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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梁仕超的葬礼会这样的简单与冷静,除了梁诗韵和舅舅和她的几个同学,再就是我和萧然了。
萧然是主动提出跟着来的。
昨天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晚上的时候他又打了个电话来问候,我告诉他今早会来出席梁仕超的葬礼,他说再好他也没有什么事,就跟着一块来了。
萧然很同情梁诗韵,一个女孩子,五年前母亲因为车祸去世,父亲成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如今她的父亲也走了,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虽说她还有个舅舅,或许也会关心她照顾她,但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的父母用心呢?更何况还有一个对她的财产虎视眈眈的舅妈。
我很奇怪,按说梁仕超有很多生前的好友,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甚至就是市里一些相差部门的领导也跟他的关系不错,为什么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来呢?
就算人走茶凉也不至于这么快吧,梁仕超虽然去了,可梁家的实力还在这儿的,他们也不该做得这么明显。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梁诗韵根本就没有通知任何人。
从公安局领回父亲遗体后便直接火化了,没有灵堂,没有追悼会,只有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葬礼。
她的舅舅四十出头,瘦瘦的,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戴了一副银边的眼镜,还夹着一个公文包,一看就是一个干练的生意人。
梁诗韵给我们作了介绍,当她舅舅听到萧然的名字时眼睛亮了一下。
这也难怪,他是个书商,而萧然是畅销书作家,很容易就让他逮住了商机。
他硬拉着萧然说话,萧然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看着有些唯利是图的人,碍梁诗韵的面子只好应付着。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办得如此的草率?”我小声问梁诗韵。
她的神情很是平静,竟看不出一点的悲伤。
她看了我一眼:“人都已经死了,弄那些排场做什么。再说了,有几个会真正因为父亲的死而难过,不过是来凑凑热闹罢了,说不定还有多少人存在看笑话的心思,我不想给自己添堵。”
我愣了一下,她说得也有几分的道理。
“谢谢你能来!”
她望向我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我的心不由得一紧,忙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应该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张罗着安葬的事去了。
葬礼原本就很简单,只是遵循了一些习俗,请了风水先生。
其实葬在公墓,风水什么的都是扯蛋,那些早就规划好了的墓地根本就没有太多的选择。
整个过程也就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葬礼结束后,梁诗韵没有和她的几个同学一起回学校,也没有跟她的舅舅一道离开,而是上了我们的车。
车子发动的那一刹,她哭了,失声痛哭。
萧然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没有安慰她,她刚才一直绷着,此刻发泄下也是好事。
“梁小姐,你准备去哪?”开车的萧然问道。
梁诗韵停止了哭泣,扭头望着我:“你去哪?”
我说我去诊所,她便说要跟我一起去。
萧然冲我笑了一下,我觉得那笑容有些猥琐。
“丁家父子自首了,你知道吧?”我问她。
她显然不知道,瞪大了眼睛。
“就是昨天的事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清楚。”
梁诗韵没有说话,眼睛望向了车窗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萧然咳了咳:“我总觉得这个案子不会这么简单,要说丁家父子有作案的动机我承认,但他们根本就不具备作案的能力,还有就是作案的时间他们也不具备。”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之前我们提起过,凶手具备极强的反侦查能力,从凶手杀人、抛尸等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他还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这些都是丁家父子所不具备的。
当然,我和丁家父子接触得并不深,或许他们真有这本事也未可知。
但是我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眼睛,我看人大多时候都是很准的,而且我对人的观察与分析是有科学依据的,绝不是靠着所谓的感觉。
“什么意思?”
我和萧然的话梁诗韵很是茫然。
我便把之前我们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大致向她说了一下。
她听了以后说道:“也就是说,丁家父子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凶手,既然那样他们为什么要去自首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杀人的是重罪吗?”
我叹了口气:“或许他们只是彼此以为是对方杀了人,想要替对方顶罪吧,又或者,他们感激那个为他们报仇的人便站了出来。要知道丁守德患的是绝症,他的日子也没多少了,倒不如站出来报答一下那个替他们报了仇的凶手。”
这是萧然提出来的论断,我觉得很有道理。
电话响了,是傅华来的。
我的心里有些激动,其实我一直在等他的这个电话。
“喂,华子啊,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别提了,这父子俩都承认了杀人,可是他们说的与我们警方掌握的情况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据他们的口供,我们根本就无法形成证据链。”
这一点之前我和萧然就已经想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继续查呗!”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经有些泄气了。
他问我中午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我看了看身边的梁诗韵,然后对他说:“那我在诊所等你。”
挂了电话,我把情况和萧然也说了,梁诗韵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萧然的眉头轻皱:“这原本就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会华子要来找我,你要留下来吗?”
萧然摇摇头:“我就算了,那边还有事呢,再说他找的是你又不是我。”
把我和梁诗韵送到了诊所萧然就开着车走了。
安然看到我领着梁诗韵回来,她冲梁诗韵笑笑,然后对我说:“下午的预约是不是又要取消?”
梁诗韵的脸微微一红:“我一会就走。”
我苦笑,安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促狭了:“下午的预约取消吧,估计还真会有事也就不清楚。”
安然嘟着嘴说道:“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否则诊所就得关门了。”
我白了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你能够搞得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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