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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有点闹肚子,”程茹辛的脸有些红,毕竟小姑娘面子薄,这样贸贸然说出来,苏今也不点破,只是“嗯”了一声,点了头示意她继续。
那天程茹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吃错了东西还是凉了肚皮也不知怎么了,总之闹肚子闹得很厉害。并非她有多敬业,非要来上班不可,本来是要请假在家里呆着的,结果张秘书拦下不让请假。只得咬咬牙来上班,也吃了药,原本以为会好一些,哪想到到了公司又开始闹了起来。
到了公司往洗手间多跑了几趟就又被张秘书揪住训斥了一顿,程茹辛不敢发脾气,只得委委屈屈道:“我本来是想呆在家里的,可是张姐您也不让,我是生病了,哪里是偷懒。”
张秘书冷笑了一声,“生病了?哪里瞧出有半分病人姿态,还知道在这里犟嘴偷懒。”程茹辛只好忍了下来。苏今却是不知张秘书平日里这般咄咄逼人,而程茹辛还可以隐忍如此,不经眼内寒光一闪,怕是,这程茹辛也不会是个省油的人。
再说,程茹辛那日,虽然还是忍着将气受了,张秘书转手有堆给她一堆资料,她知道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跟张秘书关系匪浅,自己初来乍到时,张秘书也曾关注过说让她投诚,但是自己装傻混过去了,毕竟还不知道公司情形如何,未免刚来就站错队,还是明哲保身为要。哪知就此遭到张秘书的记恨!
工作量大,自己的肚子又不争气,又开始闹起来,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出去吃饭,程茹辛才放心大胆的去了洗手间。作为一个现代人被束缚至此,还真是奇闻,就算是一个在苛刻的老板也断不会如此,张秘书此人做事太绝。
正在她关在里间时,听到了两个人进来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人是张秘书,程茹辛不好此时出去又触他霉头也就没做声。另一人是秘书部一位同事,还是张秘书的心腹,叫陈雅。只听到陈雅拔高了说道:“你说什么?李总他……”像是怕声音太大招来人,又压低了声音道:“李总他跟苏今说要裁人?”
这一听将程茹辛都吓住了,无意间撞破这样一件事,皱了皱眉有些不想参与,但是此刻的境况又由不得自己。只听到张秘书冷冷说道:“这还有假?”“那苏今怎么说?”陈雅问道。
张秘书冷哼一声,“她会怎么说?还不是老板怎么说她就怎么附和,甚至老板让她说说公司里的弊端,她还条条是道的分析起来,这下不是更加坚定了老板想要裁人的心思?!”
陈雅的声音听着有丝不满,“她怎么尽帮腔?也不知道劝劝老板,这样一来,公司裁人的事还不得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道自己的饭碗能不能保得住。看来也就会那几下狐媚子功夫,哄得了几个男人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骂人,先想好怎么保住自己再说。老板说要裁人,那还不是拿着咱们顶楼的第一个开刀?所谓杀一儆百,到时候连老板手底下人都裁了,谁还能说他半句不是,到时候整个公司还不是任老板揉扁搓圆,我们只管着受这无妄之灾。”张秘书声音愤愤。
要说张秘书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高层人士,只不过看在她是顶楼的人,平时能在总裁面前说上话,高看了她一些,没有想到她就会开始洋洋得意起来,这会竟然还开始埋怨起自己的老板起来。
陈雅想了想,肯定道:“张姐,你说的对。但咱们不能白白受这个无妄之灾,终归还是要讨回些什么才放心的。”张秘书沉默了一会,许是在暗忖着什么,最后无所得,便作罢:“还是算了,咱们回去吧!等会人就都回来了,别让人知道了。”
说到这里,程茹辛偷眼看了一眼苏今,苏今面色仍是平淡,此刻见她停下来了,抿嘴笑道:“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张秘书或是陈雅捣的鬼了,只可惜,自己竟抓不到半分证据去反驳。不过,好在是安了心,以后对这种人就会小心许多了。”
不由得想到之前自己故作委屈的说自己之前并不知道李沣说要裁人,但是张秘书若真的偷听了,自己也拿她没办法。而程茹辛这么说来,自己这是在她面前打了自己嘴巴了。张秘书说的这般言之灼灼还能有假?
只是程茹辛终归还是眼里闪了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苏姐,我知道你向来厉害,又是一个心善的人。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卖你一个人情,既然我与你现在已经达成一致的目标了,那我也就对你没什么忌讳了。以后苏姐用的到我的机会尽管说,我只要能保住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工作,不给我的父母丢人就好。”
苏今含着笑应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我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你,自然会想法设法的保你的,你放心。”只是,心内又一丝清明,偏听则偏信,谁能保证程茹辛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也无怪乎苏今如此疑心,经历过小杨事件后,她在职场很少付出真心,更何况,这个程茹辛也并非表面上看着那般好拿捏的人。
苏今回了宿舍,见到刘舒舒趴在那边在哭,一旁于妗子啊安慰。不禁皱眉过去问道:“舒舒,你怎么了?”刘舒舒泪眼迷蒙抬眼看到是苏今,扑进她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苏今无措的看向于妗,于妗皱了皱眉,“舒舒回来什么都没说就开始趴在这里哭起来了,问她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于妗也是不知情,苏今一时也无法,只好任她抱着哭。刘舒舒哭了一会,终于歇息下来,擦了一把泪,拉着苏今和于妗说道:“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去外面喝酒!”
苏今有些惊讶,刘舒舒自从和崔旭在一起后就不怎么爱乱花钱,平时也一下子变得非常节俭。她之前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突然间开始转变,苏今还有些受不了,叫她出去逛街也不去了,还满面娇羞的说道:“要为她和崔旭的以后打算。”苏今简直受不了,连带着那段时间苏今脸陪着出去逛街的人都没有。
现下突然间说要请客的刘舒舒似乎正在赌一口气,她的脸本就是一张娃娃脸,此刻这样看过去,鼓着腮帮子,以苏今对她多年的理解,哪里会不知道她这是在赌气,想一出就一出。
苏今可不敢跟着她胡来,三个姑娘家的出去喝了酒,指不定能出什么乱子。苏今摆了摆手,“不了,我今日也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们出去吧!”于妗也不想出去,对刘舒舒为难道:“我最近身子也不爽利,这个时候出去我也累得慌。”说着就爬上床睡了。
刘舒舒隐隐又有大哭趋势,指着苏今和于妗,“你们两个欺负我,我难受的时候想找个人出去说说话喝喝酒都不陪我!到底还是不是朋友啦?”苏今一个头两个大,于妗则是急道:“这会你说要去喝酒,怎么不找你们家那个样样都好的崔旭去了?”
刘舒舒一听说到崔旭就沉默了,苏今才出了两人之间许是出现了问题,刘舒舒起身收拾东西道:“你们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你们几个也没真正关心我的,再多的苦楚还不是自己吞了。”她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苏今将她一拉,“楼下超市有卖酒的,你如果真的想喝,我陪你去买一点,去操场上走走散心也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跑到外面去,出了事谁能负责?是你还是我?”刘舒舒默不作声,于妗也怕刘舒舒真要出去了出事,也附和道:“是呀,这么晚了出去多不好呀……”
刘舒舒不做声地挽了苏今的胳膊出了宿舍,心底冰凉一片,说到底真正关心自己的有几个。大学里的同学情缘的确薄弱,整个宿舍也就苏今是个比较顾念旧情的。
在楼下买了一打酒,苏今和刘舒舒一人拎一袋子来到操场。此时,也已经深了,操场上也没什么人。苏今和刘舒舒来到一旁的台阶上,苏今将东西往旁边一放就坐下,看着前方的暗夜问道:“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舒舒垂下头,拉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她不大会喝酒,喝的有些急呛住了,苏今帮她顺了顺。刘舒舒这才开口,不答反问道:“苏今,我问你,如果当初林涵是自己要出国的你会如何?”
自己会如何?苏今想到,这个问题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但是想到若是林涵肯自己出国,那便会少了很多事,只是,自己真的就会觉得称心如意吗?恐怕又会多想林涵对自己无情吧?总比,他被自己逼走自己还存着一份念想要强。
这么一想,苏今良久才开口,“或许我会怨他,怨他对我无情,怨他丢下我。只是这样怨着又有什么用,男人的决定向来都是很难更改的。如果女人真的跟自身的前程或是性命相互冲突,多半都会选择后者吧!毕竟前一个可再生,后面的……就难说了。”
说着,苏今苦笑地也喝了一口酒,却发现这个东西苦涩异常,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爱喝,也许是喜欢醉酒后的那一刻肆意吧!那就,放纵一次,醉一次吧!
抬头看向天上皎皎的明月,林涵,你是不是也在看着这一轮月亮呢?这么一想,苏今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自己还学故人以月亮寄托相思了?更何况,两人之间还隔着时差呢!
刘舒舒已不知不觉喝了许多,最后搂着苏今大着舌头说,“崔旭要出国了,他要出国了!”说着,心内一阵翻江倒海,忙起身对着台阶前的下水道呕吐。苏今还有些许清明,走过去拍了拍她,“酒量这么不好还要出去喝,还怕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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