难懂的命题，但是它导向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湮灭。
万物不复存在，人和神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虚无。
“你杀不死我，而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东西能够杀死我。”
欧锦点了点头：“对，我杀不死你，但这只是暂时的，你只是暗影岛上的王，还记得吗，比你更强的家伙都已经毁灭了，你凭什么说......自己不死呢？
卡尔萨斯，要看清现实。”
死神卡尔笑出了声：“我把莫甘娜送去了地球，又把神圣凯莎送去了地球，为的就是彻底毁灭神圣凯莎，但是她们却因为你而退却。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啊。
不要试图寻找我的藏身之地了，你找不到的。”
欧锦点上了烟吐出一口白气，睁开眼睛把自己的意识收了回来，伸手指向蕾娜：“把她放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是在威胁我吗？戏命师，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你的强大总会有个上限，而你的上限是无法杀死我的。”
欧锦摊开双手看着那双眼睛：“我的任务是一场骨灰级的演出，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来演男一号。”
“不可理喻的疯子，你追求的是死亡，我追求的也是死亡，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达成一致呢？你来杀人，我来让他们永生，多美妙的事情啊！”说到这里死神卡尔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欧锦用枪指着他或者是任何外物打断，而是他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莫甘娜那些死去恶魔的灵魂，并没有到达他的手下。
“你，做了什么？”短暂的沉默过后，那双眼睛充斥着怒火看向欧锦。
“很简单，我的演出虽然免费，但是直击灵魂的享受......代价是参与者的灵魂。”欧锦看着卡尔侃侃而谈。
他在干掉一个生命的时候，不管对方是人类还是恶魔亦或是天使，都会彻底清除对方存在的痕迹，一丝不苟。
所以死在欧锦手上的生命连灵魂都无法逃脱。
“很好，你与我作对，与终极恐惧作对，你的结局我已经看到了，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卡尔突然平静下来，紧接着哈哈大笑。
“终极恐惧吗？”欧锦低沉的笑了一声。
卡尔并不知道，相对于他研究的虚无缥缈的终极恐惧来说，欧锦才是这个宇宙的终极恐惧。
“怎么还不睡觉？”上将怜风走出基地，看着漂浮的蕾娜问道。
“在和卡尔聊天。”欧锦看着卡尔穿越空间限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眼睛慢慢消失，转头说道。
卡尔？
怜风脸色微变，那个横行无忌的疯子该不会是来拉拢欧锦的吧？
“他和我说了很多废话，什么终极恐惧，什么世界末日，什么生存死亡。”欧锦抽出叛逆之刃，慢慢摩挲着魔剑的剑刃说道。
“我想他应该是想通过你对终极恐惧的畏惧来拉拢你成为他的手下，告诉你这样可以从终极恐惧的浩劫中活下来。”
欧锦摇了摇头，站起身，挥了挥叛逆之刃。
“终极恐惧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东西，活在当下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中古世纪的路易十四曾经说过，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卡尔萨斯这个傻子脑子一直都不是很好用，在暗影岛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看来一点进步也没有。”
冰山美人一般的怜风听到欧锦对死神卡尔的评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个给无数文明带去毁灭的死亡颂唱者在欧锦口中一文不值。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美？像画布上永不凋谢的黑玫瑰，像舞台上永远鲜艳的帷幕。”欧锦突然凑了上来，直勾勾的盯着怜风。
怜风的呼吸稍稍散乱。
然后欧锦吻了上去。
她胸口的伤疤早就已经不疼了。
“深邃的黑色，就像那一年遇见你时弗雷尔卓德亘古不化的坚冰一样让人心动，那一年我攀上了巨神峰。”
他抵着怜风的额头说道，下一秒钟两人就出现在了巨峡号指挥官的起居室内。
低沉的交响乐，高亢的和弦。
欧锦射出了这一世最沉重也是最温柔的一发子弹。
划破了黑夜，刺穿了黎明。
那是一朵美轮美奂的血花。
起居室的隔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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