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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敢确定奔涌其他的人都没有发现你的手脚？”黄括心想林工博和莫何确实有些傻呆，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有，奔涌就三个核心人物，林工博、莫何和杨小与。也就杨小与还聪明一些，总能发现一些什么动向。但她最近主要负责施工上面的事情，很少在公司，对公司的事情也就知道得不多。”翟玉会喝了一口水，“只要黄总兑现承认，说到做到，我答应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出现纰漏。”
“好！”黄括一脸坚定，大手一挥，“走，现在就跟我去见杨主任和梁主任。”
黄括、胡沧海二人和翟玉会一起，不多时来到了杨汉亮的办公室。几人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孙照来到了。
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黄括几人上楼，敲开了杨汉亮的办公室。
杨汉亮正和梁诚心商议着什么。
见是黄括几人，梁诚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杨汉亮招呼黄括几人坐下，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杨主任和梁主任汇报。”黄括态度很端正，示意胡沧海。
胡沧海上前，递上去一份材料：“昨晚，颜色和飞天的技术人员连夜抽查了天局和齐全两家公司的产品，结果发现，齐全电缆的各项参数全面优于天局，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夏常指使奔涌在测评时暗中篡改了数据。”
“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行，正好翟玉会从奔涌辞职了，他是奔涌的原副总。”
杨汉亮正和梁诚心商量如何处置夏常的事情，之前的证据链不完整，也没有说服力，不足以对夏常定罪。结果突然就又冒出了新的证据，他顿时为之一惊：“翟玉会……你为什么要从奔涌辞职？”
翟玉会推了推眼镜，微带紧张地向前走了一步：“主任好，我原先在奔涌负责运营。我以为林工博和莫何是两个推崇技术一心想用技术改变世界的年轻人，谁知道后来才发现，他们也是唯利是图一心不择手段赚钱的商人。”
“尤其是在测评过程中，他们不断指示我胡乱篡改数据，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谁有权力，也听谁的。他们在夏常的指使下，为了让天局电缆中标，多次调高了天局的产品参数，让天局一个原本第一轮就应该被淘汰的厂家，顺利中标了……”
“我多次提出了反对意见，林工博和莫何不但不听，还有意冷落我，警告我不要乱说话。无奈之下，我只好辞职，以保证自身的安全。主要是我不想再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杨汉亮和梁诚心对视一眼，感觉不是欣喜，而是太巧太及时了。
不过，既然送上门了，听听也无妨，杨汉亮保持了足够的冷静：“你有证据吗？”
“有，有。”翟玉会连连点头，拿出了一个U盘，“上面有林工博和莫何二人指使我数据作假的录音。”
接过U盘，杨汉亮交给了梁诚心，又翻看了几眼胡沧海递来的材料：“如果你们所提供的材料都真实可靠的话，夏常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梁诚心说道：“如果是假的、伪造的，你们就是伪造证据罪，以及诬陷罪，加在一起，后果很严重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翟玉会淡定地笑了笑：“明白，清楚。我做事情从来都是认真严肃的，也从来不会害人，请领导放心。”
梁诚心不再说话，插上了U盘，播放了录音文件。
录音不是很清楚，依稀可以听到林工博和莫何的声音。
“造假？只是调整参数，怎么能是造假？”
“天局电缆必须中标，参数想怎么……调就怎么调……”
录音不长，并且断断续续，似乎不是一次性录下来的，并且经过了剪辑。梁诚心暗笑，欺负他不懂技术吗？这些断章取义的东西，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当作证据？
不过他没有点破，而是问杨汉亮：“杨主任怎么看？”
杨汉亮模棱两可地说道：“暂时先放一放，我的意思是，还需要让夏常过来当面说个清楚比较好。另外，涉及到了当事人，也都有必要一一问个清楚。”
“你说呢，梁主任？”
梁诚心想了想，判断了一下形势，决定赌一把：“还是别折腾了，直接报警，让警方出面处理比较好。我们查来查去，就算有结果出来，最终还得由警方来介入。”
“先不要报警。”黄括急不可耐地提出了反对意见，“事情本来不大，本着治病救人的出发点，让夏常意识到错误并且改正，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我们又不是非要让夏常进去，从本质上来说，他还算是一个好同志。”
梁诚心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胡沧海：“沧海，你的意思呢？”
胡沧海还算镇静，点了点头：“内部处理，事情不会闹大，也不会影响示范点小组的形象。报警处理，更有威慑力，但也可能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比如让外界质疑示范点小组的权威性，万一影响到了新片区的整体形象，就得不偿失了……”
梁诚心暗暗点头，胡沧海还是比黄括更高明也更有水平，不过现在他更加笃定夏常身上没事了。以前还真担心夏常一时受不了诱惑而犯一些小错，一旦被揪出就会无路可退。现在看来，夏常身上有没有事情先不提，至少对方采取的一系列的手法，都是有意为之的陷害之举。
从出发点来说，对方就是错的。
梁诚心决定快刀斩乱麻：“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为了尽快解决眼下的问题，还是报警为好……杨主任说呢？”
杨汉亮一开始还想自己着手解决事端，现在发现越来越棘手不说，事情还更加复杂了，一着不慎把自己坑进去就麻烦了。
原本杨汉亮是相信黄括和胡沧海的说法，认为夏常必然有受贿行为。他本人对夏常并没有太大的偏见，但因为证据确凿并且事实清楚，他就认定夏常就算没有犯了大错，也肯定小错不断。
但随着事情的发展，他越来越觉得背后有太多人为的因素，现在他不再那么肯定夏常一定有事了，而且刚才的录音文件他听过之后，更加坚定整个事件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推手。
杨汉亮想了一想，长久以来严谨的作风让他有了判断，当即点头：“报警！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还是让警察出面可能更快更准确地解决问题。”
黄括急了，上前一步：“不能报警，杨主任。事情闹大了，对示范点小组会带来极不好的影响，肯定还会影响到新片区的形象。”
“危言耸听了。”梁诚心漫不经心地瞪了黄括一眼，“会不会影响到示范点小组的形象，得由杨主任和我做出判断。让警察处理，更能速战速决，反而可以更好地推进事情的进程。”
“咚咚……”
有人敲门。
于时推门进来，见一屋子人，先是一愣：“杨主任、杨主任，我有个提议，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杨汉亮正心烦意乱，就摆了摆手：“有话赶紧说。”
于时丝毫不怕杨汉亮，嘻嘻一笑：“可以让林全负责夏常事件的调查工作。”
“好主意，我赞成。”黄括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林全肯定是公正的立场，他在示范点小组没有利益纠葛，他是最佳人选。”
胡沧海也连连点头：“我也支持。”
梁诚心眯起眼睛看向了于时，总觉得于时有太多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林全不是说和黄括、胡沧海关系更密切吗？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你确定？”
于时用力点头：“百分百确定。”
梁诚心思忖片刻：“我觉得可行，杨主任的意思是？”
杨汉亮心烦意乱，就顺势说道：“行吧，先让林全负责调查。有了最终结果，再决定是不是报警。”
胡沧海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和黄括交流了一下眼神。
出了办公室，到了楼下，胡沧海随黄括上车。
“为什么于时突然提出让林全负责调查工作？她难道不知道林全和我们的关系特别好？”胡沧海有些疑惑，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黄括想了片刻：“于时应该是不知道，她多半是听说林全和夏常也是同学，就认为林全和夏常的关系也不错。就算不是特别好，林全至少也可以做到公正公平。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总好过报警不是？”
“于时怕报警，难道我们就不怕了？”胡沧海哼了一声，“黄括，不是我说你，有些活儿干得太粗了，很容易让人查出问题。以后别这么对付事情了，听到没有？”
黄括连连点头：“收到，明白。”
“再不长记性，小心你摔个大跟头。”胡沧海瞪了黄括一眼，打出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她收起电话：“和林全约好了，现在过去见面吃饭。”
“厉害了，胡组长。”黄括一脸笑意。
“小意思。”胡沧海不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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