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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年轻时也是刑警,家里到现在都还摆着各种刑侦类的书籍,别家孩子小时候家长给看动画片,魏其琛倒好,从幼儿园开始就用各种法制节目下饭,家里的书房几乎汇集了全世界所有与刑侦有关的学术资料,甚至记得以前警队人手不够时,还在念小学的魏其琛都被抓去人工比对过案犯指纹。
早些年发展慢,刑侦知识获取不够系统,各种高科技产品还未引进开发,很多案件纯靠人工摸排调查,破案难度极大,魏其琛记忆里父亲总是匆匆从家里离开,又匆匆回来,后来好不容易年纪大了,跑不动了,被调去省厅做培训和研究了,结果自己却又重新将这路给走了一回。
这件案子放到魏其琛的眼前来说都不算什么,甚至以往更血腥,更离奇,更触目惊心的场面他都见过。
于是冷眼目睹全程,魏其琛再从后厨转回旅馆前厅。
“啊............”
二楼传出尖叫声时,自己正在前台电脑前反复确认那段嫌疑人离开的监控视频,听见这惨叫,本以为上头是又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魏其琛连忙按下暂停键往楼上跑去,哪晓得楼梯只踏上第一步,就见一团浅蓝色的影子朝自己扑来。
“妈妈..........哇呜呜呜呜。”
脸色不好的顺手架住迈腿就往楼下跳的陆小圆,魏其琛皱眉骂她,“鬼叫什么?”
“头,头,呜呜呜呜,人头,吓死我了,呜呜呜。”
向来最是注意自己的形象,熬夜加班都一定要在市局洗手间里坚持每天洗头的姑娘,这时候当真是被吓到魂飞魄散,陆小圆哭的假睫毛都垮掉一半来,这时候抓住魏其琛才不肯松手,鬼哭鬼嚎的,鼻涕眼泪蹭的到处都是。
魏其琛嫌弃的伸手推开陆小圆的脸,一副生怕对方的脸会蹭到自己白衬衣上的模样。
秦安拿着证物袋下楼,“魏队,所有证据收集完毕,旅店暂时下了停业令,上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队了。”
魏其琛问,“还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秦安摇头,只是刚否认完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他忙说,“对了,那小法医找到杀人凶器来着,一条像是工业用的细绳,大概有两三米长吧,床底下摸出来的,说是脖子上发现勒痕来着。”
“啊...........”
听见这话,陆小圆的反应更大了些,魏其琛一只手都快按不住她,这姑娘死命往前奔,看样子像是要往自己怀里蹿。
魏其琛脸色不太好看,他抬头问秦安,“她怎么了?”
秦安嘿嘿笑了两声儿,“刚刚那小法医上楼,小圆非得一块儿去,估计看见了那啥呗,小姑娘被吓着了,他大爷的也是有够血腥,你说留什么不好非得留颗头,我都不敢凑进去看。”
魏其琛骂他,“尊重受害人,再敢胡说八道。”
骂完松开陆小圆,他又说,“害怕就出去晒晒太阳,再不行就唱会儿国/歌,再敢往我身上蹿,你下个月的绩效可就没了。”
“收队吧。”
“好勒。”
秦安刚回头往上去通知,这头魏其琛转脸就开始嘟囔,‘小法医胆子挺大呀,头一回跟队出现场就见着这,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啧啧啧,果然是干法医的,牛逼。’
也就是在楼上怕破坏犯罪现场所以一直憋着呢,贺言昭始终牢记着秦安那句做不好就要被魏其琛送飞机票的话,所以全程憋着气儿做完了所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要说以前在学校也不是没见过尸体,可,可那时他见着的都是完整的,干净的,而且是以上课学习的心态在面对。
可如今倒好,一个活生生无辜的人就这么被残破不全的摆到了自己的面前,照片和实体带来的冲击感完全不一样,还没来得及冲洗干净满是血迹的头颅,头发黏糊着贴在整张脸上,贺言昭甚至戴着手套去确认那与肢体分离的切面时,指尖都在发抖。
魏其琛坐在副驾驶直摇头。
摇头倒不是因为这案子有多复杂的问题,而是后座一个哭一个吐,闹的他属于有几分无语。
果然牛逼那句话是说早了,贺言昭一出现场就胃里反酸,扒着电线杆呕个没完,最后还是魏其琛催促赶紧归队开会才上了车,本来心里头就难受,哪晓得这车子一跑起来他又拎着塑料袋吐个没完。
陆小圆一边自己哭,一边还不忘伸手去拍着贺言昭的背脊帮他顺气。
“唉!”魏其琛长叹一口气。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车里的气氛和味道,于是顶着烈日热浪也倔强的按开了警车车窗通风。
收队后整理各自手中证物的时间只有十分钟,魏其琛一回市局就召集专案组立刻马上拿着自己手里所有证物、口供、资料等一切与案件有关系的信息上六楼刑侦办公室开会。
“死者为女性,据法医对牙齿的判断,她的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杀人手法是先勒毙,再分尸,受害人身份不明,现在没有任何对身份信息指向的证据,旅店的登记信息不具备参考性,我们初步怀疑这位和受害者一起入住旅店的男人就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
魏其琛拿马克笔,他回身在那张由监控摄像头拍下的黑衣男子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现场收拾的很干净,嫌疑人来回两趟搬运尸体,第一次下楼只拿着一只布包,这一趟下来应该是确认路线和周边情况,第二趟正式搬运,但是因为两只手实在拿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还在案发现场留下一颗头颅,法医给出的鉴定结果是切面整齐,手法老道娴熟,心理素质极强,具有严密的反侦查手段,应该不是第一次犯案。”
“所以第一件事情,立刻向省内周边县市发布协查通告,确认有没有类似作案手法一致的案件。”
有人举手应声,“收到。”
魏其琛继续说,“由于私人旅店经营不规范,导致嫌疑人和被害人的个人信息中断,这一点给案件的侦破造成了极大的限制和困难,所以第二件事情,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确认嫌疑人和被害人其中一位的身份信息。”
“秦安,由你带队五人排查受害人身份,陈林,由你带队五人排查嫌疑人身份。”魏其琛随手一翻自己手里拿到的资料,“由于受害人进入旅店的时间不明,所以排查点主要集中在现场留下的部分女性受害人物品身上,其中有充电器,化妆品,零食袋,手机和身份证钱包等随身值钱物件均被嫌疑人带走,陆小圆,这部分信息你去查,包括手机型号,化妆品的品牌和价钱。”
张嘴还要说些什么,陆小圆却是翻着自己手里的照片嘟囔一句,“这什么杂牌子,我见都没过。”
魏其琛斜眼一睨,他将手里的资料册扔回桌案上,只厉声问道,“要我教你上网查吗?”
陆小圆小嘴儿一撇,随后立刻讪讪的将嘴闭上。
“嫌疑人留下的证物几乎没有,现场血迹是否全部属于受害者一人还需要技术鉴定部门的同事明天提交核验报告,由于嫌疑人离开的地点和时间都能确认,所以陈林,你们立刻调取周边所有街道商户的视频录像,确认嫌疑人的逃跑方向。”
“另外,法医室的同事发现的红绳凶器,由于材质和物品的特殊性所以未能留下嫌疑人指纹,案发现场又由于是公众旅店所以现场指纹混乱,无法有效提取,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掉这一条线,辛苦各位今天加班也必须要把所以提取到的指纹信息全部在公/安系统的指纹对比库内全部走一遍。”
“还有,分尸工具我们还没有找到。”
六楼的会议室持续时间并不长,魏其琛也没有给大家太多讨论的时间,因为这件案子比较特殊,找不到嫌疑人和被害人的身份信息,那么讨论再多也全都是屁话,破不了案魏其琛就睡不着觉,这或许是做刑警的职业病,他们必须寻找真相。
贺言昭一直在洗手间里吐个没完,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可还是在不停干呕,手指扒着马桶边,眼泪花儿流了满脸。
原来,原来这就是师傅昨天晚上那句话的意思吗?
贺言昭欲哭无泪。
魏其琛刚叼着烟进门上厕所就听见有人在发吐,本来没当回事儿,上完厕所洗完手后打算离开的,可是突然那门里头就没了声儿,出于刑警对周边一切不寻常事物的敏感,他还是谨慎回头伸手去敲了敲那门。
贺言昭困难的咽下口水,门内咔哒一声轻响,他伸手拉开一条小缝,只露出自己半边脸来。
“魏,魏队。”
“是你啊。”
魏其琛看见贺言昭,小孩儿个头不高,估计只到自己下巴,身板也不结实,这会儿弓着个背一看就是不舒服的模样,嘴角边被自己拿手蹭的通红,额前留着些柔顺的黑发,眼眶红肿肿的应该是吐的太厉害了。
于是伸手取下自己嘴里叼着的香烟,魏其琛抬手便将烟蒂塞进了贺言昭的嘴里。
贺言昭愣住,眼睛瞪的稍有些大。
魏其琛说,“止吐的,抽一口。”
贺言昭半信半疑的吸上一口,头一回抽烟难免会被呛到,他猛地咳嗽两声后,突然眼底亮了一回,恶心的感觉好像是没那么严重了,于是抬头去看魏其琛,那副见着什么神奇宝贝的模样险些再把人给逗笑。
“你就是陈斯年新收的徒弟?”
“不不不,我不是老师收的,我是正规途径学校分配过来工作,有入职证明,只是过来之前提前和老师打过招呼,所以我们熟一点。”
生怕被领导误认问自己是关系户,贺言昭连忙解释。
魏其琛又问他,“住处安顿了吗?”
“表哥在这边上班,不过他是内科大夫比较忙,昨天给他打电话没打通,就去老师家里睡了一晚。”
“哦。”魏其琛点头,“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陈斯年那老家伙去什么地方了,这都快中午了,他怎么还不来上班。”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老师他是因为.........”
无意间说漏了嘴,贺言昭生怕领导生气,所以他想解释,但是慌乱之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结结巴巴急的脸都红了,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倒是来的巧,解了一个围,贺言昭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接起。
“凛,凛哥,啊,我昨晚就到了,猜你应该在手术室所以我第一次没打通就没再给你打,我现在暂时在带我的老师家里住了一晚,宗介哥要来接我?不用不用,我现在正上班呢,他那么忙就不麻烦他了,你晚上十点才能回家啊,没关系那我也晚上十点来好了,刚好第一天熟悉工作情况,下班太早也不合适,半月湾小区是吧,我晚上打车到了就给你电话,好好好,知道了,再见。”
挂掉电话后想溜,魏其琛却也没在追问陈斯年的事情,他只说,“半月湾?”
“是,是我表哥的家。”
“那你表哥挺有钱啊,我记得那片儿是富人区吧,复式公寓?小别墅?独立花园?一套得五六百万吧,还不带装修。”
“...............”
“晚上我送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贺言昭惊慌摆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不用麻烦魏队。”
“半月湾很远的,你大半夜十点打个车起步价都得翻倍,而且晚上坏人多,万一遇上个心理不太健康的出租车司机,等他把你拖到一个荒无人烟,用绳子勒住你...........”
“别说了。”贺言昭想起早上的案件,他心头一抖,周身立马被恐惧包裹,没敢再义正言辞的拒绝,咬牙向恶势力低头,并且伸出手去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他颇怂的说,“今晚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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