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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八泉城，她们又行进了十几日，慢慢地到了另一处依附着天承门门派的城池边境，却是越走越热，把身上厚重的衣物脱掉都不成。
慢慢地她们走到一处沙漠中央，寸草不生，尽是枯败的树枝，一个活人也没有。
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的，看牛车走在路上，凌舜甚至能望见车轱辘滚动时，外间的黄沙地上似乎冒了烟一般在烧。
日头照在沙地上，似乎都能将那沙地晒得化了。
她的二徒弟甚至瘫在车板上，吐着舌头，和她哭诉，“师尊，我快要热死了。”
“心静自然凉。”凌舜自己也热，没办法替徒弟解忧，只好鞭挞她，“你想凉快，回去师尊将你丢到阁里的冰窖里头，让你凉快个够，可好？”
“呜……师尊你坏。”二徒弟娇嗔着呜咽一声，退下了。
待二徒弟走了，凌舜靠在牛车后的壁板上，想将已经湿透的贴身的衣袍褪下来，不料刚解了一半的衣带，就觉着一股寒气从身后传了过来。
眼睁睁望着熟悉的那张漂亮的脸从牛车背后冒出来，她的脸都要绿了。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为了避免跟她同处一室，她都特意逼迫御金阁弟子又找了一辆车的，怎么她又冒出来了？
小姑娘眉眼弯弯，往车外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是趁人不注意攀着她的车辕爬进来的。
“清玉殿大人可真是有出息。”凌舜的脸更绿了，缩在角落里，双手护住胸前，一脸戒备地盯着她，“清玉殿大人想要做什么？”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眨了两下，指指她的衣裳，又指指外面，慢慢地靠了过来。
“等…等一下。”
凌舜忙伸手要制止她的动作，但是小姑娘根本不听她的，疑惑望她一眼，就抓住她两只手，紧紧箍在一边，慢慢向她靠近。
她力气本就不如她，她的占星术又修得比她高，她更是挣脱不开了。
眼看着她慢慢靠近，凌舜欲哭无泪地和她道，“外间还都是人呢，虞祈言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事来，本尊定叫你断子绝孙！”
话落才想起来这话是她暗地里骂藤槐殿时说的顺口的，而小姑娘并没有那玩意儿，她的威胁不奏效不说，还能窥见小姑娘听见这话后望她时似笑非笑的眼神。
“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凌舜恶狠狠地睨她一眼，狡辩道，“就算你没有那玩意儿，本尊也有法子让你终生不性/福！”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她说得是哪个性福。
不懂却不妨碍她的动作，她精致的脸越凑越近，凌舜害怕她当真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手挡得更严实了，却被她一把抓过来，拉至怀中。
一股冰寒之气霎时将她包裹住，被烈火灼烧的那股痛感立时削弱了。
她怔了片刻，抬头时，就见小姑娘晶亮的眼中露出一些□□清淡的笑意，抱住她的手收紧，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侧脸。
凌舜这才想起来，她的形气属金，她们如今在火裘城的边境，火遇到金，克制她形气，所以她遍体冰凉。
火裘城虽是热了一些，可她占星术修为却极高，除非是同为天承门修火形气的她她碰到她，否则，别人的火形气对她而言，也只是身上变凉罢了。
不像她，因为与水形气相冲，先前在八泉城，丢脸都快丢到家了。
她主动送上门，凌舜也没拒绝的理由，哼哼着往她怀里靠了一些，趴在她胳膊上，有气无力地道，“我们热得厉害，清玉殿大人倒是自在。别动，让本尊靠一会儿，这地界怎么那么热啊，当初，你与霜泉殿过来这地界时，也是这般热吗。”
抱着她的小姑娘，拉过她的手掌，修剪得平整的指尖触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还热吗？”
凌舜不忿地张嘴，轻轻咬了咬她软绵绵的胳膊肉，转个身，伸手抱住她脖颈拉近她，让两人鼻息相贴，“又想躲开本尊的话。本尊是想问你，当初与霜泉殿一起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让这城中的门派归附的？”
掌首派她们出门时，常常是让她与墨台殿或藤槐殿，她则总是与霜泉殿一道。
她与那两个男人之间男女有别没什么好说的，但霜泉殿和她都是女子，难保霜泉殿那个生性跳脱的女人没在背后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这倒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霜泉殿性子粗漏，做事从不过脑子。不知她与她一同出去，可有受过什么委屈。
“我和你说，说不清啊。”小姑娘却并不想说这些，眉峰略微蹙起来，指指自己不能说话的嘴，又轻轻写，“这事情说来话长，与其听我说，你倒不如听霜泉殿说。”
“本尊不想听。”凌舜气呼呼道，“每次本尊想问她什么，都被她拉去外世游玩去了，游玩倒罢了，她还惯会招蜂引蝶，每次都被一群人围住，本尊很累，不想陪她去了！”
修占星术是要清心寡欲的，但水流那女人，对什么都好奇，常常趁着掌首不注意拉着她四处游逛，她对那些城池中的街市又不感兴趣，还得被迫和那些因为她们容貌上门纠缠的人周旋，每次都累得够呛。
小姑娘微微一笑，“霜泉殿也拉过我的。”
天承门地处高山之巅，除却门中杂事需要处理，闲暇时，是有些闷的。
不，说是了无生趣可能会更好。尤其是夏秋两个时节，着实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才能将悠长而漫远的时光度过去。
“清玉殿大人陪霜泉殿去游赏，怎么不带上妾身。”
双臂有如蛇一般缠上她的颈项，凌舜转瞬换了一副媚眼如丝的神色。她在掌管着的风月场里，见识多了那些舞姬勾引人的本事，慢慢儿的，她自己也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
比起阁中教导那些舞姬如何媚惑人的长老们虽差上一点，但对付眼前这小姑娘，是绝对足够的。
见她这般神色，小姑娘的耳尖略微红了一些，神色依旧是山崩于前依旧面不改色的，一只手却抚过她腰身，慢慢地俯下来吻她。
她的唇没什么血色，总是冰冰凉凉的，挨到她身上的时候好像一片冰叶子似的，叫她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
抱着她的小姑娘却以为她想要逃跑，将她的腰箍得更紧，将她抱到自己跟前，软软的舌尖顺着她的唇形描摹一遍后，慢慢地撬开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闯进去，寻到她的舌后，纠缠着不放。
清新的香味立即紧紧地包裹住她，她箍得太紧，凌舜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推开她一些，她却越抱越紧，将她完全纳入怀中，吮吻掠夺她的气息。
“放…放开…”
她的修为不如她，憋气的功夫也没她那么厉害，没一会儿就受不住了，眼眶“咻”一下变红，捶着她的肩头，“本…尊唔…要憋死了…”
看见她神色难过，小姑娘才缓缓放开她，软舌从她口中退出来时，不忘眷恋地用贝齿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才恋恋不舍地完全退开。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坏习惯。
“咳…”凌舜抚着胸口喘气，小姑娘贴心地抚在她后背给她顺气。
边轻轻地在她手心写，“你的体力太差了。”
“咳…清玉殿大人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占星术修到望气了吗！竟然敢对本尊动手动脚的！”
凌舜气得猛地抬头，就见小姑娘一脸眷念地望着她。不忘讨好地拉过她的手，给她渡了些气。
听见这话，小姑娘很是无辜，“是你先…先惹我的。”
“装无辜也没用。”凌舜戳着她的肩头哼哼唧唧地道，“清玉殿大人定力未免太差了一些，本尊勾引你，你就得上当吗？”
她惯会强词夺理，先代的一些掌殿都说不过她，更何况在她面前总是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听说，立即抿唇，低头专心给她抚背。
她这副我见犹怜可怜兮兮的模样叫凌舜的心里立时涌出一些愧疚感。她平常就是喜欢在言语上欺负欺负小姑娘，但她毕竟不会说话啊，她欺负她，她也没法儿还嘴。
想想，凌舜有些心疼了，捏了捏她的脸气道，“虞祈言你也太没用了，本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威仪去哪儿了？你不会跟本尊反驳的？”
小姑娘更无辜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盯住她，让凌舜看得泛起怜爱之意。
笑着想去咬她的鼻尖，忽然听见外间一阵吵嚷，她反应极快地从小姑娘身上飞身下来，端坐在她对面。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见她的小徒弟拉开了车帘。
“师尊！我们……”
她看见车中忽然多出来的人愣了一下，剩下的话都吞入了腹中。
凌舜忙插嘴，将她可能会有的臆想打断，“什么事？”
“师尊，外间都是沙，咱们的车走不了了。”
“什么？”凌舜皱眉，“本尊记着，咱们的牛车可是掌首特意找人做的，轮齿间有刀锋，极轻，这样也不能走么？”
“不成的。而且，听随行的一位相师说，马上就要有沙尘阵风了。”
“相师？”凌舜一怔，“本尊怎么没听说过咱们带了相师？”
“那不是咱们带来的？”小徒弟也懵了，“但是自从咱们入了这沙地里，一直都是那位相师领着咱们的方向的啊。她自己说，她是与咱们一道的。”
凌舜面色一沉，起身道，“你领本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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