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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急了……”
“果然你们已经……哎!”
墨点点嘴里说着不急,可是那撅起的小嘴却已经出卖了自己,柳叶真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是羡慕嫉妒恨吧。
墨点点心里却也得意,拍了拍柳叶真肩膀:“真真,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那一声真真叫的柳叶真浑身一颤,预感到不妙。
“你看我从瑞国远道而来,身边都没个体己人,这些天我们相处也挺愉快的,不如你跟我一起今王府吧。”
“我说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不怕我哪天又冲动了?而且要让狼王知道我是男的,那不得宰了我啊。”
“不是啊,难道王府不是有种职位叫太监吗,你只要净了身,就可以长陪在我身边啦,狼王也不会生气的。我让狼王多多给你月钱,不会亏待你的。”
“呸!老子可还没娶妻生子呢,可还要好好享受这花花世界呢!”
墨点点在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与柳叶真调笑几句,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马车缓缓行驶,果然到了黄昏的时候,便到了盛都城门。远远的,墨点点便看到城门口挂了两匹白娟,从城墙一直垂落到地。
五皇子是皇后嫡出,亦是封了王了的,圣旨已下,举国默哀,国丧一月,禁止一切婚庆嫁娶。
交了文书,入了城门,墨点点偷偷掀开窗帘,看到本该热闹繁华的京城此时一片冷清,沿街没了摊贩,本来挂着红灯笼迎客栈酒楼,也纷纷改做了白灯笼。
还未到目的地,柳叶真便跳下马车,便抱拳告辞,临走时又问了墨点点那一个一直疑惑的问题:
“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
“或许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如果下次遇到你的时候,我还能认出你,就告诉你。”墨点点忽而也使了个坏,柳叶真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却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落阳公主?”
“那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男人呢?”
柳叶真抹去了脸上的易容,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朝着墨点点一笑,然后跳下了马车消失在了巷口。
马车一路缓行,终点却并不是琅王王府,而是瑞国驻在启国的驿馆,早已有人通报,一干官员侍从已经候在门口。
简单的礼数早已有人教过,墨点点做来也并未失礼,一干人将公主迎了进去,落阳公主虽然陪嫁千万,可是身边却连个贴身侍女都没,众人只觉奇怪,也不便多问,便找个机灵的丫头跟随在墨点点身边随身伺候。
这小小驿馆便也成了墨点点在启国的娘家,只等着国丧一过,再则吉日嫁娶。
而白夜箫也恪守着什么,婚前不能见面的破规矩,把她送入了驿馆之后便也没有再露过面。
墨点点规规矩矩的在驿馆呆了两天,终于耐不住性子,易了容出去找点乐子,可别说青楼舞馆了,就是茶楼里也没了唱小曲的了,除了沿街的店铺,那些零散的摊贩也都不见了踪影。
幸而还有美食。禁这禁那,幸而没有禁食,酒楼的生意倒是比平时好了许多,三三两两围坐一起,聊着八卦,也算一项禁不掉的娱乐了。
对于八卦一向感兴趣的墨点点,自然是不愿意坐在包房,而是选择了人流最集中的大堂一角,如今乔庄易容,也不怕身份暴露。
借着等菜的空隙,偷偷的听着当地的八卦,虽然陌生但也有趣,然后她也终于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
“你说炎王怎么死的。”
“我听说是恶疾啊。”
“我怎么听说是坠马啊。”
“我怎么听说是被人下毒啊。”
“嘘,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听到下毒,同座的友人立即出声质疑,不过虽说了让朋友小声点,可那人的声音却也不小,然后反问了一句,“你说若是有人加害,那会是谁。”
“几个皇子里最有出息的莫过于琅王和炎王,莫不是琅王吧,你看历代君王夺嫡逼宫的还少吗,为了权势都打破头了啊。”
“照你说,他要害也害太子啊,害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炎王,算啥呢?”
“太子昏庸,去年还大病一场,朝中大臣早已议论纷纷说要让陛下改立,这万一改立就是……”
“不过即便改立太子,也轮不到五皇子啊,他上头还有个嫡出皇子呢,就算晋王跟太子也半斤八两,你可别忘了还有七皇子,人家可也是嫡子,虽说林皇后是后来立的皇后,不过谁不想自己亲生儿子做皇帝啊。”
“所以啊,我说炎王还是坠马意外死的。”
关于皇子,墨点点倒也问过驿馆的人,如今启帝有六位皇子,太子,四皇子晋王,五皇子炎王是先皇后嫡出,七皇子,是先皇后死后,续立的林皇后所生,而二皇子,三皇子琅王则是两位妃子所生,至于为何没有六皇子,因为庶出的六皇子年纪很小时便已夭折。
除了年幼的七皇子,不得宠也没有背景二皇子始终没有封王,其余都是皇位有力的竞争对手呢。
七个孩子五个妈,又嫡出又是庶出,对于皇室甚至大户人家来说,并不稀奇,不过对于穿越而来的墨点点,倒是花了些心思方才搞清其中的关系,更让她确认了一夫一妻的必要性。
墨点点脑中又在胡思乱想,却听到他们又提起了琅王。
“我听说琅王把家里那些姬妾都遣散了。为了迎娶新妃倒也下了一番功夫呢。”
“装吧,琅王流连风月场所那又不是稀罕事,我估计也就是做给新王妃看看呗,毕竟人家是公主,听说还挺得宠,瑞帝送了不少陪嫁呢,等过个一年半载,指不定又往家里带几个姬妾呢。”
“不过我可听说那公主可漂亮了。”
“漂亮顶啥用,也就图个新鲜,你看人太子妃也是公主,相貌也美,可是人家太子莫说半年了,三个月后就又纳妾,如今也不知道几房嫔妃庶妃。”
菜已经上来,墨点点一边听着一边吃着,听到那人说着做戏、又纳妾心里也是不快。
不过她自觉对白夜箫还是有几分信心的,觉得他既然对自己许下承诺,应该不会是糊弄自己。
但是姬妾本就没名没分,散了便也散了,倒不知道他如何处理那个侧妃,这才是考验他的关键。
吃完饭菜叫了小二结账,小二竟然看着他有些诧异,莫不是那双绿瞳太引人注目。
那让颜色变色的药水用的眼睛并不舒服,而且只是临时外出,所以墨点点没有将眼睛变色,以前也曾听白夜箫说,启国地域较偏,国内异族胡人不少,所以瞳色并非瑞国那种清一色黑褐,她偷溜外出,路上果真见了几个绿瞳蓝瞳,所以觉得自己一双碧色眼瞳,也不算特别奇怪。
然而她并不知道,其实小二只是诧异于他的饭量,对于一个年轻公子,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原以为约了朋友三四个人小聚,没想到这公子竟然慢悠悠把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果然人不可貌相。
吃了饭,墨点点本还想逛逛,可街上真没什么可逛的,何况还是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儍逛非常无聊,于是便悻悻的回了驿馆。
因为公主亲临,往日里没什么人的驿馆,此时前后门都派了人看守,所以她偷逃出驿馆是爬的围墙。
她本想易容成那侍女,可是水平毕竟没有像柳叶真那么高,只能易得不像自己,而要像某人却还有些困难,所以干脆打扮成了个公子。
在她到来之前,驿馆特意整修了一番,有架梯子在杂房没有搬走,她观察了下地形,围墙边找了出隐蔽的地方,偷偷搬了梯子,爬上了围墙,再把梯子搬到另一侧,爬出了宅院。
然而此刻,她回到围墙边的时候,却发现有个人正蹲在梯子边抬头看着她。
那人是她认识的,正是夜狼队的队长,吴铭。
吴铭蹲在那里,便是说明发现了她偷溜的事情,想着既然暴露,不如直接走正门,便要往右拐去,然而吴铭先她一步,绕到了她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你是……公主吧?”
“不是。”
“那就是是了。”吴铭松了口气,“可算找到你了。”
“等等,你怎么认出我的。我这易容术就这么差劲吗?”
“绿瞳。”
“推理不够充分,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吴铭挠了挠头皮,没想到墨点点还来这茬,想了想道:“这小巷子偏僻,除了本地人住户,不会有人经过,公主你这身打扮显然不像本地人,而且你那套衣服,以前白子墨也是穿过的。再加上绿瞳,确认七七八八,刚才回答我的语气神态,便也认出来了。”
“你知道我是白子墨?”
“毕竟马车上也打了两天牌,比起其他夜狼队,对公主自然是熟悉的。”
看来她的易容水平只能骗骗不不熟悉的人了,看来以后还要在语气神态上下点功夫。不过瞧见吴铭,墨点点心里也有点不快:
“他又派人监视我,这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不,不,公主你误会了,王爷并没有此命令。”
“那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
“公主你这偷跑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啊,驿馆里早乱作一团了,周大人都找到王府了。”周大人是瑞国的使官,公主未出嫁之前,便是瑞国的人,安全由他负责。如果出了什么差池,都是他使官的责任,他可担待不起。
“是嘛,有那么严重吗?”
“夜狼队满城找你呢,上次的土匪的事情,您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幸好我发现了这个梯子,想着公主该是自己偷溜而不是被绑架,所以侯在了这里,不过公主易了容,大家也是料想不到的。”
“小伙子很机灵嘛。”墨点点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咧……”吴铭咳嗽两声,“从今天起,我大概又要负责保护公主了。”
吴铭说话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保护两个字,让墨点点又想起阑珊馆那些日子,被人监视,没人权啊。
墨点点翻了个白眼,这算不算作茧自缚,若是她大大方方说要出去逛逛,大概周大人也不会不同意,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既然我是偷跑出来,也不方方便正门回去,你带我翻过墙头进去吧,省的我爬梯子了。”
“不敢不敢。”吴铭慌忙摆手,说是带进去,无论是抱,是背,一定会发生肢体接触,他可还不嫌命长。
墨点点只能无奈的自己又去爬梯子,吴铭倒是积极,跳上墙头帮她把梯子搬到另一侧。她翻身进墙,到了屋里,卸去伪装,然后假意叫了侍女端茶倒水。
侍女见她出现一脸诧异,忙问公主去了哪里,让他们一顿好找。
“我刚在院中逛了逛,然后到屋里休息了。”墨点点搪塞几句,侍女也没再问下去。
第二日,墨点点又开始发闲,一出门房门便看见了吴铭,这次吴铭的守卫工作不再像以前那样躲在暗处,而是正大光明的守在了门口。
所以墨点点决定这一次偷溜也要正大光明走正门,当她离着内院越来越远的时候,却发现吴铭压根没有跟上,心里正在奇怪,一个妇人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她小腿,嘴里嘀嘀咕咕,说的似乎是求她别出去了,周大人交代,万望公主不要为难自己。
墨点点这人吃软不吃硬,瞧着这妇人都快哭出来的样子,只能放弃了外出的计划。
她瞧那妇人陌生,便问她是谁,原来这妇人顶了那原先侍女的位置,照顾自己,其实说白了就是原先的小丫头看不住公主,这次换个有经验的嬷嬷。
苏嬷嬷说完了来由,把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然后便如狗皮膏药一般,几乎是寸步不离她身边,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连着上茅房也站在帘子边上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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