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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不要乱动,你们已经被我一个人重重包围,赶快弃械投降,交出解药。”
“解药?”梁子翁一边靠近一边说话,那神情完全不将吴添放在眼里:“哼哼,铁针经过我那药蛇牙毒反复提炼净泡,毒性异常猛烈,就算老仙我也未能配置出解药来。”
“唬谁呢?你下的毒你会没解药?”
“对你我还不屑说谎。”
“要是穆大叔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小子,老仙我没功夫与你闲聊,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梁子翁靠近五步内,出招攻向吴添胸口,吴添只感觉一阵威压吹来,想也不想往左侧一跃,落地后连滚带爬快步逃离。
我去,还是别装逼了,风险太特么大了,武侠世界里打架都搞得跟尼玛躲炸弹似的。
回头一瞧,急切的梁子翁果真没有追他的意思,直奔穆念慈而去。
郭靖解决拦路仆从赶往穆念慈处,刚好接过吴添留下的空档。
有郭靖帮忙拦下大boss吴添不禁大舒口气,跑回去扶着穆念慈来到杨铁心处,穆念慈喊了几声不见杨铁心有些许反应,显然已经毒发晕死过去。
“我背着穆大叔逃,你保护我们,来,搭把手。”
吴添背起杨铁心,朝黄蓉喊道:“蓉儿,我先跑了!”
“快去快去。”黄蓉一边打斗一边不耐烦的催促道。
“哪里走!”
王府三大高手心急,却被各自对手拖住分不得身,侯通海与黄河四鬼也被黄蓉揍的没还手之力,倒是被郭靖打倒在地的仆从大喝一声,重新爬起来拼死拦截。
有穆念慈沿路保护,吴添不管不顾,低头急跑,下擂台,出人群,直至赶到安置小红马的客栈,穆念慈断掉追兵紧随而至。
手早已麻木,身上的人也越来越重,吴添已经到了极限,放手蹲下身将杨铁心安置在地上。
穆念慈一介女流,连番激战又受了伤,估计比吴添还惨,早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呼....呼.....”
休息片刻后体力有所回复的二人合力将杨铁心抬上马背。
穆念慈在后,吴添在前,杨铁心被夹在中间,穆念慈一拉马绳,马蹄渐动,趁着杨康昏迷事情还没彻底闹大到关城闭门前逃离中都。
“小红马,靠你了,驾!”
......
中都东郊十里长亭处。
穆念慈一心一意照顾着杨铁心,陈旧的手绢上布满血红,看着就让人心中发凉。
杨铁心双目紧闭,嘴唇铁青,情况非常不乐观。
吴添在亭子顶部心情躁动的等了半小时,不时朝远处眺望,终于,三个黑点儿出现在视野之中,不是黄蓉等人还能是谁?
吴添爬下亭顶,跑向众人,道:“你们总算来了,我还真怕寻不到人走散了。”
黄蓉俏皮道:“我两进中都前在此处游玩过,我猜你肯定会来这里等候,果不其然让我猜对了。”
“蓉儿你最聪明了成吧?还不快去看看穆大叔,他中毒了。”
黄蓉点点头,一旁王处一开口道:“中毒?贫道也去看看。”
“人就在前方长亭,道长随我来。”
众人来到长亭,王处一问道:“姑娘,你义父伤势如何?”
穆念慈闻言立马下拜道:“眼看进气少出气多,恐怕快不行了,求道长救我义父,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以报道长大恩。”
吴添张张嘴,一些话在口中腾挪半响,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此时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救人要紧,至于道长的报酬,往后有钱了给个十两八两也就差不多了,至于给他做奴做婢,这种惨无人道的事那想都甭想。
王处一蹲下身为杨铁心诊断,检查一会儿后道:“情况不容乐观,贫道一时看不出这是何毒,又如何中的毒,即使想出手帮忙也找不到从何下手。”
“是一根铁针,在义父胸口处。”
吴添也道:“那老头说是跟浸泡了药蛇牙毒的铁针。”
王处一闻言再次把脉诊断,并掀开杨铁心上衣,闭目一会儿后道:“原来如此,我现在先帮他用内力疗伤压制毒性,尔等先行退下切莫打扰。”
“道长放心。”郭靖点头道。
“别担心,我们先出去等候,给道长腾出空间。”吴添拉着孤零零的穆念慈说道。
.......
长亭外,古道边,大雪下。
吴添将小红马上的貂裘大衣拿来给穆念慈披上,轻声安慰道:“别担心,穆大叔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穆念慈头埋在两膝之间,哽咽道:“我好怕,真的好怕。”
“会没事儿的,添哥答应你,一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义父。”吴添见穆念慈难受的模样,心下戚然,紧了紧貂裘,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乖巧懂事,名叫穆念慈。
曾几何时,父女二人要在大户人家表演几日武艺。
十来岁的小念慈浑身衣物破旧褪色,那群孩童每当她路过之时便要捂住鼻孔,似乎臭不可闻。
小念慈红着脸加快步伐离去,抽空回到小溪边里三层外三层的清洗,等干了之后凑上去嗅了嗅,喜笑颜开。
可情况依旧还是那个样子,表演完之后小念慈藏在无人的角落红着眼眶嗅了嗅自己,根本不臭的。
她打小就有一个愿望,想要一件新衣裳,一件能与这群孩童们一起玩耍的新衣裳。
后来,她长大了,终于有了一件新衣裳,一件用她义父省吃俭用好几年抠下来的钱,然后兑换棉布自己缝制的红袄子,她很开心的穿上,那日就像过年一样欢喜。
义父这时候告诉她,女儿大了要嫁人,他们要比武招亲。
每当站在擂台上,她都要穿着这件衣服,她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未来的夫君,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谁会是打败我,与我相濡以沫一生的人呢?
她一直在想着,偶尔露出傻呼呼的憧憬笑容。
现实总是如此残酷,一路走来已过去大半年,哪怕是内心的择偶标准一降再降,擂台上依旧没出现一个能看上眼的,各种歪瓜裂枣痴心妄想之辈层出不穷,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托着腮帮子暗自庆幸:我没输,还能比下去。
直到某一天,她止不住心中的冲动,因为她看中了一个人,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当,相貌俊朗,又尚未婚配,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爱慕自己的人。
他是突然从天上掉在擂台上的,或许这就是天意。
她不想让他离开,第一次主动出手了。
红袄子破了...
义父昏迷了...
一切变得越发糟糕,庆幸的是他还在,就坐在自己旁边,他还说要拯救义父,并给自己披上了从未穿过的新衣。
穆念慈抚摸着貂裘大衣,那温暖滑润的感觉,往似多少流连过的梦境。
......
穆念慈只道是安慰,当下感动,在貂裘的覆盖下仅仅露出脑袋,低声说了句:“谢谢你......添哥。”
不远处,黄蓉扯着枯草看那二人独处,气呼呼的扭过头去,却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找了棵大树歪着脑袋偷看,嘴里低声咒骂道:“我的衣服,我都没穿,这个混蛋。”
一件外衣披在黄蓉背后,黄蓉抓着衣领回头一瞧,除了郭靖还有谁?
只见郭靖一脸担忧,蹲下身与黄蓉一同躲在树干后面,开口问道:“黄贤弟好像不开心?天那么冷,刚刚又打斗了一阵,小心别着了凉。”
“谢谢你,郭大哥。”
郭靖笑了笑,道:“不用,郭大哥这件外衣没貂裘那么保暖,等有机会我就去购置一件保暖些的衣裳送与黄贤弟。”
黄蓉感动的无以复加,红着眼道:“天下间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咬咬牙,朝吴添方向恶狠狠的道:“也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这么坏。”
黄蓉顿了顿,掏出丝巾擦掉脸上黑灰,摘下詹皮帽,乌黑浓密的长发顺流而下。
“黄贤弟,你......”郭靖大惊,犹如见了鬼。
黄蓉俏皮一笑,道:“吴添那下流痞子都一直叫我蓉儿,就郭大哥你这傻呆子察觉不出我是个姑娘家。”
郭靖愣了半响,苦笑道:“黄贤弟,你和吴兄弟瞒的我好苦啊。”
“靖哥哥,你怎么还叫我黄贤弟?”
“那.....黄姑娘?”
“是蓉儿。”
“蓉....蓉儿。”郭靖脸色大红。
黄蓉嘻嘻一笑,撇了眼远处的吴添,吴添恰好看了过来,不由暗道:“这死丫头片子,又哭又笑,肯定在憋啥坏主意呢!”
看了眼安静懂事,只露个红扑扑脸颊的穆念慈,吴添感叹道:“还是懂事贴心的姑娘好,让人不知不觉就储满了整个胸腔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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