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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不管外面的风波有多大,相府里都是一片祥和,下人们全然不知什么朝堂争斗、你死我活,因为这偌大的府邸有人撑着,从前是丞相大人,如今是傅时颐 叫他们瞧不见外头的风雨。
戚遥坐在相府花园里等待,等着天再黑些,就照傅时颐的安排出城。
禁军和飞羽司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主动找上门,也不敢,不过她哥说得对,凡事无绝对,她得出去避避风头才更稳妥。
她一个坐在花园的石桌旁,眺望着漫天繁星。
傅时颐在前庭和幕僚议事,商议到现在还没结束,可见这场波澜不小,不过冲相府来的危机已经小了许多。
戚遥望着天上,恍然间觉得,从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离她远去。
数年前,她还只是蜀中的一个野丫头,不知晟京有多繁华,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就窝在绵延的山峦间,犹如一只井底蛙。
那个时候她和她哥常被别人找麻烦,她以为要是出人头地了,就不会再遇上小人,不会再有糟心的事。
现在看来,身而为人,哪儿能没有烦恼,位高权重者,面对的波澜更是大,动不动就能让人满门覆灭,过的是犹如刀尖舔血的日子。
戚遥心里除了担忧,倒又有些期盼,等这场要命的风波过去,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等到夜深,终于有人急匆匆走来。
戚遥等来的不是傅时颐,而是元祺,他步子急促,神色也有几分惊惶。
她看着心里也不免担心,站起来问:“元祺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元祺走近就急道:“小七姑娘,主子让奴才护送小七姑娘速速从后苑偏门离开,小七姑娘快随奴才来。”
“现在?就我们两个?”戚遥不甚明白,倒也不是她非要多少人送,而是照傅时颐先前说的来看,他应该会派些人送她出城,如今变成了元祺一个人,说明前面一定生了什么变故。
“事不宜迟,奴才边走边和小七姑娘说。”
看见元祺着急的模样,戚遥不敢耽搁,跟着他离开花园,往下人聚居的西北角走去。
他们如今的样子不像是在走,更像是……在逃。
能让傅时颐连见她一面都顾不上,径直派元祺来带她走,可见事态果然有变,且变得空前严重。
“陛下是不是知道了?”
“戚姑娘放心,戚姑娘昨夜斩草除根杀了信王余孽,暂且不会有人向陛下出首主子,只是……”元祺顿了顿,“只是陛下如今正满城找手背上有伤疤的人,禁军和飞羽司已奉命抓了上百个,原本只要查不出真正的刺客,过些日子等陛下气消了,将人都放掉,事情也会随着过去。”
“现在呢?”
“不知是谁向官府出首,说戚姑娘你的左手手背上也有伤疤,事情传到陛下那儿,陛下连夜差了人过来查看。”
“来的不是自己人?”戚遥边走边沉眼问道,其实她心中已有答案,若是自己人,若能搪塞过去,他们还走什么。
元祺摇了摇头,“不是,陛下差了纪王带着自家的侍卫前来查看,如今正在前庭同主子周旋。”
戚遥停下了脚步。
纪王这个人她知道,也是陛下的侄孙,刚袭爵不久,只是他们一家没有从前的信王父子受宠,也没有在朝堂谋个一官半职,是个闲散郡王。
如今他被陛下派来办如此差事,说明陛下已谁都信不过,这才挑了没入过朝堂的纪王。可是生于皇家,哪儿有不恋权势的,纪王难得从陛下那儿接个差事,自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办,不会徇私,一定想替陛下来个“眼见为实”。
她躲,又怎么躲得掉。
元祺看见戚遥似乎不想走了,急忙劝道:“小七姑娘你别急,主子说了,只要他们见不到小七姑娘,拿不到确凿的证据,主子自有办法应对。”
捉贼拿脏的道理她懂,可是她就算今日躲了,又能躲到几时?难道要她一辈子不回晟京?
这件事,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走位上计,却不是长久之计。
“戚姑娘,纪王带着陛下的命令前来,一心想借此事在陛下面前一展身手,他宁肯得罪主子也要见到小七姑娘……”
元祺的意思是,纪王极有可能会硬闯进来找她,即使闯不进来,后面也会想方设法在各处截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还能离开大晋不成?
可若是让陛下逮住,不仅她有杀身之祸,也会给傅时颐招来大麻烦。
“小七姑娘……”
元祺在着急地催促,戚遥却忽然笑了笑,另问他道:“大人吃饭了吗?”
元祺云里雾里,虽不知戚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也如实地摇头说:“主子今日从早到晚都在为平息此事费心,同诸位大人议事议到现在,哪儿心思用膳。”
戚遥又是一笑,“所以啊,我若是走了,让此事悬而不定,他得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边说边就地转身,往另一处走去。
相府虽大,别的地方她找不到,但去膳房的路她认得。
上次傅时颐生病,她从家里偷跑过来照顾他,没少在这儿煮东西给他吃。
元祺不知戚遥意欲何为,劝说无果,只能遣个下人跟着戚遥,他则匆匆返回前庭回禀主子,请主子定夺。
元祺回到前庭,正厅里仍是黑压压一片人,纪王仍没被获准见小七姑娘,还在这儿同他主子斡旋。
年轻的纪王与傅时颐同坐主位,隔着一方案几,案几上的茶早已凉去。
纪王长叹一口气道:“说到底你我二人是表兄弟,自家人,你为了一个女子阻拦本王办陛下交代的差事,视同抗旨,值得吗?”又失了耐心,绷着脸道,“我知道她在你府上,陛下也知道,你能将人藏到几时?”
“遥遥在我府上又如何,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说见就见?我不要颜面?”傅时颐不曾瞧过身边人一眼,只淡淡道。
“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你们既已定亲,那我这个做表兄的见见表弟媳,有什么说不过去?”
“我与赵子慕,亦是表兄弟,他也曾如你一样,深受陛下器重。”
傅时颐不紧不慢的一句,让纪王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信王满门都栽在了傅时颐手里,傅时颐说这话,可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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