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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她

作品: 奶味太子妃 |作者:粟西米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9-30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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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软语曼声,清润悦耳,双眸盈盈如水,殷殷望着周祐,面颊更是染上了怜人的粉晕,将那点羞赧和无措展现得恰到好处。

好到,周祐心神微动,差点就要信了。

姚缨偏好怪力乱神,不爱风花雪月,但有个生前极其受宠的娘。

姜姬独宠那些年,小小姚缨难以避免撞到一些羞人画面--

娘亲推搡着父王,呸他糟老头子,眼波流转,恁是风情万种,父王不怒不恼,反手将娘抱在怀里,一声娇娇,听得姚缨面颊滚烫,臊到不行。

姚缨捂着眼睛悄悄跑开,懵懵懂懂之中,又似懂非懂地好像开了几分窍。

这也使她修得了一身异于别家闺秀的杂糅气质,便是说着取悦的话,也不会让人感到媚俗轻浮,更多的只是让人心折的生动鲜活。

起码周祐是这么想的,尽管他并不想承认。

姚缨觑着男人神色,见他无喜,也无不喜,索性壮着胆子,张口又是一句:“菩萨不渡我,殿下渡我可好?”

然而话才落下,姚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纤细的腰被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并收紧,后背更是抵在了坚硬冰冷的桌面上,咯得她有点疼。

两人就这样对了个调。

周祐俯视凝望身下因为吃痛而皱了眉头的少女,一只手覆上他在梦里就想扼住的细嫩脖颈,衣襟上的纹路延展到了胸前,他的手也随之落下,沿着层层花瓣,到那花心中央嫩黄的蕊。

丝滑的缎料,触感极佳,就是不知这衣裳下的身子,能有多滑,或者更好。

隔着不算厚的衣料,男人的手在她胸脯上游走,力道不到,但对于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来讲,却是破天荒头一遭,内心的羞耻无边无际地放大。

姚缨的眼睛说红就红:“殿下若是不喜,阿稚再也不说了,求您别这样,阿稚好怕。”

“说要伺候孤的是你。”

周祐的手往下,却不能让姚缨放松,因为他来到了她的腰间,轻轻挑开了她腰间的裙带,一字一顿,凌迟着她的心。

“八年前,你那还只是个小小美人的长姐,就是穿着这身衣裳,在孤面前松开了衣带,求孤宠幸她,给她个孩子,孤那时,也才不到十四,你告诉孤,你的好姐姐,是怎么想的?你又是怎么想的?想孤如何渡你一渡?”

姚缨像是被这惊天的皇家阴私吓到了,一时间呆若木鸡,微张着嘴,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

生得美,便是呆成了木鸡,也是一只顺眼的小鸡崽。

周祐没来由地心情好了不少,修长手指在她红彤彤的眼角掠过,指尖带出一点湿润,声音也是少见的柔缓:“还是你也想学你那愚蠢的姐姐,做些愚不可及的蠢事?八年前,孤都没有动摇,此时此刻,你以为凭你那点拙劣的伎俩,就能将孤迷得神魂颠倒?”

屋内因为太子爷掷地有声的话语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姚缨眨眨眼,想把快要出眶的眼泪逼回去,她试着起身,踮起了脚尖,更加靠近他。

两条细软胳膊犹如藤曼攀上他宽阔胸膛,并绕到他颈后交缠在一起。

她脑袋贴向他胸口,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仿佛无比眷念道:“殿下说得不对。”

周祐没有动,面沉如水。

“分明是阿稚被殿下迷得神魂颠倒啊!”

就在这么一刹那,浮上周祐脑海里的唯一念头---

不是他弄死她,就是她弄死他。

没有第三种可能。

她的身子极软,声音也是软的,就连没多少肉的脖颈也是软的,周祐从她背后揽上去,手头用点劲,就能弄断。

这么个小东西,麻烦,又脆弱。

姚缨察觉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愈发浓重的戾气,此刻的她已经没有退路,索性心一横,扬起了脑袋,将自己柔软的双唇送了上去,贴着他微凉的唇,将温热气息也渡给了他。

周祐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倏地一下断了。

两只强健的双臂,扣住她的腰身,轻松将她托举了起来,圈着她削肩瘦背,往自己怀里压,灼热呼吸与她交织,以强悍姿态反客为主,主导着这场突如其来,却又酣畅淋漓的激情。

姚缨到底是小姑娘,没经过事,被高大强劲的男人这样激烈吻着,惊吓不小,体力也跟不上,胸口起伏剧烈,双目迷离,呼吸变得紊乱,快要喘不上气。

“没出息。”

少女的异样,让周祐暂且停住,松了手劲,让她缓一缓。

尽管此时的他只是尝到了一点甜头,并未尽兴。

男女之间体力的悬殊,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直到被周祐抱上了床榻,姚缨仍然还在平复呼吸,脑子昏昏沉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周祐拉了被子盖到姚缨身前,遮住她裙带松散露出来的春光。

而这时候,赵无庸在外头敲门,水备好了,请主子洗浴。

周祐转头,看向面颊依然很红的少女。

姚缨目光迷离,带着一点儿怯,无声与他对视,一副听凭他发落的乖顺之态。

她比她那不知所谓的姐姐,确实强了不止一点。

头一遭有个女人,让他起了认真逗玩的心思。

四目相对,彼此眼里映出对方的影子,姚缨仍是摸不准男人,只能以幼兽般无辜的眼神瞅着他,有气无力道:“殿下,请怜惜阿稚。”

周祐一语未发,目光在女子面上逡巡了一番,便起身,大步出了屋。

此后,再没回来。

姚缨等了又等,直到有宫女进来,说是侍奉她洗浴。

“殿下呢?”姚缨脱口就问。

“殿下到别屋歇下了。”

宫女看姚缨这样子,以为殿下已经收用了这位娇人儿,还把主屋让出来,越发不敢怠慢,见姚缨起身慢,以为她身子不适,就要扶她一把。

姚缨笑着拒绝,说她自己能行。

这招好像有点用,尽管被强悍太子爷占了便宜,可她终于有软绵绵被褥可以睡了。

至于明日的事,明日再烦吧。

今夜,她要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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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半年前服用过量丹药,美人还没宠幸完就晕厥在了床榻上,皇帝身子每况愈下,加上觉得丢人,索性以养病为由闭宫不出,所有朝政都交由太子打点,高太尉从旁辅佐。

谁料太子翅膀硬了,大权在手,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屡次三番顶撞,迫他诛妖道遣散美人。

皇帝哪能不气,指着太子鼻子就要废储,可话一落地,他人也倒了。

到底是伤了根本,受不得气,气大了,脑仁儿疼得厉害,半边身子更是动不了。

“皇上,再喝两口,吃个蜜饯儿,就不苦了。”

皇帝这一病,很少召后妃过来伺候,唯有姚瑾例外,她是正宫娘娘,皇帝不召,她也必须来。

不仅要来,还亲力亲为地给皇帝喂药,擦身,姚瑾做得妥妥贴贴。

皇帝也被伺候得晕晕乎乎,手一挥,就叫来高太尉代拟了圣旨,大肆褒奖了一番,皇后贤德,堪为当朝女子典范。

尽管姚瑾手下握了不少人命,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把柄被人拿捏,可只要皇帝宠她信任她,她皇后的地位,就无可撼动。

周祐跨过门槛,姚瑾正从内殿出来,两人遇个正着。

姚瑾衣着素雅,发间别了根精致珠钗,不同于平日在人前的华美,此时的她多了一种雅韵风致,望着俊美男人的眼里,更涌动着说不出的情绪。

她从不与他正面交恶,只在他想要对她不利时才会背后使绊子,尽管天下人都知他和她不和,可只要那层堪堪的薄纸没有捅破,她就觉得她和他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遗憾的是,周祐跟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毫无默契,也不想有半点牵扯。

寒凉的目光从姚瑾身上一掠而过,便落回到前头,周祐抬脚,继续往里走。

“我的阿稚妹妹,如今可好?”

姚瑾自背后唤住周祐,不管说什么,只要能让他匆忙的脚步稍稍停留那么一会,多看看她,她就满足了。

然而,皇后的期盼注定只能是奢望,周祐没有转身,寥寥几个字,却在她心口上狠插了一刀。

“她很好,孤很满意。”

姚瑾第一次听到周祐说满意,满意她为他找的女人,她那个上不了台面,她一手就能捏死的庶出妹妹。

可不可笑。

姚瑾觉得更可笑的是自己,这才几日的工夫,她的妹妹可真是好本事。

好得她都要嫉妒了。

进了内殿,周祐还未走近龙床就听到一阵剧烈呛咳声。

李随苦口婆心劝:“皇上,这枇杷膏是皇后从民间寻来的,对止咳有奇效,您好歹试一试,奴才问了下,没怪味的!”

皇帝毛病多,又是头晕,又是咳嗽,半边身子还动不了,也就皇后在时能哄哄,皇后一走,皇帝这咳嗽劲儿上来,少不了又是一通脾气。

“休要啰嗦,朕如今连你这老奴的主都做不了了,要你在这多嘴,再啰嗦,就自己滚出去吃棍子!”

周祐慢慢走着,却是有意加重了脚步,皇帝扭头,看到了已经立在床尾的太子。

他垂垂老矣地躺在龙床上,而年富力强的太子,巍巍山峦那般高壮。

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长成了参天大树,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他日薄西山,纵使坐拥万里山河,也逃不开生老病死的宿命。

皇帝此时心情之复杂,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

周祐并不指望这位越老越糊涂的父皇能够彻底消气,他手一伸,接过李随递来的汤碗,舀了一勺红得发黑的枇杷膏送到皇帝嘴边。

“父皇不为天下苍生,只为自己,也该保重身体,不说药到病除,但起码能让自己舒服点。”

皇帝没有要喝的意思,瞧着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冷笑:“你倒是比朕舒服,朕骂了几句,就受不住了,万事不管,跑到犄角旮旯里躲清闲。”

若不是培养一个太子要花费的心力太多,他如今也没那样的心力再去培养第二个,皇帝都想骂一句白眼狼了。

“父皇养病期间,儿子也没闲着,日夜求神拜佛,为父皇祈求平安。”

周祐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让人信服,不知不觉就被他带着走。

皇帝听罢也只是笑得更冷,张嘴喝下了那勺药膏,口腔里带着苦涩的微甜,让皇帝不禁皱起了眉头。

李随及时递上蜜饯,皇帝含在嘴里压一压那股涩味儿。

周祐再想喂第二勺,皇帝不乐意了,拿眼瞪他。

周祐搁了碗,李随赶紧接过,而他起身欲走:“儿子要回去给父皇抄经祈福了,改日再来探望。”

皇帝挥了挥还能抬起的左手,走走走,看着就烦。

再不走,他立马拟旨废了这顽劣不逊的臭小子。

周祐出了太极殿,就有几名候在殿外的大臣迎了上来。

数月未见英明神武的太子爷,个个都是感慨万千,眼瞅着眼睛要红。

“别哭,丑。”

太子淡淡几个字,几人硬生生憋了回去,你看我,我看你,领头的吏部尚书正欲开口,又被周祐两三句堵了回去。

“你们想要两全,可这世上最难的就是两全,尤其朝堂之上,要么办,要么不办,容不得拖延妥协。”

几人目送太子远去的背影,如那悬崖峭壁之上最挺拔坚毅的青松,再狂烈的风都无法撼动,这回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太尉,还有个态度不明,三心二意的皇后夹在中间,他们也着实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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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宫里,姚瑾当即叫来郑媪,面色沉冷:“你们怎么办差的?那丫头进了咸安宫就没了联系,背着本宫做了什么,一概不知,安插进去的人也没有消息透出来,如此玩忽职守,要你们何用?”

郑媪伏低了身子,忙不迭道:“娘娘莫恼,不是奴才们不尽心,实在是太子行事乖张,那里头的宫人嘴巴又严,若是套话不成,自己反倒漏了馅,再想送人进去,就更难了。”

姚瑾目光越发晦涩,不过一瞬,又笑出了声:“不能暗着来,那就明着去,本宫疼自己最年幼的妹妹,难道还需要理由?”

如今的姚瑾,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那些身外之物。

赵无庸才将她在流云阁的妆囡箱子都搬了过来,皇后的赏赐也随之而来。

郑媪把一箱子的衣物首饰送到,先是跟一同进来的容慧客套了几句,就以同小主子叙旧,说说体贴话为由,婉转地把人请了出去。

容慧明白人,也不杵在屋里碍眼,不过该说的也得说清楚。

“这里毕竟是太子的住处,嬷嬷若是无事了,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这我自然晓得,就一会儿,不耽搁的。”

容慧一走,郑媪便火速关上了门,又把姚缨拉到离门最远的角落里,压着声道:“你和太子处得如何了?太子可有点你侍寝?你守住了没?”

说着,不等姚缨回应,她就撸起姚缨袖子,检查她的守宫砂,一看还在,松了一口大气。

“不是娘娘为难于你,这太子脾气古怪,喜怒不定,莫说皇上对他不满,朝中诸多大臣对他意见也不少,你若守住身子,皇后仁义,往后还能给你找个好亲事,你若是破了身,即便国色天香,那也只能给人做小,跟你娘一样,到死都是当妾的命。”

姚缨抽回被郑媪捉住的手,紧抿着唇:“逝者为大,还请嬷嬷慎言。”

她不傻,不管最后有没有破身,姚瑾都不会让她好过。她跟在太子身边,已经是一根刺,扎进了姚瑾心里,尽管姚瑾是自作孽,可这位作茧自缚的皇后娘娘不会觉得,只会将不满统统发泄在她身上。

郑媪见小姑娘敢对她摆脸色,有意敲打几句,可这里毕竟是太子地盘,不能做得太过,只能压着声调警告:“莫忘了你还有个妈妈,这人到了年纪,随便一个伤风感冒,就能折腾掉大半条命,别到时候你还没熬出头,就天人永隔了......”

“还有你在岭南的那些事,哪怕那位已经不在了,可毕竟人言可畏,太子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没有皇后给你遮风挡雨,你以为你又能舒坦多久......”

姚缨要使出极大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想给老妇一耳光的冲动。

她不说心术多正,但那些有违纲常的念头,从未有过,即便身不由己,也要死守着底线,容不得他人践踏。

哪怕是自己的亲哥哥。

哪怕在旁人眼里,这个哥哥对她极好,比待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还要好。

吃穿用度上,因着五哥对她异常照顾,没人敢慢待她,从小娇养着长到大,尤其五哥打败四哥争得王位后,她在府里的地位达到了空前高度。

可同时,五哥那点悖德的心思,也越发显露出来。

“阿稚,阿稚!”

那一声声的唤,姚缨如今想起,依然头皮发麻。

更有一次,她在花园里小憩,迷迷瞪瞪,丫鬟不在了,都未曾察觉,只感到有双温暖但略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抚,姚缨打了个颤,人也清醒了过来。

她直起了身,就见五哥立在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眼底更是蓄着浓不见底的情。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不是哥哥看妹妹该有的样子。

五哥被长姐赐死,说句没良心的话,姚缨其实暗暗松了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没了,浑身都轻快了。

然而想到五哥把她藏起来前留下的话,她又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没那么简单。

五哥做岭南王有五六年了,地位稳固不说,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渗入到了岭南各地,没道理长姐一来,不过几日就轻易瓦解了五哥的势力,取了他的性命。

那日殿上,五哥倒在了卫兵身上,她连脸都没看清。

但愿,不是她想多了。

如今她与五哥已经天各一方,再难有交集,若是有可能,五哥能活下来,也。

“殿下,殿下!”

福宝怪腔怪调的嚷嚷,将姚缨的思绪拉回,她手里还攥着未剥完的瓜子。

小东西也是贼,她一停,它就唤殿下,好像她很怕殿下似的,只要一唤,她就任劳任怨地给它投喂瓜子仁。

她才不是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折腾,就尽量不折腾。

然而到了夜里,折不折腾,也由不得她了。

太子爷照例坐在桌前,看看书,问问福宝,姚缨答喂了一些瓜子仁,吃得很开心。

周祐又问一些是多少。

姚缨用她的手比了比,剥了有满满两把。

周祐从纸上抬眼,瞥向那握紧了还没他巴掌大的雪白一团,不多,但是---

“往后一次只喂半把就可。”

姚缨也不想剥多了,累不说,还伤指甲,可是---

“福宝会叫。”

不停叫殿下,直到嗓子哑了,叫不出来。

到时还不是怪在她头上。

谁知周祐这回却异常心狠:“让它叫。”

姚缨:......

得宠,失宠,都是太子爷一念之间的事儿。

周祐看腻了游记,把书一扔,又有了新的乐趣。

他指了矮几上的六方宫灯,要姚缨举着灯,侧靠引枕,面对他。

姚缨已经放弃做无畏的抵抗了,她若不从,太子动起手脚来,她更难脱身。

待姚缨摆好了姿势,是周祐想要的样子,他铺开了画纸,在她身上掠了几下,便落于纸上,提笔挥就,仿佛在完成一幅旷世大作。

可若有人斗胆凑到太子身侧,看那画上起伏的线条,美人侧卧榻上,手托着灯盏,侧眸浅笑。

还真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大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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