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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来安葬爷爷的。”小六补充道。
“唉,你们不该回来啊。”三娘叹息道。
“三娘何出此言?”竼华不解的问,毕竟这儿也是小五小六的家啊。
“唉,你们在来的路上应该也见到关卡了吧,这儿有瘟疫啊。”
有瘟疫他们在客栈的时候就知道了,关卡是在到边河地界的时候就有关卡了,当时镇守关卡的士兵在知道他们要来西河的时候,先是严厉制止,而后跟客栈里的小二一样劝他们回去,最后还是徐锦之拿出了令牌才通过的。
当时香儿还打趣,关键时候,这小小的令牌还有点用处嘛。
走的时候那士兵还一再强调,可想好了,只能进不能出。
竼华有些疑惑,难道那么多人,全都得瘟疫没了吗?
“不知这瘟疫是怎么发生的?”徐锦之问道。
三娘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徐锦之会问这个问题,眼泪簌簌的掉下来“这都是报应呀!”
“报应?”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有些奇怪。
“这怎么会是报应呢?这瘟疫虽是厉害,但又不是咱人能控制的,我看呐,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张大胆不以为然一脸肯定的说道。
几人没有理会张大胆,徐锦之看着三娘,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三娘想了想,方才说道:“旱灾发生不久后,存粮就吃完了,官府的救灾粮又迟迟没下来,没办法,村里人就开始挖野草,吃树叶,后来村子里的东西都不够吃了,村里的乡亲也往外逃。”
“野草?”竼华忽然想起小五小六家院子里的草都是半截的。
“嗯,当时爷爷说没东西吃了,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带着我们出去乞讨了,想着到旱灾过去再回来的。”小六接着说道。
“那时村子里好些人都逃难走了,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亲戚的也逃去城里谋个营生。”
三娘深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也就是你们走后,有别的村子也逃到这来了,因为我们也算是地处在边河上游吧,他们可能以为我们这没旱灾,顺着河流上来的,死了好些个人,再后来…再后来……”
三娘用手抹了抹眼睛,又深呼了一口气,然而还是抑制不住情绪,开始剧烈的痛哭起来,整个肩膀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竼华上前轻轻拍了拍三娘的背,给她顺了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三娘才止住了泪,不过却不愿意再说了。
“后来到底怎么个回事啊?我说你说话好歹说完嘛。”张大胆急道。
竼华有些不满,还不等说话就听香儿吼道“急什么急?投胎呀?”
张大胆这才摸摸鼻头讪讪的坐下了。
竼华看着三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三娘定了定神,看向小五小六:“上房门没关,我说了这一会儿也有点口渴了,你们去拿茶壶过来,顺带拿几个茶杯。”
小五有些不满,他还想继续停下去呢,他们走后也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胖丫三婶他们都不见了,他记得他们走的时候,胖丫三婶还在呢呀。
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还是很听话的跟小六一起去上房了。
待小五小六出门后,三娘顿了顿方才说道,“那段日子,死了好些个人,大人死了,还会裹个席子埋一下,那几岁小孩的,就直接扔到后山去了。”
“那后山深处,寻常人也不进里边去,不过今年闹饥荒,大家伙也会去后山挖点野菜,那天,我起来的早,往山里边走的深了些,然后就看到了前一天了有人扔的小孩,那小孩…小孩脸上…脸上少了一块肉。”
“少了一块肉?为什么?”竼华问道。
“莫不是被山里的野兽吃了?”徐锦之问道,毕竟这种山里这个时节野兽还是很多的。
“若真是被野兽吃的倒也罢了。可那孩子……那孩子脸上的肉明显是被刀割下来的啊!”
“什么?”
竼华惊惧的睁大了眼睛,若真是被刀割下来的,那不就…不就是……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若是野兽咬的,那孩子身子骨还能完整吗?那身上一点啃咬的痕迹的都没有,身上的衣服都在,况且那小孩脸上那口子…那口子分明就是刀割出来的。”
三娘说完,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当日的情景来,一时有些惊惧,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不愿再出声了,低俯着头,一只手搭在另一只垂下的胳膊上轻轻摩擦着。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静的能听见人的呼吸声,连张大胆也握着拳头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上。
竼华这下明白为什么三娘要将小五小六支出去了。
“那…这跟瘟疫……?”竼华深呼了一口气还是问道。
毕竟徐锦之是大夫,刚刚他既然能问这个,说明这个对他治疗肯定是有帮助的,而现在设了关卡,他们要出村子,要么等瘟疫过去,要么把瘟疫控制住,不管怎样,都得先弄明白瘟疫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没几天村子里人都知道了,大家也尽量的都避着那地儿,可这山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后来有人再去的时候,那小孩尸体竟然……竟然没了。”
“没了?”
“总不会是又被人……”张大胆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再将话说下去了。
“不会,这村子人也就这么多,自从“割脸”这事儿在村子里传开后,大家也都互相看着,再者说,小孩身上也没几个肉,也就脸上……”
“后来,大家都说,是这孩子不甘心死后还受如此劫难,化为厉鬼,将这个村子诅咒了。”
竼华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另外几人,显然他们也不相信这“厉鬼”一说。
“此后这瘟疫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染上了瘟疫。”
“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呢?”竼华问道,如果有很多人得了瘟疫的话,那应该也有很多病人呀,可自进村来,别说病人,就是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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