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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击在我的灵魂上,小人变得通体闪亮。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光。
然而那光忽然亮起,又忽然熄灭,我并未抓住它。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闪电才是精华。
随着我逐渐地进入中心,闪电愈来愈烈,不断地抨击着我的意识。
那一瞬间,我终于抓住了那道光!
周围的景色逐渐地变亮了。
黑雾咆哮着,挣扎着,但是只能不甘地,缓缓地消散了。天空中的黑暗,终于是被驱散了。
闪电轰鸣,清澈的光,从穹顶之上不知何处落下,照在我的灵魂之上。我方才知道,原来那黝黑的黑洞之上,竟然另有光芒。
山海经书之使魔缓缓地落下,我的灵魂回归了我的身体。
几百年来人类始终不敢指染的黑魔法,就这样被我掌握了?
所以我得出了结论——浮末达的疯狂并非是因为黑魔法,而是因为醉心于梅林,却不得如愿以偿。
那不过是一个疯女人因爱成仇所做出的一些疯狂举动罢了。
而她的强大,着实源自于黑魔法。
所谓黑魔法,无非便是三种最为强大的元素魔法,其一为光,其二为暗,其三为雷电。
而我所掌握的是其中的“雷电”一系。
有许多人把电划为风的分支,又把风划归水,试图将其归为五行说,但其实是谬传。闪电,光明,黑暗三类魔法,自古便被划归为黑魔法。因为这三种魔法都必须战胜一种人类生性的恶,方可习得。
光明,战胜的是狂妄。黑暗,战胜的是贪婪。雷电,战胜的是恐惧。
但不管怎么样,我拥有了与黑魔法匹配的灵视。从此以后,也可以看见光、暗、雷电系的魔法元素流淌了。
我睁开眼睛,缓缓地搜索着天地间的每一寸魔法元素的踪迹。
直到我把目光锁定了我的脚下。
那一片的空间很不稳定。我按着山海经书之使魔,轻轻地用手向后一掀,操控那一片土壤拔地而起。
地下,是一片灰暗的空洞。灰色的能量质层像一道隔膜一样覆盖在土壤上。
我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能量,与在神农山祭坛时感受到的虚空的力量一致。
黑魔法的气息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我只感觉四周的景物模糊了一下,随即自己便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
荒原上只有光秃秃的土地,和一望无际的昏暗天空。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我不敢呼吸这里的空气,全程都撑开着魔法盾。
这里,便是虚空的世界吗?
不,应当是被虚空侵蚀过的世界。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荒凉,只是少了些什么。
我知道这里少了些什么,是生气。这里缺少一点生气。我曾经去过通俗所说的地狱,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平行的位面。那里虽然环境酷热,但也有各种各样的生物。
不像这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
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并没有被污染,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就像善本存放于水天合木光照寺的《四国图志》中所描绘的饿鬼道之中的场景——天地间一片昏暗和污浊,人类来到这里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唯有一片如同浊油一样的地,一片瘴气似的天,地天相接的地方仿佛若有光,但伸手又觉得不可及。
这是被“虚空”这种物质所侵染的世界。但是它已经被损毁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无法辨认它到底是哪个世界了。
然而就在我即将踏足于那片漆黑油浊的土地之时,空气之中的魔法元素猛然形成了一道浑厚的漩涡,宛如大手一般将我扯了进去。
我下意识地挣扎,然而那种力量实在太过于浑厚,就仿佛提着一只小鼠一般抓着我,令我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穿过那道旋涡,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原先那片漂浮在真空之中的废土。
而将我捉回来的人,此刻正站在我的身旁,柳眉微挑,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认出是星刻先生的妻子,洛玲珑前辈。
她盯着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后颇有些叹惋地说了一句:“你浑不该触碰自己不了解的东西的。”
我不知道她是指虚空,还是指黑魔法,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找到莉雅和佐藤秋叶小姐。洛玲珑前辈的到来虽然令我有点惊讶,但她正好可以成为一份助力。
但是她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负起了手。
“我此刻不过是在用一道虚影分身和你说话罢了。若是指望我能够施以援手,是没多大可能性的。”
她语气中的那一丝丝毫不带掩饰的冷漠,令我忍不住咂舌。我从她语气里听出来了一种意思:仿佛要丢下我自生自灭。
“若是连这样的小困难都是无法解决,那么我也便对你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沉声说道。“星河当初令我保你的时候,我便有些不乐意。”
难怪她始终都是不苟言笑,原来是对我颇有微词。
“现在看你这么胆大,竟然连‘暗裔’都敢沾染......要知道,那个人便是这样......”
她又忽然住嘴不说了。但我分明看见她的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戏谑之意。
“说话说一半,真要人命。”我小声嘀咕道。
洛玲珑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嗤笑。
我愈发地对她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不满,忍不住出言抗议道:“请你放尊重些行吗?”
话音还未落下,洛玲珑便瞪了我一眼。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只巨手狠狠地握住,四周的压力骤然增大。
几乎是本能地,我释放出了固化魔术,抵抗那排山倒海般压迫而来的巨力。
山海经书之使魔在第一时间自动地冲出来,环绕在我的身周,向外撑起了一道结界。
然而结界一瞬间便是被压得粉碎。
我咬着牙,用尽全力运转着魔术回路,抵抗者如山般的压力。蓦然抬首,却见洛玲珑一脸冷笑着看着我。
“即便是三本书之使魔全部在身边,你也斗不过我。现在只剩下一本,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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