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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假戏情真

作品: 青梅竹马,去哪儿啊 |作者:黄石PK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6-25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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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知道,好想问清楚。

不搞清楚,她没办法好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一准备冷餐会,她就总会想起傅子衡的话,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到底为什么要等到结束、等什么结束,他才给她交代?她知道傅子衡这人说一不二,他不想告诉她的事,她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所以,心不在焉地筹备了两天后,她终于还是给叶雨笙打了电话。

“喂,雨笙姐,你在哪儿?”她拿着电话问道,“晚上我来找你,我们吃个饭吧。”

“恬恬,我晚上还有事。”叶雨笙手里捏着一个文件夹,抬手捂住话筒,道:“改天吧,你也知道我撞了人,现在每天都要去探望人家呢。”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些天我也忙,都没来得及问呢。”郝恬恬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看了网上、电视上那些报道,不是真的吧?只是翊天哥陪你去而已,怎么就被说成是他当众承认你是他女友了……”

“若你们真在一起了,那也得先让我知道呀……”她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点调侃。

电话那头的叶雨笙也笑了起来,她叹了口气,道:“对,狗仔嘛,喜欢信口开河。我爸妈还怪我出了事怎么跑去找他,知道他是公众人物,闹出这些新闻对我对他都不好。现在这些新闻都在风头上,越是澄清越是闹得厉害,所以暂且这样吧,反正真实的情况,你知我们知就对了。”

“哦……知道。”郝恬恬笑了笑,借口还有工作就挂了电话,眼角笑容未褪,心已是冰冷一片。知道了朋友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酝酿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想问一问,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甚至没有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明明知道雨笙姐说的不是真话,她却不想拆穿。

大概,是怕拆穿之后,会真正地看清楚自己与他们之间的沟壑。

这头,叶雨笙挂了电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手里拿着顾传军给他们打印的台词本,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坐在她身侧的张翊天开口问道:“恬恬找你什么事?”

“我总觉得……”她又叹了一口气,不开心地道:“要是恬恬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我们什么都没告诉她。”

“让她知道这些糟心事做什么?”张翊天随手翻弄着台词本,低声道:“若不是你执意要去发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澄清申明登报,我也不愿意告诉你。”一边说着,一边长手就伸了过去。

“停!我是来和你对台词,让阿黄开心养病的。”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让张翊天的手扑了空,“只对台词,不准上手。新闻是新闻,现在是迫不得已才不澄清。但是,你要记住,我不是你女朋友。”

说完,她环顾了下四周,十月初的天还是有些热,不过穿着一件针织衫和牛仔裤的她,竟然能坐着念台词都念出一身汗来。

“你家怎么这么热?空调呢?”她拿着台词本对着自己扇了扇,向桌上望去,寻找空调遥控。

张翊天收回手,看她漂亮的鼻尖上沁出了细汗,淡淡道:“空调坏了。你要是觉得热,就把衣服脱了吧。”

叶雨笙闷着不开腔,挑了他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自己拿着台词本看起来,只道心静自然凉,不用理会张翊天这人。

张翊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中藏不住喜爱。看她一头秀发整齐放下,越发显得领口处一段雪颈白净;白皙俏丽的小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因为认真背台词,带着一抹粉红;纤巧红润的小嘴张张合合,无声地念着台词;几滴细小的汗珠从额间滑下。叶雨笙又把台词本拿起对着自己扇了扇,刚好这空隙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他正看着自己。

“小东西,我想要你。”张翊天立刻移开了目光,低头装作看台词,映入眼帘的第一句,下意识就读了出来。

叶雨笙怔了下,随即开口认真回他:“您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说讨厌,我就必须立刻从你眼前消失;说想要,我就得马上脱了衣服伺候你高兴。”她顿了下,似乎忘了词,低头看了看台词本,这才继续一字一顿地道:“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我只是您闲暇无聊时随便玩弄的小可怜、小东西,除了家养,与外面那些下作之人无异。”

阿黄这小姑娘简直就是恶趣味,什么戏不挑,偏偏挑他的第一部大尺度民国电影《玲珑镇》。张翊天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拿着台词本,看叶雨笙面无表情地说着台词,庄重得跟央视主持人一般,公事公办半点人情味都没有的感觉,还是让他喜欢得不行,只觉得清新可爱又有趣。大概是演戏演多了,看腻了那些女演员浑然天成的表演,又或者只是因为她是叶雨笙。

“你看过《玲珑镇》吗?”他问道。

叶雨笙放下台词本,摇了摇头,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那篇报道——张翊天和女演员拍亲密戏的时候有了反应,便冷冷地道:“没看过。”心道干吗去看你和其他女人脱得七零八落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戏,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那正好,不如先看看。”他起身把放在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点了点,然后放到她面前,丝毫不给她回绝的机会,道:“你了解下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好对戏。虽然不是什么真的拍戏,但是你答应了人家阿黄要好好演,你就得做到,是不是?”

叶雨笙不理他,低头自顾自地看起台词来,摆明了意思——她不看。张翊天却没有不放的意思。避得了眼睛,却关不上耳朵,那些背景音乐和台词先是嘈杂音,后来越变越清晰,全部一个不差地跑进叶雨笙脑海中,最后她虽没有看画面,但已经通过剧中人物的对话,描绘出他们的样子、他们的神态,不觉便被吸引了进去。

“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我只是您闲暇无聊时随便玩弄的小可怜、小东西,除了家养,与外面那些下作之人无异。”

当电影中的女演员说到这句台词时,叶雨笙忍不住瞄了几眼,只见画面中的女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委屈流泪,而是坐在椅子上跷着一双小脚,嗑着瓜子儿,带着点小委屈地眉眼传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张翊天,张翊天走了过去,将那女子搂起来就往床上带,画面一转就是两人都脱得差不多了,大汗淋漓,香艳至极。

叶雨笙垂下眼帘,不想去看,耳边张翊天和那女演员的喘息却越发清晰。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却让她陡然生出几分不满。即便是冲着国际大导演的名号去,那女演员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吧,竟然基本脱光了!两条白晃晃的腿缠在张翊天的腰上,演得格外卖力,那表情也太入戏了!还有张翊天……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他撑着双手,俯身去亲那个女演员的场面,越发觉得这房间热了起来。

“行了,我不想看。”她莫名地生起气来,伸手就要去拿平板电脑关掉视频。

张翊天伸手握住她的手,认真道:“继续看。”叶雨笙又伸了另外一只手,又被他捉住,现在她就像是犯人上了镣铐一般,动弹不得。

话音刚落,电影的亲密戏就切了过去,情节继续,张翊天却握着叶雨笙的双手迟迟不放开。自从上次和张翊天在厕所里吵架,叶雨笙就了解到自己与张翊天力气的悬殊,也便放弃了挣扎。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静静地继续看。除开那些亲密戏来说,这部电影的确好看,画面也美,情节也好,她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看下去,到了后面也渐渐忘掉对那个女演员的不满,反而开始替里面所有人的命运着急起来。

“你为什么要放她走?”看到女主被张翊天扫地出门,叶雨笙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男主不会让她走,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是我,是吴成笙。”张翊天摇了摇头,嘴上否认,心里却有感触,以前他拍这戏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现在重新看,不免感慨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反正是你的脸。”看到女主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痴痴地回望吴府,她竟然会觉得感同身受。

等看到了最末,看见张翊天衣衫褴褛、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中,叶雨笙的心却又为吴成笙揪了起来。

“都说人死前会回忆自己的一生,可是现在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三种颜色。一种白,冰天雪地,到处都是白色,我家门前蜷缩着一个快要冻死的小女孩,脸色苍白,老太太叫人抱进了府,因为是在初一,所以取名叫初一。一种红,初一说虽不是夫妻,可是要做夫妻的事,那得先行礼,说完害羞地拿起一块粗糙的红布遮在自己脸上,一片艳红。还有一种是黑,初一走了,我的眼睛瞎了,留下永远的黑。”

画面一转,春暖花开,女主回到了已门庭败落的吴府,听路人说着吴府主人生病眼瞎后被妻子与外人合谋骗了身家,沦落街头,消失了好久,年前又回到玲珑镇,死在了自己府前。电影完了,只留下女主一个背影,什么都没有再交代,戛然而止。

叶雨笙怔怔地望着电影最后的画面,发出一声叹息。

张翊天瞧她一脸伤感,问道:“好看吗?”

她还沉浸在剧中没有缓过来,摇了摇头,“不好看,我不喜欢悲剧的结尾。”

“那只是电影而已。”他握了握她的双手,认真道:“吴成笙放走了初一,张翊天不会放走叶雨笙。”

房间里的热度居高不下,两人的手都握出了细汗。

他闭上眼睛不看她,沉默了许久才道:“回忆这些年,我脑海中只有三种颜色。一种白,你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不停地旋转。一种红,那天晚上,你喝得满脸通红,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梦可以做大一点,你想去当巴黎歌剧院舞团的首席,我可以去拿奥斯卡,然后放声大笑。还有一种是黑,十年前,我的世界突然就黑了。”看到电影里面的吴成笙这样回忆,张翊天也不禁开始回想,原来他脑海中也只有三种颜色而已。

“我一直觉得这世界有太多不如意,太多压力,我一直在拼命地工作,努力证明自己,想来原因都是太黑了,以为自己爬到了最高点,就不会黑了。”他闭着眼睛,睫毛轻微地颤动,嘴角带着一丝无奈,“可是,不管怎么爬,爬多高,都是黑的。”张翊天想到电影中的吴成笙,生前显赫浮华匆匆过,死后也不过被人扔在乱葬岗,甚至不如吴府的一般伙计,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热闹过一生。

娱乐圈,从来都不会有“轻松”两个字。你年纪轻轻,想得多大名气,想赚多少钱,都要拿最宝贵的东西去换,比如没有私生活,比如又多又乱的应酬,比如日夜颠倒地拍戏,比如不用替身——“吴成笙”在雪地里躺着拍了一天,结束后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地平步青云,二十多岁的他,有时候生一场大病,还不如四五十岁的人能抵抗得住,这些只有张翊天自己知道。他想逃离这样的生活,可是干不出一番事业,又觉得不甘心。

直到叶雨笙的再度出现。

“但是……”他顿了下,继续道:“我也是吴成笙,不许有半点欺骗、背叛,就算我还爱你,也不会原谅你。之前误会你,对你做的那些事,不要说求你原谅,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可是这也是我,只要你解释一句,只要你对我一心一意,我的全部你都可以拿去。”

“黑了那么多年,现在才明白,什么名利、演技、奖项,都救不了我。只有你可以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能让我握着你的手,再黑的路我也可以走下去。”张翊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叶雨笙,笑了起来。这十年来,他心中始终不安定,再多的努力都徒劳无功,始终觉得快乐不起来,原来是少了她。

少了那个告诉他做梦就要做大一点的女生,他把梦做得再大,都是孤独。

叶雨笙想放下,她害怕了受伤,她不想插足他那个充斥名利、徒有浮华的世界,她觉得不会有安全感。

“先放手……”她心里难受,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然后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道:“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手上湿润了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可是如果张翊天不好过,她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张翊天怔了怔,抬手拿开她的手,然后用手掌擦了擦眼角,低头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一个爷们儿哭什么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流泪了。

陪着叶雨笙重新看了一遍《玲珑镇》,想起最后吴成笙孤零零地死在自己家门口,那是他演的,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躺着,冷得仿佛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一遍一遍睁眼、闭眼,哀叹自己错过了初一。而现在,在这热得不行的十月初,在空调坏了的房间中,他满身大汗,血液沸腾,感叹还算年轻,没有错过,叶雨笙就在他身边,这真的让他万分感慨。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又是久久地没了话,或是有太多的话想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让我想想……”叶雨笙先开了口。

“好。”张翊天点了点头,起身要去关掉平板电脑。

叶雨笙看了看结束画面,还停留在那个女演员的背影上,顿时秀眉蹙了起来,“你……和她拍亲密戏的时候,新闻上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不像张翊天这种人,说起情话来腻歪到不嫌烦,矫情的话她说不出口,只好轻轻地转了话语,与他调侃起来。

“没有。”张翊天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居然是问这个,一时大窘,霎时面红耳赤。本来就热得不行,刚刚又是那么认真的一番自白,被她突然这么一转,转到这上面,只觉得更加口干舌燥起来,要是叶雨笙真的追究起这个来,和他牵手、拥抱、接吻的女演员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

“新闻上可都写了,你别诳我。”看他慌张的样子,叶雨笙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轻松,又道:“我看演初一的那个女演员,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你们演亲密戏的时候,你心里肯定很高兴吧,还骗我说你在这个圈子难过,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新闻都是乱说的,有些时候他们就是用这些花边角料来炒作,我还能怎么样?”叶雨笙只是有心调侃他几句,没想到张翊天却当了真,他有些动怒地道:“被几十个工作人员围着,抱的女人再漂亮都硬不起来,更何况本来就是演戏。”

叶雨笙想说他拍亲密戏有了反应,但是说得隐晦,却不想张翊天一急,说得这么直白,心头一热,侧过头去,嗔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有工作人员的话,你就可以?”

“我可以什么?”张翊天反问她。

“可以像新闻说的那样……”叶雨笙拿着台词本,一边扇着,一边瞄了瞄平板上的画面。

“哪样?”他继续问道,伸手把平板关掉,不让她再看。

“什么哪样?”刚开始只是找不到话说,便随口调侃了他一句,说到这里,叶雨笙也觉得这话题无聊,不想再继续下去,便道:“算了,我也是开玩笑的,你别认真。”

话音刚落,张翊天伸手一下将她按进了沙发里,低头吻了起来。叶雨笙先是一怔,想要挣脱开来,一来力气相差太大,徒劳无功,二来想起他之前的告白,心里软了一分,身体跟着软三分,手里的台词本散了一地,只得坚持最后的底线,绝不张嘴回应!

“你发什么疯你……”叶雨笙趁着空隙侧过脸,喘着大气骂道,心道因果循环,肯定是自己之前强吻他,现在才会被他抓到机会就上手,他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话还没说完,又被张翊天扳过小脸继续吻,叶雨笙双手紧紧抓着他领口,无能为力地推了推,没想到他直接压下来,把她这点力气化为乌有。

这些年,演了那么多戏,说起接吻来,张翊天也算是实战经验颇多。他想起之前叶雨笙抱着他胡乱生疏地在他嘴上亲,不觉一边吻一边笑了起来,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尖,叶雨笙蹙眉撑了一会儿就张开了嘴,他乘机而入,连她的小舌尖一起吸进嘴里咂吮,与她纠缠。

除开那些玩闹一样的亲亲,这是叶雨笙和张翊天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接吻。一来就是这样缠绵的深吻,叶雨笙很快便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只觉得有些窒息,可是张翊天的舌头这样一下一下在她嘴里游走,似乎在渡气给她,她就这样要死不死地吊着半口气,被张翊天亲得七荤八素。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饶过她,叶雨笙刚想认真喘上一口气,不想他埋首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吸吮起来。

“嗯……你别……”叶雨笙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带着一点拒绝的味道,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过电一样,瞬间流窜全身。

这一次很快完事,张翊天倒没有缠着她继续,分开时两个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都红着脸,喘着大气。

本来张翊天就压着她的身体,他双手撑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地看了她许久,等到渐渐清明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故意似的压了压她。叶雨笙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双手双脚都猛然缩了起来,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刚刚他压她时,下腹部那里硬邦邦的,还硌着她的大腿了。叶雨笙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这样吗?”他的声音有些飘忽。

“张翊天,你快给我起开!连人带你的这样那样给我离得远远的!”叶雨笙气得大叫,原来他还在问她之前拍亲密戏那件事。

“腿软走不了,你让我先缓缓……”他瘪瘪嘴,“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再看看戏里面我什么样子,你就知道我拍那戏的时候根本就没硬,清醒得很呢。”看他这样子,哪里像是腿软走不了的人,叶雨笙只能尽量缩着身子不碰他。

“张翊天……”听他这么认真地解释,叶雨笙不觉声音低了几分,从前他也爱这样对她恶作剧,这样的他,竟让她有几分怀念,好像回到了以前他故意去抱着跳舞的她不撒手,还借口是怕她摔着,只是现在升了级,小流氓变成了大流氓,借口澄清绯闻来吻她,她不由得又气又无奈地道:“你耍流氓!”

这话听得称心,小时候她也经常这样骂他,那时他一直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媳妇,抱一抱天经地义,现在……也是。张翊天放开她,起了身,满意地看了看她雪白的脖子上那点红红的印记,刚刚看她低头背台词的时候,他就有些心猿意马,现在搞定了,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不一会儿,他满意的脸色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大概满心欢喜之后,才发现他刚做了一件自我折磨的事情。

“呃……你先等等。”他疾步朝着厕所走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掏出手机对坐在沙发上满脸绯红、小嘴红肿、脖子上还带着吻痕的叶雨笙拍了一张照片,低头看着,自顾自笑了起来,“这样很漂亮……我去去就来。”

叶雨笙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了,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吼:“张翊天,你给我记住,我不是你女朋友!你别那么理所当然好吗!”

说起这话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说起来,阿黄提出这个要他们对台词的刁钻要求还真是立了功。经此一次,叶雨笙和张翊天相处起来比之前融洽了许多,被狗仔拍到的照片虽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动作,连牵手、拥抱都没有,可是两个人在医院或者停车场边走边说时不时相视而笑的画面却比之前没什么交流的好太多,于是这段时间的新闻又转了向。

大多都是说张翊天和名门女友的关系因为事故变得更好了,甚至有“知音体”的内容说张翊天是如何冲破经纪人的阻拦,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为女友加油打气,帮忙安慰伤者,本来之前有小打小闹的女友为此感动不已,两人共患难后感情急剧升温,张翊天乘胜追击,亲口承诺照顾她一辈子,甚至秘密求婚,“鸽子蛋”一出,女友流泪答应。

京城的狗仔们,长年累月跟拍大牌,看图说话、编故事的能力已经是登峰造极。

“亲爱的,你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保证,以后当你一辈子的司机,好吗?我们这样一路开着车,安全驾驶,走完这辈子。”顾传军拿着八卦杂志,声情并茂地念着这篇“知音体”的张翊天的告白,把阿黄听得一边捶床一边大笑。

“哎哟哟,我不行,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交通部必须请你们代言呀!”阿黄大笑道,“你们两个该去拍个交通宣传片,口号就用‘请为了你的她安全驾驶,因为爱情要走一辈子’。”

“放心,我不会那样求婚的。”张翊天瞟了一眼那本八卦周刊,低头对身边坐着的叶雨笙道。

叶雨笙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现在她和张翊天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因为不能否认新闻,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儿了,两家爸妈一直都在叫他们一起出来吃饭,好好聊聊,想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虽然他们都以看望阿黄太忙、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延后了,可是四个老人私下已经聚过几次了,张家叶雨笙不清楚,可是她一回家,必会遭受她爸妈全方位无死角的问话。

“幺女啊,你和张翊天也算是知根知底,我不反对。他呢,除了工作太奔波之外,其他都好,最重要的是对你好就行。等你们忙完了,他的工作也忙完了,就让张翊天那小子来见我,我还有很多话要交代。”

一说起去见叶爸这件事……

张翊天倒是兴高采烈地想去见她爸,又是买酒、买烟,又是挑选水果、保健品,说是做戏做全套嘛。叶雨笙当然死活不让他去,这见家长的节奏实在是太快了,她就怕被张翊天逮着机会给钻了空子。

“得了吧……”她白了他一眼,“我们两个还没到那一步。”

“反正你说了算。”张翊天认同地点了点头,忽然目光下移,停留在她脖子贴的创可贴上,道:“雨笙,你脖子那里怎么了,怎么贴着创可贴?”

叶雨笙的脸噌地就红了,一个眼刀射过去,明知故问,只能不理他,自己陷入了思考。

其实,那次之后,她也有仔细考虑过,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可是再顺其自然,也不想这么快,从朋友到恋爱到结婚,得有个过程吧。可是她又总感觉张翊天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三不五时就想往她家跑,昨天还对记者说结婚生子是人生过程,年纪到了就该去做。就连这本八卦杂志都是他自己买来给阿黄看的,简直居心叵测。

要说叶雨笙一直拦着不让张翊天见家长,也不现实,这不,恬恬的生日宴会又要来了。

与其说是生日宴会,倒不如说是家宴,郝太也就请了几家亲朋老友,又让恬恬自己请了一些朋友。郝太做事利索,布置了一场精致又温馨的自助餐会,在郝家富丽堂皇的客厅中,有坐着的、站着的,也有走来走去或者围在一起吃着东西寒暄聊天的,都等着寿星出场。

郝太特意给郝恬恬准备了一身红色的小礼服,郝恬恬本来不愿意穿,可是拗不过郝太。也不知道她妈是欢喜个什么劲儿,甚至请了造型师来家里给她化妆、弄头发,搞得她不像是庆生,倒像是结婚一样。本来就是家人、朋友的聚会,往年也没有这么隆重过啊。

如此,她只能揣测她妈肯定以为吴霏要来。

等她弄好了要出门下楼时,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不顾造型师的反对,把红唇擦淡了点……这风格真像傅子璇,打扮得如此妖孽。郝恬恬一直都不太喜欢太张扬的妆扮,清淡中能见细节的精致的淑女风格才是她喜欢的。不过今天,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郝恬恬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女人了,果然二十五岁是人生的分水岭。

“寿星来了。”不知道是谁轻呼了一声。

郝恬恬扶着楼梯走下来,看到大家都抬头看着她,不觉脚下一滞,面上微红,笑了起来,然后加快脚步下了楼,走到客厅。

见到郝恬恬来了,客人们也都围上去与她一一道贺,然后送了礼物。

傅子衡见她从楼梯走下来,不觉一愣。见她穿着一件有点收腰紧身的薄绸抹胸短裙,刚好包住她的身段,让她本来有些瘦的身材显得多了几分曲线,一头波浪卷发别致地垂在一边肩头,这样的打扮,似乎一下将她从一个黄毛丫头生生地变出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

他的眼神黯了黯,不自觉地拿起本来已经准备放下的酒杯喝了一小口,等前面送礼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道:“生日快乐。”

郝恬恬见是他,面上喜色微沉,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与他这样对站着。他高出她那么多,这么居高临下看她,她又穿着一件抹胸裙子,让她总是觉得很别扭。两人沉默了一阵,她便借口要离开。

“礼物。”傅子衡见她要走,这才开了口,从西装口袋中拿着一个小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郝恬恬拿着这个小信封,晃了晃,不禁疑惑道。

“拆开就知道了。”傅子衡低头看她,一身红裙衬得她胸前肤白似雪。应该有一个小披肩才是,他心里这样想着。随即,他往下看了看,见小妞在两侧都偷偷夹了别针,将胸口收紧,不觉嘴角上翘,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正在这时……

“哟,雨笙和翊天来了。”郝太眼尖,最先发现刚刚进门的两人,便招呼了起来,这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门口。

“对不起,路上有记者追车,所以来晚了。”张翊天笑道。

郝恬恬望着他和叶雨笙走进来,正在拆信封的手便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心思黯了几分。

郝太把张翊天和叶雨笙邀到张叶两家爸妈坐的地方,一群长辈开始围着他们嘘长问短。张叶两家父母已经私下约着见过几次了,可是和两个小的这样面对面聊天还是第一次。四个老的心中都挺激动的,可是面上还是挺绷得住,都只是面露喜色,问的不过是两个人何时开始的、相处得怎么样之类的寻常事情,又嘱咐要经常到对方家中走动,点到为止。

真的在一起,还是没有在一起,只是媒体乱写?那现在这样和大人们聊着又算什么?郝恬恬手里捏着傅子衡给她的信封,心思却已全然不在这上面了,她目光微冷,看着张翊天正笑着和叶叔他们说话,他身边的雨笙姐回头看向她这边,她便迅速移开了目光。

“你不过去吗?”傅子衡看了看那边,又回头瞧她,目光落在她手上那个已经撕开一半的信封上。

“嗯,这就过去。”郝恬恬回过神来,将信封放在堆放礼物的地方,然后走了过去。

傅子衡却没有跟上去,他看了看和那一堆礼物摆放在一起的信封,神色未明。他把手放在信封上,轻轻地摩挲着那撕开了一半的口子,若有所思。

“恬恬,你看你翊天哥和雨笙姐现在这样多好。”郝太看着郝恬恬走过来,将她拉到身边,笑道:“找对象,最好还是知根知底,以前就认识的更好,现在年纪到了,感情也成熟了,在一起多好呀。”言语之间,意有所指。

“年轻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吗?!哈哈哈。”郝爸打断自己老婆的话,抽了一口雪茄,对着其他人笑说:“让他们自己去鼓捣。翊天和雨笙现在觉得彼此不错,说可以相处看看。你们这些老的也别多干涉,让他们自己去发展。”众人听了也点头说是。

“恬恬,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叶雨笙心道恬恬来得正是时候,把和张翊天一起买的礼物递给了她,然后拉着郝恬恬,同长辈们笑道:“我们先去那边拿点吃的,来了好一会儿,被你们拉着说话,肚子都说饿了。”

张翊天一看叶雨笙要走,也连忙蹭着她们一道离开。对叶雨笙的父母,他是恨不得一颗真心都掏出来,只希望能早日成为乘龙快婿,倒是对他自己的爸爸,张翊天有些不安,上次新闻一曝出来,他爸就打来电话一通教训,又骂他太高调,又骂他没个稳心,害怕他太年轻心不定,以后要是辜负了叶家的闺女,让他们家和叶家几十年的交情怎么办!

当时张翊天还回了他爸几句,大概就是:“您在我这个岁数都有我了,您都能定下来,怎么不相信我也能?如果不是叶雨笙当年出国,您现在都能含饴弄孙了!”说得他爸一时语塞,只得叹息一句:“既然都承认了,你就给我好好对雨笙,要结婚结婚,要生小孩生小孩,别用你那点娱乐圈的事业来耽误姑娘青春。”

今天他爸的眼神就透着一股如火热情,要是不早点离开,保不准下面会蹦出什么结婚、生子的未来畅想,非把叶雨笙吓得不愿跟他演了。他和叶雨笙这事儿,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那也得慢慢来,况且雨笙现在不好哄,谁叫他之前作孽那么多,那也是他该,越不好哄他越觉得受用,只想着反正假戏真做,慢慢熬到后面,总有出头时。

“恬恬,快看我给你的礼物,肯定比雨笙的更能让你开心。”张翊天跟在她们后面,笑着伸手碰了碰郝恬恬提着的礼物袋子,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都说二十五岁是女人的分水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话怎么说?”郝恬恬并未打开他们的礼物,走到傅子衡身边,把袋子也放在了礼物堆放的地方,回头对张翊天道:“难道是上了二十五岁就瞬间老了吗?”

“不是。”因为平时郝恬恬同他斗嘴惯了,所以张翊天也不觉得不妥,又将她认真看了看,赞道:“以前你也很漂亮,今天你也很漂亮,乍一看,比之以前,多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不过再仔细瞧一瞧,你还撑不起这造型。大概你妈给你打扮的吧?”

“我是怎么撑不起这造型了?是衣服,还是妆发?”郝恬恬笑着问道,“翊天哥,你合作过的女演员那么多,现在又有雨笙姐这么一个女朋友,我信你眼光不差,你来品鉴。”面上虽然笑着,脸色却渐渐不怎么好看起来,生气是藏不住的,她都一个人生气了好久,怎么藏也藏不住了,那就干脆拉个人下来陪她生气,心道你们都是见家长的程度了,还告诉我说只是媒体乱写的?!

“你太瘦了。”张翊天挑眉看着她悄悄别在两旁的别针,笑起来,“小丫头身材。”嘴上说着郝恬恬,目光却移到了叶雨笙身上,叶雨笙一身水蓝色的长裙,窈窕丰满的身姿尽显,若要品鉴,他家媳妇,身段、风韵一等一,圈内圈外都没人比得了。

“还有,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没经历点感情风雨的女人,气质太单薄了,其他东西都是虚的,我们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问傅子衡是不是?”张翊天这话说得中肯,也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可是他没眼力见,叶雨笙在一旁却瞧出了不对劲,不要说郝恬恬不对劲,连傅子衡都不对劲。

“你还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叶雨笙打断了张翊天,“我看恬恬穿这身就刚刚好,妩媚中又有清纯,恰到好处……”

郝恬恬第一次什么话都没反驳张翊天,她默默地听了片刻,甚至不等叶雨笙的话说完就转身离开,自己上了楼。

“你看你把恬恬说生气了!”叶雨笙只道张翊天口无遮拦,惹郝恬恬生气,急着要跟上楼去。

“等下吴霏要来,你们就在这里等他。”傅子衡伸手挡了下叶雨笙,然后跟着上了楼,留下张翊天和叶雨笙两人在下面站着,不明所以。

“平时我和恬恬也这样说话,没见她生气过……应该……不是我的原因吧……”张翊天小声嘀咕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傅子衡追去的身影,隐隐有些担心,又低头看叶雨笙脸色不好,便不敢继续说了,默默地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小口。

且说郝恬恬上了楼,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没想到傅子衡也跟着上了楼,他伸手拉住她,道:“哪里有庆生寿星不在留一屋子客人的道理?平时也不见你这丫头这样小气,张翊天那小子不是经常和你开玩笑吗,怎么今天发这样大的脾气,还直接走人了?”

“放开我。”郝恬恬蹙眉道,“我哪里发脾气了?不是说我不适合这打扮吗?既然穿着不好看,我就回房间换一身。”

“别人话都没说完,你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傅子衡放开了她,沉声道,“这还不是发脾气?!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闹别扭。”

郝恬恬才不理他,转身就走,她本来心里就生气,现在又被傅子衡这样不明原因地教训一顿,便更加难受了,泪水已在眼眶里面打转。她可不想在他面前落泪,那样岂不是更让他觉得自己幼稚,因为这点所谓的小事都能哭上。

不知是转身太急,还是完全心不在焉,郝恬恬小跑了几步就被走廊的地毯给绊倒了,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她痛呼了一声,虽然有地毯的缓冲,可是膝盖这样直接碰到地上还是很疼。

傅子衡这边正在说她不该不等人把话说完就发脾气走人,郝恬恬马上就这样做了,所以见她走急了摔在地上,他道是有地毯垫着应该不会怎样,又想趁机压压她的脾气,便忍着没动,可是见她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也没起来,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走过去蹲了下来。

“摔哪儿了?”他声音柔和了几分,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推开了,他顿了下,发觉她低着头,有些不对劲,便伸手抬起她的脸,瞧她不动声色地泪水扑簌簌落下,心里一时紧了下,半晌,才蹙眉道:“张翊天那小子说的话,你何必放心上?我觉得你这样穿好看就行了。”

“你?你觉得好看有什么用?就是因为你,我才没有人追!才会被张翊天说我没恋爱过,气质单薄,穿再好看也什么都是虚的!”郝恬恬其实不是气这个,而是对他们几个一直瞒着她的事非常不满,若是真的不交心了,大可说清楚,最令人伤心的便是他们还在她面前装得跟以前一样。张翊天说她这事不过是导火线而已,但现在傅子衡又说起,新气加旧恨,她便一并说了起来。

她一边骂着,一边推开他,想自己爬起来,结果也不知道是扯到哪根筋了,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她觉得丢脸极了,楼下又有那么多客人,不敢放声发泄,只好默默无声地哭得更厉害了。

“除了你差点早恋那次,其他的我可真是清清白白。不过……”傅子衡好笑地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膝盖,道:“你要人追,你要恋爱,你想撑得起这身礼服的气质,我给你。”

郝恬恬怔了下,然后摇头笑了起来。

“你怎么追我,跑来打扰我的约会,突然吻我?你怎么和我恋爱,还要我等你到冷餐会后?吴霏提前为我庆生做的那些事都上了新闻,你也知道吧?我庆生你就送封信,那里面是什么?是支票,还是什么项目合同?你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认为自己一开口我就得乖乖点头?我就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表示过什么,现在又跑来说喜欢我?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问过我喜欢你吗?”

一口气把这些日子以来对傅子衡的不满都说了出来,郝恬恬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她瞄了一眼傅子衡,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口气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说下去,“反正,我喜欢的男人我自己找,我想要的那些也不用你给。”

傅子衡神色冷峻,看着她默了半晌,才道:“你可以试试去找其他男人,看谁敢给你这些。”话音一落,就把她抱了起来,朝她房间走去。

郝恬恬倒也来劲儿了,他越这样气盛,她越发不能忍,她怎么就不能找其他人了!二十几年了,恋爱的滋味都没尝过,就要被他单方面圈死,绝对不能忍!

“你给呀!你能给什么呀!口口声声说受不了其他人教会我这样那样,可也没见你怎么追我,只知道说让我等。我看你是怕我找到更好的,就会知道你的吻技也就那么回事儿!你要给就给,我还必须得受着,欺负我没恋爱过、没男朋友,是吧?!谁知道你给的到底好不好!”

不管她怎么骂,傅子衡只是充耳不闻,抱着她进屋,然后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郝恬恬声音霎时小了三分,抬头看傅子衡一脸冷峻严肃的样子,心下觉得糟了,不该图一时痛快骂他,谁知道这人前君子人后轻浮的傅子衡又要做什么!可是转念一想,楼下有那么多客人,她爸妈、他爸妈都在,他又能做什么?!她还就不信他能把她怎么样!不觉底气又上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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